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医-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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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解文秀很厉害,而且看起来颇有野心,如果没有野心的人,不当官前要努努力,可当了官就是吃拿卡要了,捞钱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去钻研几大箱子的律法,可解文秀就能,这就说明他是很想升到更高职位的,同时也反映出一点,那就是这人没有靠山,否则既不需要这么勤快,更不需要这么失落了。
杨泽又回头看了眼解文秀,见这位书佐大人正低头看着案上的文卷,看似认真,实则两眼发直,不知在想什么心事,但心思肯定没有在公事上。杨泽笑了笑,又回过头去看他的《大方律》,好多册书啊,真不知要看到啥时候去,别说让他全都背下来,就算是全都翻看一遍,怕也得一个月的时间,可能还不够用。
公事房里鸦雀无声,静得出奇,不但没有人去茅房,就连咳嗽都没有一声,静悄悄的,如果不是杨泽清楚屋里有二十多人,他都得以为屋里只有自己呢!
别人不动,他自然也不太好意思动,一直熬到了晚上,下值时,他才起身,揉了揉发麻的屁股,回头冲众人笑道:“各位,咱们这便去酒楼吧!”
官吏们都慢慢地站起身,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表情,一个书吏道:“好啊,咱们这就随小杨先生去大酒楼,不如让下官先派个小厮去酒楼打声招呼,要不然咱们这么多人同时去,怕是没位置了!”
杨泽点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说着话,他起身出了公事房,去了差役们那里,想叫大家一起走。
他刚进了门,就听后面呼啦啦一阵脚步声,回头看去,立时小吃一惊,就见从官吏们集体往后院跑,个个争先恐后,年轻一些的跑在前面,而上了年纪的则跟在后面,年纪越大,走得越跑,但却个个步履坚定,都是往后院走的。
杨泽奇道:“他们……这是干什么去?”
木根凑了上来,道:“少东家,他们这是去茅厕呢!这里的茅厕我刚才去过了,就在后院,里面倒是挺干净的,只是坑位有点少,怕是这么多人一起去,得排队了,要不然就得墙根儿解决了!”
杨泽哦了声,联想起刚才众官吏那种奇怪的表情,他这才明白,原来是憋的啊!唉,这是何苦呢,要想去茅房,那就去呗,何必憋着,难不成这司法房的官吏,上茅房还要事先请假的?
他回头看了眼木根,见木根身上竟然穿了全套的皂服,头上带了四方帽,腰里还别了根铁尺,虽然衣服不合身,有点太大,可却的的确确是捕快的打扮。
杨泽道:“怎么回事,你怎么穿上公服了?”
木根得意地道:“少东家,这是胡大哥借我的公服,说可以让我进衙门当个帮闲,和学徒一个样,可以跟着各位叔叔伯伯学着当差办案,以后上街,买东西还能便宜啥的,可好了!”
杨泽哼了声,道:“可算是如你所愿了,终于是当上捕快了!”
后面一个捕头笑道:“木根小兄弟想当捕快,咱们做不了主,但让他当个帮闲,却是没问题的,这身衣服是小人的,送给木根小兄弟了,改改后穿上,以后再上街,地痞混混们见了他,那是非得躲着走不可的!”
木根更加开心,小声道:“少东家,他们说我年纪不够,不能当捕快,就算是帮闲,也得上官批准才行,你就给我批了呗,让我也吃吃公家饭,尝尝公家饭到底是啥味儿!”
杨泽道:“这个我却是批不了的,说白了,我现在也和你一样,顶多算是个帮闲。”要想让木根当上帮闲,估计得让司法房里的官吏们批才行,这也不是啥大事,点闲头,记个名罢了,只是不知该找谁。
正想着呢,就见公事房里慢慢走出一人,却是解文秀,他是最后一个出公事房的人,脸上的表情也还淡定,没有那种憋不住的意思。杨泽不由得心中赞叹,天才就是天才,不但会背书,而且还能憋尿,竟然比自己还能憋。一想到憋,他忽然感到自己也有点儿要去方便的意思了,看来背书比不过解文秀,连憋尿也比不过,他小小地有了点挫折感。
杨泽出了房门,冲解文秀道:“解兄,我这里有个家人,想着给捕快大哥们当个帮闲,这个手续该怎么办,还得请教你!”他的意思就是,你就帮着办了吧!
解文秀脸上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他道:“此等小事,倒是不必在下办理,只需要找金大人办一下就成了!”
杨泽走了出来,记不起来哪位是金大人了,笑道:“金大人去了茅厕,咱们这又要出去了,反正是小事儿一桩,解大人就帮个小忙,这就办了吧!”他招手叫过木根,又道:“这孩子就想当个捕快,就是岁数不够,先当个帮闲吧,学学怎么当差。学得好就让他干,学得不好就让他滚蛋,我来修理他!”
木根很期盼地看着解文秀,解文秀微微一笑,道:“只是记个名,帮闲是不能拿工食钱的,倒是不必……”
杨泽一推木根,把他推到解文秀的跟前,道:“小事,麻烦解大人帮个忙。不好意思啊,我也得去一趟茅厕!”说完,他向茅厕快步走了去。
杨泽这一走,解文秀脸上的风轻云淡,立即就变成了水深火热,脸都红了,象喝醉了酒一般,他心想:“你想上茅房,其实我也想啊!”
他自恃身份,不肯露出自己也憋的厉害,不但走得慢慢的,保持着官威体面,连脸上也尽力不露出憋得慌的神情,可没想半路被杨泽给硬塞来一个人,让他帮着办手续,这多痛苦啊,很容易尿裤子的!
没办法,他只好冲木根点了点头,道:“随,随本官来吧!”又慢慢地蹭进了公事房里。
木根跟在后面,心中纳闷儿,这位解大人咋走路扭扭捏捏地呢,跟个女人似的!
杨泽冲到了后院,却没有见着排起的长队,只见官吏们这时都已经解决好了,而后院的院墙上一片湿漉漉!好么,这帮家伙憋不住了,竟然随地小便,还是在刺史府里随地小便,这要是到了晚上,夜风习习,小风一吹,后宅住着的韩刺史全家可享福了,这得多大味儿啊!
官吏们见杨泽来了,忙大呼小叫地,让里面的人快点,赶紧给小杨先生倒地方,小杨先生学问高深,贴墙根儿方便,那太有**份了。
等杨泽方便之后,众官吏这才前呼后拥地簇拥着他,又回到了前院。
捕快们早就等着院子里了,木根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手里拿着张纸,冲着杨泽叫道:“少东家,你看你看,我也有告身了,这就是告身,有了它我也是官家人了!”
杨泽拿过那张纸看了眼,夸了木根一句,问道:“解大人呢?”
“他还在屋子里,说有点儿事没办完呢,让咱们不要等他了!”木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地道。
杨泽道:“这怎么可以,咱们一起去酒楼,解大人哪有一个人还办公的道理!”
说着话,他走进公事房,见解文秀坐在桌后,一动不动,闭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但却并没有木根说的那样,在办什么剩下的公事。
杨泽上前,笑道:“解大人,为何还不走?有什么公事,明天再办也不迟。身体是办公的本钱,要是把身体给饿坏了,那可是万万不行的!”
说着,他就去拉解文秀,非常亲热,就如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解文秀睁开眼睛,脸色通红,他摇头道:“小杨先生和各位同僚先行一步,在下确有要紧事要想,等过一会就去酒楼,到时罚酒三杯,自请迟到之罪!”
“这是何必呢!咱们大家一块去不就行了!”杨泽又去拉他。
可解文秀就是不肯起身,说什么也不走。杨泽劝了半天也没效果,只好做罢,出了公事房,和众官吏捕快走了。
解文秀听着屋外没了声音,这才慢慢地站起身,看了眼湿漉漉的座位,又撩起衣襟,看了看自己的裤子,他又气又急地道:“都怪这个杨泽,竟害得本官失禁!这可怎么办,我没有带换洗的衣物啊,这怎么出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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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作诗
原来,他到底没有憋住,竟然真的尿了裤子,之所以不肯和杨泽一起去酒楼,倒不是他矫情,而是真的没法出屋子,裤子湿了,要是被人看见,他以后还做不做人了,当不当官了,面子荡然无存了呀!
一干官吏和捕快在街上招摇过市,引得无数百姓观看。百姓心中都想:“好家伙,这是要巡街么,竟然这么多人一起出动,还都是官家人!”
待杨泽到了州里最大的酒楼,百姓们这才知道,原来这帮当官的,竟然是集体来吃喝,当官就是好啊,当官就是好啊,吃个饭都要这么招摇。不过,看来今天这酒楼的老板,要大大的破费一场了!
杨泽抬头看去,就见这是座三开间门脸的大酒楼,共有三层,装修得很是阔气,大门的正中间挂着匾额,上面写着瓜州酒楼,这名字倒是好记得很,酒楼开在瓜州,所以就叫瓜州酒楼了!
门口站着掌柜的,还有一众伙计,他们接到了通知,说是司法房里的新贵小杨先生,今天要请客,请全司法房的人来吃酒,要包下整个酒楼。
掌柜的脸上满是笑容,可心里却直抽抽,他一晚不能做生意,本就是一份损失,而当官的新上任在这里请客,这是给他面子,他能好意思让当官的花钱么,这顿饭钱他是必须要出的,否则就是不给当官的面子,以后小鞋非给他穿上不可,他一个生意人,哪受得了小鞋这种传说中的神器!
掌柜的心中叹气,今天真是流年不利,这里出外进的得赔多少啊!心里腹诽,可脸上哪敢表露出来,远远地他见官吏们簇拥着一名少年到来,他知必是杨泽,赶紧迎了上来。
“这位便是小杨先生吧,久仰大名,如雷击顶……不不,是如雷贯耳,草民一直想见小杨先生一面,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了,小杨先生,各位大人,快里边请!”
杨泽心想:“我这么有名吗?啊,这是客气话,他见谁都这么说的!”
一名捕头却笑道:“你既然想见小杨先生,那我们陪着小杨先生来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掌柜的连忙道:“高兴高兴,当然高兴了!”
“那这顿饭,便你请吧,也不能白让你高兴一回啊,总得孝敬点儿什么给小杨先生吧!”
掌柜的心里肉痛,可表面上却半点儿不含糊地道:“应该的,绝对应该的,今儿咱们说好了,这顿就是小人请,千万别跟小人客气!”
杨泽道:“这,这多不好意思,我们这么多人呢……”
那捕头却道:“这有啥不好意思的,这是小杨先生你给他面子啊!”
别的捕快也都道:“这面子得给啊,小杨先生你总得给掌柜的点儿面子不成,要不然以后都不好意思来他这酒楼吃饭了,他少了生意,以后可怎么养家糊口啊!”
掌柜的满头是汗地道:“是啊,是啊,小杨先生你一定得小人点儿面子啊,以后小人这店里的生意,还得你照顾呢!”
心里有句话没说出来,你要是今天不让我请,以后你三天两头的派捕快来我这店里转悠,还有谁敢来我这店里吃饭了,我这店就真开不下去了!
杨泽道:“那,也只好如此了!”有人拍马屁,总比没人拍强,自己马马虎虎的就笑纳了吧!
众人一起进入了酒楼。这瓜州酒楼很大,足能坐下三四百人,光是二楼和三楼的雅座,就能坐下众官吏和捕快,可当官的说我要包你的酒楼,那就算坐不满,别的客人也不能进来!
掌柜的将众人请到了楼上,官阶高的坐三楼,官阶低的坐二楼,都是雅座。众官吏当然陪着杨泽坐三楼,还有那八个捕头,自然也陪着,另外就是木根了。
坐到桌边,不用点菜,那位最能巴结的捕头一声吆喝,让上酒楼里最好的酒菜,伙计们连声答应,开始忙乎起来。不多时,鲜果和开胃小菜便流水价地送了上来。
杨泽坐定之后,看向同桌那位捕头代表,也就是最能拍马屁的那个,道:“老兄可是姓胡?”
这人便是送木根公服的胡姓捕头,听杨泽询问,他忙道:〃小人名叫胡字,可不敢当小杨先生的老兄!”
“胡子?”杨泽一愣,怎么叫这个名字,你明明是捕头好不好,竟然叫胡子,那不是强盗的意思么!
胡字道:“对对,小人就叫胡字。小人的太爷爷是捕头,爷爷是捕头,小人的爹爹还是捕头,当捕头算是祖传的手艺了,到了小人这辈,小人的爹想让小人当个读书人,所以便取了个名字叫字,结果小人读书不成,还是没有认识几个字,只能继承祖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