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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鬼道-第2部分

小说: 鬼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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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生活,我只能豁出去了!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没什么病人,我到主任办公室,反锁了门,再次向他提出不干了,并尽可能引他多说相关的话题。我的手机就放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正对着他,开启了录音功能。作为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应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我的心理素质是相当好的,但这一刻还是显得有些紧张,手心都冒冷汗了。还好我们谈论的话题本来就是让我很紧张和不安的,我有些紧张才正常,主任并没有起疑。

    主任根本没想到我在录音取证,说话毫无顾忌,劝我继续干下去,不会有太大的风险,收入又很可观之类。我说我不想要钱了,只求心安,他又说他也是被迫的,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了。我很不客气指出这件事最初就是他在策划和控制的,直到现在还在为黑社会的人提供客户联系方式,他不是被逼迫的。主任也火了,眼神变得很可怕,警告我要是我不听指挥,他也救不了我。

    这些谈话内容足够证明他有罪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假装害怕和屈服,离开了他的办公室。我进了卫生间,插上耳塞听了一遍录音,效果不错,很清晰,为了防止手机出问题,我把文件发送一份到了邮箱。

    现在只等下次做手术,把他们逼迫我做手术的场面录下来,我就有足够的本钱了,该怎么处置到时看情况再说。

    说来也巧,傍晚还没有下班,主任就通知我今晚有一个手术要做,有车在医院门口接我。我心中暗喜,发了一条信息给宋玉瓷,叫她不用等我吃饭,今晚加班。不一会儿玉瓷回复过来,说她没事做,准备约朋友一起去看电影,叫我晚饭要吃饱,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之类。

    下班后走出医院,以前曾经多次接送过我的司机正靠在一棵道旁树上抽烟,看到我对我点了点头,丢掉烟头上了路边一辆丰田。我跟着上了车,他一声不吭只顾开车,我也没说话。

    我的眼皮又开始跳了,这三天来时不时地跳,让我很不安,特别是现在我的行动很危险,这是否一种不祥之兆?不,我是一个医生,怎能相信这种迷信的东西,应该是因为我这几天心理压力特别大,精神紧崩焦虑引起的。

    我被载到了以前曾经做过手术的小诊所,今天是一个植肾的手术,并且给我配了一个陌生的中年医生当助手(植肾麻烦一些,至少需要两个医生)。手术过程中我发现,这个中年医生经验老到,动作娴熟,完全有能力主刀。

    这个人有可能是像我当初一样被骗来,但也有可能是为了钱自愿来的,旁边有人在盯着我不好多问,在没有弄清他的来历之前也不好表示什么。我有些担忧,是这些黑社会的人扩大了业务需要更多医生,还是他们想要让此人接替我?如果有人接替我了,他们会不会放过我?或者杀我灭口?

    更大的阴影笼罩着我,无论如何我要尽快行动了,录到他们犯罪的铁证。

    做完手术笑佛提来外卖,叫我们吃完饭休息一下,等会还有一个手术。说实话我已经很疲惫,不想再做了,但我不能不做,也想要找到取证的机会。

    晚上九点左右,我又被塞进了小货车后车厢,那个中年医生没有同去,“押送”我的只有笑佛。毫无疑问,这一次又是要非法摘肾了,他们连地点都不让我知道,所以用密封的车厢。

    我仔细感应着车子拐弯的次数,估计着车子是往哪个方向,没过多久就到了。打开车门已经在室内,消毒水的气味颇重,应该是一家私人小诊所,距离之前那一家小医院并不远,凭着刚才的记忆,找出来应该不难。

    我往前走时,故意落后一些,暗中开启了手机录音功能。还是在上次那个房间,病床上躺着的也是年轻貌美女性,昏迷不醒,脸色很难看。

    我皱起了眉头问笑佛:“怎么又是昏迷的人?这样强行摘别人的肾是违法的,后果很严重,我真的不想做了!”

    “违法?”笑佛大笑起来,“当官的贪污违法不?你们当医生的收红包违法不?那些找小姐的人违法不?全天下的人都在违法,主要是看有没有被发现,你不说就没人知道,怕什么?”

    “你们生意做得这么大,不会引起警方注意吗?万一你们出事了,我也是要坐牢的啊,我真的不想做这样的事!”

    “嘿嘿……医生你想太多了,我们在道上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年来经过多少血雨腥风、雷霆行动,我们不都活得好好的?别废话了,快动手吧,反正做一次是做,做两次也是做,就像女人被搞过一次了,还装什么处啊。”

    “可是上次是你们逼我做的啊!”我很无奈的样子,开始做手术前的准备,像是不经意地问,“你们从哪里找来的人,一个个都这么年轻漂亮。”

    笑佛笑得很淫荡:“都是刚从外地来的单身姑娘,精挑细选出来的,不漂亮谁有兴趣?”

    我问:“她们失踪了难道没人起疑?做完手术她们会不会去报警?”

    笑佛拍着我的肩头:“我说没事就没事。这些美女呢,都是刚到火车站或汽车站就被骗走了,是处的先卖个初夜,不是处的我们兄弟玩玩,然后肯听话的就卖去做小姐,不听话的就让她消失。我们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从来没有失手过,现在摘个肾只是额外收入。你要是会做其他地方的手术,把她全身割下来也没问题,听说眼睛和心脏也是可以卖钱的……”

    我一阵阵毛骨悚然,这样做比杀人放火还要邪恶百倍,这些人真该下十八层地狱!

    定了定神,我叫他去外面等着,不要影响我做手术。笑佛出去了,我拿出手机结束录音,对床上的少女拍了几张照片,再解开衣服拍一些她被强暴过的证据。有刚才的对话录音和这些照片,已经足够了。

    我在心里说:姑娘,我也是被逼的,由我来做手术你还有活下去的机会,要是由他们来强行割肾,你就什么机会都没了,就算是为了救你吧。

    这是最后一次,无论如何我不会再做下一次了!

    手术差不多做完,我正在缝合创口,门被推开了,八条走了进来,冷冷地说:“把你的手机给我。”

第三章 亡而有灵() 
我的心猛地一沉,八条为什么要我的手机,难道发现了我刚才拍照和录音?应该不会的,房间里面没有探头,他不可能发现。我想要从他的表情看出他的意图,但他那张脸一向都是冷漠的,眼睛像死鱼一样,没有一点表情。

    “干,干什么?手机没电了。”我强作镇定地说。

    八条二话不说就往我裤袋摸,我手上还戴着沾血的手套,本能地以前臂一挡。八角的手闪电般扣住了我的手腕一拧,另一只手的小刀压到了我脖子上。

    我疼痛难当,惊恐之极,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干什么?”

    “把手机拿出来!”他冷喝一声,刀子压得更紧了,我感到皮肤刺痛,冰冷锋利的感觉似乎都透到骨髓里面去了。

    完了,一定是被他们知道了,但能拖一刻算一刻,交出手机总比被立即割断喉咙强,我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八角一把夺过手机,放开我往外走,连看也没再看我一眼。

    我非常紧张和害怕,双手情不自禁地颤抖,他们会杀了我吗?他们会杀了我吗?

    我极力深呼吸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办不到,各种各样可怕的结果在脑海中纷沓而来。外面有好几个人,我是不可能强行冲出去的,窗户有防盗网很牢固,也是不可能逃走的,现在该怎么办?

    我的思绪很混乱,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门再次打开了。八条和笑佛杀气腾腾地走进来,紧跟着的是我们主任刘一鸣,那张原本很英俊很有男人味的脸,现在变得狰狞可怖。我立即明白了,今天中午我找他说话,他已经起疑,他的狡猾和深沉超过我的估计!

    “赵铭志,我对你如何?”刘一鸣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

    刚才我极度紧张害怕,可能现在神经有些麻木了,也可能是因为不再抱有侥幸心理了,面对他们反而冷静下来。我说:“主任,你对我一向很关照,我非常感激。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想要对你不利,真的是害怕了才做这样的傻事。你放过我,我发誓不对任何人说,我对别人说也没有好处,我也要坐牢是不是?”

    刘一鸣还是沉着脸:“除了你外还有谁听过录音?”

    “没有,绝对没有,上班的时候我不敢听,下班我就直接过来了,连我自己都没有听过。”我并没有我自己想像的那么勇敢,面对他们根本说不出威胁他们的话来,我只是一个医生,不是特工。

    刘一鸣紧盯着我,想要分辨我说的是不是真话,我确实没有给别人听过,连备份到邮箱的事这时都忘了,所以眼光和表情是坦然的。

    “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刘一鸣眯着眼睛,挥了一下手。

    八条和笑佛立即扑了过来,我急忙去抓手术台上的手术刀,刚抓到手里还没做出攻击动作,头上已经挨了一下重击,立即眼前金星乱闪,两朵嗡嗡作响。我毫无反击之力被他们牢牢抓住了,刘一鸣从手术台上拿起一支一次性注射器,撕开塑料袋,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装着液体的小小玻璃瓶。

    “你要干什么?”恐惧再一次紧紧攥紧了我的心脏,这一瓶液体绝对不是氨基酸或葡萄糖。

    刘一鸣嘴角抽动,露出阴狠冷酷的笑容:“你知道得太多了,又不安分,只好送你去见阎王了,有什么不满意你可以去跟阎王说。当然,我是不会浪费的,你的两个肾可以救活两个人,就算是你对人类的最后贡献。”

    “救……”我嘶声大叫,仅发出一个字嘴巴就被紧紧捂住了,我拼命挣扎,却没半点作用,一个文弱医生,在两个强壮的黑社会打手面前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

    刘一鸣迅速用注射器抽出药液,把我的头按到一边,针头扎进了我的脖子侧面。开始我还能感觉到那注入的液体带着凉意,不过几秒就感觉脖子开始变得麻木和僵硬,十几秒钟后,我全身都开始进入麻木状态,无力挣扎了。

    再过十几秒钟,刘一鸣说可以了,叫两人把我抬到病床上,迅速扯开我的衣服,粗暴地切割我的腹部,毫无顾忌。我的身体不能动,痛觉也不明显,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也许这是一种神经性毒药吧?

    我知道我要死了,可是我不甘心,我不能让这些人渣得逞,该死的是他们,我要报仇,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他们!还有玉瓷,我不能就这样丢下她走了,这时也许她正在家里焦急等待我回去,等不到我她会多伤心啊!

    世界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黑暗,这时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恐惧,渐渐地感受不到了周围的东西,只有愤怒、仇恨、留恋、焦急……各种强烈到了极点的感情在我心里聚集并且完全占据了我的心灵,这种强烈的感情就像黑夜里的一丝亮光让我保持着意识没有完全丧失,但我完全感觉不到身体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我发现身边的景物在快速变幻。我好像在一条没有尽头的隧道里飞快奔跑,眼前闪过无数的人、无数的事情,似乎从我出生到现在所有的记忆都在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闪过,有些甚至是我早已忘记了的人和事。接着恍惚了一下,我突然能动了又能看到周围的东西了,趁他们不注意我猛地跳了起来,立即往门口跑去。

    跑了几步我就发觉不对劲,我的身体像是没有重量,也没有冲刺奔跑时的那种感觉,我很难形容,总之很不对劲。我并没有转头,却“看”到了后面的情况,我还躺在病床上,刘一鸣正从我剖开的腹部取出东西,八条和笑佛站在一边看着。

    我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个我?他们为什么没有看到我跳起来,难道……难道我已经死了?如果我已经死了,那么我现在就是鬼了?

    作为一个医生、党员、无神论者,我相信超自然事件存在,但不相信人死了会变成鬼。可是若不是鬼,我又是什么?不,不,我不会死的,我不能死!

    我极度混乱,恐惧绝望,愤怒不甘心,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愤怒完全占据了我的思想,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们!现在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我,只要拿起一柄手术刀划过刘一鸣脖子侧面的大动脉,他就只能等死了!

    我伸手去拿手术台上的手术刀,却抓了个空,我摸不到它,也感觉不到自己碰到了东西。我有些不相信,再次去拿,手直接透过了手术刀和桌子,还是没有任何碰触的感觉,再摸桌子,摸我自己的身体,全都像虚影一样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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