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你的未婚妻掉了[修真]-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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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思索一番,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你见了我,都不怎么说话了,莫非是我这个新模样太吓人?”
等等,这么说起来,她好像还真没看过自己的新模样……
念及此,伏梦无心里顿时一个咯噔,慌忙凝出一面水镜,拿在手里还没照一眼,只听夙绥道:“你的新模样,我很喜欢。”
声音依旧是淡淡的,不过似乎较先前而言,含了些笑意。
伏梦无不大相信,转向水镜,仔仔细细把自己看了一遍。
重塑灵根后,她体内坏死的经脉也跟着重塑,由此催发她的生长发育。如今的伏梦无已彻底摆脱那副十二岁的孩童模样,真正变为了成年修士。
她的睫毛狭长,墨色眸深邃,眸光沉静,却又如同映着星华的水面般,灵动地亮着动人微芒,肌肤竟似话本里那些勾人的妖孽一样,白皙胜雪,整张俏脸亦添了些许魅色。
看得伏梦无怔了怔,纳闷自己怎么长成了个妖精,这副新容貌,好像比她琢磨着易容出的还要漂亮?
既然她比原来漂亮了许多,那绥绥的冷淡,应该不是因为她的容貌了。
不过夙绥似乎因烦心事,不太想多言,伏梦无左思右想,还是识趣地用食物管住嘴,心想绥绥若是真要说,定然不会瞒她。
一顿早饭在诡异的气氛里结束。
伏梦无嚼着最后一颗糖花生,看着桌上空荡荡的蒸笼与碗碟,随口问了别的:“绥绥,我睡了多久?”
夙绥的筷子一顿,继而从容答她:“七日。”
伏梦无愕然抬眸,连碎花生都忘了咽。
她怎么昏睡了这么久?!淩澜子好像也没睡这么长时间吧?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难不成是因为“苍泫星印”?还是说身体想要同时承载水、火双灵根,会延长苏醒时间?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绥绥有没有离开她?有没有像预知梦里那样……独自去西沧郡?
见伏梦无神情复杂,夙绥却含笑补充,“放心,没有耽误什么事。你昏睡的这些日子里,多方的事都已调查妥,不必担心。”
伏梦无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只记得自己在昏睡咒解除后,迷迷糊糊醒过一次,有没有说过什么,或者做过什么,却全记不得了,遂问:“这七天里,你一直都守在我身边吗?”
“我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她不记得有无说过梦话,却清晰地记得昏睡时做的预知梦。
夙绥提着囚云剑,独自飘悬在西沧郡城门外,直言要寻寐朝月。
再之后,夙绥便将寐朝月杀了,刺目的鲜血从寐朝月身体里喷出,溅了一地艳红。
她甚至还记得夙绥杀寐朝月前,说过的所有话。
——“你挖走西沧郡灵脉结晶,与忘貘族进行交易,这是第一罪。”
——“你协助企图灭绝阴幽诸妖的上界妖君,饲养蟒妖的身外化身,这是第二罪。”
——“我来杀你,并非只是为裁决这两罪。而是因你,对我妻子施下相离咒,她如今……已将我全然忘却!”
从小到大,伏梦无都没怀疑过自己做的梦,但这次她却有些不大相信。
哪怕在重塑灵根前,就听软包子系统提醒过自己,寐朝月要害她,也因此接下了新的逆天改命任务,可她从没想过,寐朝月居然会跟抚云殿主掺和到一起。
至于“相离咒”又是什么咒,怎么就害她忘记绥绥了,伏梦无并没有在记忆里找到相关情报,看样子有可能是雪狐族独有的什么法术吧。
她有些不安地等着夙绥回答,却见坐在自己对面的雪狐妖微微一笑。
“什么奇怪的话也没有说,单是顾着叫我。”夙绥悠悠道,还模仿起了她的语气,“‘绥绥……绥绥’,似这样反复地叨念,边叨念边哭,哄都哄不好。”
伏梦无脸一烫,支吾起来,“这……这倒真像是我会叫的……”
她身体恢复发育后,嗓音也跟着起了变化,吞吞吐吐地说话,反而让声音变得越发柔和。
夙绥很受用地听罢,顺手收拾起碗筷。
“梦无这么问,可是做过什么奇怪的梦了?”将餐具收入食盒内,夙绥又问,“听淩澜子说,你常做‘预知梦’。你会问我,想来应是还记得那个梦。”
从未跟心上人道过的秘密被捅破,伏梦无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忍不住在心里埋怨淩澜子多言,有些郁闷地点头,“我的确做了个怪梦,不过‘预知梦’的事,不晓得你信不信。”
瞥见夙绥托起下巴,已然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她想了想,“你若是信这个梦必定会发生,我就讲给你听听看。”
“你只管讲罢。”夙绥点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她弯着眉眼,抿了抿唇,“梦无最不会骗人了,可是如此?”
“……嗯。”
…
与此同时,松玉岛死牢中。
听护卫禀报,寐雾还在囚牢结界外哭喊,念幽寒看着面前被灵力锁拴紧的小狐妖,思忖一番后,叹了口气:“去带她进来,正好本座有事要询问。”
她想了想,挥手先用障目法将寐雨隐在黑暗中,又叮嘱:“她还年幼,如果不愿进来,万不可对她用强。”
雪狐妖寐雨,在被雪狐族大长老附身的情况下出现在松玉岛,这已是不争的事实。雪狐族与忘貘族一直以来都是敌对,哪怕那雪狐族大长老并无恶意,附身毫无威胁力的幼妖、擅自入岛,也无异于侵犯忘貘族领地。
照忘貘族的法则,这是要判死刑的。
可念幽寒也清楚,寐雾寐雨姐妹俩真的只是不谙世事的幼妖,来松玉岛,只是为了替寐朝月跑腿送达情报。
而情报内容,便封印在寐雨吐出的那枚内息珠里。
还是专程给忘貘族大长老的警告:“如再阻拦,必遭天诛!”
念幽寒本就不太擅长应对阴谋诡计,偏巧大长老又返回族冢去了,连伏书尽也跟随他一道进了族冢,因而自打把寐雨关入死牢后,这三天里她一直拉着淩澜子分析各种情报,疯了似的想要刨出何为“阻拦”,何为“天诛”,却始终理不出头绪。
直到一个时辰前,寐雨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在死牢里清醒过来,念幽寒才猛地想起可以直接过来询问她。
以及,她的亲姐姐寐雾。
护卫扛着奋力挣扎的寐雾进来时,念幽寒一抬眸,瞧见护卫身后还跟着一名白衣女子。
“这里是死牢,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寐雨?”
淩澜子正冷着眸看她,大步绕过护卫,走到她面前,“这孩子明明什么也不懂,你和她也相处过,又不是不知道。”
与淩澜子对视时,念幽寒不自地抖了一抖,却挺直身板正色道:“孩子是孩子,法则是法则,不能因为她是孩子,就……”
“法则终是死物。”淩澜子淡淡地截住话,拦下即将上前的护卫,转过去厉声道,“把这孩子给我!”
剑意骤然自她身上荡开,淩澜子放出威压一慑,境界不如她的护卫顿时变得面色惨白,为难地看向念幽寒。
知道松玉岛的护卫忠诚,素来按主子的意思行事,淩澜子亦转向念幽寒,眼神如剑一般犀利。
念幽寒眸光一黯,微微偏过脸,心里涌起自责。
将寐雨押入死牢的事,她的确从未告诉过淩澜子,只是随口说,是依照大长老的意思,先将寐雨关起来了,哪晓得淩澜子会突然找到这里来。
她觉得淩澜子可以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不是无情无义,而是必须维护族规。
这几日里,她们明明一起努力地思索,且也互帮互助,却没想到竟在这里出了分歧。
“……听她的,给她。”
良久,念幽寒喃喃。
出现这种意外,是她没考虑周到。阿绫毕竟是个隐居百余年的人,性子也直,短期内必是不会循规蹈矩的,往后再慢慢提醒她吧。
从护卫手里接过寐雾,淩澜子抚着怀中少女的脑袋,低声安慰:“没事,你妹妹也没事,幽寒姐姐把她放到这里,一是为了保护她,二是为了问她一点事。”
念幽寒眸光一变,讶然看向淩澜子。
寐雾被带进来前还在哭嚎,此时已哭得没了力气,红着眼圈伏在她胸口,闻言轻轻地嗯了一声,断断续续道:“小雨……我想见见小雨……”
淩澜子点头,“可以啊,那你能不能先努力回答点儿问题呢?放心好了,你好好答完,姐姐们就带你去见妹妹。”
她说话时,一直在朝念幽寒使眼色,示意她配合自己。
念幽寒怔了怔,继而鼻子一酸,忍着眼泪走上前来,放柔声音道:“阿绫说得没错,本座不会食言。”
她似乎懂了淩澜子的意思。孩子得这样哄着,才肯一点点把话道明白,若是拿成年妖族的规则去逼迫,却要适得其反。
带着些哭腔,她慢慢将和淩澜子一起找出的疑惑问出。
约莫是为了快点见到妹妹,寐雾丝毫没有隐瞒,抽噎着将来松玉岛的缘由道明。
“是大长老吩咐我们送口信来的,还、还要我们当面对你们的大长老讲……”
“有个陌生的前辈在梦里给我们下了死咒,如果不见忘貘大长老,死咒一发作,大长老都救不了我们的……”
寐雾断断续续道:“大长老说,忘貘族的人可能有办法对付这个死咒,所以除了送口信,我们非要见忘貘大长老,其实是为了解咒……西沧郡的灵脉已经枯竭了,我们好不容易从城里逃出来,小雨也还那么小,我不想、不想再……”
她泣不成声。
念幽寒无声叹了口气,朝她招了招手,“到此为止吧,你跟本座过来,本座带你去见妹妹。”
淩澜子跟在她们身后,走了一段路,忽道:“寐雾,你老把大长老挂在嘴边,可知道她是谁?”
寐雾愣了愣,“大长老不就是大长老吗?”
“别的关系呢?”淩澜子再问。
寐雾不解其意,只是摇头,“没有了吧,大长老从小都养着我们,我和小雨顶多把大长老当娘亲看。”
话至此,她眸光一黯,“我和小雨一出生就没了娘亲,爹爹在我们出生前就战死了,一直是大长老养我们,所以我们才这么惦念她。”
“你不知道她是你们的娘?!”淩澜子一惊,脱口道。
她不自地提了声音,惊呼声回荡在地牢中。
寐雾狐尾一卷,面色骤变,“你……你说什么?!”
淩澜子咂了咂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讲。之前她得知寐雨忽然去找夙绥,赶紧去寝殿查看情况时,便听到了寐朝月说的一番话。
——“朝月的丈夫已死去多年,只要寐雾寐雨也死去,朝月便能解脱了。”
——“朝月不配做母亲,不配有那么好的丈夫和女儿。王既然这般绝情,定是不知道其中隐情——朝月心里只有您……一直只有您!”
然后淩澜子就吓得跑去寻念幽寒了,再和念幽寒带兵冲进寝殿时,只见寐雨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已被夙绥制住。
现在淩澜子很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天真的寐雾,她一直尊敬的大长老是她的母亲,亦是一心想要害死她们、好去跟心上人厮守的恶毒母亲。
但看着寐雾眼里的迷茫,她想了想,仍是直说了:“大长老的确是你们的娘,这点我们已经能确定了,但她派你们来这么远的地方,目的并不是让你们过来解咒,而是她有了心上人,希望你们会死在这,这样她就能……”
一只温热的手忽与她五指相扣。淩澜子一怔,低头看去,但见念幽寒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再讲。
“怎……怎么会这样?!”
然而寐雾已听清了一切,呆在原地。
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她顿时不知所措,茫然地看着前方灵力灯照不到的黑暗。
死牢素来阴湿,还泛着一股难闻的潮气。寐雾闻着闻着,不知怎的,突然清醒过来。
既然大长老是娘亲,小雨那么乖,那么懂事地应了娘亲的话,还服下会损害经脉的内息珠,让娘亲借用自己的身体行动……如果娘亲真是为她们好,为什么会让小雨这样涉险?
又为什么要在她们体内还留着死咒的情况下,还派她们离开西沧郡,来这么远的地方接人?如果她们没有在荭玉城遇到“雪大人”,恐怕就得死在荭玉城了。
难不成,娘亲真像这位姐姐说的那样,其实是希望她们能死在西沧郡外吗?
…
“……这就是我做的‘预知梦’。”
长老居寝殿内,伏梦无郑重地道出最后一句话,而后心情复杂地看着夙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