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桂令 作者:萌吧啦(晋江高人气金牌榜推2014.1.19正文完结,女追男,宫斗宅斗)-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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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妙彤张口结舌,不禁面红耳赤起来,“……知道了。金妹妹回去忙吧。”挥手示意人把阿烈带出去,心想自己糊涂了,直接跟玉入禅说叫他把阿烈撵走就是了,何必跟这不知礼数的鲜卑女人一般见识,在外头坐了坐,只瞧见半斤等来来回回地端着水盆进进出出,金折桂、戚珑雪都没空跟她说话,就对缃蕤说了句“带我去八哥、九哥房里转转。”扶着丫鬟起身,出了门,见山寨里几个小儿过来看新鲜地打量他,才要动怒,又想何必跟小儿一般见识,倒是想开了一些,叫丫鬟拿了些点心送他们,随后又向玉破禅的屋子里走去,缃蕤一直陪伴左右,看小盘过来照应,反客为主地叫小盘去弄热茶来,待打发走了小盘,又有意跟玉妙彤挨近一些。
玉妙彤见玉破禅这屋子的家具等物粗糙得很,叹息连连地道:“八哥、九哥何苦留在这边。”叹息着,就在一张桌子上坐下。
“十小姐知道子规二字,就是金小姐的花名吗?”缃蕤低声说。
玉妙彤微微摇头,“大抵在哪里听说过,但记不得了。你放心,我一准劝九哥将那鲜卑女人撵走。”
缃蕤感激道:“我就知道十小姐心善。”擦了擦眼角,又低声问:“十小姐知道,柔然人原本要娶的是金小姐吗?”
玉妙彤轻轻拭泪,诧异道:“有这种事?那为什么……”嫁来的人成了她?
“奴婢来了好多天了,听说柔然大王子送了金小姐很多的金贵东西,原本大家伙都以为和亲的人会是金小姐呢。”缃蕤轻声道。
玉妙彤怔了怔,“……算了,木已成舟,再知道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小姐不想知道为什么柔然求的金小姐,朝廷赐下来的是十小姐?按说你们两人的身份是一样的,赐谁下来都是一样,可为什么偏偏就是十小姐?”缃蕤低声地再说,心知玉家没妾,玉入禅迟早要打发她走,蒙战又正眼都不瞧她,她的出路只能在玉妙彤这边。
玉妙彤脱口道:“还不是那个姓陆的陷害我。”
“陆小姐一个人哪有那么大的能耐。”缃蕤凑在玉妙彤耳边,低声道:“奴婢路上听一个小姊妹说漏了嘴,十小姐和亲,这事金家脱不了干系。”
玉妙彤捂着乱跳的眼角,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这话可属实,到底是有什么干系?”玉妙彤头脑有些发晕,瞧见小盘送来茶水,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又看缃蕤,却见缃蕤待小盘来,就不肯再说了。心想着小盘也是他们玉家的人,不必防着她,倏尔又想半斤、八两都去金折桂那边伺候着,玉破禅又把自己辛苦建起来的城池起名子规城,且金折桂随口一句,玉破禅就叫阿大把城里的皮毛都买来……不知不觉间把一盏茶喝尽,听说俟吕邻云请她去赴宴,就闷声不吭地出去,路过金折桂、戚珑雪的屋子,有意进去瞧了瞧,见郁观音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望了望屋子里的摆设,想瞧出哪些是俟吕邻云送的东西。待俟吕邻云那边又叫人来催,才款款地过去,宴席上,心不在焉地时时打量玉破禅、玉入禅,待听玉老将军许下半个月后启程去柔然皇宫观礼,立时道:“我舍不得祖父、八哥、九哥,半个月后,我再随着祖父进宫。”
玉老将军道:“王妃又说孩子气的话了,宫里不少事等着你处置呢。”
“……我对柔然的规矩一窍不通,哪里会处置什么?”玉妙彤执意不肯回宫。
俟吕邻云漫不经心地道:“既然王妃想留下,那就留下吧。”
玉老将军讪讪地,见沈席辉插科打诨,就随着众人笑了笑,说些玉家兄妹情深等话将方才的事敷衍过去,待送了俟吕邻云走,立时领着玉妙彤进了玉破禅的屋子里训斥:“你这又耍什么脾气?老柔然王禅位,你不回去,叫其他人帮着料理宫里的事……他们是游牧之人,女人身上的担子、权利比咱们中原女人要多的多,你不回去,功劳差事都叫人家领取了,这实权叫人抢去,你以后还想要回来?”
玉破禅、玉入禅也是一样的想法,玉破禅道:“俟吕邻云想也不想就答应,显然是也不以为妹妹能挑起柔然宫里的担子,他瞧不上妹妹……”
“我也瞧不上那蛮夷……”
“啪”地一声,玉老将军忍不住伸手打了玉妙彤一巴掌,手掌震得麻木了半天,瞧见玉妙彤被吓得呆傻,立时恨铁不成钢道:“你怎这样不懂事?莫非你真心想死在柔然?既然如此,你如今就死吧,你死了,我们也能立时把你的尸骨带回去。”
玉妙彤哇地一声哭出来,“他看上了的是金妹妹,为什么金妹妹没嫁过去,偏偏嫁的是我?”
“你……哎!”玉老将军叹息。
玉破禅也看向玉老将军:“祖父得知柔然请朝廷赐婚的消息,没替妙彤走动走动?”
“这孽障,还有脸提!原本不管太上皇还是皇上都不肯把咱们金、玉两家的女孩儿派来和亲的,是这孽障没脸没皮,竟然在心里惦记着四皇子,这才吃了陆家姑娘的算计。不然,皇室宗亲家的郡主都挑好了,哪里会仓促间又换了她来?”玉老将军恨铁不成钢地瞪向玉妙彤。
玉妙彤见玉老将军将她的心思揭发出来,立时忘了要追问这事跟金家到底有什么干系,又羞又惭地住了口,“……八哥、九哥,我是被冤枉的,你们要替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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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上房抽梯
“报仇、报仇!你想叫我们怎么报仇!”玉老将军气急;对玉破禅、玉入禅道:“你们两个谁都不许理她;明儿个一早就把她送回柔然皇宫去。”抬脚就向外去。
虽玉老将军发话;但玉破禅、玉入禅哪里能当真不搭理玉妙彤,玉破禅苦口婆心地劝说玉妙彤:“事已至此,哥哥们又没能耐叫你离开柔然,妙彤,你只能好好地往前看。”说罢;又许下亲自教导玉妙彤鲜卑话;又保证不叫玉妙彤柔然受欺负,说了半日,见玉妙彤只是敷衍地点头;又听那边玉老将军叫他,就出去了。
玉妙彤待玉破禅一走;就拉着玉入禅臂弯道:“九哥,你一定要替我报仇。这里跟咱们家一点都不一样,俟吕邻云身边有好多女人。”眼睛红了又红,竟是已经哭不出来了。
玉入禅拍了拍玉妙彤手,“妙彤,听八哥话,好好改了吧——想开一些,柔然日子也并非十分不好过,你瞧小前辈、阿五,她们都过得十分自。”
玉妙彤收回自己手,冷笑道:“她们原本就爱抛头露面,自然不会觉得被那些粗人看去有什么大不了。”
“你这张嘴,为什么总爱得罪人?八哥说对,你要柔然摆出咱们中原大家闺秀模样,他们定会以为你目中无人,看不起他们鲜卑人。听话,以后别这样了。”
玉妙彤冷笑道:“九哥是也看上个鲜卑女人,才说这话。九哥不知,我今儿个才叫了你屋里阿烈来问话,那个阿烈开口就顶撞我。”
“……俟吕邻云相中是小前辈,这话也是阿烈跟你说?”若换做旁人,玉入禅是巴不得那嫁给俟吕邻云人知道后千方百计地针对金折桂,可这人是玉妙彤,玉入禅唯恐她糊涂地跟俟吕邻云闹僵然后受苦,就心恨那告密人嘴。
玉妙彤看玉入禅态度,心想自己还有话要问缃蕤,如此反而不好将缃蕤说出来,于是模棱两可地道:“总之,九哥,我柔然皇宫里吃了鲜卑女人亏,你若是宠着那鲜卑女人,就是往我伤口上撒盐,九哥,你一定得把那女人撵走。”
玉入禅此时满心里思量着如何教训阿烈,当即点了点头,又劝玉妙彤:“八哥、九哥都是为了你好,我们话你一定得听着。”
玉妙彤点了点头,听说她屋子收拾好了,就随着丫鬟过去,进了屋子,听人说玉入禅屋子里有哭声,心想玉入禅到底是向着她。
却说玉入禅心恨阿烈嘴碎,进了屋子,将缃蕤等呼喝出去,就叫阿烈跪下,拿着鞭子抽她,抽了两下,看阿烈虽哭叫,却没还手也没躲开,手上鞭子再也抽不下去,心想难为这么一个人,不论如何都站他这边,他还能当真把她打死不成?于是将阿烈又搀扶起来,“你脱了衣裳,我给你上药。”
阿烈乖乖地把衣裳脱去,趴床上,感觉到玉入禅拿了药膏给她抹背上,这才问:“少爷为何要打我?”
“谁叫你嘴碎,竟然跑到我妹妹跟前乱说话。”玉入禅阿烈身上又拍了一拍。
阿烈立时道:“是缃蕤先去告我状。”
“……这几日,你先回你阿娘那边。”玉入禅劝道。
“我回不去了,少爷,阿娘不叫我回去。”阿烈扭头含泪看向玉入禅,“少爷是不是不要我了?”
玉入禅看阿烈睁着湿漉漉眼睛看他,不觉握住阿烈手,想起缃蕤曾经眼睁睁地瞧着他被范康欺辱,如今又敢先挑事,冷笑连连道:“缃蕤是阿五人,我撵了她几次了,她也不肯走。等我明日就把她撵到阿五身边去。”又阿烈身上拍了两下,反复叮嘱道:“以后不要跟任何人乱说话,不然,我当真把你撵走。”仰头床上躺下,叠着腿,想着明日如何再劝说玉妙彤识时务一些。
阿烈起身穿衣裳,然后小心地躺玉入禅身边,见玉入禅心不焉地一伸手将她揽怀中,立时露出了满足笑容。
缃蕤屋子外等了一夜,等着玉入禅将阿烈撵走,等到第二日一早,见玉入禅开口就撵她走,又看阿烈得意洋洋,并不知道玉入禅并没动过阿烈,只当阿烈吹了枕边风,心里气急,求了玉入禅几句,见玉入禅声色俱厉地撵她走,只能失魂落魄地离开,待走开了,远远地瞧见戚珑雪、蒙战二人背着背篓要去山上采药,挨近几步,到底不肯再回戚珑雪身边,转身又向玉妙彤屋子里走去。
“小姐,九少爷留下那鲜卑女人,要撵我走。”缃蕤见了玉妙彤就留下,拿着帕子抹泪,看玉妙彤眼下有些淤青,心知她也没睡好。
玉妙彤正画眉,捏着眉笔手一顿,“九哥竟然言而无信。”明明知道她看见他宠着个鲜卑女子,就会伤心,竟然还是这样。不肯叫缃蕤以为玉入禅不意她,立时道:“我回头再跟九哥说一声。”对着镜子里丫鬟示意,叫丫鬟们出去把门关上,然后转过头来问缃蕤:“我且问你,你昨儿个说跟金家也有干系,到底是什么干系?”
缃蕤凑近,低声道:“是半斤告诉我,她说小姐出事后,夫人跟大少夫人背地里吵了一架。小姐实是遭了池鱼之殃,其实金家二夫人要对付是咱们大少夫人。”
“金家二夫人不是咱们大少夫人干娘吗?”玉妙彤懵懂地问,随即心想自己真傻,金家大小姐跟玉家大少爷有私情,玉家大少爷为此甚至要杀妻,如此玉家大少夫人怎会跟金家二夫人是一对正常契母女。
缃蕤低声道:“到底是什么缘故,奴婢也不知道。仿佛是咱们大少夫人抓了金家把柄,金家为了摆脱大少夫人,就也要抓咱们玉家大少夫人把柄。可是大少夫人机灵得很,金家没法子,只能盯上小姐,叫夫人约束住大少夫人不去金家滋事。”
“……难怪母亲不许我去大嫂子那边。难怪……皇长孙可是金家三女婿,他们一家子跟陆繁英一起来陷害我。”玉妙彤讷讷地道。那一日明园里众人给太后祝寿,她听陆繁英婢女小声地跟陆繁英说四皇子湖边等陆繁英,就向那边去,谁知遇上是皇长孙,且恰就被人瞧见他们撞一处……出了这事后,皇帝自然不肯叫她嫁给皇长孙做侧妃,于是就叫她和亲了。
“金家二房竟然……”
“不独二房,小姐且想想,金家里素来都是金老夫人说一不二,这么大事,金老夫人不点头,金二夫人敢乱来?”缃蕤看玉妙彤不知不觉间落泪,就替她擦去眼泪,“小姐该振作一些,如今九少爷被那鲜卑女人吹了耳边风,八少爷一心只有金小姐,柔然大王子也是……小姐该振作一些,如今,能靠得住人,只有小姐自己一个人了。”
玉妙彤接过缃蕤帕子擦泪,“你放心,我定会叫九哥把那女人撵走。”再三擦去眼泪,又想半斤都知道事,玉破禅定然也知道,他知道了,还照样跟金家女儿好,可见自己这妹妹他心中分量有限。待听见外头八两来说玉破禅请她去他房里学鲜卑话,就对八两道:“跟八哥说,我想跟九哥学。”说罢,亲自去瞧玉入禅,照例一路上叫丫鬟用帕子给她遮着,进了玉入禅屋子,先瞧见阿烈小猫一样慵懒地缩玉入禅脚下白虎皮褥子上,而坐椅子上玉入禅,正捻着针线,缝补一条裙子。
“九哥——”玉妙彤呆住。
玉入禅从容地放下针线,看阿烈凑过来,安抚地摸了摸阿烈头,先对阿烈说:“没事,你自己出去晒晒太阳。”待阿烈依依不舍地出去了,才对玉妙彤道:“纸笔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