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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与君归 作者:南倾(晋江2013.10.12完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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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三章  人行不常必诡

  时间突然变得可有可无,我坐在门槛处看落雪,整日整夜。空气里馥郁氤氲的冷香缭绕在鼻端,东莱的这场大雪让一直被人遗忘的梅花绽放出最美丽的姿容。我单手托腮安静地坐着,听雪花缓缓飘落,听风温柔拂过,听梅一点点绽放,听不远处的河流潺潺而过,日夜不息。
  我什么都不想,任脑中大片大片空白,因为我不知道应怎样怀念他们,怀念往日的时光。我几乎不敢睡,因为梦中总会出现那些人的身影,温润如玉的慕云寒,总是恶作剧的慕清溪,会俏皮笑的冥露霜,极少开口的冷厉的冥痕,还有笑容灿烂如冬日暖阳的风迷阳。他们再也回不来。
  眼泪簌簌落下来,打湿地上的落雪,难过层层翻滚将人吞噬。我捂上眼睛,泣不成声。
  一只手轻轻落在肩膀处,我一惊赶紧抹一把泪水。抬眼看去,入目是一双淡雅而幽深的墨眸,温柔而忧伤。
  恍惚中他踏雪而来,白衣翩跹。那三个字在喉咙处上下翻滚,最后终于被模模糊糊吐出,“钟离华。”
  我扑过去抱他,哭得哽咽不成音。突然不知道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只是不停地哭,即使眼泪流尽,渗出血泪。只会断断续续不停地喊他的名字,“钟离华,钟离华,钟离华……”
  不晓得我是怎么睡过去的,也许是精神紧绷到了极点,稍稍松懈便如堤坝决口,彻底溃散。我做了一个冗长而可怕的梦,我清楚地明白那是梦,因为梦中我不是洛诵,成了一个叫燕凝的女孩子。这是不可能的,我不是燕凝,所以这是一场梦。而且梦中钟离华嗜血而疯狂,他用一把长剑杀死我了。这绝对是不可能的,所以肯定是一场梦。
  梦中,我变成一位无情的杀手,手持方生剑,被慕云寒一次次击倒在地,只好用心头血去喂方生,血液与生命从体内缓缓流出,慕云寒俯身看我,温润而陌生,他说,交出方生剑,你就可以离开。这怎么可能,大师兄怎么会那样对我,何况我没有方生剑,虽然曾有一把剑在月光下手心中成形,我恰巧将它命名为方生。可那也只是一次,后来从未再现过。现在回想,也许都是我的幻觉,我从来未有过那样一把剑。
  梦中,还有一位面容不分明的老者,他对我说,从今日起,你叫洛诵。他还说,方生就是你,你就是方生。我模糊记得,自己还疑惑问他,我怎么会是方生,那是一把剑的名字啊。我不是叫洛诵吗?他答,洛诵就是方生,方生就是洛诵。梦境果然荒唐,我怎么会是一把剑,还是那极妖极邪的剑。
  梦中,钟离华疏离地叫我洛姑娘,给我讲了一个关于江湖的故事,用了很多曲折的道理。
  ……
  一梦醒来,恍如隔世。如果不是明白这些事情都是不可能发生的,恐怕我也会信以为真。因为梦境那么真实,仿佛刻在脑中的记忆。
  一梦醒来,房间里仍是我一人形单影只。钟离华也只是我的幻觉,他是尘世中人,怎能通得过结界,怎么来得了东莱。
  我迷迷糊糊过活,孤魂野鬼大致也如此吧。突然想起慕云寒他们,他们的亡魂现在会在何处,能不能看到我?慕清溪在哪里,他是不是也与他们一起去了同一处地方?
  下意识地抚上额前狭长的伤疤,想起隐绝的那些日子,我问自己你相信慕云寒与慕清溪是凶手,或者帮凶吗?
  不,我不信,即使发生了这许多事。慕云寒永远是温润沉稳,我看不透他。可是我看得清慕清溪,他不会使出这么复杂的阴谋手段,因为他太过骄傲与自负,认为有能力光明正大取得所有。
  想起冥露霜最后留给我的那句话:小心,注意细节。细节?我一点点回忆,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然后发现了一直以来被我忽略的一个人,突然觉得这件事情充满了诡异。
  那个人,便是我自己。我在心底问,我为何会出现在东莱?
  慕云寒等人因为是本门派最出色的弟子,所以会奉命前来支援东莱。而我呢?我修行半年不到,法术只会一丁点,论武力肯定不行;经常犯迷糊,智商也高不到哪去,论智力也说不通。我为什么也会到东莱?
  慕清溪曾这样解释,师父不喜欢我,东莱此刻危机重重,师父想要借东莱一事摆脱掉我,省得看着心烦。
  此说法当然漏洞百出,不过却让我想起如果慕云寒与慕清溪就此消失,隐绝等人会善罢甘休吗?他们是隐绝最出色的弟子,隐绝与东莱一向交好,即使慕云寒与慕清溪有嫌疑,荣阳子无论如何会先告知慕幽绝,等他到来再作处置,而不是凭一星半点证据就直接处死。仔细回想记忆中的最后一个场景,风迷阳杀死慕云寒,荣阳子当时的表现就如看着处死一位普通的嫌疑人,这不符合常理。
  只是真相往往被事实所掩盖,别被你所见迷惑。
  一个声音从记忆深处浮出,缭绕在耳际,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我仰面看雪,雪花粘在脸颊上,柔柔的,凉凉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呢?钟离华,是你来了吗?钟离华,你能告诉我吗?
  不要放过任何不符常情之处,纵使仅是细枝末节……有违常情则必有目的。
  这些话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哪里呢,昨晚冗长的梦中吗?
  细枝末节,不符常情……我将记忆翻出一遍一遍回放,不厌其烦。首先隐绝长老让我跟随慕云寒两人至东莱便是第一件不符常情之事。他们会有什么样的目的呢?我与东莱,与这些诡异之事有联系吗?其次,我发现那些未被吸血的受害者眼睛竟与江含枫相似,这是偶然,还是有一定必然?如果是必然,那么也许我与方死刀有着某种联系,这或许也是其中一个原因,隐绝长老让一无是处的我跟随的原因。方死,方死,我怎么会和它有关系?昨晚的梦境渐渐变得清晰,那个疯狂的念头再次闪现,如果我拥有方生剑的话,方生方死会彼此感应到,那么……
  我将手心攥紧,闭上眼睛想,方生,如果我拥有方生……这怎么可能?摇了摇头,对此问题不再过多深入。
  第三件在我身上发生的不符常情之事,是风迷阳对我的接近。他的说法:你是玄宫风部的人。既然我是风部的人,这一事实一直未变,而风迷阳前后态度却有了天壤之别。所以风迷阳对我的特别,一定还有其他原因。风迷阳态度的变化是自慕云寒与慕清溪离开,这说明慕云寒与慕清溪的离开与我有另一层次的关联,所以才导致风迷阳态度转变。到底会有怎样的关联呢?
  第四,冥露霜为什么要向我出手,是一种偶然(因为我的实力最差,也最容易得手),还是一种必然(如风迷阳所说,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让对方除之而后快)呢?两种都极有可能,我想不明白。
  白亮的雪光将房间映得明晃晃,四面有冷气渗入,夜的寒,雪的冷,混乱的头脑越来越清醒。
  我想起梦中钟离华讲述的那个曲折的故事。他说,在想不通时,在下喜欢试着逆向思考。我闭了眼慢慢消化这句话。逆向思考……
  如果冥露霜得手,这件事情会怎样发展?她下的是媚药,我失了身,然后暴毙。首先慕云寒等人定会彻查,然后其他人会被怀疑,彼此间更生疑猜忌。其次,被牵扯进来的另一个男子,无论是谁,他都不再会被大家如平常一样信任对待。最终也许会像慕清溪一样逃离,或者像冥痕一样离开。而事实证明,脱身独去几乎等同于死亡。幕后操纵者太过强大,我们中间怕是谁,都无法一人抗衡。
  只是……一团疑惑在心底缓缓升起,回想冥痕当时死去的情形,以他的修为,怎么会这般轻易被杀死呢?他死的太过安静,太过自然,反而有些不正常。那一掌利落直接,就像他站在那里,等着被对方狠狠击中,然后安然倒下。
  他是冥渊最出色的弟子,实力不可小觑。能这样杀死他的人,若不是强大至无法想象,那便是冥痕自己在找死?握着茶盏的手一抖,茶水泼洒在地上。恐惧蔓延至心脏,呼吸都变得艰难。
  如果冥痕……怎么会?我敲了敲脑袋,不停地摇头。可是如果接受这个想法,很多疑惑也将迎刃而解,不是吗?
  冥痕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但是他有不能说的理由。也许带冥露霜离开的那刻,他便知那人会来杀死自己,他坦然接受死亡,因为他有不能说的理由。
  那他为什么还要离开?前方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事情吗?他真的是坦然接受死亡吗?重重疑惑交织,我看向泛白的天空,裹上狐裘毅然推门出去。我想,我需要去一个地方,那里也许会找到所有事情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四章  推理与人心

  看到慕清溪的刹那,我比想象中平静得多。他半倚在宽大华丽的高座上,从未有过的闲适优雅,眉目疏朗,面容静好。他的手边放着一把刀,周身血红光芒流转的刀。周围是盛开的妖异诡丽生死花,火红似血,大片大片组成无边无际鲜血的海洋,似乎还能嗅到若有若无的丝丝甜腥。
  慕清溪没有抬眼看我,他如往常一般开口,“小师妹,你来了。”
  我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点点头答,“是的,我来了。”
  慕清溪眉目微动,笑容诡异,“小师妹,你是来阻止我的吗?”
  我重重点头,“是的,我是来阻止你的。”
  慕清溪骤然站起,凌人气势扑面而来。仿佛有万吨巨石迫近,我承受不住威压,单膝跪地,仰头看他。
  慕清溪笑得单纯无害,一如以往无数次捉弄我,明眸中光芒闪烁。他说,“小师妹,你如何阻止,如何阻止我呢?”
  眼睛睁得太久,不禁泛着酸,水汽氤氲,触目所及皆是恍惚。喉咙发堵,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慕清溪负手而立,夜风轻动,长袍广袖,翩跹似仙。他唇角轻动,声音如云似雾般漂浮在空气中。
  “小师妹,没想到竟然是你第一个找到这里,我还以为会是风迷阳。看来你不仅不笨,还聪明得很嘛。”
  我努力将眸中雾气逼散,“二师兄,收手吧。”
  慕清溪摆了摆手,几分好笑道,“刚夸你聪明,现在怎么又幼稚起来了呢。”
  我指甲陷入泥土中,眼泪止不住落下,“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这样吧,小师妹先说说怎么会怀疑我,我自觉整个过程没什么破绽啊。然后师兄再告诉你为什么好不好?”
  我使劲摇摇头,“二师兄,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从头到尾,我怀疑的都只是自己,自己的直觉、猜测与判断。”
  慕清溪轻笑,“既然如此,今日你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大师兄,大师兄的离开让我无法继续逃避,我不想再有人死去。”
  风从四面八方吹来,灌满他的衣袍。慕清溪高高在上,俯视着我,“小师妹,下一个死去的也许就是你。”
  我昂头对上他的眼睛,任冰冷的泪水顺着眼角滑下,“二师兄,今日任我赌一把,以你我的性命为注,赌我的推断正确与否。”
  慕清溪重新坐下,勾勾手指,纯良地笑:“小师妹,打赌你可从未赢过我。”
  我撩起裙摆,拾级而上,一字一顿:“二师兄,这次我一定会赢。”
  慕清溪曲臂支颌,笑容愈发诡异而慑人。
  我在他对面站住,昔日熟悉的面容,此刻掺杂了太多的陌生。我咬了咬唇,抑制住内心的翻腾,竭力保持平静解释道:“其实,每次凶杀案发生前,我都会有隐隐约约的预感。开始我认为是巧合,只是越来越多的巧合堆积在一起,令人不得不怀疑。但我一直不愿相信,宁愿认为是自己感觉出错,也半点不想承认与方死有联系。然而后来先是江含枫遇刺,接着是我,然后冥露霜与冥痕被害,最后连大师兄都不能幸免。不能再这样下去,自欺欺人,以致这么多人被连累,我想,我不能再这样懦弱,这样自私下去。
  二师兄,你也察觉到了对吗?方生剑在我身上,在我体内,方生就是我,我就是方生。所以方死饮血兴奋时,我也会有感知。我是一把剑,一把杀人无数极妖极邪的剑,这个认知让我恐惧,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承认。
  在东莱的这些日子,我反反复复地做着同样的一场梦。我一直把它当做梦,是因为我不愿承认那是现实,是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我骗自己说,那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可是若我一旦接受,很多疑问,也便有了最自然的答案。”
  慕清溪神情微动,挑了挑眉,投射在我身上的视线更为明亮灼热。
  “方生方死嗜血,需要依附于人体存活。每隔三百年,它们的宿主会出现。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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