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与荣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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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身边的王栋国:刚刚那头母老虎是谁啊?什么来头?
王栋国惊异的看着我回答:我不认识啊!我以为你认识的。。。。。。。。。
对了,我猛的拍了一下头,刚刚的手枪是威廉博士送给我的礼物,与华裔同胞的捐赠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和王栋国四目相对同时说出一句话:咱们被抢了?
王栋国刚要喊士兵,被我阻止住了!我开始分析到:在全副武装士兵保卫下的营地里,身为最高指挥官的我和二排长你,被一个小姑娘唬的一楞一楞的!友人赠送的手枪被人骗去不说,就连自己的佩枪也被人拐走了。。。。。。。。。天大的笑话啊!千万不能说啊!丢不起这个人啊!
我一面娓娓道来,一面观察王栋国的表情,三绕二绕就把王栋国这个迷糊蛋绕了进来。我心里嘀咕道:今天就是说出龙叫来,我也要把你王栋国绕进来,要不你小子该给我四处去宣传了!
我们有句有名的先后语:王栋国发誓兔子吃白菜,咔嚓、咔嚓的!
此时的董羽婷正和一干死党坐在车上,轮流传看着被他们唬来的武器,更有甚者竟然抱着一支M4…A2型突击步枪!一阵阵爽朗的笑声从车中飞了出去。
而倒霉的文书和通讯员2个人正站在我的办公室里被我喷的满脸口水,骂的狗血喷头!竟然有人私自藏匿了一支M4,而作为主官的我毫不知情!看来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干部战士们现在所急需的是纪律整顿,而不是啤酒、沙滩棕榈树。
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武器落入日本人的手里,一旦被日本人仿制出来,那将是一场空前的灾难。要知道小口径弹药和M4…A2系列卡宾枪是经过了美国20多年的研究反复的论证,才拿到了生产许可证的武器,经过了特种部队的试用和大部队的效装后,进行了多次的改造,经过了实战的考验!是一支难得的陆军速射武器!
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寻回丢失的武器!我们的营区外面隐藏着多路人马,有美国国土安全局的特工,有军统的秘密特务,有日本人的间谍,还有数不清的记者。。。。。。。。。
副连长苦着脸向我诉苦:街上的人全他妈的是监视咱们的,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啊!被派出去的小分队刚走了一条街屁股后面最少有20多个尾巴。
我只能默默祈祷了!顺便用王栋国的名义发了个誓,反正好的不灵坏的灵。。。。。。。。。。
第2天,早上一起床就听到了关于“是谁炸开的黄河花园口”!这是一段历史公案啊!蒋光头干的,大大咧咧的王栋国被我一脚踢出了门外,蒙头转向的王栋国爬进屋内,迷惑的问我为什么打他!
我指了指墙上的国民革命军军规说:自己去看看!第六条!
王栋国顺我指的方向看去:不尊重官长,污蔑领袖。。。。。。。。。。。。。。。。。。。。。。。。。。。
前几天,就对黄河花园口事件有所耳闻,日本人为了奴役统治中国,美化黄军形象把南京大屠杀和黄河花园口事件都说成了是蒋政府的污蔑!南京大屠杀是铁证如山,所以争论的焦点就集中到了黄河花园口事件上,围绕着这一真一假两件事件中、日双放展开了一场旷日空前的口水战!
此时的蒋介石已经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上面来了,他煞有介事,好像他是个受害人。嘱咐何应钦说道:“敬之,你跟程颂云通通气,让一战区做些准备。另外,中宣部也要抓紧宣传,控制住舆论。”一定要抢在日本人之前播发整个战史,不要怕泄密,你不泄密人家是不会相信你的。
蒋介石安排好一切后觉得轻松了不少。他早以决定把这盆脏水泼到日本人头上去,当时中、日双方都忙着交战,谁也没有详细追究,现在中国战区的战斗业已结束,这个问题就显得十分突出了。蒋介石觉得反正你日本人是不仁不义之师,什么坏事没干过。现在我说什么都是理,都有人信。可你日本人说话就不一定那么灵了,谁会相信一群在南京丧失人性的禽兽的话呢?想到这,他脸上竟现出一丝笑容,仿佛在与日本人的论战中他已片拿下了这一分。
与此同时,美国各地电台、报纸纷纷转发、报道,谴责日军的凶狠、卑鄙。国民党中央宣传部更是组织了一帮文武官员,频频举行记者招待会,抗议日本人违反公法,滥杀中国无辜,比南京大屠杀时似乎还要愤慨。一时间,全世界到处响起谴责日军的风潮,就连日本的德国盟友迫于国内的压力下,也开始谴责日本的不人道行为。
我们则象一个毫无关系的旁观者一样,早已知道了最后的结果,但又兴致勃勃的观看历史的演变!观看蒋介石精彩的个人表演,一计得逞的蒋介石,表演得维妙维肖,比真的还要像。
日本人岂肯甘吃哑巴亏,更令他们窝火的是他们历来为自己的攻击力骄傲,何需掘堤放水?醒过神来,他们也同样利用广播电台大肆鼓噪,一口咬定是国民党军自行决口放水,并反污日军所为。而且不仅在日本本土广播,还在南京、上海、北平等大城市沦陷区大肆宣传。一时间,中、日双方似乎都忘了战场上的较量,在军事上已经没有任何力量的国民政府把力气都花在了这一场道义的论战中。
中外记者夹在其间,一时是非难辨。一方满嘴假牙,满口假话的蒋介石,一方是文明衰返、毫无道义根本没有人性的日本人,到底该信谁的?一时间各路谣言漫天乱飞,只有那些有背景的主流报纸才能得到消息。逼得一些没有路子得不到消息的小报干脆憋在家里自己造新闻!
下午,我得到了通知,命令我准备着装佩带勋章参加一个政府的记者招待晚宴。巨大的水晶挂灯把数百平方米的大厅照得有如白日一般,议论声附和着碰杯声,我夹在了一群高级将领中,而有幸作在了前台!
委员长的连篇滔滔大论把我侃的昏昏预睡,这时一个有如黄鹂般的声音使我的精神为之一振:下面请各位记者发问!
我看着身着黑色晚装的司仪竟然是个长发美女,不禁开始想入非非了。。。。。。。。。。。。。。。。。。这时台上的将领们纷纷退席,国民党中宣部副部长董显光示意我留下,台上只剩下委员长和夫人!站在一旁的美女司仪也不仅多看了我几眼,她那沟魂动魄的眼神看的我全身的骨头都快酥了!我只好自己解嘲开解自己,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就是那种枪林弹雨打不倒但容易被糖衣炮弹击倒的人,并且开始不时的告诫自己!收敛色心!
国民革命军军委会秘书长张群引领着英国记者弗雷特·;厄特利女士来到了会场,蒋介石以一身青砖色呢长袍,在夫人美龄的挽抉下,笑着迎接了这个来自英伦岛的中年女记者。
我非常奇怪的是自我标榜的“总裁”、“委员长”、“总司令”竟然脱去军装换了一身衣服来对待一位外国记者?不过我很快就知道了蒋介石是如何惧怕这位女记者的原因了!
蒋介石记忆力非常不错,一见面,他几乎马上就忆及这位看上去心慈面善却极固执的英国女性。几个月前,她曾对蒋介石和他的流亡国民政府如何使用外援经费一事,追问个不休,令他十分厌烦。
“但愿今天别再找什么麻烦。”蒋介石心里念叨着。他最怕西方的女记者,对付男人他自认还有办法,但却不愿在女性面前失了风度,尤其这女性还是来自对中国有着举足轻重影响的大英帝国。虽然英国现在也是危在旦夕自身难保了,但在艰难处境里的丘吉尔还是不忘他这个老盟友,不时的为蒋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起初,记者们的发言提问气氛还是十分融洽的,这得归功于能言善辩却又不乏魅力的第一夫人宋美龄。厄特利女士连续的几个精彩的问题,使得蒋兴致大增,厄特利女士索性扔掉记录本,即兴与总司令夫妇闲聊起来。从欧洲风云到远东战火,从蒋介石夫妇到普通中国人,从武汉到中国的未来,女士的兴趣似乎十分广泛。而蒋总司令夫妇有问必答,十分谦和,又十分默契,一时颇得女记者的好感。发布会成了他们三人的了,把所有的记者来宾通通凉在一旁。各国记者也愿意落得个清闲,又方便记录!
这时,女记者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口问道,“总司令,有件事不知你知道不知道。我在中国待了一段时间,我发现了一个令人十分不解的问题。作战负伤的伤员们三三两两地被抛弃在大街、车站和码头上,无人照管。他们的伤口在化脓,有的已经长了蛆虫,他们的生命时刻都有危险。在城市市内的情况还好些,郊外情况更糟,这类事几乎根本没人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西方的道德观念中,士兵作为人,是战争中最宝贵的财富,所以女记者对这件事的关注,甚至远远超过了依靠士兵支撑的总司令。
在场的各国记者就象吃了兴奋剂一样!紧紧的盯住了这个问题!
蒋介石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其实他并没把这件事完全放在心上,在他眼里,这种事本来就微不足道。他想了想,还是说起了官话:“各部队有医疗救护队,我想他们会管这些事的。当然,0良下前线战况紧急,有照顾不过来的地方也是完全可能的。”
宋美龄流利的翻译,并没能消除厄特利女士心中的疑惑;“那么政府有没有采取什么紧急措施来帮助这些可怜的孩子。他们可是为国家流血啊!”他们在为你们的民族奋勇作战,难道没有人去帮助他们吗?
蒋介石听罢,咧嘴一笑,道:“女士,中国不似大英帝国。这个,这个,我们缺的是钱,而不是士兵。中国的青年壮丁人数比日本人总数还要多。有些小事我是不可能都过问到的。当然,如果贵国政府能给我国一些实际的援助,这方面情况是会好些的。”
女记者闻言算是眼界大开。可宋美龄翻译完后,不识趣地又发挥道:“其实,我们招年轻的壮丁,只需要三四个月的时间就能送上前线。而这些伤兵,不知要花去多少钱,多少时间,才能重新回到部队,有的也许根本没法再去打仗了。所以从国家角度来考虑,后者更合算些。”
宋美龄的话引起了一片哗然!几个美国记者甚至开始辱骂宋美龄和蒋介石。
凭直觉,女记者相信夫人说的是实话,可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一笔经济帐。望着眼前优雅、高贵的中国第一夫人,她的眼前这时浮现出一双双呆滞、绝望的黑眼珠。。。。。。。。。。。
一年前,女记者和另一位瑞士同行结伴去中国前线部队采访。在武汉近郊的一个废弃的农舍小屋里,他们发现了5个受了伤的中国士兵。5人挤挨在一起,身上的灰军装一条条的,加上烟熏火燎、血渍灰土,简直变了色。更惨的是,发黑的伤口这时脓血混流,蛆虫在上面爬来爬去,一股股腥臭气直冲脑门。尤其令这两位西方记者难忘的,是那苍白的面孔上的一双双呆滞、绝望却还在转动的黑眼珠。“他们怎么被丢弃在这里?负了伤的士兵没人照管,这么下去不是等死吗?”一团团疑虑在两位记者心头升起。这几个伤兵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归宿。
更令厄特利大土震惊的是,门外奔忙穿梭的人们对这幅令人恐怖的地狱惨景熟视无睹,毫不动心。厄特利叫住了门外匆忙而过的一个下级军官,把这5个伤兵交给了他。
10天后,厄特利采访归来,专门绕道这里,想探个究竟。但她所能看到的,是5具僵尸仍保持着她走时的姿势,显然没人碰过他们。那一双双仍然大睁的眼睛,把这两位西方人震撼得呆住了,半响说不出话。
宋美龄在静静打量着这个年岁不比自己大多少,戴着一副蹩脚眼镜的西方女人,不好好守在英伦岛上,却跑到硝烟弥漫的中国,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我努力的逼迫自己冷静的旁观这一切,我想不通蒋介石对这种无谓的牺牲无动于衷。面前的这位第一夫人面目恬静、柔情似水,怎么内心里却无半点体恤、怜悯。这难道是东、西方道德观念的不同?难道是价值观念的差异?是,似乎又不是!
我同情那些为国家奋战负伤后又惨招抛弃的士兵,同样身为军人的我难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如果真如那位英国记者所描述的一样!那么我有什么理由让我的战士为这种人去赴汤蹈火?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无视甚至枉乎士兵生命的人,如果没有高层的自若枉闻,就不会有士兵负伤暴尸街头的一目出现!
我悄然的离座,走时故意遗落了刚刚授予我的一级云鼎勋章,天晓得,什么时候,我对他们来说就象一块用过的抹布一样会被无情的丢掉!我要回到我的士兵当中去,因为我告诉过他们,绝对不如许遗弃任何战友包括遗体!我要回到尚且还有美德的军人当中去,去他妈的委员长,去他妈的国民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