神煌-第5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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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势摄人,宗守意念所感,这数百里内,几乎所有的生物,都是俯身匍匐着。那些低阶精兽,更是身躯轻颤。
“这便是雷劫?”
宗守讶然的仰头上望,他前世也渡过劫。却是在虚拟幻境之中,算不得数,故此这还是第一次得睹。
一两个月后,便是他渡劫之期,不能不上心。
那白光望之有如闪电。可宗守心中却知,这与雷霆不同。白光之内。是一道道如锁链般紧密连接排列的法则。一丝丝大道之力蕴含,有序而又暴躁,仿佛随时就可炸裂开来。
快到了极点,须臾间那白芒就已穿刺至眼前,将这尸殿上方的梁宇,全数炸开,穿刺而下。
小金此刻,也终是微微睁‘目’。那眼虽与人一模一样,却不知能否看见。…;而后猛地跃起,右手中探出一口长剑,与‘无名剑’依稀仿佛。
而后凌空一斩,身后处竟也是现出九条龙影咆哮。
“九九龙影剑?”
宗守心中一惊,仔细看着。小金跟随他数年,这十年中借助宇书修行。除了偶尔逗啸日玩耍,其余时间日日都在,却不知每日到底是在做什么。
宗守也不知这小家伙,何时有了这般的能力。
这一剑,形神俱备。居然也有了武道之意。虽不如他,可这真龙剑意,也到了剑意之极,接近魄境的层次。
那剑芒斩在白光之上,剑势稍稍一窒,就将之斩破。
而后一连数道劫雷降下,都被这剑光破开。
当第五道白光坠落之时。小金才支撑不住,却仍不变化其余兽形。
而是双手结印,一对雷翼在它身后伸来。挥展千丈,通体紫红颜色。
随即就又有炽红火焰,向两翼尖端蔓延。使那雷翼,转为通体纯黑。
一挥双翼,就将那已粗大了十数倍的白芒,彻底挥灭。
“嗯?雷鸾紫雷,焚空之焰。这是雷烈千华——”
宗守张大了嘴,只觉自己的脑筋已经不够用。
这小金,居然把他这门盖压当世的神通,学了六成!
又皱着眉,带着疑惑的,看向了天空。
寻常精兽渡劫,三道劫雷,就是最顶尖的,即便是神兽,五道也是极限。可这却已是第七劫——
也是一道白芒穿击而下,小金凝立当空,直到最后时刻,再又一剑挥出!
剑光瞬闪,那白芒就又消散开来。
“时空,因果——”
宗守此时,已经完全麻木。知晓那一刹那,小金是在一瞬之间,接连斩出七剑,才将那白芒斩碎。
动用了时空之力,因果之力。虽只不到他的两成,却已经足可将劫雷斩碎!
“怪不得,典籍之中,都说万象乃天嫉之兽——”
也难怪要用人形,这才是小金,最强的姿态。
这一剑出,小金的身躯也再非是完好无损。四肢与部分身躯,已经开始崩溃瓦解。
第九道雷光,已经出现在天际。
此时的小金,却已是将一丝丝无奈,绝望的心念,传入宗守的元神之内。
宗守也是微微叹息,非是小金不强,而是这天劫,真是要灭绝它所有生机。
正欲出手,助小金拦下。一人一兽之间的元魂,就忽然一声炸响。
各自一股吸扯之力,把两个元魂猛地拉近。一如洪涛般的信息,彼此灌注。
那小金的眼眸一亮,而后是再次一剑,往前横斩。
而这整个石殿,一刹那间,也骤然间黯淡了下来。
宗守则是怔怔失神,看着眼前。这一剑,是他是元一之黯——(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一七章 真名金昊
那黑光涌过,整个百里之内,都是暗不可见。
而当黑暗消退之时,那白芒却仍旧还在。只是那声势,比之先前,是黯淡了许多。
小金的手中的长剑,也再一次挥斩。这一次,是元一之白!
耀眼的白光,蓦地炸开。排斥神识,将整个夜空,都照的是恍若明昼。
宗守是早知如此,早早的闭目。再当睁开眼时,那白光劫雷都已经消散。那天空中,也再无之前雷芒降下。
小金的浑身上下,此刻都闪烁着金光。一道道符文,在其身上一一显现,然后又慢慢沉寂收敛了起来,
气息较之渡劫之前,强盛了足足数倍!
已经是真正度过了雷劫,踏入了灵境。
而此时,还只是开始而已,接下来这小家伙的实力,还会爆发般的增长。
只需度过最初的十二个时辰,其一身战力,就可相当于九阶时的十倍。
而这个成长期,要到半年之后,才会结束。
重要的是此时,这个小家伙,已经是他的天生护驾。
是他第一只灵兽,神念相通,还在雷霆翼龙与晗曦之上!
那小金将最后一重劫雷斩碎,其身躯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复原。不过那元气明显仍些伤损,急需恢复。
小金却并未立时沉睡,而是转过头,朝着宗守‘依依呀呀’的说着话。
就如孩童学语,听不太清楚。宗守却微微笑了起来。知晓这是小金向他抗议,不满自己的名字。
以前不能说话,意年也极忌惮,而今却是长大了。
这个时候,也确实到了它凝聚真名之时。
凝思了片刻,宗守就又问道:“金小狗如何?要不金二蛋。不行?那就金大虫,据说名字起的越贱。日后就越容易养活——”
那小金大急,那与宗守肖似之极的面上,满是委屈之色。仍旧是‘依依呀呀’的说着。可越急就越说不出来。
宗守却‘嘿’的一笑,神情凝肃了下来:“以后你真名,便唤作金昊!”
晗曦之名。为初起的太阳。晗通含字,也含着宗守想令其收敛锋芒戾气的期许。
对金昊的奇迹又是不同,昊乃烈日。宗守希望这小家伙,能如正午时的太阳那般耀眼,光芒四射,锐气十足,绽放光华。
那小金的眼眸一亮,而后就双眸一亮,又化作了一团果冻般的模样。
这是已经在沉睡,恢复着躯体。
宗守隐隐可觉。那‘金昊’二字,已经在其元核中凝聚。同时也在吸收着,其祖先留下的血脉神通。
宗守是隐隐期待,也不知这小金醒后,究竟会有何等样的实力。
万象血裔。多半不会让他失望。
特别在这个是时候,对他而言,实在是助益不小。
下一刻,宗守又取出了一张信符,这是乾天山今日发来,告知他今日东临云陆的状况。
“十八日午时四刻。舞阳峡道被毁,商道断绝,死伤七百四十三人——”
“午时六刻虚政元遇袭,重伤之后,只身得免。”
“未时一刻,有四支虹城云舰船队,已确定沉没,三万人不知所踪。”
“未时四刻,龙象城遭袭。因早有防备,损失轻微。”
较之一日之前,这道灵穹境的修士,明显更小心了许多。
东临云陆,固然再没有大的伤亡出现。那些灵境与九阶修士的死伤,也是降低了不少。…;
一整日时间,只有二人身陨。
而且是正击他的软肋,断东临海贸,就如断他一臂——
这一整日相加,碎散的死伤数目,也同样使人触目心惊,郁愤难名。五万两千么?倒是与他今日所斩的道门之人,差不多持平。
怔怔了片刻,宗守就将手中这张信符,近数化作了灰焰。
这道门,真让他连半点怒念杀意,都消退不得!对那些死者,半点怜悯愧疚之心,都无法升起。
武为止戈,需以干戈止武,以杀止杀!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目中寒芒微闪,宗守就也闭上了眼,开始了静养。
明日夜间之战,才是关键。而要破那禹岚山平安道,他也更需事先做些准备才好。
※※※※
云界之外,虚空深处,此时正有四人立于空中。
神态各异,两位看不出真实年纪的道装修者,面上隐含着微怒。
一位三旬左右的儒士,腰配着剑。正神情淡淡,远望着虚空。
另一人,则是面含紫意,一身大红袍服,正笑意盈盈。
而若仔细看,便可清晰看见,这人的脚下,正有无数的影子,在扭曲挣扎。
“明玉!”
声音之中,满含着嗔怒。正是出自其中一位道人之后,旋即之后,那怒意又被压下,神情平静。
“我道门与乾天山的恩怨,尔苍生道又何必插手?不过是那十数条矿脉而已,也值得你这位圣尊如此?”
“已经很多了!”
那明玉微微摇头,看都未去看一眼,语气同样是平静无波。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故此不能不防微杜渐。尔道门势大,我苍生不得不防。再说七条灵石矿脉,九处灵金矿藏,已经不少了。”
正是灵潮起时,有许多矿脉正在生成。更有不少原来就有的,本身就是地气交汇之所,都在大幅度的扩展。
那道人眼中,顿时是怒意再闪。
“东临云陆,本就是我道门所有!”
片刻之后,又深吸了口气,把心境强自平抑了下来。
“此战之后,我道门可担保,与你苍生道绝不相犯。若能相助,则更有重酬。”
身为圣境尊者,本是不屑谈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只是今日之事,实在让他生怒。
接连二十五宗灭门,整个道门却是束手无策,无可奈何,
实让人怒生无明——
明玉微微冷哂,并不搭理。那红袍男子则‘吃吃’的一笑,他相貌粗豪,说话的声音,却如女人一般阴柔。
“重光,今日之事,又岂是只为这十几条矿脉?你再怎么说,这家伙也不会走。”
那道人双目微睁,怒瞪了过来。他何尝不知,这是魔门与苍生道,对道门这次动作的反制?
必定是不会坐视他们,轻轻松松就拿下东临。
红袍男子却全然不惧,坐于虚空,用手托着头。
“瞪我也是没用,云界难得能有这样的人物,敢捊你道门虎须。吾深喜之,又怎么能错过——”
那重光与身边另一位道人,都是皱眉。也知晓对这人,是全无变法,也不可能说动。
道魔二教,虽不相犯。可也绝不可能是盟友,彼此视为死敌。
而如今宗守在中央云陆,四处屠戮。得好处最多的,就是那诸多魔门宗派。
那另一位道人沉吟片刻,还是再朝那明玉开口。
“还请明玉道友,再三思一二。真值得为那乾天山,与我道门撕破脸皮?”…;“自然无有与道灵穹境为敌之意。”
一句话,令两名道人都微微一喜。可接着明玉的语气,却又一转。
“明玉之意,只是想要二位,守一守云界的规矩而已。灵潮虽起,此时云界,还不到当初共约破除之时——”
那红袍人闻言顿时大笑出声:“正是!本尊也不愿与二位动手,只求尔道门,按共约行事。如今还不到时候,可不能就这么坏了规矩。云界的纷争,便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不知二位以为如何?”
那重光的面色,是铁青一片,心中是彻底沉到了谷底。
这二人联手,今日只怕真是无可奈何。
“好一个规矩!”
一声冷笑,那重光真人正欲再争,接着忽又心中一动。也同样安然在虚空中,闭目端坐。
“也罢,今日就依尔等之议!”
旁边的道人,也同样一笑,盘膝坐下。
红袍人影,则是目含深意的,也往虚空看去。
虽是隔着数个世界,可那云界的情形,却仍是如在眼前。
“合力一处么?早该如此!若再这么散开,只有被那宗守屠戮的份。”
说完之后,就又朝着二人一笑:“你们那位穹境宫主,其实很是不错。可是名叫无墟可对?”
重光冷哼了一声,并不言语,心内更隐隐生痛。
此时中土东部诸宗虽是得以保全,可让出的那些地脉,那些灵矿,事后却必定要被占去不少。也不知到何时,才能恢复元气。
而因此得益的,仍旧是魔道与苍生道。
另一位道人,则是毫不在意,反而笑着看向红袍男子。
“红衣道兄!若依我见,有此人在世,对尔魔门怕也非是好事。可莫要忘了当年,那位冉武天王故事——”
红衣的瞳孔,再次一凝。想起了几千年前那个人,也是如宗守这般,云界之内,所向无敌。
魔门穷尽全力,也依然无可奈何。
若是这宗守,这次是对他魔门诸宗出手,又当如何应对?
接着却又不在乎的一笑:“无敌么,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