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资本家-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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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盯着肉骨头,狠狠盯着他,只待一声令下,便要把他撕成碎片。
普通的庄户人家哪会有这样的眼神,倒像是山贼。这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又怎会跟蒋国贤的八个儿子混在一起。瞧此阵势,不像是仅仅找他麻烦那么简单。
李飞白没见过蒋国贤的八个儿子,都能猜出这八人是谁?马坤跟此八人喝过酒,更没道理认不出来!他当即上前一步,手中腰刀一横,喝道:“蒋大忠,你们八兄弟带这么多人夜闯阳台宫,想干什么?”
蒋大忠呵呵一笑,指着李飞白道:“这小子害我爹坐牢,此仇不报,非君子也,你说我来干什么?”
马坤道:“你爹罪有应得,怎么能说李大人害他坐牢?你快别闹了,领着你那七个弟弟还有这些人众快快回家待罪,莫惹上泼天的大祸,那时再后悔可就迟了!”
他虽知郭勋与王守仁的护卫都在四处隐蔽,可自己这边区区三四十号人,恐怕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于是好言相劝,希望蒋大忠等能够退走。
可蒋大忠带这么多人前来,又岂会被三言两语劝走,道:“马首领,咱们也是有交情的人,可今天当兄弟的对不住了。”
马坤道:“你想干什么?”
蒋大忠指着李飞白道:“这小子欺人太甚,害我蒋家在王屋乡抬不起头。今天不杀了他泄泄愤,我蒋家还怎么在王屋乡混!”
马坤道:“李大人可是县令幕友,你敢杀他,就不怕县令派兵剿了你吗?”
蒋大忠嘎嘎大笑,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对不住你的原因所在!”他的手把凉亭里的人横扫一遍,接着道:“我要把你们,包括阳台宫里的道童道士全杀个鸡犬不留,再一把火烧了此观,试问又有谁会知道是我干的?县令又怎会派兵剿我?”
第一百四十三章 山贼()
马坤骇然。蒋大忠八兄弟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会干出这样的事来。他大喝道:“放肆,你可知……”正要把背后郭勋与王守仁的身份亮出,吓退这伙不知高低的蠢货,屁股上却被人踢了一脚。
他回头去瞧,只见郭勋正面露微笑的瞧着他。郭侯爷哪有如临大敌的意思,反而是一副瞧好戏的模样。
马坤清楚郭勋不想暴露身份,只得闭嘴不言。
蒋大忠道:“可知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李飞白上前两步,笑道:“我马哥数次出言,想救你们,可你们却好心当作驴肝肺,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蒋大忠看到李飞白便两眼冒火。若不是这小子的缘故,自己的父亲会被押入县衙大牢?也不知这小子走的什么狗屎运,竟在县里平步青云,短短的时间内当上了县令幕友。
他曾去县里活动,想把父亲从牢中救出。可平时关系和自己不错的官吏,见了他都退避三舍,连话都说不上,更别说把父亲活动出来了。
他觉得这一定是李飞白仗着自己县令幕友的身份使的坏,不然那些官吏怎么连见他都不敢见,肯定是怕李飞白事后算帐。
说实话,蒋大忠仗着自己兄弟八人,并不怕官吏,尤其是李飞白这种出自王屋乡的官吏。大家本乡本土的,谁还不了解谁,走了狗屎运在县里混上一官半职,真拿自己当大尾巴狼了?
所谓兄弟齐心,其力断金。金都能断,杀个县令幕友外加一个衙役首领,算个屁啊!何况,他早有计谋,可让自己兄弟八人置之身外,那就更不算个事了。
就凉亭上的五个人,还不够他兄弟八个砍的,何况现在他人多势众,足足有小三百号人,李飞白竟说他在找死?天底下还有比这还搞笑的事吗?
蒋大忠哈哈大笑两声,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人,道:“小王八蛋,你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我倒想问问,我兵强马壮的,你怎么让我死?”
护卫们藏身在什么地方,李飞白一清二楚。再加上他的眼力不弱,已看到树上墙头伏着的护卫弯弓搭箭,并各自选好目标。只需王守仁一声令下,一波箭雨过后,蒋大忠兄弟八个,外加身后众人的大小首领,肯定葬身箭下。
这些人本就是乌合之众,首领一死必定大乱,又不知隐藏的人有多少,立马丧失斗志,转身逃跑。埋伏的人再射两波箭雨,骑马的趁势冲击,大伙一拥而上,歼灭这伙人估摸用不了顿饭功夫。
胜券已经在握,可就怕到时有意外发生。万一伤到两位大人,可就是大罪过,很可能还会牵连到他。必竟,这伙人是来找他寻仇的。而且,郭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战斗一起必定要冲杀一番,混入人群很大可能会负伤。
所以,最好还是别开战端,想办法把这些人整走,以后慢慢算帐不迟。
看着蒋大忠胜券在握,李飞白冷笑一声,道:“莫说你杀不了我们,就算今天能杀得了我们,要知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指了指蒋大忠身后的人等,又道,“你带这么多人是好事也是坏事,事毕之后难保不会有人喝醉了酒吹牛,把今天之事泄露出去,到时县令带兵来剿,你们还是逃不了个死字。”
蒋大忠笑得更加得意,似乎早有把握,今天的事绝无可能泄露出去!
李飞白心中诧异,难不成蒋大忠有把握不会把今天的事泄露出去?没可能啊!人多嘴杂的,怎么保守秘密?倒是有一个可能保守秘密,那就是把带来的人全都杀了,这件事才可能不会泄露。蒋大忠会把二百多人全都杀了?不可能吧!
蒋大忠大笑摆手,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也难怪他会笑得如此得意!什么人才能保守秘密,当然是一条心的兄弟才能保守秘密。另外,就是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他带来的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善类,是因宣府、大同发生饥荒而南下逃荒的流民。这伙人先是打家劫舍变成强盗,后又攻打县衙变成反贼。不敌官军追剿,逃到中条山又变成拦路抢劫的山贼。
蒋大忠兄弟虽不是东西,但八人个个都是孝子。他们想把父亲活动出来失败后,便琢磨其它办法以救父亲出来。听说中条山附近出了山贼,而这伙人之前还攻打过山西那边数县县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八人商量出一个办法。
办法是老八蒋大廉想的,而老六蒋大智口才极佳,便派其去游说那伙山贼。
办法是把那伙山贼诱到王屋乡,以毒杀之。
把山贼诱到王屋乡以毒杀之,与救蒋国贤似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可杀了山贼,确实能把蒋国贤救出来。
大明对付山贼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派兵剿灭,一种是收编。可往往山贼仗着山势险峻极难剿灭,朝廷便许以重利,无论是谁,只要能剿灭,便封官重赏。并依杀的山贼数量,许以不同的封赏。
中条山的山贼数量不少,人数在两百人往上,只需杀了这伙人,八兄弟个个封个七八品的官不成问题,而济源县令也会从中受益。赵学飞受了他们的恩,自然也就会放了他们的父亲。
可山贼又不是傻子,是怎么上的当,被诳到王屋受死?这就是老六蒋大智之功了。
山贼嘛,今朝有酒今朝醉,抢得的东西很快便会花得一干二净。而济源经过中条山进入山西这条路,太过险峻,除了骡马勉强能行,大车根本不可能走,所以过往商人几近于无。山贼们坐吃山空,早已穷困到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地步。
蒋大智探得这个消息之后,便一人前往中条山找这伙山贼。他没有说仰慕这伙山贼,所以想请他们去王屋吃顿饭这类昏话,那样的话估摸早就被山贼一刀杀了。
试问,天底下哪有仰慕山贼的,还让山贼倾巢而出,去王屋吃顿饭,傻子也知道其中有诈。
蒋大智见到山贼的首领陈豪后,抛出一万两银子的诱饵,肯请山贼帮他们办件事。
因为无粮,军心不稳,首领的位置也岌岌可危。
陈豪愁去哪抢一笔银子稳定军心已愁的数日睡不着觉,眼瞧有人送银子上门,便问办什么事?
第一百四十四章 捉迷藏()
蒋大智道:“我父亲被小人陷害,关在济源县牢里,肯请你们去打下济源城,把我父亲从县衙大牢中救出来。”
陈豪沉吟不语。
打个县城不是什么难事,他们又不是没有打过,早有一套顺手的流程。
先派十来个人混进城去,其它人则在城外守候。等夜半三更,混进城的人杀了弓兵打开城门,接着一伙人杀进城中,四处点火,然后趁火打劫。
城中一乱,巡检司以及衙役们这些饭桶肯定逃得一干二净,这时砸开县衙把蒋大智的老子从牢中救出来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他这几日,也在琢磨,是不是打打济源县衙试试。才起了念头,就有人来邀请他去打,会不会太巧了?
他觉得这事太过蹊跷,恐怕是个陷阱,打了个哈哈,留陈豪在寨中,好吃好喝款待着,暗中派人去王屋乡打探这事的真伪。
蒋大智也猜出陈豪的顾虑,不动声色的呆在寨中,该吃吃该喝喝。
过了数日,陈豪派出的人回来禀告,说蒋大智的父亲确实关在济源大牢中,不过不是小人陷害,而是冒收皇粮竟收到县令幕友的头上,这才被关入大牢。
不管蒋大智的父亲是遭小人陷害,还是得罪了县令幕友,反正只要蒋大智的父亲关在大牢里,蒋大智讲的便是真的,打济源县城便不是陷阱。
陈豪的心一时活络起来。打济源县城已在计划之中,此时又有人白送一万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当即答应蒋大智的要求,领着所有部众,随着蒋大智来到王屋乡。
这天,蒋家杀猪宰羊好不热闹,晚饭已准备好,蒋大忠正准备派人往菜里下毒,有个力役闻着菜香跑了过来。
蒋大忠有大事要办,就想着赶快支开力役,道:“你不在里长房呆着,跑到这里干什么?不怕新任的里长找麻烦吗?”
那名力役便说:“县令幕友与衙役首领来了,里长陪着喝酒吃饭,哪有工夫管我们。”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飞白是把蒋国贤送进大牢的罪魁祸首,马坤是帮凶。蒋大忠恨两人恨的牙痒痒,当问明二人夜宿阳台宫,于是计上心头。
他当即叫来自家兄弟,说了自己的打算,其它七人全都赞成。于是他便不忙着下毒,做好的饭菜也不上席,而是给每个山贼做了一碗捞面。
山贼们本想着大鱼大肉好好吃一顿,看到上来的仅是捞面,一个个怨声载道。
陈豪的脸拉得很长,觉得自己受到愚弄,十分不满的去找蒋大忠讲理。
蒋大忠道:“我的仇人就在阳台宫,还请陈爷领着兄弟吃碗面垫垫底,等杀了仇人,咱们回来再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好庆祝一番。”
陈豪眼珠子一转,为难的道:“你请我们来,是打济源县城的。如今又叫我们夜袭阳台宫,一件事便成了两件事。”
蒋大忠当即许诺道:“我再加五千两。”
这下,陈豪便满意的点头走了,回去跟山贼们一说,山贼们也不再有怨言,一个个吃碗捞面垫垫底,便随着蒋家八兄弟,前来阳台宫杀李飞白。
所以说,眼前阳台宫里所有人,除了他八个兄弟之外,全都是要死的人。死人还能开口吗?不能!既然不能,他又怎会怕事情败露,落了个自寻死路的下场。
蒋大忠站在亭前正笑得开心,老二蒋大孝上前一步,附耳低声道:“大哥,莫中了敌人的缓兵之计!”
蒋大忠便知蒋大孝的意思,这是提醒他李飞白东拉西扯的是在拖延时间。他倒不怕李飞白拖延时间,就算再拖延,还能等来救兵不成?他只担心一事,阳台宫里除了眼前这些人,还有许多的道童道士,跑出去一个,事情便会败露。
他回头对陈豪低语两声,道明自己的忧虑。
陈豪大手一挥,道:“毋需担心,我这就派人去守住前门后门。”说罢,分咐两队人手,赶赴前门后门。
李飞白眼瞧隐蔽的护卫消失了四五位,知道这些人去处理赶往前后门的人了。这两队人手不多,每队不过八九个人,肯定不是那四五个护卫的对手。
陈豪上前数步,喝道:“还不下来受死!”这时他离凉亭已不过十步,距离有些近了。李飞白只怕护卫们射箭失了准头,箭入凉亭伤了郭勋与王守仁就不美了,道:“有种跟我去那边过过手,我和马首领两个就能杀得你们屁滚尿流。”
陈豪笑了起来!能跟着他打家劫舍的人,哪个是省油的灯。他能当上这些人的头,是靠拳脚赚来的。就眼前这两个人,一个养尊处优的衙役首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县令幕友,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