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伏狐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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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飘飘,惹人怜』才对,最好多加一句『口垂涎,舌欲舔』……」
「呸!呸!大人,读、读书人怎可把这些淫声荡语挂在嘴边?」说来卢元年纪尚轻,又未曾娶妻,对风月之事,到底敏感在意。一听见萧太守唱那阙歌,不禁脸红耳热,有口难言。
反观萧太守倒仍是一副清冷模样,似乎也不知这话说来有辱斯文,张嘴便接道:「这有何不好,若不夸大其事,只怕狐狸不会上当。我说卢元,你最好还是多加两句『细香软玉』、『玉体横陈』……」
「大人!」卢元大喝一声,倒似老羞成怒。
萧太守歪歪头,看样子却是不解了:「你藏着的那些书不都这样说吗?」
「大人!」
其时马车又翻过一个土坎,卢元才刚要扑起,一下子却站不住阵脚,后脑往车梁一碰,直接便把人给撞昏了。
且不管卢元藏的奇书内容如何精彩,如今倒先要问他们主仆何以要穿越千山万水,在路上奔波劳碌?原来萧太守此次微服出游,实在另藏了一妙着。君别看那狐狸只是头畜生,这畜生可机灵着呢!不但只挑俊男美女犯案,便是行事地点也有考究,尽寻些人烟稀少之处,去行它无边淫邪之事。而且狐狸亦甚机警,犯案过后,绝不在一地久留。凭它日行千里的神通本事,官府便是知其去处,亦奈何它不得。每每官差来到,枕席便经已冷了,采花的贼人抓不着,倒坏了不少小姐闺阁名声。
「狐狸啊狐狸……」萧太守吟唱一声,挥动马鞭,马车便在山道上飞驰而过。很快车驾便跑入广德县内,数日以后,便又载着这一主一仆往桃州镇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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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位太守可不比寻常官爷,那狐狸不来他宣城衙门,他倒要来一招引蛇出洞。先是在地图上标明了妖狐犯案之处,料定它正往桃州镇来,于是便在镇上寻了个清幽地方,化名商人萧某,置了一处别所,等着要守株待兔。可那狐狸贪色,这般等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又命卢元作了些淫词歌谣,造谣有一绝色美女,正被某富商藏娇此地。歌谣中的美女不但容色上佳,犹如天人,而且深闺寂寞,娇花待采……
萧太守咬咬笔,只觉犹有不足,动手又作润笔。也不看身旁的卢元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回头还要问明那些艳情故事中的套语如何述说。歌谣编成后,太守又命卢元在乡里间广为散播,尤重教习乡间小儿诵唱。这下子可苦了卢元,有时在路上碰见孩童的爹娘,少不免被人提着菜刀、锄头追打。
可这谎言单靠人们口耳传诵,未免有点虚浮。于是萧太守亲自绘制美女丹青若干,下书自己的表字「清圆」,散于市集当中,姑作曲中美女闺名。又命卢元到街上采办绫罗绸缎,购置香粉红妆,弄得他那里真的来了位绝色佳人一般。由是一传十,十传百,便是乡里邻舍,也都信以为真。村里的青年人每到农闲时候,便到萧太守的小破楼外巴望着,就指望能不经意的一睹芳容,或是看看美人俏丽的衣摆也好。
萧太守这番「造谣」,也算是完满大吉。可说到把狐狸引来,到底也不是一时三刻的事。由是萧太守亦闲适度日,早上临湖而渔,午间教教村内小孩习字,晚上看过一两卷宗卷,又翻一翻两三本闲书,还真比辞官归故里的人还要逍遥。
偶尔卢元忙完家中细活,望向萧太守的时候,还真是怀疑他们家大人到底是来「为民除害」,还是借故开小差呢?
可俗语亦有谓无巧不成书。卢元早上才怀疑过萧太守的真心,晚上证明他志向的机会便来了。那天是十五,月亮正圆,萧太守一个人待在楼里,身侧放着师父赠予他的桃木剑,枕边搁着一本杂书,正是半睡半醒时候,突然便被房中一缕香气提了精神。「清圆……清圆……」他突然听到有人喊他表字,心知必定是狐狸上当了。当下心神一定,连忙把一件锦衣披在头上,从头到脚把自己包得严实。然后又捏紧了手上的香包,散出一丝药香,掩盖了身上大半男儿气息。
本来他睡在楼里,也只是为以防万一,没想到那妖狐闻风而至,竟在今夜便找了上门。刹时间萧太守只觉四周空气绷紧,那丝香气慢慢聚合,隐约竟感到它已在身后成了形态。
只怕等下就要过来了。萧太守边躺在被窝中思索对策,边握紧了手上的桃木剑。果然房内的红烛刹时一晃,似是被人拿起了来,一度光弧渐渐便爬到萧太守的被子之上。
「清圆…清圆……让我来看看你吧……」那声音凑近,一只巧手沾来,似乎是想拿开他盖在头上的锦衣。
「此处岂容你放肆!」萧太守乘狐狸不备,先发制人,自个儿先挥开了锦衣,接连又下狠手,把那只玉掌给扣在手头。只见烛光之下,一名俊秀男子呆立床前,似乎一时受了打击,也不懂反抗,默默便张大眼睛瞧萧太守身上盯去。
三 送秋波
若说太守见到狐狸是既惊且喜,那么狐狸望见太守,心里大概是失望居多。「怎么是公的?」只听狐狸怪道一声,高举红烛,尖起鼻子便靠到太守身上。它左嗅嗅、右嗅嗅,过后便是眉头一皱:「公的穿甚么花俏衣服!」
它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正是大红苏绣绵衣,干瞪着太守好一会,未几却低头沉思起来,尽是一脸为难。萧太守眼看它乍惊却怒、嗔怪还忧的模样,心里着实好笑。可狐狸却似是不知自己已大祸临头,一副色心还是不死:「你们家小姐呢?」
「小姐?甚么小姐?」萧太守满脑子都是他的落幡咒和剑招,实在不防狐狸有此一问,一时间人都懵了。
「清圆啊。」狐狸也亦不太耐烦。
「我不正是清圆?」萧太守冷冷反问。
一时狐狸默言,困惑地歪起头颅便道:「你是清圆?」接着它又沿床踱着步,看起来亦甚懊恼。「清圆是公的吗?」
狐狸迳自烦恼了好一会,抬头又想仔细瞧瞧太守。岂料它不看还好,一看可就不妙!狐狸嘴巴大张,几乎连獠牙都吓得要掉出来:「你、你是朱砂痣!」
「不,我是宣城知府萧全——萧清圆,今日可是来治你这妖孽的!」萧太守见它要逃,不觉把手一扯,高举木剑便要劈去。
狐狸也不是笨蛋,听见别人来势汹汹的要治它,便想用神通术逃遁。只是太守已扣紧了它的脉门,又岂是容易使法逃得了的?狐狸情急智生,伸长了指爪,专朝人口眼挖去。可萧太守到底不是文弱书生,连连挡格,见招拆招,竟是一点便宜也不让人占得。狐狸气恼至极,抬腿便想往他腹上踢去,谁知太守刹时变招,腾空一翻,重重便压了在狐狸身上。
由是一人一狐,几番纠缠,你防我拳头无眼,我防你利爪无情,一时竟胶结在地板之上,谁也不敢动弹分毫。
难道今天就要栽倒在一个凡人手上?狐狸死死盯着太守,自然心有不甘。坏脑筋使劲转动,未几竟宛然一笑:「瞧你这模样儿,今天也算是我白便宜你了。」
说罢一阵烟气升腾,萧太守正猜它在打甚么主意,猝然便感到身下那躯干已瘦了一圈。此时狐狸的一对丹凤眼微微往耳侧上拉,倒比方才更见妩媚,胸前两坨软肉微涨,更是使劲贴到太守身上。
「爷,春宵苦短。」狐狸娇嗲地喊一声,俨然化身成一女子。你莫道它是想人怜惜娇花,原来狐狸心里另有主意。都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既然来硬的不成,它亦自有办法教人腿软,还怕对方不肯放人?哈,要捉爷爷?只怕到时你元阳散尽、精尽人亡!
狐狸如斯打算一番,过后就更是搔首弄姿,香肩尽露,要把人诱入温柔乡去。若是寻常男子,此时岂有不醉倒的?可萧太守却不为所动,反而紧皱眉头,张嘴便训斥道:「身体发肤受诸父母,你如此不知自爱,随意委身于人,将来只怕后悔莫及!」
「吓?」狐狸一听,心里自是郁闷。你道它是个妖怪,与它谈人伦道德,岂不是白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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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萧太守却是乐此不疲,半骑到狐狸身上,张嘴又是一通教训:「你走这旁门左道,无非是想早日成仙。然而你可知道,世上有云『欲速则不达』,纵使以采补之法修成|人身,亦不是真正得道……」
狐狸两眼一翻,心道你若是懂了销魂滋味,只怕还得求爷爷我「委身」于你呢。于是也不与他罗嗦,柔指一伸,便去拿太守的臊根。
照理说狐狸久经风月,自然手法非凡,可如此撩了三数下,却不见掌心事物有何反应。反而引得萧太守低下头来,脸不红、气不喘的追问道:「你怎么痒我?」
原来萧太守长于道观,一心修行,自然对风月之事无甚兴趣。加以他生性清冷,自然要比常人更清心寡欲一些。便是看了卢元藏的那些淫诗秽书,亦是不求甚解,当成纸上知识来看,只道是人伦之本,从不曾为当中只字片语动心,更遑论是理解其中趣味。是以狐狸纵然百般挑逗,亦始终不得其法。
「……莫非是个童子?」狐狸哑然。真是倒霉起来,喝凉水也会呛到。教它练就一番销魂功夫,遇着块不解风情的烂木头,可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再看那木头一脸严肃,丝毫不受它的容姿所动,就更是心里一寒。难道这回就要学那白蛇娘娘被压在塔下千生千世?
「啧!」狐狸犹豫再三,顾念到保命要紧,未免还是往腹中一拍,迫得一颗小珠自舌上托出。
那颗珠子一现,霎时便冒出一口馨香气息。萧太守心里古怪,正想屏息静气,却竟感到头晕眼花。狐狸见状,心里甚是得意,不觉便笑了出来。「哈哈,这下还怕你不服软?」狐狸用舌尖把玩着珠子,一下便把萧太守推了开来。原来它含着的是颗媚珠,带有的熏芳之气,能惑众生。任你是得道高僧,嗅过这口香气,只怕亦难以把持。
然而那颗珠子亦是狐狸的内丹,若非要紧关头,绝不轻易见人。此时实在是无计可施,才会逼着吐出来,不然教人乘机毁掉,它岂不是功力尽散?想着这一番惊险,狐狸不禁背渗冷汗,心里就更是发狠!
「让你欺负爷爷我?」狐狸狠狠踢开了萧太守手上的桃木剑,屈膝压到他背上又是一阵暴打。末了还是不解气,把人翻了过来,凑近了脸便打算将太守的元阳吸尽。岂料它方才低下头,背上便突然一紧。狐狸心里暗道不妙,张嘴要叫,嘴巴却刹时教人堵上了。
此际太守犹如秦山压顶,重重便把狐狸给压得动弹不能。那一双健臂使劲箍紧,还真是威力无穷,任那狐狸再是撒赖,亦无从脱身。狐狸被人堵住嘴,压着腿,正是狼狈时候,刹时嘴巴一空,里头的珠子竟教人用舌头拨过去了。它心焦如焚,正欲伸舌抢回,不料耳边却听得「咕噜」一声,再看太守喉头起伏一下,方知那人竟是把它的内丹给吞了!
「还我!快还我!」
狐狸又是恨,又是急,一双眼睛都给淹进水里,汪汪的溅起无数水花来。萧太守却无半点恻隐之心,抹抹嘴巴,转声便朝狐狸笑道:「这下看你再怎闹事?」
四 狐狸臊
狐狸心里着急,伸爪便往太守咽喉抹去。可它本来道行就浅,如今失了内丹,便更是气虚体弱。这般张牙舞爪一番,也不见得有何实效,反而爪子不胜太守一拍,呜呼便被击离原来轨道,直朝地面碰去。
「你既能修成|人身,想必亦具灵性。现在若是愿意痛改前非,我亦可安排尔在祠山殿内修行,食善信香火,当菩萨弟子,日夜潜心修行,想必不日便能登仙成佛。」萧大守本性慈悲,心道狐狸缺了内丹,定必心如死灰。若能把它导回正道,觅得一席清修之地,亦不失为一件功德。
然而他言词再是语重心长,听的人却不见得会乖乖领情。只见狐狸白眼一番,舔舔嘴唇便邪笑道:「也好,反正寺内僧徒百人,个个年青少壮,定必滋味非凡!」
「你还是不肯改过?」萧太守一听,不禁心里冒火。可他到底是非常人,便是心意被如斯糟蹋,却仍不改善性。「……你本来是头畜生,强求你理解人伦,或许未为妥当。然而将心比己,你若是那些小姐哥儿,难道就甘心被人强占便宜?更莫论这人世间,首重名节……」
「呸!」太守的话没说到一半,脸上竟然又添上了一口唾沫。低头看去,只见狐狸骄态如故,不屑地便朝他说来:「占便宜?只怕当时他们放浪纵情的模样,你无缘见识得到而已!」
狐狸说罢,随即紧闭双目,头颅上偏,一副引颈受戮模样。偏生此时压在脖子上的大手却并未施力,反倒是那把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