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山一少僧(第三部)by 小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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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是也是破坏了不值钱的古董!我微笑着看着他,嘴角微微抿起:「你打算……」
「还让我衣不遮体多久?」
于是,我就这样在司徒容的府邸里住了下来。呆了一两天也就知道,这里的防卫是外松内紧,有几个侍卫真的身负绝技,大概是宫里派过来的人,太子果然没有放松对我的警惕。不过司徒容也真的是秀外禳中,我一不小心就可以把他耍的团团转而且还佩服我佩服的要紧。他真的好像那个人,除了比他好看比他有钱比他家世好比他学问好……如果雪岄也像他那么好看那么有钱那么家世好学问好……
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在我身边露出微笑?
这种情绪让我对司徒容有非比寻常的好感,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捉弄他。
司徒容奉旨调查我,这给了我很多机会。
家世?
好吧。我爸妈都是天地教的大魔头,两个人一直潜心修练,怀我是意外产物。也因为此,我成了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可怜小孩。爸妈不想管我,于是把我随手一扔,扔在了慈悲为怀的寺庙门口,于是,所以,就这样,我成了小和尚。
武功?
我武功很烂你又不是不知道。当然我以前武功好一点也好不了太多啦。现在的武林盟主是我大师兄,小时候他还给我洗尿布呢。少林寺的师兄师弟们感情很好的,像大师兄就给我洗尿布,我开小灶煮东西给大师兄吃。啊,当然,我穿开裆裤的时候还不会煮饭,我那是知恩图报。就因为此我们兄弟俩感情很好,好到穿一条裤子都嫌肥。可是我大师兄是个革命人士,思想非常左。他因为不知道我的来历才跟我好的。知道我原来是黑道的草就觉得自己上当了受骗了教我武功就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于是一怒之下把我武功废了。于是,所以,就这样,我仅有的一点武功都没有了。
和天地教的关系?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爸妈都是天地教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不行?好吧。我老爸是天地教的前教主赵麟海,现在天地教的管事是我舅舅。他一直觉得我又笨又丑又没文化,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坚决不能丢在少林寺给祖宗抹黑。在我20岁的时候他把我接回天地教,打算重新开展家庭教育。可惜他既没耐心又没经验,两下就烦了于是算计着把我这个包袱再丢给白道,还给了我一个很好的职位叫「人质」,企图撇清我跟天地教还有赵家的关系,真是……天理难容啊……
为什么被黑白两道追杀?
我不都招了吗?因为是魔教的种所以被正派追杀,因为丢了老爸的脸所以被天地教追杀。我很可怜的,我老爸老妈死了,师父,大师兄,还有舅舅都不认我,你现在养着我一定要对我好一点哦……
聪明的人都知道,撒谎一定要九分真一分假才让人信服。我彻底贯彻了这一原则把司徒容唬的一愣一愣的,赶快就去跟太子报告。结果他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据说太子罚他闭门思过三天,所以三天我都没有见他。等我再看见他的时候我们在后花园。他用杀人的目光看着我,我暗地里肚皮都快笑破了。
「太子这次是什么口谕?」
我好笑的问。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打,往死里打,看他招不招?!」
3、再遇太子
「打,往死里打,看他招不招?!」
司徒容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好像我跟他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
我吓了一大跳。「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哼!你以为惹了太子会有好下场吗?」他恨恨不已的说着,末了还故意报复一句,「而且吩咐了不用我亲自动手,只要把靳护卫叫过来就可以了。」
「靳护卫?」
「是啊,就是上次把你扒光了检查的那个,他的手段可比我狠多了,你就等着享福吧!」
那个变态?
我的脸立马哭丧了起来。要赶以前我才不怕这个靳护卫,真刀真枪的干还不定谁扒谁的衣服。可惜我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一身超绝的武功没了,还要在别人的地盘上投鼠忌器——我没做坏事为什么要被雷公劈啊??
听闻我的「前途」如此光明,我马上换上讨好的笑容,望着司徒容那叫一个奴颜婢膝:「哎呀司徒老弟……你看我们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有感情也有交情了……」
司徒容脸上一红。「谁跟你有感情了?!少乱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你看我住你这里也不少时间了,虽然说是监视,但不知道的还不都认为我是您的人,您说这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要看主人,我要被靳护卫教训了去,您的脸往哪里搁啊……」
司徒容气得脸上时红时白。「什么『我是您的人』?跟我什么关系!少瞎套近乎!」
「总之您不能遂了靳护卫的意啊!」我赌了!冒死振臂大呼!
老天爷啊不要让我看错靳护卫那两个眼神的含义!挑拨啊离间啊赶快向着司徒招呼吧!
果不其然,司徒容脸色一变——
有戏!
我不等司徒容多想,趁热打铁道:「太子让靳护卫教训我,表明就是不再信任您。您知道我武功又差,脾气又软,又没什么烈骨,万一被靳护卫套出什么来,不是更长了他的气焰,灭了您的威风?咱们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蚱蜢,应该同仇敌忾,一起对付那个阴险狡诈的靳护卫。现在这当头儿,太子已经开始怀疑您的能力了,您还把我往靳护卫那边推,这不催着我投敌卖国吗?这节骨眼上,您可一定要当断立断啊!」
我一通嘴皮翻飞,把责任全部都推到司徒容身上,好像我一出这门就会立刻叛变一样,而且还都是他的错。这司徒容跟靳护卫本就有些过节,被我这么一扇乎,也吃定了不让靳护卫得便宜卖乖,于是匆匆去东宫向太子表明决心,再容他宽限些时日。他本来是太子跟前的第一红人,纵然做错了些事情太子也不会责怪。于是高高兴兴的讨回旨意——我的吃喝拉撒,还是由他全权负责。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坚信我的命,比厕所里的石头还要硬。
只是……
晚餐时分,静雅的议事厅里面突然响起一个深寒恐怖的声音。
「谁跟你是一条绳上的蚱蜢……」
于是……
我的屁股上,多了五十条鲜红的仗印。
真好。
好美的蝴蝶啊。
你跟你父亲一样,不是喜欢的,就坚决不要。
当年,我也是吐了这么一口血,就重生了,你也……重生吧……
如果我死了,你就吃了我的身体,完完全全的,一点都不要留给别人。
我从来都没有把你看成哥哥,因为你好丑……
还是要吧。因为,这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心甘情愿。
又一次。
做了这样的梦。
眼前不停晃动着他墨色的长发,绝美的容颜。只是我伸出手,却怎么抓也抓不住他。
醒来的时候,手就是这么,无助伸向空中的。
口中默默念着他的名字,泪再一次,虚弱的流了下来。
赵麟君。
赵麟君。
赵麟君……
我披了外衫,失魂落魄的光着脚走了出去,沙石粗鲁的摩擦我脚下的皮肤,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确定自己是活着的。
就这样,我不知不觉来到后花园的池塘旁。
月如钩。
因为功力大损的缘故,每天我晚间练功,都会不由自主的陷入一种昏迷当中。白天不管我装的有多坚强,有多开心,那些软弱的东西还是会在这个时候,轻易的潜入心里,粉碎我的武装。而每次醒来的时候,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汗的东西,又会清楚的提醒我,我和他都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个世界上,永不相遇的两端。
池塘静静的印着一轮新月,脉脉温情,月亮恋着它的影子。
我也在池边映着自己的影子。我看着青白长袍里,自己的脸。
这样的眉,这样的眼。在我脸上,是绝对不会组合出那种惊心动魄的美的。
但是仔细看过去,又会发现血缘那甜腻的气息和维系。
眼睛、眉毛、鼻子、嘴,跟我父亲,也有七八分相似吧。
那么,跟他——
什么东西滴落在水面上,搅碎了月亮的影。
搅碎了他的眼……
他的眉毛……
他的嘴……
又一滴泪滴下,滴在他的嘴上,他仿佛笑了,笑容水波一样荡漾了开去,融化了一池的寒冷。
赵麟君。
我伸出手去,想触摸他温柔笑着的脸。可惜那镜花水月一瞬间碎了,一池的寒冷瞬间涌了回来,冻在我的指尖。
「没想到,你还有晚上出来臭美的雅致啊?」
当池水重新平静下来的时候,我的影子旁边,出现了两个新的影子。
我心里一阵茫然一阵自嘲。他们走过来的时候我居然一点没发现。
如果被那个人知道了,一定是大大嘲笑我的蠢笨。
仿佛能看见那笑到妖艳而高傲的面容,两滴泪就这么,直直的从我的眼瞳里,掉到了他的眼瞳里去了。
咦?
感觉一只脚放在我的肩膀上,慢慢的将我的身体转了过去,我没有抵抗。
脚的主人仔仔细细看了我的脸,放下自己的脚。
「这么一哭,可更加难看了。奉劝你一句,别去学美人的做派。」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
还好。他没有嘲笑我,也没有故意屈辱的意思。我垂下眼睛,僵持着不动。
于是,错开了他身后那人,震惊的目光。
一时间有些静。
我不知道说什么。
太子不知道想什么。
司徒容什么都说不出来。
仿佛想起了什么,太子皱着眉头回头看司徒:「不是说好好看管他吗?怎么半夜里自己跑出来了,也没个人看着?」
司徒容身子轻轻一震,连忙鞠躬:「太子息怒。只因此人从来不在府中乱走,所以,守卫懈了警惕,也是有的。」
「是哪个的班,好好给我查了!」太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恼怒。
「是。是。」
「现在就去!」
于是司徒容走了。池塘边就剩下我和太子两个人。
我只从余光里看见太子那双华贵无比的靴子在面前走来走去,有几次它们面朝着我停了下来,然后,又踱了开去。
慢慢的,寒冷将身体上麻醉般的悲伤抽离,我开始感觉到一种紧张。
不得不承认,即使是一双鞋,也给我带来了压迫感。
这就是权势啊,孟湘臣、赵麟君、还有我父亲,毕生所追求的那种君临天下,大概,要的就是这种,掐人咽喉的压迫感吧。
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只因为眼前这个人,不寻常。
我却不知道,在太子的眼中,我也是十分的——
不寻常。
现在太子心里,也是很复杂的心情。
年纪轻轻的他,因为身处东宫这样复杂的环境里,很早就学会怎么去算计人。
本来已经想好要怎么处置他,没想到一见之下大失所望,从而深深的怀疑,自己从那个人的行为里发现的弱点,是否真的存在?
于是有深深的挫败感,只想当这个人从未存在过,从未在眼前出现过。
好比鸡肋,放了觉得可惜,抓着实在无用。于是存了懒懒的心,只想拖一天算一天,只等哪天自己得了空,再来好好想他的事。
可是……
他的泪颜后面有新月银白的影子,那一刻里的他,仿佛有绝代风华。
然而瞬间的失神后,却又发现他还是他,无趣的脸,平庸的五官。
纵然流着泪的脸有些动人,在阅尽千人的自己面前,也不过是平庸罢了。
只是平庸。
可是,为什么又会看到司徒容震惊的表情?
要知道司徒容从伴读开始就跟着自己,两人之间早就不是君臣这样单纯唯一的关系,所以了解他——纵然不是十分的狡捷,却也从不在外人面前流露心思。可是为什么?又会在这一刻,对着别的人,真情流露?
那原本,应该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
太子心中隐隐觉得有什么火气在窜,而更多的是震惊。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自己果然是小看了。就因为他摆出一副白痴样软绵绵的让人无处使劲,所以才忽略了他。差一点,就疏忽大意了……
哼!看是谁,胜过了谁去!
于是太子慢悠悠的走到旁边的石己上坐下,冷笑了一声。
「果然不简单啊。」太子捋着衣角,淡淡道,「如果你有绝世武功,是不是今天,就可以逃了?」
我心中暗赞。这一条,原也没打算瞒过他去。不过,司徒容究竟不是他,未免可惜了些。
「如果我要跑,至少会穿上鞋。」
我朝他亮了亮自己的光脚。笑得清淡。
「当然。要逃的人,不会跑到这么空旷的地方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