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王之咒-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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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心而论,冷汉南教授是个好人,夫人生前和去世后的长久岁月里,他连红灯区都没去过,清心寡欲,严于律己,是一个标准的“好男人、好父亲”形像。正因为如此,冷馨才会种他追求洛琳,尽量使他有一个快乐充实的晚年。
那段录影带内容是没什么价值的,反过来想,夏洛蒂会把有价值的部分别有用心地抹掉,只给我看编辑过的版本。
录影带放完了,夏洛蒂耸耸肩,异常轻松地微笑着:“陈先生,我已经采取了最合作的态度,甚至连这块石头你都马上可以带走——只要你能把《太阳之轮》带回来。嗯,我答应过的其它事一样都不会少,那箱黄金可以在我这里暂存,合作成功后,我还会追加给你同样的九只箱子。呵呵,最近国际金价持续上涨,似乎就是为了我们这次合作而敲响的庆功鼓……”
她的确够“合作”,但拿出的所有资料对我都没有什么帮助,就算我带走石头,暂时也不会有什么突破口,反而更容易引发各路人马的哄抢。
我向左侧跨了一步,沉默地停在一架望远镜前。
夏洛蒂倏的站了起来,稍显紧张地笑着:“陈先生,我们正在谈合作,请不要分神好吗?”
这种产自欧洲洛奥莱恩公司的“星空探路者”牌望远镜是大多数天文爱好者的最高目标,每一架的售价高达一百六十万欧元仍旧非常畅销。
我察觉到她的异样,立刻抬手打开了三脚架侧面的电源开关。
夏洛蒂迅速绕过书桌,出声阻止我:“陈先生,这个时段观测天空,很容易被太阳的逆向反射光波刺伤眼睛。如果不想在瞬间变成一个盲人的话,请停止你的愚蠢举动。”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一天文眩识,只不过是想试探她到底为什么会紧张起来。
“这种超高精度、超高稳定性的望远镜只要一架就够了,何必同时摆放四架?夏洛蒂夫人,难道经常有四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同时观测天象吗?真是难得、难得。”我装作毫不在意地感叹着,眼角余光撇向望远镜的手动调焦旋钮。
假如仪器被人频繁使用的话,旋钮上的摩擦痕迹会相当明显。果然,我发现其中三架机器旋钮上的防滑纹路上留有轻微的汗渍痕迹,想必这三位观测者每次都会出现相当紧张的情况,所以指尖上的汗液经常留在旋钮上,慢慢渗入纹路里。
打扫书房的佣人当然会对望远镜进行常规清洁,但却无法彻底消除这些几乎是肉眼难以察觉的污痕。
更令我困惑的是,靠近房间左侧的最后一架望远镜整洁如新,似乎自拆箱后就没人用过。
夏洛蒂耸耸肩,无声地笑了。这是女人的常用武器,当不愿意回答某个问题时,就会以这种“万能”笑容釉。
事情进行到这种地步,我再停留下去已经没有意思了,随即礼貌地向她告辞。
她对我不想带走石头这件事感到了极大的诧异,连续询问了两次,得到确认后才怅然一笑:“你与冷汉南教授的态度截然相反,他当时恨不得马上把石头拿去送给洛琳馆长。无论如何,陈先生,祝你能马到成功!”
我们一同走出了这幢两层独立别墅,车道两排的花圃里栽满了各色鲜花,但很明显,我们两个都没有赏花的心情。拆解月光大酒店十八层房间的事我时刻记着,只是目前并非提出这个要求的最佳机会。既然大家决定合作,总得各自做出什么才有资格提要求,她已经出示了“诅咒之石”,而我需要做的事却一点都没开始呢。
别墅的东南方向有几排高层公寓楼,想必希薇就住在那边,想起她来电话时的怫然,我不禁哑然失笑。
夏洛蒂拥有十几辆私家车,每一辆都配备了专门司机,但我还是谢绝了她的殷勤,自己招手截停了一辆计程车,驶向酒店。现在,我需要回八楼房间做一次短暂的休憩,让紧张的神经得以放松。
车子靠近酒店时,我听到了熟悉的警笛呼啸声,计程车立刻就近停下,不愿意再向前去。
我只能付账下车,沿着人行道走向酒店,刚刚穿过大堂的旋转门,便听到了米兹略带嘶哑的叫声:“把住各个出口,每层每个房间都要彻底搜查。要所有客人出示有肖件,特别是具有印度人体貌特征的——”
大堂里已经布满了持枪警员,比第一次搜查时更为兴石众,人数也增加了两倍以上。一个身着灰色西装的酒店经理正捧着一本登记薄,愁眉苦脸地跟随着米兹走来走去,眼睛不时地偷偷瞥着那些板着脸的警员们。
米兹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一见到我,立刻扬手打招呼:“陈先生,终于等到你了。”
他刚刚刮过胡子,下巴一片铁青色,并且也洗过澡、换过衣服,好像还抹了不少增白的护肤品,看上去精神抖擞。
我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大事,心情立刻变得沉甸甸的,发现“诅咒之石”的喜悦也随即飞得无影无踪。
米兹靠近我,还没开口,先皱着眉吸吸鼻子:“唔,这么浓重的香气?陈先生,难道你跟夏洛蒂夫人——”他的脸上现出心照不宣的坏笑,偷偷挑了挑大拇指,大概是想当然地以为我跟夏洛蒂之间已经发生了什么。
“出了什么事?”我陪他走向已经空无一人的吧台。
“是件失踪案。”他自己动手,从冰箱里取了一瓶啤酒,用牙齿咬掉瓶盖,咕嘟咕嘟地一气灌下了三分之一。
我听到他下达的命令里有“注意印度人”这样的语句,已经隐约觉得大事不好,只不过还心存幻想,希望案子与那伦、苏坎无关,而是住进酒店的其他印度客人。
“八层贵宾套房里的人全部不见了,大约有四十多人,莫名其妙就消失了。酒店方面根本没有他们的结账记录,监控设备也没拍到他们离开房间,甚至酒店的保险柜里还替他们保存着一大笔现金。呵呵,就这样,人没了?”
米兹滑稽地耸耸肩膀,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我的心情沉到了冰点,苏坎为破解诅咒而来,不料事情还没解决,就已经陷入了最糟糕的困境。
“就像你手下的两名警员一样吗?没有理由地凭空消失?”我没提发现危月燕的人皮那件事,实在是不忍去想那伦也会遇到同样的结局。
米兹点点头,把剩余的啤酒一气喝干,随手把瓶子丢进垃圾筒里。
“这鬼房子,是不是真的该拆掉重建了?”他仰面望望大堂顶上的几十盏花枝吊灯,愤愤不平地取出烟盒,狠狠地叼起一支烟。
在我看来,推倒重建不是根本目的,最重要的是要找出大厦存在的秘密机关来,才能彻底地查到龙象女的下落,揭开不断有人失踪的谜底。
“陈先生,我替你另外找一家酒店可好?不要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了,邪气太重,只怕最终让你也受连累。放心,我有熟识的地方,保证你会住得习惯。”他在心理上对我已经相当依赖,总想帮我做些什么,以换取我的鼎力帮助。
我在他肩上轻轻一拍:“米兹,你知道吗?越危险的地方越容易发现问题。我想过了,马上搬回一八零八房间去,看看会不会如他们一样失踪。”说完,我立刻转身走向电梯,把愣怔的米兹一个人留在酒吧里。
电梯前并排站着四名持枪警员,其中一个嘴唇上刚长出淡淡茸毛的年轻人出声喝止我:“警察办案,请你回避。”
他的三名同伴不顾现场气氛有多么紧张,一起捂着嘴笑起来。
“喂,南达,让路,陈先生是我们的办案顾问!”米兹远远地喊了一嗓子。
年轻人立刻满脸通红,瞪了同伴一眼,让路的同时,替我按了电梯门的按钮。
我先去了八层,走廊里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布满了表情严肃的警员。庆幸的是,他们并没有在贵宾房间里发现人皮之类的东西,至少还没引起更大范围的恐慌。
那伦带我到过的大客厅、小客厅里同样布满了采集现长据的警务人员,一个相熟的小组长向我介绍:“这个套房里附带着六个小房间,所有房间里没有特别凌乱的迹象,失踪者似乎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突然失踪的。电脑和电视都在工作,其中一张床上还丢着一本翻开一半的**杂志,卫生间里护肤品盖子也开着……”
假如这群人失踪的原因与危月燕、两个负责监控的警员相同,那么可以做如下判断:“龙象女一直都没有离开大厦,并且出于某种原因,需要一直杀人,直到无人可杀为止。”
她杀人的原因可能是灭口、获取资料、搜索秘密——甚至只是为杀人而杀人。
在麦爷那一派的降头术中,其中一种便是修炼者需要不断地杀人来磨炼自己的精神状态,最后达到非人非兽的忘我境界,得到降头术的无上真谛。其实,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都是循环报应的,嗜杀者必定被别人所杀,杀人者的手段越残忍,得到的报应便越惨烈,循环往复,永无尽头。
我给服务台打了电话,命人重新打开一八零八房间。
这种举动把米兹骇得够呛,先派了一队警员上来,把房间里外上下搜索了一遍,清除掉一切可疑物品。然后,他把一柄威力巨大的加长型左轮手枪塞在我的枕头下面,另一柄短颈冲锋枪放在半敞着的床头柜抽屉里。末了,还在卫生间和衣橱里各藏了两柄速射手枪,这才稍微放了点心。
我拒绝了他留人保护的要求,开门送客,然后回到卧室,舒舒服服地躺下,闭目休憩。
“我这样做是否过激?我有能力釉一切突发事件吗?如果龙象女再度出现,我是否该抢先动手射杀她?她会从哪里出现?还会是那面怪墙吗……”疑问如同夏夜里的萤火虫,在我脑海里一停不停地飘来飘去。
那伦和苏坎的失踪,给了我最沉重的打击,毕竟这一次失踪人数之多,让人无法接受。在六个小房间里住着的是苏坎的保镖,到底是何等诡异的袭击,才能把他们瞬间干掉,而不留下任何搏杀的痕迹呢?
我已经很久没有用枪械杀人了,这一次,或许又要被逼开枪。
房间里很安静,而我又是连日彻夜不眠,所以很快便睡了过去,基本处于不设防的状态。如果龙象女在暗中窥视,应该会偷偷出现,做一些常人无法想像的诡谲动作。
这恰恰是我的诱敌之计,“睁着眼睛睡觉、竖着耳朵睡觉”本来就是美军海豹突击队的必修课程,只不过经过教官的妙手改良后,我所学习到的已经属于“超视、超听”的更高层境界,即使在熟睡中,也会捕捉到身边出现的任何异常响动。
教官说过:“高手对决,取胜的要素在于超强的信心。一个最强的高手不单单应该知道自己即将做什么,更应该清楚自己能做什么。”
我既然敢睡到这张床上,就等于是告诉自己,一定能击杀龙象女,成为最后的揭秘者。偶尔翻身时,我总能感觉到裤袋里那柄小刀上传来的寒意。当年教官把它传给我时,便注定了我和它的不解之缘。
恍惚之间,我仿佛走入了一个巨大的黑漆漆的电影院,极遥远的前方,是一方硕大的白色屏幕。我似乎知道,即将播放的是一部极其血腥的恐怖电影,所以焦急地向四周张望,要找一个空的座位安顿下来。
影院里实在太黑了,又没有服务生的引导,所以我只能摸索着一排排地盲目向前寻找。可是,所有的座位上都有人,而每个人都严肃地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对准幕布的方向,根本不理会我的费力寻找。
终于,我找到了一个座位,如释重负般坐下。就在此时,电影放映机轧轧地响起来,而屏幕上也出现了晃动的影子。
我已经有相当久的时间没去过电影院了,最后一次看电影至少要追溯到十年之前,也就是刚刚遇到教官的时候。当时,他带我在北美的一个无名小城里看电影,还给我买了饮料和奶油爆米花。
那场电影的名字和内容早就不复记起,印象中只有离开电影院时,外面的幽暗长街上飘着鹅毛大雪。
“我到这里来干什么?龙象女会不会出现?”我蓦的意识到自己走错了地方,本该是躺在月光大酒店的一八零八房间里诱敌出现的。于是,我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