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你的未婚妻掉了[修真]-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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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绥拿着小碟和笔,为难地看她,又转向伏梦无。她最不擅长画符,先前还在荭玉城的虚缈隙里,念幽寒应是见识过的。
与她目光一对视,伏梦无就明白了她的难处,忙接过用具还给念幽寒,催促道:“你别为难绥绥!我现在这副小身板随便你碰,赶紧的!”
念幽寒愣愣地看向她,还有些犹豫,“这……小身板就没事了?”
伏梦无没好气道:“医修还怕被病患家属吃醋?”
念幽寒:“……”
她偷偷瞄了夙绥一眼,还真有些怕。
…
半个时辰后,淩澜子一路问侍奉小妖,提着满满一食盒的饭菜寻到静室。
此时魂归花的药已制成,被药师小心护送过来。
淩澜子一踏进静室,便嗅到一股熟悉的药香。见地上法阵尚未开启,她往里面走,待看到念幽寒在给伏梦无递药,遂站在她身后静候。
伏梦无已服下魂归花,此时正在夙绥的帮助下努力催发药性。淩澜子耐心等念幽寒将所有措施做好,再轻唤:“小念念?吃不吃午饭?”
念幽寒身子一抖,扭头轻嘘一声,推着她出去,“你先去吃,本座待会儿来,给梦无重塑灵根要紧。”
淩澜子嗯了一声,想了想,忽把食盒递给身边的侍奉小妖,“是不是快开始了?那我得跟右使交代两句,好让她放松一点。”
“那你快去。”念幽寒看了眼时辰,点头催促。
此时伏梦无已在夙绥的搀扶下,一点点走到法阵中央,大穴被封住,她的体力耗得很快。
伏梦无一盘膝坐下,见屏风后转出一名白衣女子,顿时又惊又喜:“阿绫?!”
“你不用慌,待会儿法阵开启前,小念念会用咒让你睡过去。”淩澜子大步过来蹲下,笑呵呵地安慰她,“放心,拔除灵根和重塑灵根都不会疼的,顶多让你浑身无力地在床上躺一阵子。要不要先听我讲讲?”
伏梦无点头如小鸡啄米。
淩澜子清了清嗓子,正要讲述,忽见夙绥朝自己颔首:“劳烦隐士姐姐开导梦无了。”
不等淩澜子回应,她便自顾自走出去,有意留独处的机会给这两名魔修交流心得。
淩澜子摸了摸头发,诧异问伏梦无:“你的绥绥怎么又唤我隐士姐姐了?她如今辈分和年龄可都比我大着呢,受不起,受不起……”
嘀咕完,她遂正色起来,将自己前些日子重塑灵根的体会告诉伏梦无。
淩澜子应该算是千余年来第一个成功重塑灵根的魔修,她的话如同定心丸,让伏梦无稍稍安下心来。
伏梦无吩咐系统记下这些经验,侧过脸发现念幽寒还在准备,忙凑过去低声道:“对了,阿绫,我有件事必须要拜托你。”
她神神秘秘的样子,让淩澜子一愣,“什么事?”
“你帮我盯着寐雨……就是那对雪狐妖姐妹中的妹妹,我做过预知梦,梦见她被雪狐族的大长老附身,不知为何要害我。”伏梦无与她附耳道,“保险起见,请你务必帮我留心一下她!”
淩澜子听罢又是一愣,遂点头严肃道:“行,我会给你全程盯着!不过对方毕竟是雪狐族大长老,做长老的好像都是用咒高手,这事需要告诉小念念吗?”
她与念幽寒都晓得预知梦的事,也知道伏梦无做过的梦,若不及时采取措施,都会变成现实。
伏梦无想了想,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可以,多一个人知道这事,我的生命安全自然也就多一份保证了。”
“你这话说的,怎么跟大难临头似的?”淩澜子笑着拍了拍她的肩,余光瞥见念幽寒进来,便自觉退到阵外,“那我走了,祝你好运啊!”
她们交流心得时,念幽寒也在外面吩咐了夙绥,让她务必全程用水灵力护着伏梦无。
“梦无的情况有些特殊,她应是先天的水、火灵根共存者,所以本座在想,能不能将她的双灵根都保留下来……”
念幽寒顿了顿,“如果能成功保留,她以后就可运用两种单灵根属性的功法了……唔,也方便喂食你们的幼崽。”
这话,前些日子念幽寒就询问过伏书尽,但伏书尽和伏梦无双亲的态度都是无所谓,医修又不能凭借这种模棱两可的意思行事,故她只得询问伏梦无的妻子。
“念长老觉得可行,那我没有意见。”夙绥寻思片刻,才应道,“是不是需要我为梦无护法?”
念幽寒本来其实没抱太大希望,闻言顿时一喜,揪起她的衣袖拉她转入屏风后,“需要!你随我来!”
…
待一切都准备就绪,伏梦无坐直身体,将双手递给坐在自己身后的夙绥,朝念幽寒点头,“我好了,你施咒吧。”
念幽寒亦点头,开始结起昏睡咒。
“绥绥,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即将入眠前,伏梦无忽转头问,“在我醒来之前,你能不能一直守在我身边?能不能一步都不要走开?”
她想了想,故意颤声道:“我很怕……”
寐朝月到底会做出什么事,她并不清楚,也无从得知,只能想尽办法做好一切能想到的措施。
“我自然会听你的。”夙绥伏在她耳旁,温声应下,“莫怕,我等你醒来喂伏霜。”
如今,“喂伏霜”便是她邀伏梦无双修的意思。
伏梦无扬起嘴角一笑,放心地靠在她怀中陷入沉眠。
第73章 塑灵根(下)()
待确认伏梦无已陷入昏睡,感觉不到疼痛; 念幽寒才对夙绥点了点头; 开始催动法阵。
夙绥亦闭起眼; 灵识沉入伏梦无体内; 引着自己的水灵力而去。
她不止一次为伏梦无梳理过内息,可这一次伏梦无的体内多了火灵力; 她的灵识却徘徊起来; 在一蓝一红二色的灵力流之中; 茫然地失去了方向。
夙绥心中一凛,正要默念静心咒,忽觉灵识一痛,等她回过神; 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星空之下。
天穹漆黑而深邃; 各色星辰排布其中,绕着正中央的一抹亮光转动; 又有星华不断自半空坠下,不知为何,让人觉得它们的陨落如同人落泪一般。
苍天众星泫然。
夙绥眸光微变; 只觉眼前景象似乎在哪见过。
她想张开双臂; 准备将星光引下来; 好借此占卜出究竟发生了何事; 然而手一抬,却发现自己的状态甚是怪异。
她竟变回了雪狐原身,蓬松而洁白的毛随着微风翻滚。
……这究竟是何地?
她心中顿生疑惑; 但这个问题很快就不重要了。
不远处的天穹之下,她的梦无正静静地卧在那里,沐浴星华,一动不动。
夙绥忙奔过去,挨着伏梦无趴下,轻轻蹭她。
她明白了过来,这约莫就是梦无的识海了。
每位修士的识海幻景各不相同,一般来说,修士的灵识和记忆都会沉眠于此。
夙绥趴过去后,能感到自己的灵识又恢复了行动,开始在伏梦无体内引着水灵力,保护她的水灵根。
念幽寒在外将火灵力源源不断地渡入,催动魂归花化作火灵根种下,而夙绥则负责看护原有灵根。
伏梦无的灵识正在识海里沉眠,却随着新灵根的塑成,逐渐露出痛苦的表情,可她不发一言,只是无声地痛苦着,眉紧蹙,娇小的身体亦颤抖起来。
夙绥维持着水灵力,见状焦急地与她贴了又贴,又去舔她的脸。
识海之中的夙绥,不知怎的无法化人,只能以狐族的方式陪着伏梦无。
她想化人,将梦无护在怀里,想帮她分担些痛苦……
念头才落,夙绥忽觉体内经脉一疼,眸光骤变,吃痛地呜呜叫出声,疼得眯起眼倒在一旁。
她突然能清晰感受到,一冷一热两股灵力,正在伏梦无体内冲撞,所到之处,将坏死的经脉拆尽,继而一点点令之化出新经脉。
夙绥忍着剧痛,再看伏梦无,却发现她的眉竟舒展了些,急促的呼吸声也缓了下来,眸中不禁流露出欣喜。
此刻,她竟能与梦无感同身受,亦能为她分担痛苦。
……
夙绥的灵识进入识海后,伏梦无的灵识却坠到一片汪洋似的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触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刺目的光迎面照来。
伏梦无不由得眯起眼睛,恢复视野后,她忽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耳畔不断地响起法阵发动时的巨响。
这似乎是一片积雪的山谷,她视线的前方则是一座城池。
城门外,一座巨型石碑矗立,上刻三字——西沧郡。
伏梦无一见那碑上字,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巨响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赤红的人影悬在半空,约莫有近百座法阵列在离红影几丈远的城墙上,一批接着一批启动。
然而红衣人只是轻挥手中剑,便将这些法阵尽数破去。
冰气随剑意荡开,卷起她艳色的衣袖与裙摆。红衣人及腰的墨发四散,此时如同披风一般,在她身后铺开。
伏梦无一眼就认出了她,心中顿时泛起波澜。
这里应该又是她的预知梦了,可绥绥怎么会一个人回西沧郡?她要去做什么?
提着剑的夙绥飘悬在城门外,神情淡漠,琥珀色的眸凝视城墙上严阵以待的修士,虽只身一人,气场却让守城的修士皆不寒而栗。
“我来寻寐朝月。”凝视一阵后,夙绥突然开口。
她话音刚落,伏梦无只觉眼前忽然模糊一阵,待渐渐清晰起来时,只听一道女声边咳嗽边道:“王……你既然口口声声说,不会干预下界之事,为何……要赶来杀朝月?”
女声虽虚弱,却含笑,更似戏谑,“您就不怕……遭天道的报应吗?”
伏梦无抬起头,瞧见城墙上不知何时站了一名女子,身着厚重的祭袍,脸色苍白,正从容拭去唇角鲜血。
她从未见过这种祭袍,却认得女子的面容。
这受伤的女子竟是寐朝月,雪狐族的大长老!
哪知寐朝月话音刚落,一道剑气便贴着她的发丝斩落。
“你挖走西沧郡灵脉结晶,与忘貘族进行交易,这是第一罪。”
“你协助企图灭绝阴幽诸妖的上界妖君,饲养蟒妖的身外化身,这是第二罪。”
夙绥每道出一句话,便有一道剑气贯穿寐朝月的身体而过。只是短短几息之间,寐朝月脚下便积起一滩血。
“我来杀你,并非只为裁决这两罪。”
夙绥身影消失,再出现时,已到了城墙上,琥珀色的眸中映着奄奄一息的寐朝月,亦含着眼泪,悲愤道:“而是因你,对我妻子施下相离咒,她如今……已将我全然忘却!”
伏梦无呆呆地看着听着,继而见夙绥朝寐朝月扑去,囚云剑毫不犹豫地刺入寐朝月胸口,又从背后穿出,血珠滴滴答答淌落。
这是她视线再度模糊前,目睹的最后画面。
……
……
意识不知又在黑暗里徘徊了多久,伏梦无忽感到额上贴来柔软。
“梦无要醒了。”
夙绥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如同用柔软的狐尾贴着她的耳垂摩挲,令她心生眷恋,意识仍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却下意识唤道:“绥绥。”
然而声音一出口,伏梦无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她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虚弱了?!
是重塑灵根的后遗症吗?
除此之外,伏梦无又发现自己连眼睛都睁不开,或者说,她现在连抬一下眼皮的力气都使不上,浑身都疼,似是才遭了一顿毒打,伤筋动骨。
“绥……绥……!”伏梦无慌乱地喊着,哪怕声音轻到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绥绥!绥绥……”
她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已脱离了梦境。这个预知梦太过血腥,她怎么也想不到,夙绥居然会在未来独自回到西沧郡,还是提剑去杀寐朝月。
“……梦无!梦无!”
她也不知自己喊了多久,忽听夙绥一遍遍喊着自己。
“绥绥……绥绥……”
伏梦无只觉双眼疼得很,什么也看不见,想伸手去抓,连手指也动不了。
绥绥在哪里?她的绥绥呢?她的绥绥究竟在不在身边?
“我在这里,莫怕。”
随声,热息拂在她脸上,她只觉后背有些发紧,好像被托了起来。
“绥绥!!”得了回应,伏梦无叫着叫着便哭了,“绥绥!我看不见你……我看不见你了!!”
“别哭,我在抱着你,梦无。”
夙绥的声音才落,伏梦无顿觉唇被吮住,继而感到一点温湿缓缓移上眼角,为她舔去眼泪。
“莫怕,莫怕。”温柔的女声不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