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狂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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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莫修加紧努力识字练武,但墨伯伯的儿子“墨寡言”天资聪颖,称之为神童也不为过。
两人差距七岁,却只差距五年学武。
卓莫修需要一个月才能练成的剑法,墨寡言只需半旬就能精通。
卓莫修没半点文采只对武学有点心得,墨寡言对于诸子百家、文韬武略抱持浓烈兴趣。
夜半时分。
“卓哥你要去哪?”墨寡言问道。
“我要去看看斑竹长什麽样子。”卓莫修道。
“斑竹,是湘妃竹吗。我也要去。”墨寡言兴奋叫道。
“我是要下山看斑竹。”卓莫修露出不耐。
“卓哥,下山嘛我也要去。”墨寡言睁大双眼。
“不行,等你长大之后才能出来。”卓莫修道。
卓莫修决定私自下山,怀中揣着的是墨家秘技“凛冽剑杀”。
第五十六代墨家子弟中无人修习凛冽剑杀,练了在深山之中也无人需要对付,墨家拳对付豺狼猛兽绰绰有馀,更何况修习者必须有浓烈杀意,与墨家中心思想相左,若以凛冽剑气与人对练,作为靶子沙包的人必定也会减寿伤身。
卓莫修下山,一套前所未见的墨家拳技袭捲黑白两道。
无人知晓卓莫修的武功路数,各家纷纷想拉拢纳为己用。卓莫修武功之高甚至被江湖誉为前无古人後无来者的五绝。
“独酌剑莫言”
卓莫修三个字是三十年前是武林中义气的象徵,交友广泛,早上与正派人士品茶,下午与魔教中人共酌美酒。
他的第一个十年是风花雪月,完全忘记墨家祖宗什麽尚俭,闯荡江湖怎可无美酒、无美人相伴。
卓莫修衣锦还乡,带了绫罗绸缎,字画甚至是玉箫二胡,许多曾经惊豔卓莫修的新奇事物全都带上山。
“卓哥你回来了呢。还要在下山吗?”墨寡言此时已成长成仪表堂堂的弱冠青年。
“天下之大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寡言,你学东西比我多的多,下山之后学以致用,肯定可以为天下谋福利。”卓莫修热烈鼓舞道。
“卓哥你变了很多呢。”墨寡言道。
“变,没有啊。我告诉你达则兼善天下,大丈夫怎可以不去闯一番事业。”卓莫修一拍胸府。
“上一句接的是穷则独善其身。”墨寡言道。
“你的文武造诣还怕闯不出个名堂吗?”卓莫修道。
“你真的变了。你忘了墨家人为何要隐居此山谷不出世。”墨寡言道。
“哼,列祖列宗明明是墨家,却学着狗屁‘青城派’牛鼻子道士一样避不出户,空有理想武功却不救济世人。”卓莫修嗤之以鼻。
“墨家助君主守城,皇帝却屡屡欲至我们墨家死地。先祖便是感叹乱世愚民相争离开俗世。”墨寡言开始讲起墨家先人。
“放屁,从他们隐居的那一日起,便不配称之为墨家。”卓莫修道。
“每一代墨家都会有人下山,墨栏城人才凋零,我真希望这诅咒在我们这一代消失。”墨寡言感叹。
“至少他们努力过,让后世所瞻仰,诸葛氏风光伟业至今仍代代歌颂。”卓莫修道。
“诸葛、司马、郭氏都是河南墨家子嗣,当时墨家同门相斗,打了半个世纪,成千上万人民因而丧命。”墨寡言道。
两人相视沉默。
“卓哥,墨栏城中不需要这些古玩字画,下次不需要带礼物回来,有空多回来看看卓叔。”墨寡言道。
“好啊,好心当成驴肝肺,天下不平前我是不会在回来。”卓莫修道。
卓莫修早已拜在“诚意伯”下作为一名门客处理天下纷争。
与江湖中人喝大碗的酒,夹大块的肉。
两肋插刀,挥金如土。
不配骏马怎显得自己不羁,不配宝剑怎彰自己不凡。
後来卓莫修才知道他不配为人。
诚意伯逝世那天,黑白两道,群起而攻向卓莫修。
卓莫修在源源不绝追兵之下,倒在少林寺门前,整整昏迷三天。
卓莫修在“诚意伯”底下办事,一举一动皆在朝廷监视之下,曾经带名贵财帛上河南山谷之事自然逃不过法眼。
第一天,河南府派了一千精兵上山墨栏城捉拿卓莫修,无人下山。
第二天,朝廷派了锦衣卫各营三路人马捉拿,最后樵夫在山坳处发现一千横尸。
第三天,无任何谣言的第三天。
第四天,卓莫修在少林寺清醒过来,立刻奔回墨栏城,熟悉的墨家士族因自己而亡。
卓莫修跪倒,万分羞愧。
厅堂之上传来怪异的乌鸦鸣叫之声。
嗷嗷哑鸣的肉球,咽喉爬满蛆虫,躺在一个不熟悉的女性尸体怀中。
卓莫修拨开擩动的蛆虫,将婴儿拥入怀中。
居然还有活口,这婴儿是最后墨家子嗣,声带虽然已废,但至少还活着。
卓莫修决定从此不在为自己发声。
卓莫修希望能被墨家招式杀死,或死在武林神话的斩龙剑法之下。
但天下已在无人会使墨家武技。
卓莫修微笑,已等太久,吴子涯也已经长大了。
一心求死的凛冽剑杀,与暴力十足的斩龙三式十三剑。
胜负不是瞬间即现,卓莫修想在多舞一阵。
二十年来未曾动武,与三名锦衣卫对阵舒了展筋骨,真是没想到,有幸碰到青城门人。
同样是隐世不出青城、墨家两个的门派,为何自己要背负灭族的命运。
卓莫修闯荡江湖时久闻青城斩龙十三剑神威。
可惜自己并不能将凛冽剑杀发挥的淋漓尽致,但已将墨家精华全寄託在剑招之中,兼爱,非攻,一招又一招递出。
至少在最后一次战斗让我符合墨家的理念。
心满意足。
露清晓剑风夹杂雷势袭捲而来。
露清晓持剑抵住卓莫修咽喉。
卓莫修尚存一气,痛快一击便能让他从苦难解脱。
齐遇背负吴子涯来到断垣残壁的厅堂之中,遍地火海,焦黑的木樑坠落。
“髹老,髹老你没事吧。”吴子涯从严不惭背上挣扎爬下。
吴子涯腹中剑伤剧痛难以站立,更别说要行走,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两手匍匐,拖着身体爬到卓莫修面前。
吴子涯看见卓莫修,眼泪夺框而出,抚养自己长大的老者卓莫修身上满是鲜血,命悬一线。
“你杀害一个手无吋铁的老人,你做何居心。”吴子涯痛恨叫道。
“他如果不会武功,普天之下在无高手。”露清晓道:“这名老者虽然恶事做尽,倒也不失为一条铁铮铮的好汉。”
“谁说他为非做歹了,我从来没看过他伤害过一个人。”吴子涯道。
“他亲口跟我说,他绑架了胡家千金,胡郁。”露清晓道。
“第一胡郁并非绑票,是花十两钱买的,第二胡郁是我带回黑风寨的,不是髹老。”吴子涯道。
“那这你就要问他为何要替你顶罪了。”露清晓冷冷一语道破。
吴子涯就是墨家最後的子嗣,那日墨栏城遗孤。
卓莫修隐瞒自己是吴子涯亲人,掩饰他的家世,装聋作哑,装作自己全然不会武功,一人独力抚养吴子涯。
不教他墨家武技,一个人如果没有武功,生命也就不会受到威胁。
卓莫修在墨栏城山脚下乔装一名油漆髹匠。未料原址的山上突然诞生了一座黑风寨大肆招兵买马,卓莫修召揽重回山上。
卓莫修裂嘴呼唤:“吴子涯呢?”伸出手在空中虚抓。
吴子涯脑筋一时难辨别老髹竟然能说话,长久来以为他是一名哑巴,不,既然能说话,未何要隐瞒。
“我在这,髹老。”吴子涯抓住卓莫修粗糙大手,忍不住问道:“你会说话、会武功为何不告诉我。”
“墨家人都会在石碑上学习武功。”卓莫修道。
“石碑,什麽石碑。”吴子涯道。
原本石碑上确实有武功,但都被墨栏城门人销毁,现在石碑上的武功是卓莫修以指力一笔一划新刻上去,并暗中监视确保只有严不惭能习得。
“我为了弥补你的过错,我将一门绝世武功传授给严不惭,希望他因祸得福,学成真功夫後下山。没想到严不惭居然将融入罗汉拳之中,他的领悟力比我高的多。”卓莫修道。
“我我的过错需要你来为我负责吗。”吴子涯哭喊。
“我本不想教你武艺,因为你性格居然扭曲成一名下三滥的强盗。但说来这也是我不会管教。”卓莫修道。
吴子涯不语。
“听好,你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必须向他一样。我不教你武功,但如果严不惭认定你痛改前非、人格端正。我相信凭他的刚正个性那他应该不计前嫌教你武艺,若是没有,你也不用苦苦哀求。”卓莫修道:“学得墨家武功若是行走江湖,千万不能与诚意伯的‘夜行侍’出手,牢记,务必告诉严不惭。”
“墨家?”吴子涯道。
“我和你同属墨栏城的子嗣,你本姓墨,只是一直不愿告诉你。”卓莫修道。
“你是我的亲人!?”吴子涯虽然感激髹老多年抚养,但吴子涯声带畸形,多次希望自己能够不被生在世上。屡屡对卓莫修颐指气使,冷言鄙视。
“你也不用报仇了,因为害你家破人亡的罪人,正是我,而我也要死了。”卓莫修喃喃道。
“没有的,你不许死,你听到没。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吴子涯道。
“我有两个心望,一希望你能长大成人,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二是死在道家正宗武学之上。”卓莫修大声问道:“吴子涯你长大了吗?”
“长大了。”吴子涯咬牙。
“长大之后,在也不能为非作歹。”卓莫修气若悬丝。
“我答应你。”吴子涯道。
“我命是墨家的,身体也是墨家的。我先去见墨家列宗了。”
卓莫修阖上眼,无憾。
第23章 游苍狗()
一天之中,吴子涯知道髹老是自己的亲人,又在一天之中失去髹老,呆立原地难以自己。
除了知道自己与髹老同是墨家人外,可以是一无所知。
髹老也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世,直到死也不肯透露,他是真心希望他能洗心革面做个好人。
髹老他是叫髹老吗?
髹老是我的叔伯,他为何会害死我的家人。
髹老,我连你叫什麽名字也不清楚。
吴子涯迷惘。
诸多疑点不明。
“墨家、墨栏城、严不惭的墨家武功、诚意伯的夜行侍。”吴子涯默默唸着这几个名词将所有字刻在脑海之中。
吴子涯伫立在地的同时,火海并未因此而停止蔓延,墨栏城正逐渐瓦解。
露清晓看着火海裡三名不知来历的人,下出结论:“先出去吧。”
齐遇点头附议,这裡的确不宜久留。
露清晓仗剑以驰风式往外飞窜,在火海之中开出一条路。
齐遇抓起齐遇及卓莫修的身子,提气跟着露清晓的剑风飞奔。
“你为何要杀尽黑风寨活口呢?”齐遇问露清晓。
“为恶者该杀。”露清晓正义凛然。
齐遇在山上看见许多尸体,问的是何人杀死黑风寨山上留守的人员,而非袭击镖局的人马。
而屠杀黑风寨内的凶手便是游苍狗为首的三名锦衣卫,目的是要逼出在黑风寨潜伏的墨家弟子。
露清晓责任一把揽在身上,但她并不在意杀多杀少,只是数量的问题罢了,自己剑下亡魂只有恶人。
齐遇对于一个青城派的道士露清晓居然枉开杀业深感意外。
背后墨栏城大火。
夕阳渐沉,馀晖红霞照人。
远方古松传来阵阵冷风,令刚从火海出来而身子发烫的三人登时打了个哆嗦。
露清晓远远的看见古松旁四人相斗。
中间一人浑身是血,力战三名锦衣卫,正是严不惭。
胡郁全身摊软在大松树下,鹅黄衣裳半身染红,脖子一道细长伤痕。
露清晓施展轻功纵向胡郁。
“胡家姑娘发生何事。”露清晓伸手一探,胡郁纤腕冰冷,脉搏静止。
“他杀了郁儿。”严不惭正对游苍狗不带一丝情感冷酷道,严不惭冰冷杀意像一把刀插进所有人的心肺。
严不惭思绪清明,冷静到自己觉得想吐。
“我怎捨得杀死胡郁呢,是她自己拿刀往脖子上抹的。”游苍狗连忙狡辩。
露清晓记得胡玉曾叫自己别伤害严不惭,眼神充满关切,两人关係必当密切,严不惭自然不会杀死胡郁。
眼前游苍狗手拿锦衣卫牙牌,巧言狡狯,卓莫修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