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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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在报道先进人物后,对人物本身引发的不良后果。”
彭长宜心说,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但他嘴上却说:“同志,作为新闻工作者,你这样认识问题偏颇,诚然,你是个有良心的记者,能够感同身受的为采访对象考虑,但是你想想,钟记不是百姓,他是我们学习的偶像,是我们崇敬的神,我们大家崇拜他,他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有原则的人,这样的人如今太少了。我觉得作为党报的你们,放着这样的典型人典型事不去采访,不去宣传,甚至不去弘扬这种精神,就是不作为了。”
叶桐咯咯笑了,说道:“我不管他是不是纯粹的人,如果你坚持让我去采访,我就去。”
彭长宜急忙说:“不行不行,我的姑奶奶,你可不能来。”
“为什么,这么难得的典型,我不去谁去?”叶桐显然不理解。
“谁来你都不能来,你可以让别人来。”
“偏不,我偏要去”叶桐有些任性的说道。
彭长宜想了想说:“我跟你说,是这样,我说了你就会理解了,尤其是你那么聪明的人,一听就会明白。如果你要是来,大家都知道一定是我提供给你的这些素材,那样大家就会认为我在拍新记的马屁,那样我就不好做了,就会被孤立;二来,你采访市委记来,肯定会前呼后拥众星捧月,我们又没时间见面,还是别来了。”
叶桐突然说:“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就是想把你弄省城来。”
彭长宜说:“你这想法太奇怪了,我一家老小都在这里,怎么能拍屁股就走呢?这样吧,如果你认为这些素材有新闻价值,愿来就来,如果认为没有新闻价值,就当我没说,我还有事,挂了。”
叶桐知道自己试探失败,就不再说彭长宜调省城的事,就针对他提供的素材说道:“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别那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我跟你说,如果谈到新闻价值,你提供的这些既没价值也有价值。没价值的表现在于,他是党的干部,人民公仆,就应该为政清廉,有什么好宣传的,这都是他该做的事。既然你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崇敬之情,也就说明有一定的新闻价值,最起码能代表一些民意,也说明眼下这样的干部太少了,少,也就是比较稀缺,什么东西都一样,稀缺了就新鲜了,新鲜,就是我们追逐的目标。谁都知道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在如今正常的被视为不正常,不正常的被视为正常的审美趋势下,你提的这个,还是有那么一丁丁点的价值,看在你面子上,我们可以去报道,但是我必须去,对于采访县级以上是干部,组长必须亲自去,这是我们的纪律。”
彭长宜见她还是要来,就有些生气,说道:“那你看着办吧,再见。”说完,砰的一声,挂了电话。
他刚挂了电话不一会,电话就又响了,他想,肯定是叶桐追了过来,他就盯着电话,直到响了块一分钟了,他才接了电话,刚喂了一声,里面就传出王家栋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
彭长宜赶紧说:“刚才占着手,没顾上,您老有何指示?”
“钱预备出来了,这样吧,就交给你全权办理吧,我们就不出面了,名字写你阿姨。”
彭长宜想了想说:“还是写家里其他人吧,尽管这个房子以普通人的实力也买得起,但是作为养老用,您又不会一时半会儿转手,还是用其他人的名字吧。”
“呵呵,我知道你的用意,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心里有数。”
彭长宜沉默不说话,也不否定他,也不肯定他。
王家栋乐了,说道:“你小子怎么不说话,无声抗议?”
“呵呵,我也不知道,我刚才说了,这个房子您买得起是很正常的,我也说不太清楚,我也没法说清,反正我就是那样想的。”
王家栋哈哈大笑,说道:“行,听你的,写我老父亲的名字吧。你晚上过来把钱和户口本拿去。”
彭长宜乐了,说道:“好的。”
无论是王家栋还是彭长宜,可来谁都没有想到,在后来审查王家栋的财产时,这套门脸房幸免于难,成了王家栋那一段时间的主要经济来源。
两天后,省报记者叶桐和另外一个男记者,在锦安市委宣传部的陪同下,来到亢州,对钟鸣义进行了个人采访。
彭长宜知道这个消息还是江帆告诉他的,江帆打电话说:“长宜,你动作真快。”
彭长宜愣住了,说道:“什么动作?”
“省报叶记者来了。”
“哦?真的,我不知道?”
“是你不知道这件事还是你不知道她来?”江帆也学会调侃彭长宜了。
彭长宜笑了,说道:“市长,我不知道她来?”
“哦?”江帆显然不相信。
“市长,是真的。”彭长宜没法跟江帆解释。
“嗯,我信,长宜,我怎么总感觉有些……有些那个。”江帆说道。
彭长宜知道他指的是请记者这事,就说道:“呵呵,您多虑了,人家是新闻自由,不是咱们能左右的,再说了,记者的鼻子都是非常敏感的,他们是省党报记者,像钟记这样的典型是求之不得的,再说了,钟记也的确有的宣传,您就别想别的了。”
“长宜,你是怎么跟叶记者说的?”
“我也没特意说,只是闲说话说起来了,她很感兴趣,他们无孔不入,我就是不说,他们也能发现这个典型,您放心好了。”
“你们平时还能闲说话?”江帆反问道。
彭长宜说道:“到也不常说。”
江帆说:“他们这次来,是以收到了一封群众来信为由来的。”
“哦,明白了。”
彭长宜的确不知道叶桐已经到了亢州,这次叶桐真的很规矩,没有给彭长宜打电话,也没有骚扰他,叶桐出奇的懂事,居然让彭长宜有了一种内疚。有了想主动跟她联系的冲动,他想了想,还是把伸向电话的手缩了回来,也许,叶桐知道这次采访的不同之处,才没跟自己联系,再说,自己在电话里也嘱咐她了。他感到,尽管叶桐做事有不管不顾的时候,但在原则问题上,还是比较懂事的。
可能,对叶桐的到来,钟鸣义不会想到什么,他甚至还感到了自己无上荣光,要知道,在南岭,省报记者来采访,这样的时候很少很少,有两次都是跟着省领导视察来的,那还是南岭出现了特大雹灾,其次就是南岭发生一起小学生食物中毒,省报去了记者,除此之外,省报记者几乎没去过,更别说单独采访他了。
当锦安市委宣传部的同志跟钟鸣义介绍说,省报收到了一封群众来信,了解到钟鸣义到了亢州之后,很抓了机关干部工作作风整顿,并且坚决抵制不正之风,并且敢于和歪风邪气作斗争,为全市领导干部树立了廉洁自律的好典型,这和省委目前抓的廉洁建设很合拍,所以,报社领导对这封信产生极大兴趣,特意派出精干力量前来采访。
钟鸣义听后非常高兴,立刻满面生辉,仿佛自己忽然高大了许多,说话腔调也登时慷慨激昂起来,他说:“这本来就是一个领导干部应该做的事,没有什么好宣传的。”
本来谈话的切入点是从整顿作风提高工作效能说起的,但是说着说着,叶桐就发现,钟鸣义自己就介绍起自己来了,包括到亢州后的一切,如安排家属、拒绝市长安排宾馆的建议、加快国企改制、敦促基金会成立等等工作,一个高大全的优秀领导干部跃然纸上,叶桐在心里嘲笑到,这个人可真够能唱高调,如果不是彭长宜所托,她才懒得在这听他夸夸其谈呢。
省报两名记者又采访了江帆、寇京海和其他有关人员,直到采访结束,叶桐都没和彭长宜联系。
彭长宜还真有些坐不住了,想起对叶桐的态度,内疚的同时,竟然有了些许的失落。也许自己对叶桐态度太过强硬,伤了叶桐,所以叶桐才不理他了。
彭长宜第一次对叶桐有了患得患失的感觉,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接到了寇京海的电话。
“老弟,你在干嘛?”
“我在工作。”
“我不信,肯定在思春。”寇京海坏坏的说道。
“我一个爷们,有什么好思春的。”彭长宜说道。
“哈哈,你是爷们我信,正在工作我也信,但是肯定不投入,人家来两天都没打个照面,心里是不是有百爪在抓?”
彭长宜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就故作认真的说道:“没有,我的确在闷头工作,我必须要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争取进步,谁像你那么幸运?”
“操,真扯淡,以后再这样说小心我跟你急。”
一句话就把寇京海打败了,彭长宜笑了,说:“我什么都没说,你急什么。”
“有时间再跟你算账,告你说,那个女记者要走了。”寇京海说道。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彭长宜漫不经心的问道。
“呵呵,别嘴硬了,我刚才接到钟记电话,他指示我,让我亲自陪护,负责把他们送回省城,怎么样,陪我走一趟吧?”
“你是奉记之命,我陪你去名不正言不顺,我算老几呀?”彭长宜说道。
“你算陪同还不行,我怎么陪你去省城着呀,作为回报你也应该陪我去一趟,不然我把人卸下后,回来的时候就我和司机,多寂寞,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道你就忍心让我一人回来?”
彭长宜说:“我不去你们四人正好,我一去你那车就坐不下了。”
“别忘了,我们有依维柯,再说了,按照记大人的指示,还给记者和报社的领导准备了许多土特产,小车哪装得下啊?怎么样,去还是不去,给个痛快的,别腻腻歪歪像个娘们。”
彭长宜犹豫了,说真的,他也想见叶桐一面,毕竟叶桐是自己请来的,尽管他不希望她来,但是既然来了,而且也没像以往那样缠着要见他,他反而感觉有些过意不去了,就说:“什么时候走,我还有工作要安排一下。”
寇京海说:“吃完中午饭走,这样,头走的时候,我去北城接你。”
彭长宜想了想说:“好吧。”
中午,钟鸣义特地陪省报两位记者吃的饭,在这期间,始终都没陪记者们吃饭,都是王家栋或者狄贵和陪着,江帆没有陪。
钟鸣义最后一顿饭陪记者,给人的印象是避嫌,但还不失他的热情,这一点,让叶桐感觉到这个记果然很会装。
由于纪念是交通局送的,所以,别人也说不上是亢州市委什么,钟鸣义也没有贿赂记者们的嫌疑,对于记者来说,也不算收受贿赂,因为报社会有很多领导受到这些礼物。对亢州的好意,叶桐只有笑纳。但是,叶桐还比别人另外多得到了一份礼物,那就是寇京海悄悄塞给他一个信封,叶桐说:“谢谢钟记的美意。”
吃完午饭,他们没有耽搁,坐上了交通局的依维柯,就出了金盾宾馆大门,到了古街路口,寇京海说道:“叶记者,我要叫上一个朋友陪我去,耽误几分钟。”
叶桐一下子就明白了寇京海说的这个朋友是谁。果然,车子拐向古街,停在了北城院里,寇京海就在车里给彭长宜打了电话,很快,彭长宜便出来了,坐进了车里,司机就将车驶出了北城。
彭长宜上车后,伸出手,先跟坐在后排的男记者握手,刚想伸出手跟叶桐握,就见叶桐根本就没有跟她握手的意思,而是把头扭向了窗外,他呵呵笑了两下,坐在了叶桐旁边,说道:“记者们这么快就走了,怎不多呆两天,亢州可是有许多新闻素材啊。”
叶桐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们一天不走,就会在这里讨饶一天,主人心里会不踏实的,所以,活儿干完了,还是知趣尽早离开。”
尽管寇京海不知事情的原委,但是他知道彭长宜和叶桐的事,所以这次才叫着彭长宜,对于他们的对话,他装作没听见。
彭长宜听到叶桐这样说,就说道:“怎么会哪,叶记者能来,是亢州的幸事,怎么会有人不踏实哪,高兴还来不及哪。”说完,就看了旁边叶桐一眼。
叶桐看见彭长宜嘴角流露出的坏笑,就想给他一巴掌,但她还是有所顾忌的,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了。
这一夜,寇京海和彭长宜没有回来,他们在省城住下了,彭长宜顺便说要去看老师,本来寇京海就多给彭长宜准备了一份礼物,叶桐就陪着彭长宜到了靳老师的家,在跟靳老师的闲聊中,才得知靳老师的准备出版,由于寇京海之前说过了大话,所以号的费用彭长宜就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