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你的未婚妻掉了[修真]-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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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宿主同化内息珠!接下来只要见证寐朝月受刑即可~”系统对她道喜。
“那枚内息珠去哪了?”伏梦无忙问。
“已经融进弄霏剑里了。”系统答,“由于这是承载抚云殿主意识的内息珠,并且珠中的意识没有逃走,以后宿主可以凭借它来定位抚云殿主。”
“这还挺方便啊!”伏梦无一喜,她正愁没法确认抚云殿主的位置,忙追问,“我要如何使用它?直接注入灵力么?还是忘貘内息?”
“这……宿主还是先调息吧!”系统欲言又止,调出她的当前状态,好心提醒,“宿主现在的体力和灵力都接近预警线了,再不好好休息,可是会直接陷入昏迷哦。”
伏梦无寻思也不急于一时,遂将注意力放回体内,继续调息。
她的听觉随着调息慢慢恢复,听到念幽寒正在念诵古语。
忘貘族对非死不可的妖魔族行刑前,定会念诵这段古语,用于超度其魂魄。若是妖族,则引之暂入忘貘族冢,抹消记忆,静候转世之日;若是死后便魂飞魄散的魔族,则愿之能怨气全无,消失得干干净净。
最后一个音落定,念幽寒双手合十,祭出莲台,紫眸之中光华闪动,一袭玄色短袍无风翻卷,猎猎作响。
“罪妖寐朝月,罪名——其一,助非此界之妖行屠戮之事;其二……”
念幽寒宣告一项项罪名时,莲台从她指尖旋转着飘下,落在寐朝月身前,每转一轮,则变大一圈。
寐朝月平静地听着,待所有罪名念完,她慢慢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琥珀色眸子看向念幽寒,张了张口,却依旧无法说话。
见状,褚掌门立即撤去她颈上的灵力锁链。
寐朝月咳嗽数声,缓了几息,断断续续道:“寐朝月……认罪伏诛……行刑罢。”
念幽寒肃容点头,手指迅速画出火咒,妖焰顿时自莲台内涌出,钻入寐朝月眉心,先焚魂,后燃尽肉身。
听到火焰呼啸声与撕心裂肺的惨叫,伏梦无睁开眼,看到寐朝月已不自然地仰起头,紫幽幽的妖焰正在她体内游走,焚魂时,她的魂魄纷纷化为流光溢出。
不到半刻钟,魂魄流光一点点凝作紫蝶,停在念幽寒伸出的手指上。
“可还有何执念?”念幽寒沉声问紫蝶。
紫蝶扑扇翅膀,停了片刻,见念幽寒朝自己微微点头,便离开她的指尖,缓缓飞向伏梦无二人。
伏梦无从没亲眼见过忘貘族行刑,紫蝶飞来时,将她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又要发生什么变故。
然而念幽寒与褚掌门都没有阻止,她如今又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紫蝶绕着夙绥与自己飞了一圈,而后彻底消散,无迹可寻,这才暂时放下心来。
“……魂魄已散,执念已消,汝之躯壳,亦将化尘归元!”见寐朝月的魂魄散去,念幽寒松了口气,勾着手指将妖焰收入莲台,放出另一种妖焰,继续行焚身之刑。
待妖焰与寐朝月的肉身一齐消散,念幽寒才朝褚掌门点了点头,收了吸纳寐朝月怨气的莲台,脸上挂着倦意,“成了,罪妖已惩戒完毕。”
长老处刑时,身边须有人见证,才算惩戒成立。
褚掌门亦点头,“辛苦你了。”而后看向身后的道路,感知到有修士在朝此地靠近,他唤出灵鼎为媒,转瞬布置出一个简易传送阵,消失在原地。
褚掌门一走,念幽寒不必再强撑,也扑通一声软倒在伏梦无二人身旁,卸去浑身力道,趴到地上。
伏梦无眉头微皱,“喂,地上凉。”
淩澜子带着伏霜临走前,可是特意叮嘱她好好照顾念幽寒。
“无事,我只是不想起来。”念幽寒侧过脸看她,还打了个大哈欠,再看向夙绥,犹豫片刻,与她传音道,“梦无,我需同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
“关于寐朝月的遗愿。”念幽寒道,“她希望我能更改小狐妖的记忆……将所有与她相关的记忆抹去。”
伏梦无怔了怔,满眼困惑:“我没想到寐朝月会希望绥绥忘了她。”
她顿了顿,“可绥绥不是寐雾,她与寐朝月一同经历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若全部抹消,她的记忆肯定会出现断层吧?”
念幽寒点头,“寐朝月也这样考虑了,因而她还说,可以将所有的‘她’换成你。”
“……这是什么意思?”
“比如寐朝月在小狐妖的记忆里,是西沧郡的大长老,记忆更改后,你就直接替代了寐朝月的全部,成为小狐妖记忆里的西沧郡大长老。”念幽寒为她解释,而后话锋一转,“但我觉得此法不可行,这样一来,寐朝月做过的恶事,也要被你全部继承了。”
“真是件麻烦事。”伏梦无苦恼地扶额,听脚步声渐近,她摇了摇头,“此事还是等绥绥醒来再说吧,她若不愿意忘记,不忘也罢。”
…
夙绥坠入了一场梦。
梦的开端,皆是死亡与杀戮。尚是幼狐的她,从未经历过这些事,吓得四处奔逃。
这是战乱之地,位于阴幽和人界的边陲。若想活下去,只有比所有生物都残忍。
她漫无方向地奔逃,时间过去,便觉饥渴难耐,可四周却只有尸体与血水。
她在神殿吃习惯了珍馐美馔,哪吃得下腐肉!只好忍着饥渴,躲进一座山洞,入夜便仰望天穹里的苍泫星,时不时轻轻地呜呜两声。
小萌物为什么要将她送到这里?
是她做了错事吗?
——“等你化了形,学会说话,我就来接你了呀。”
主人柔声的承诺,犹清晰响在耳旁。
后来她被一位青衣的公子寻到。青衣公子是忘貘族大长老,见她听话,便开始训练她,让她变成了一听到命令,即可开始杀戮的恶妖。
如此过了十年,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她被一位雪狐族人抱走,带入西沧郡,易名为“夙绥”。拜那雪狐妖为师后,她悟性好,不久就化了形,也慢慢地学会了说话。
她正式成为师父的大弟子当日,师父派人捎话,说将要给她带来一名侍者。她隐约明白何为“侍者”,夙氏一脉的侍者,大都从寐氏一族的同辈雪狐里产生,但她性子倔,哪怕连弟子服都穿得皱巴巴,也告诉师父,自己并不需要侍者。
可师父那日还是来了,身后跟着的,却并非寐氏雪狐,而是一名身着藏青色长袍的女魔修。
“这是你的‘侍者’。”师父领她到那女魔修面前,“她姓伏,名梦无。”
“……不是她。”她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喃喃。
不是的。
这时的梦无还未离开神界,怎会与她相遇?
“我来接你了,绥绥。”女魔修抱起她,嘴角上扬,柔声唤她,“从今日起,我是你的侍者,负责照顾你的起居。”
……不对。
不是梦无。
不是!
“我的侍者明明是——”
一个名字还未出口,便已烟消云散。
夙绥骤然自这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又置身于一片黑暗里。
唯有紫蝶纷飞,渐渐凝成一位狐族的影像。
那狐族身着月白色的祭袍,腰佩如同朝霞一般暖融融的玉佩,遥遥地立在她对面。
“从此以后,那将是王的‘真正记忆’。”
夙绥愕然之时,只听狐族笑着说出这番话,下意识想反驳她,却听她继续道:
“王,让我们彼此相忘罢。”
“如有来世,朝月只愿不再遇见您。”
“这一世的纠葛,便到此为止。”
……
……
“朝月!?”
夙绥猛然睁开眼,失声道出在梦中无法脱口的名字。
……她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揉着酸胀的太阳穴,夙绥定了定神,有些迷茫。
她竟回到了最初的寝居。
柔和的光线从窗外照进来,房内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梦无与伏霜都不在。
夙绥坐起来,发现自己的外袍已被整齐地叠放在枕旁,身上只着贴身白袍,外袍大概是梦无为她脱下的。
翻身下床,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确认身上并无伤势,夙绥闭目将灵识铺开,找寻起伏梦无。
若她安然回到此处,只能说明昨夜内息珠已毁,寐朝月也受刑而死。
寐朝月死了。
不会再回来。
不知怎的,夙绥莫名感觉她的死讯让自己心里有些疼。
那明明……是个已疯了的罪妖。
可寐朝月,终究也是曾伴在她身边数百年的亲信。
灵识寻到伏梦无,夙绥睁开眼,眸光黯了黯,伸手捞过外袍披上,又穿了鞋袜,默然离开寝居,朝符宗长老居走去。
…
“长老!褚长老!大事不好!”
而在此时的长老居内,大弟子李道渊匆匆忙忙撞将进来。
他本只是来找师父褚云菡,谁知一进门,就与才见过没几次的掌门对上目光。
脑子一转想起对方的身份后,他顿时吓得差点真脚滑摔一跤,赶紧规规矩矩站好,朝掌门行礼,“见过掌门!”
“免礼,何事如此惊慌?”褚掌门不大讲究礼节,直接问道。
“方才弟子接到讯息,万氏已将抚云仙山封了!”李道渊如实答,“弟子不信,便御剑去山巅看了一番,果见抚云仙山的护山法阵已开,也不知究竟发生什么事,这才慌慌张张过来禀报!”
听他说罢,伏梦无与褚云菡面面相觑。
“是了!昨天我们刚为寐雾解完死咒,便有人过来说万氏的家主亲临,居然违背约定,直接赶我们离开!”褚云菡一拍大腿,“莫非是万氏出了什么变故?”
伏梦无想了想,沉声道:“其实我昨日和绥绥猜测过,觉得有可能是抚云殿主控制了万氏的家主……我们去嘉武城找念幽寒时,褚长老不是正好在茶馆听到抚云殿主放话吗?”
褚掌门饮尽杯中茶,冷静地听罢,忽吩咐候在一旁的李道渊:“你去点十名精英弟子,只要擅长藏匿符咒的皆可。人齐后,立即派他们前往嘉武城,探听一下万家的‘礼妖殿’可有出事。”
“弟子领命!”李道渊行礼,转身出去点人。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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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一辈子()
李道渊走后; 伏梦无还特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活动区域。
昨晚寐朝月伏诛后,她已能在玄仁宫自由活动了,但仍然没法去往别处; 也就是说,还得满足某些条件; 她才能离开玄仁宫。
否则,抚云殿主仍会盯上她,将她控制住; 变作屠城的傀儡。
不过如今伏梦无并不急; 明面上的敌人只剩了抚云殿主一人,这段时间她正好可以用来修炼。
玄仁宫虽是个小仙门; 但掌门将所有的灵石都花在了布置聚灵阵与试炼秘境上,哪怕是入门弟子; 也有机会享受到丰富的修炼资源。
伏梦无正是打算用自己的灵石换取一片修炼地; 或者是有助于修炼的丹药。不管抚云殿主现在打的是什么名堂; 只要她能突破分神期,就有底气与之正面交锋了。
掂了掂褚掌门亲手交给自己的丹峰秘境令,伏梦无边往寝居走,边思索该怎么解决寐朝月的遗愿。
【破魇曲】本就能模糊目标的梦魇; 但副作用也大。她今早离开寝居时,夙绥还没有醒来,从昨夜至清晨,一直昏睡不醒。
伏梦无一夜未眠,守在她身边打坐一夜。
见夙绥因痛苦而紧皱的柳眉倒是渐渐舒展开; 伏梦无觉得,至少抚云殿主所说的那十年杀戮记忆,应当已被模糊得差不多了。
谁知还没走到寝居,伏梦无就与夙绥在半道上相遇。
“……绥绥?”见夙绥喘息略急,伏梦无一愣,“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夙绥摇头,拉过她的手,五指收拢。
“我只是来寻你。”
二人双手相握,相顾无言,也没往寝居走,只是站在原地。
方才一路往寝居赶时,伏梦无本就担心她,可当夙绥站到她面前,她却有些不知所措。
要不要立即问呢?
若要问,该是问她要不要忘记寐朝月,还是问她做了什么噩梦?
思来想去,伏梦无一时没有头绪,眨了眨眼,忽抬手环上夙绥的腹部,贴着她内侧的衣袍抚了一圈。
面对夙绥困惑的目光,伏梦无顺口道:“绥绥,你定是饿醒了吧?正好炊事殿还在供应早饭,你我这会儿赶过去,应该来得及。”
伏梦无庆幸现在是早上的饭点,在想出询问夙绥的话前,她还能以这个理由,为自己争取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