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的野望-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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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一片沉寂。
许久,乔大大呼出一口气:“不管怎样,这里有一位在脑门儿上刻着班德里克的海盗呢。没了海盗旗的海洋会寂寞得哭出来吧,我不会让这么残忍的事儿发生的。”
蝎子转向瑟罗非:“你们不和我们去王都,难道要待在玛蒙城吗?”
“诶……”瑟罗非稍微一愣,很快就给自己想到了一个好去处:“不不,当然不。你们去王都照顾伤员,打听消息。我去西北走一趟,也不知道赤铜前辈和托托他们怎么样了。”
“你?一个人?那头儿——”
“还有我。”尼古拉斯突然开口说。
瑟罗非微微鼓了鼓腮帮子,偏开头躲着尼古拉斯沉静的视线。
乔和蝎子高度同步地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乔吊着眼睛来回在瑟罗非和尼古拉斯之间扫:“嗯……嗯。这听上去倒是个好主意。”
瑟罗非尴尬得不行,不得不搬出转移话题的至高手段——戳人痛处来引导对话的走向:“乔乔乔,你不是发过神誓说再也不上岸吗,快把靴子脱了给我们看看,脚趾头被小妖怪咬秃了没有?”
乔耸耸肩:“是啊,我发过,当时我说了‘绝不主动踏上陆地’……和一团死肉似的被海浪拍上来的状况估计不在‘主动’的范围。我很好,我的脚趾也很好,谢谢关心,我猜那些小妖怪最近换了口味,开始爱吃女剑士的眼珠子了,并且它们还搬了次家,住到了黑头发船长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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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四个简单拟定了一下计划。乔和蝎子去王都打听消息,治疗伤病患,也顺便利用各自的资源寻找南十字号原本的船员们。瑟罗非则和尼古拉斯一块儿启程去西北,看看那边到底打成什么样儿了,由此估算一下鸟钻石镇未来可能的动向,再召唤托托和赤铜前辈归队。
然而,现实和计划就像一对儿你秃顶我发胖的中年夫妻,时不时就要闹个矛盾。
“我们没有通往西北的阵图。”布芳城主苦着脸说,“你们知道的,这个传送阵在元素洪流之后就一直因为能量原因废弃着,前一阵子才刚刚被修复。目前能够使用的只有通往王都和通往树核,也就是精灵族聚居区的阵图。”
蝎子皱眉:“罗尔,你们还是和我们一起往王都走一趟吧。没有传送阵的话,前往西北保守也要好几个月,说不定等你们过去那边都打完了。”
瑟罗非却一动不动地盯着挂在墙上的巨大地图。
……精灵聚居区。
它位于鸟钻石镇的左上方,王都的左下方。
若是将鸟钻石镇和西北黑土丘陵练成一条线的话,树核恰好在这条线中段偏北的地方。
“我们可以先传送到树核,然后再想想用什么方式前往西北。”瑟罗非说,“我看从树核到西北丘陵没有什么难以跨越的山脉,大河,或是魔法时代留下的禁区……这样至少节省一半的路程,耗时也就不是很长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从听了玛格丽塔的故事之后,精灵聚居区,树核,这个遥远而响亮的名字,在她的心里悄然占据了一个特殊的地位。
海盗们的字典里没有拖泥带水这个词。一旦做了决定,两天之后,他们就背着各自的行李站在了传送阵前。
好不容易重逢的同伴们为了彼此交织在一块儿的未来,不得不再次匆匆告别。
然而,这一次没有突如其来的背叛,没有战乱,没有流血和牺牲。每个人看起来都有着不错的精神状态,甚至汉克斯都短暂地清醒了一下(醒来之后口齿清晰地指责了红毛抬担架的漫不经心和糟糕的稳定度),虚弱却开心地同瑟罗非和尼古拉斯招了招手。
最后,瑟罗非和玛格丽塔拥抱了一下,亲吻了她的面颊:“这一回很快就会再见的,我保证。”
布芳城主几乎是带了点儿感激地欢送他们离开的。他看着传送阵的光芒骤然亮起又渐渐黯淡下去,打心眼儿里祝福这些浑身载满了麻烦因子的家伙们能在遥远的王都或者树核找到心灵的归宿,从此再也不要踏进他安静平和的玛蒙城。
他哼着听不出调子的小曲儿,愉悦地摸着自己的鬓角——就在今天早晨,他的右鬓角冒出了一根新的头发。
布芳城主一边琢磨着今儿的下午茶要吃玫瑰饼还是雏菊蜜挞,一边拉开金色手柄的大门——
“哐当!”
布芳猛地后退了两步,不怎么高兴地训斥着眼前的护卫:“嘉里!我从不知道你是这么冒失的人!”
名叫嘉里的侍从顾不上道歉,只匆匆行了个礼,慌慌张张地对布芳说:“不,不好了,城主大人,长老院在外海突袭了公爵号,抢走了船只,公爵号船长现在下落不明!”
布芳的脸色立马就白了。
“……公爵号?你说……公爵号?他他他们,怎么,怎么敢——”
布芳将手中昂贵的、镶嵌了各色闪亮宝石的手杖狠狠砸到了地上,他的胸膛像是老旧的风箱一样急促而剧烈地欺负着:“公爵号!哦那些该死的,老成了一坨海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他们会引来神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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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被精灵们称为树核的精灵聚居区……外围的南端,两个人从半空中哗啦一下掉了下来。
即便有下头有人垫着,这样的高度结合船长先生一点儿都不软绵的胸肌,还是让瑟罗非有了自己的脑壳里正在进行一场海啸的错觉。
“怎,怎么回事。”就算是第一次使用传送阵,瑟罗非也明显地感觉到这过程不太对。她一边手忙脚乱地从尼古拉斯身上爬起来,一边眯着眼张望四周,“这里是哪里?”
就在这时,她的手腕却被紧紧抓住了。
那热度烫得她有些不自在。她一边梗着脖子四处看风景,一边伸出另一只手打算拨开手腕上的钳制:“诶我说——”
“罗尔。”
敏锐地听出了语调中的异样,她微微一愣,有些犹疑地回头。
一只手肘随意地撑在地上,另一只手又把她拉近了些。
黑发的男人半躺着,定定地看着她。他的眼神有些复杂,有戏谑,有期待,有恐慌,有很多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有整个天际的月光,和整个森林的微风。
“……尼克?”
“啊。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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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真是服了我——你们。”尼克偏着头,好笑地用手指勾了勾瑟罗非的头发丝儿,“亲个嘴儿也能尴尬一个月。这么,嗯,了不起的事迹足够让你们在海盗群中声名远扬一百次。”
瑟罗非看着尼克微微弯起的,明显有着戏谑的眼睛,下意识气哼哼地反驳:“话可不能乱说,这哪里只是亲个嘴儿而已——”
那天晚上,星空,大海,魔法石头明灭的微光。
秘藏在层层叠叠的烟叶中的火星将浸透了朗姆酒味儿的空气彻底引燃。
她记得他压着她,他们的舌头一直黏在一块儿;他的手指和她后背上的丝带彻底缠为一体,他指腹间渐渐上升的温度和时不时传来的紧缚感简直就是最露骨的暗示。
然后,他抓起她的手,摁向了他的——
“去开个房间,年轻人!这儿到船舱的距离不会让你软掉的,拜托别让你们那些黏糊糊的躁动的液体弄脏这个属于单身者的神圣的甲板!”
伴随这声怒吼的有两个砸到他们脚边的瓶子,还有在黑夜中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瑟罗非差点儿没下意识抡起尼古拉斯往海里砸。
哦他们当然没去开个房间。他们本来就有个房间。
瑟罗非一个人占据了大床,翻翻滚滚到天亮。尼古拉斯很自觉地在厕所里缩了一晚上——第二天,瑟罗非携带着一个沉甸甸的、无声咆哮着的膀胱把船长先生轰了出来。
“……脸红了。看来那还挺值得回味的?”
女剑士像是被戳到屁股的山猫似的,嗷地一声跳起来:“完全,一点儿,彻底,不!”
黑发的船长噗嗤一声笑了出声,又急忙将手虚虚拢在嘴边,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
也不知道为什么,盘旋在瑟罗非脑子里长达一个月之久,名为尴尬的小妖精,也跟着噗嗤一声消失了。
但她还是愤愤不平地瞪了他一眼,嘟嘟囔囔地推卸责任:“我我我其实根本没尴尬……不,不就是酒精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就是怕吓着尼古拉斯……你看,这不就没事儿了么。”
尼克挑了挑眉:“嗯,看到我就露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真不知道该伤心的是我还是他。”
“哎,我不——”
“不管怎么说,对你硬起来的身体……是同一个呢。”
瑟罗非被这么一声发问打得猝不及防,结结巴巴地道:“可,可是那时是‘尼古拉斯’和‘酒精’,现在是你。”
“哦。我。”尼克低笑了一声,说:“我当然能随时对着你硬起来。随时。要试试吗?”
……
什,什么?
瑟罗非绞尽脑汁试图挤出妥当风趣的回应词儿。就在这时,坐在她对面的黑发男人轻轻阖了下眼,再睁开时,深黑的瞳孔先是有一瞬的茫然,随即便溢满了……愤怒。
这一边,毫无察觉的女剑士还在组织字句:“我说,尼克,男人硬不硬的,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是说,你年轻,强壮,说不定哪只皮毛柔顺的绵羊都能撩拨到你,试图用这种程度的笑话戏弄我你可就太低估——呃?!”
天旋地转。后背传来的钝痛让她下意识地吸了口气。
她有些茫然地睁眼,对焦,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个正浑身散发着可怕气压的男人。
“尼克?硬?戏弄你?”
“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说了什么?”
……
卧槽!
这人格转换还能更迅速一点儿吗!萨伊。库珀里那个看起来特别娘娘腔的小角色都出来巴拉巴拉讲了好大一堆话才退场呢?!
瑟罗非在心里骂了一声,看着尼古拉斯平静的表情,脑中闪过他在湿水母酒吧微红的眼角,在塞拜城沉默却坚定的陪伴,以及那一晚,在甲板上,他灼热的手心,有些躲闪的视线,和似乎有那么点儿弧度的唇线。
她……有些心疼。
她以为对于另一个人格的存在,和自我定位的争端,尼古拉斯都已经放下了。
显然,没有。
起码,在对于她的……所有权上,还没有。
就是现在吧。她决定好好和尼古拉斯谈谈这个话题。
“尼古拉斯,我——”
“我想起来了。”黑发的船长沉沉地看着她,“我想起来了,你刚才和他说,‘那天晚上只是尼古拉斯和酒精,现在是你’。”
“那时是‘尼古拉斯’和‘酒精’,所以不行。换成他……你就愿意了,是么。”
“你喜欢他,是么。”
“比起我,你还是……更喜欢他。”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种意思你这断章取义的姿势也是非常清奇你听我说——”瑟罗非简直要崩溃了,她宁可这家伙想起来的是她推卸责任造谣他脸皮嫩的那段儿!
尼古拉斯不听。
瑟罗非的后背已经紧紧贴着树干,一点儿空隙都没有了。然而,他又重重推了她一把。
那一推的力道里是委屈,不甘,和近乎执念的占有欲。
他们再一次紧紧贴在了一块儿。从大腿,腰腹,胸,肩,到嘴唇。
唇上的力道没有她想象的暴戾……他甚至连舌头都没有伸进来!
不不不我绝对不是在盼望他把舌头伸进来——
女剑士踢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有些诧异,有些释然,又有些好奇地睁眼打量着对方的表情。
黑发的船长低垂着眼,却并没有看着他正吻着的那个姑娘。
他攅着她的手,越来越紧。与之相对的,却是他一动不动贴着她的唇——克制得近乎保守。
她讨厌吗。她会讨厌他吗。
这样亲密的触碰,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大概是……会的吧。
他没有送过她花,没有送过她剑。不会讨她的欢心。
他沉默寡言,一点儿都不风趣。
连跳个舞都磕磕绊绊的。
他隐约有种感觉,另一个他,那个“尼克”,大概是一个懂得说恰当话,懂得**,懂得跳舞,懂得调酒,也懂得铸剑的人。
别问他怎么知道。他就是知道。
女孩子会看上另一个他,一点儿也不奇怪。
……别这样。
罗尔,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