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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部分

冰爱十年-第255部分

小说: 冰爱十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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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的鞍辔扣,闪着银色的光辉,一团团热气呵在它灵秀唇鼻的周围,包裹着一颗倔强不肯屈服的灵魂。

  唐的马鞭疯狂地甩向胯下的阿帕卢莎,马痛得腾起前蹄不屈地嘶鸣,性格却很倔强地、止步不前。不管落在身上的鞭子有多凌厉、沉重,都不再向前迈出一步。

  楚希雯翻身跃下马背,虎虎地大步上前,一伸手勇敢地执起马的缰绳,镇静的目光中饱含迎逆而上的勇气。

  “唐哥!马有感情!如果你不高兴,可以打我,不可以打马!”

  唐双目怒睁,“你!——”

  马鞭一如既往地挥出,却在将触及她的身躯时硬生生收回,点点的鞭稍带出的虎虎之风,令马服的衣襟留下一条淡淡的痕迹。

  唐低头黯然,眼眸中闪过一丝神伤——这勇敢无畏的表情,真的好像‘她’。

  她依然侍立在他马下,眼神全盘戒备,面上是唯恐他再度、对马逞凶的表情。



  他在马上独坐着沉默,让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心依然好痛,没有因为疯狂的放纵而解去一丝一毫的怒意。灼热的双颊,在寒风中丝毫没有消减热度,反而更是火辣辣地、在风中扑簌不已。

  岁月如风,狂乱地吹在耳畔。夜是宁静的,冬夜却是冷酷的。大自然永恒地、安静地偏安一隅,这里发生的事每天都不会相同。连树上的叶子,每一天落下地的,都不会是同一片。

  这世上有永恒吗?永恒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一颗心的坚持、苦守,就能得到永恒不变吗?

  不。

  也许是得到了,也许是拥有的。但是细想想,真的得到、拥有了吗?

  心安静下来,那些曾经的沧海桑田,在广袤寒冷的天与地之间,化为了一路荒凉的沉默。

  良久,他忽然居高临下地对她开口,“你,陪我去喝酒!会不会?”

  楚希雯定定地看着他,“不要再伤我的马,我就陪你去。。。。。。”

  =

  楚希雯面前,醉酒后的唐,哭得象个流浪的孩子,眼泪和着唇间不慎喷洒的酒水,上气不接下气。

  “我只想要个家,难道这个也有错。。。。。。你告诉我,听上去很可笑吗?我手里抓着大把的钱,可以哈哈笑得睡着。。。。。。但醒来后、只能看见空空的枕畔。。。。。。”

  “这世上不管有多少女人,她都是最漂亮的那一个。。。。。。我什么都不做,傻傻地看着她,心里都能笑出一朵花来。。。。。。她在我面前从不伪装,有多丑陋、有多可怕她都不隐藏。。。。。。”他鼻子里的鼻涕,唏嘘着维护这成熟男人最后一丝尊严,又吸回了鼻腔,“我希望这一辈子、我都是她的孩子,她是我的心肝宝贝。。。。。。”

  他狂乱地拉着楚希雯的手,象证明什么急切地辨白,“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从当初到现在。。。。。。我做过很多有她的梦。。。。。。梦里永远紧拉她的手。。。。。。还有几个孩子,快乐地奔跑在我们身后。。。。。。”两行酸楚的泪、再次涌出眼眶,“呵啊,那是种贪心也是奢求。。。。。。以为走到这一天,只要我们结婚了、就可以活得很幸福。。。。。。从此就能、和她快活一世、高枕无忧。。。。。。

  “可那只是梦。。。。。。醒来的时候心如刀绞都不为过。。。。。。身边越空旷,越无法忍受梦境消失的时刻。。。。。。”

  他不自主地打着冷战,比伤口的痛还痛的锥心刺骨,那么冰冷的感觉,从体表延展到骨头。从咽喉下滑的苦涩,一路蔓延、到了五脏六腑。

  “你不知道:十年以前,她离开我的时候。。。。。。那表情我永远记得。。。。。。她可以把嘴唇咬出来一缕缕的血,但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我错以为是她坚强,那颗冷硬的心百毒不侵,没有什么可以轻易把它打动。。。。。。于是我想、那就用十年的时间来证明吧。。。。。。再拒绝融化的冰,也有可以感动的温度。。。。。。十年以后我奉上一切、我自己、我出生入死打下来的江山,我愿意对她拱手相送。。。。。。只要她依然在我怀里安睡。。。。。。肯真心吻我。。。。。。”

  “跌跌撞撞地走到今天,她居然在乎别人的生死!甚过我。。。。。。”那双黯然沉痛的眼,瞬间凝满了无法遏制的怒意,眼眸中闪出幽暗的、绿色的光,“她居然会为了另一个男人,要跟我拼命。。。。。想杀了我。。。。。。。”

  “她究竟。。。。。。有没有。。。。。。跟我爱过。。。。。。”

  楚希雯静静地看着他狂乱、痛到已失神的眼眸,黯淡着一颗因真情、起伏激动的心。书包网 
八十 满局凄暗6
那次美国之行,没有让她想明白自己的感情。

  但在他圣诞节前回国、一系列按部就班的安排后,她想明白了。

  原来,她的心里对面前这个男人有的感情,不仅仅是好感那么浅。虽然不是两情相悦,但25岁的她,第一次能体会到‘暗恋’的滋味,对她来说,是一个女人情爱的成熟。

  想他的时候,她会温柔地注视他送的那几匹阿帕卢莎,矫健的身姿,自由优雅的体态,能满足她关于他的所有想象。她将马首轻轻抱在脸侧,感受着那奔跑后的温暖,仿佛,这就是她与他,能达到心灵相通的媒介。。。。。。

  这是怎样的感情啊?唐哥。。。。。。你这样的人,为什么用情这么深。。。。。。可这么深的感情,为什么唤不回爱的回报呢。。。。。。。唐哥,我了解你的苦,我现在在看你哭,可你不知道,我看着你哭,但是我心里所藏的眼泪,一滴都不能在你面前流。。。。。。

  终于——

  唐疲惫地倚在她的肩头,她勇敢地伸出了臂膀,笼住那看上去比她强大一百倍的男人,他沉重的头,压在她瘦小的肩上,但她没有皱一丝眉头。

  她轻轻地、偷偷地扬起脖子,费尽力气上升、吻了一下他的额。

  嘴角露出一丝俏皮亦天真的笑,“我吻到你了,唐哥。。。。。。这一生,能这样吻一次就好。。。。。。”她抬起眼,大胆地看着那已迷醉不醒的、他紧闭的眼眸,在年轻的心里,深深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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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有一天,你会希望你所爱的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她为难地看着身旁烂醉如泥的他——这么晚了,天寒地冻,送他回家?

  他家在哪里呢?

  她没有老总唐志林的电话,但在衣兜里翻到了唐的手机。

  诺基亚的一款,她第一次见还不是很会用。但也知道怎么翻看电话薄。

  第一个号码,一个手机号,联系人名字叫——“宝贝”。

  宝贝。

  这么直白、充满爱意的称呼,她禁不住一愣神。这个号码是谁的,想想也知道的。

  她看着那个号码,想了好几秒。但是,没有按拨通键,而是返回上一屏菜单,继续找号码。

  很多人的名字里,翻找到“弟”。这就是了。

  她不假思索地接通电话。“喂?”

  那边显然很纳闷,接听的语气蕴含不解,“嗯?”

  听出志林的声音,她急忙解释,“唐总吗?我是楚希雯。”

  “哦?你啊?”他轻描淡写地答,突然语气有了紧张,“你怎么拿我哥电话?!”

  “是这样的,”她慌忙把今晚的事说了个大概,但略去唐饱含醉意那份表露心迹的话不提,“他现在喝醉了,我想送他回去。”

  志林深吸一口气。今晚那一个巴掌声的脆响,还在耳畔消散不去。但哥大老远跑顺义去骑马,又是在自己走了以后,看来绝对是中间发生了些什么事。

  挨了打,心里虽然疼,但他不怨哥。

  这是他哥,毫不犹豫给他一切的哥。他只是生廖冰然的气,但是绝对不恨哥。这下听楚希雯说哥醉得不省人事,他心里比谁都急。

  “这么晚了,”他急得搓着手,“我们赶过去也得一钟头,”他思忖几秒,“希雯,你会开车吧?”

  “会啊。”

  “那你送他过来,好不好?这样快。”志林简短地说着,脑海里闪过那四合院里、廖冰然的身影,想想也知道哥为什么一个人出走,一定又是受了那女人的气,“来贡院吧,我派人在长安街等你。”

  

  当楚希雯走到这金碧辉煌的大宅时,她的眼睛都亮了。

  这物欲横飞的视觉刺激,绝不亚于我第一次立足此处的震惊。

  她愣愣地看着这里的一切,觉得如在云中。每一件精致的家居,都如同孤品珍品。

  唐志林走来,递给她一杯水,脸上是温和的笑意。

  “辛苦了,谢谢你。”

  “别客气。”她赧然一笑。这有什么可谢的?在美国,他中弹,救了她一条命。

  志林居心叵测地瞥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12点了,太晚了,你今天别回去了。”

  “可。。。。。。”她犹豫一下,其实,她是惦记那匹生病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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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这边有的是客房,”志林眼里明显有讳莫如深的暗意,却并不挑明,“我哥要是醒了,还得好好谢谢你。”

  好久没有过宿醉的感觉,这真不是什么好事情。

  头好沉,肌肉仿佛都是酸痛不已的。凝神能想起来昨晚的事情,仿佛就只有马上站立着风驰电掣般、在寒风中肆意妄为的过程。那一幕,的确是快意无限,但怎么,就这样腰酸背痛了?

  是老了?没了少年时的体力?他自嘲地想想,坐起身子,才发现自己在贡院的卧房。

  懵然一惊——昨晚,怎么回来的?

  飞快下地,看见床下“她”那双姹紫嫣红的绣花拖鞋,好好地摆放着;奔向洗手间,却空无一人;沉静一霎,才想起来昨晚最后见到的人,是楚希雯。

  听见卧房外仿佛有声音,他定身听了一霎,而后穿着睡袍去开门。

  门外的客厅,是楚希雯。她坐在沙发上,正拿着杂志翻看。正对着这扇门的脸,在门开时目光射过来,不知为何,反而让他的心,剧烈地怦怦直跳。

  昨晚跟她说了什么?她怎么会在这里?

  他快速地关上门,为自己的表情不自然暗暗叫苦。
八十 满局凄暗7
我静静地看着躺在这里的天龙。

  白色的被下,盖着的依然是*的躯体。现在,被五颜六色纷乱的、数不清的管线缠绕着,显得那么无助,又那么孤独。这些线清楚地划分着我与他的界限,其中的哪一根,我连碰都不敢碰,哪怕——我现在真的希望,可以拥抱一下那苍白的身体,告诉他:

  我在。

  医生对护士简单地交代一句,“24小时监护,今天是最关键的,密切观察。”又对我说,“你是他爱人吧,你跟我来。”

  木然地跟着他飘着走,步子轻得、仿佛每一步都没有踏在地上。熬了一夜,多少有些累了。但精神上某种亢奋的力量,却提醒我要绷紧一根弦、不能放松。

  医生让我坐下,举起手里的片子让我看,“手术还算成功,碎片清理很彻底,但病人的情况并不乐观,”他凝神注视我苍白憔悴的脸,指向片子上那处伤口,“这里有一根大血管,手术前已经断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有些愣怔。

  “事前我说过,脑部手术比较复杂,受损的不知是哪处细胞;要知道,有的脑体涉及智力、有的关于情感;”他停顿一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的伤对他的性格和智商影响会比较大。。。。。。另外,手术的麻药现在还在发挥作用,情况非常好的话,他可能会醒过来,”

  他突然再停顿,如同法官宣判般、接下来的语气不含任何情感,完全是制式化的、按部就班,“若今天醒不过来,那他就是植物人。。。。。。”

  我陡然乱了分寸。

  直勾勾的眼看着医生,突然痛哭失声。

  我不知道,事情真的会如此糟糕。我以为,昨晚我在凄冷的长廊苦守、暗暗求佛念经,就可以让结局好起来。减掉我的罪孽,淡化我的恶行,我真心的忏悔,可以换来他的安然无恙;但没想到,残酷的现实毫不容情,轻而易举将我可笑的、无力的坚强击碎了。。。。。。

  这不是一颗小小的、只不过是绊他一跤的石头,居然是一个可怕到、我根本无能为力的灾难。在它的面前,我的抗争与努力都是无效的,都是毫无作用的。。。。。。

  医生冷静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同情——他一定以为我们这一对伉俪情深。但是天啊,难道我这样无助、脆弱是装出来的、是虚伪吗?不、不是的!

  你要知道,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如果能让我预见到今天,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背叛他、不会离开他的。。。。。。

  我木然地坐在他的床旁,浑身无力。此刻的等待让我放松,我不再紧张。对我来说,命运未知同时又已知。不管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我只能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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