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爱十年-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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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心有愧、为避嫌疑;她难得见我,还以为我穿着便装过来,只是叙叙旧。
“安经理在吗?”我挤出一丝轻松的笑容,问。
“在。”她热情地引我过去,把我当成了造访的客人。敲开经理室的门,对安立东笑得一脸阳光,“经理,廖经理来了!”
可见,他如何受这些下属欢迎,又有怎样的亲和力!
我隐了难看的脸色,向桐萍微笑示意,关上门。
昔日共同并肩奋战的同志和伙伴,如今有敌对的立场和鸿沟。现实的无奈,击碎了曾经天牢地固又惺惺相惜的友谊。他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是块金子,闪耀着万众瞩目的光——才华、能力、斗志、士气;只可惜,最可敬的朋友,已变成最可恨的敌人。
我宁愿选择对手变成朋友,也不愿看到朋友变成敌人。
我们是势均力敌?还是力量悬殊?我们代表了身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各为其主,但偏偏,我们曾经、彼此真正欣赏过。。。。。。
安立东静静地看着我。他那静默的表情、澄澈的目光告诉我:发生的一切,他都已心知肚明。他脸上丝毫不见诧异,对我表情突然的转变亦毫不动容。
没有客套的寒暄。因为两只蓄意参与战争的野兽,只会*裸地张牙舞爪。在撕去了可笑的伪装之后,我们彼此都觉得直白和坦诚,最有必要。
“你为什么要跟他?”
他抬眼看着我,“这问题你更有资格回答。”反问的语气如同刻意揭我某种伤疤,“你难道没有拜倒在他脚下?”
‘拜倒’这个词真是贴切。我何止‘拜倒’,简直是‘匍匐’了。
“那好,因为你敬重他的才华,”我口气有所软化,却陡然声色俱厉,“可你知不知道、他做的事是错的?”
“也许错,但并不违法。”他语调平静,气度淡然,表情亦没有丝毫不安。
我抬起锐利的眼,竖起如刺猬般的尖针、恨不能将麻木的他扎醒,“没错,你学法律,这一点你比我专业。但是,做人,你没有立场!”
“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七十三 聚恨离心5
“廖姐!”他目光中现出难得一现的受伤,似乎我的利刺伤的,是他层层包裹、自以为是的自负;他脸上现出难得的隐忍,让我不得不十分瞠目结舌,他以下的话就令我大失所望,自己刚刚掷出的刀,非但没有杀伤他,反而割裂了我自己的脸,让我无颜以对。
“这不是根本的道德问题,却是一个人的职业操守。职场中不分男女,立场对任何人都很适用。做人的道德底线,也包括在职场中的表现。”
“叛徒?!”他笑得清冽,犀利的目光中暗含危险,“这个词形容我,并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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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的事,不全是错的。法律上的无数漏洞,如果没有人钻空子、捅出大漏子,那些制定者,如何知道缺陷在何处?中国学国外的东西太多,新时期、新法律,难免有不完善之处,我们以身试法,有勇气成为前车之鉴;不成功,便成仁;何罪之有?”
“我从来就没有背叛过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亦从未背叛过所谓的你的立场,审计的事我想尽办法,不让你扯在里面,否则,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没有丝毫麻烦?”他犀利的目光,灼灼注视我被他一番歪理邪说刺激、已极度苍白的脸,口气没有丝毫的让步,暗含嘲讽,“想想您自己做过的事吧,哪一件,不比我更露骨?”
如同一个重重的耳光扇过我面上,身形一荡,几乎在他面前,再也站不住——
是的,我斥他是叛徒,我又何尝不是?
我叛逃婚姻、叛逃事业、叛逃曾有的个性奇强的自己,愿意融化在他怀里;而一让再让,步步溃败,立场已荡然无存。
这才是我的可悲之处。一个灵魂上虚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人尊重和爱戴。
我还没有出手,已经败了。
千言万语也难以形容我此刻、神情中的沧桑和落寞。
我看着他,有种气苦万分、活活要憋死的冲动。
过往纷乱芜杂的千头万绪。。。。。。工作和职位,为尊严坚持不懈承受的压力。。。。。。深藏心中的恐惧。。。。。。倍受正邪夹击;斗争其中的无奈和委屈。。。。。。这段无边无际亦无结果的苦爱。。。。。。
无数阴霾在我眼前飘散。。。。。。重重黑幕压迫得、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我憋红了脸,满腹的委屈在五脏六腑奔逃不休,我歪歪嘴,哭了。
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一串地在脸面上滑落。
和了脂粉香味,搅了精雕细刻的妆容。心底里的痛苦与酸楚,化成这晶莹咸湿的水珠,难以遏制、无从自制。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理解我。。。。。。即使我说我恨自己恨得要死。。。。。。即使我锥心刺骨,把自己的肉体杀了。。。。。。亦不能减少心中浓重的耻辱感。。。。。。
站着、无声地哭,直到泪眼模糊。。。。。。眼前什么也看不清。。。。。。狠狠地眨眨眼,清空眼眶,看见了面前的安立东。
一丝轻易不可察觉的怜惜和同情,在他面容上闪过。他交握着双手,显得手足无措,目光里失去了惯有的狡黠,唇间也不再有冷嘲热讽的意味。他静静地看着我,保持着那种‘安全’的距离,却用一些细微的小动作,暴露着他内心深处的动摇。。。。。。
他的目光含着莫名的执着,只是对我的;耐人寻味,意味深长。。。。。。
年轻帅气的脸上,有一双黑暗幽深的眼眸,闪烁着冷峭的光芒,却在我的眼泪面前,仿佛,有一刹那温暖而又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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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志林递给哥一只手机。唐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
“廖冰然的。”志林说着,坐上他对面的沙发。“读读这条短信。”
唐狐疑地按下按键,是这条。
“别忘了圣诞节去云佛山。上午10点,我去接你。”——白天龙。
唐双眸瞬间印上阴寒。
“曾经打过电话,手机在我这里,我没接,”志林端详着他的神色,开口,“哥,我们干脆给他点颜色。。。。。。”
唐暗暗隐了眸间瞬间激出的厉色,“先不忙。。。。。。”
七十三 聚恨离心6
安立东唇边泛起一丝线条柔和的笑,俊俏的脸庞上荡漾着莫名的柔情。他眼中曾有的坚冰已融,整个人笼罩在一种让我陌生的温情里面。
“别哭。。。。。。”他如心软亦如让步,走近我面前,声音中居然带着成熟的沙哑,与我曾见过的他的任何一面,都绝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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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身为女人,却热衷参与男人之间的战争和游戏。。。。。。。他是一个做大事的人,视线之广、眼界之宽,绝非你可以抗衡;你的任何力量与他相比,都微不足道,亦显得可笑;可他却似乎被你困在其中,束手束脚。。。。。。”
“本来是很可爱的女人。。。。。。聪明、有个性、亦善于权衡;深谙得与失的哲理。。。。。。”他暧昧的语气似乎轻描淡写,看着我流泪的脸,幽深的目光流连不舍,如同脉脉不舍般;年轻的脸庞上,却含了几许寒凉意味,“为什么不乖一点,学会做男人身后的影子,成为身后支撑他的力量,不好吗?”
我挂着满脸的眼泪,不甘劝降、游说,大声地质问道,“我真是难以置信!你怎么会对他如此死心塌地?!为钱?为权?为他所说的共享荣华富贵?!”
“这些东西,是世人费尽心机、蜂拥而至的追逐。。。。。。我为什么?要成为芸芸众生的特例?。。。。。。”
他的脑海里闪过那些年,少年的自己,浪荡街头、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的一幕幕。。。。。。
我们都是一类人。。。。。。廖冰然。。。。。。从我们来到这世界,欲望就展示给我们不公平、让我们两手空空。。。。。。。从来没有给太多。。。。。。又猝然地、把那已少得可怜的一切夺走。。。。。。我们在其中奋斗。。。。。。只不过走了‘捷径’,亦走了与众不同的路。。。。。。
但,这并不能表明。。。。。。我们就是错的。。。。。。
“廖冰然,你让我说什么好?”他孑然的目光中似含深意,“你爱他,谁都能看出你爱他,为他不惜抛下世俗眼中的美满姻缘,不求名分也要在他身边;我那时真觉得你这种至真至纯的女人性情,世间少有、也让我暗暗赞叹。。。。。。人,太多伪装会累。。。。。。戴过太多面具,会忘了自己曾经是谁。。。。。。听从自己心灵的声音呼唤、返璞归真。。。。。。这样子不好吗?你还有什么不知足?我弄不懂你这样的女人,究竟想要什么。。。。。。”
他向我伸出手摊开,在垂下的目光中,我见到白皙的掌心,是一条质地柔软的纸巾。
“如果我是他,”他对上我抬眼的注视,目光有着炯炯有神的坚定,“若想要一个女人,绝不会如此患得患失。。。。。。时候如白驹过隙、想要的时候就不应犹豫。。。。。。失去过什么,这一生都再也追不回。。。。。。”
他的双眸间,闪烁着意犹未尽的深意,“我若爱她,宁肯困她、锁她、囚禁她一世。。。。。。”
“可惜,你不是他!”为他语气中更阴暗的威胁,感到可悲亦可笑,拭尽面上泪痕,如同获得新生的勇气,某些情绪不吐不快,“你还会再帮他,是吗?”
“当然。”他毫无畏惧,玩味着我陡然生出的坚强,轻描淡写的语气,清楚地表示:对我这样渺小的对手丝毫没有兴趣。
“如果你们敢再以身试法,”我的语气坚决亦镇定,“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那请你先想想自己的处境——,”他毫不客气地反击,“你,是否还能呆在金盛?”
他们,他们,原来都是我不折不扣的敌人。
孤立无援的斗争、力量悬殊的斗争,我的身边没有一个人。
不,我还有白天龙!
他犀利地注视我眼中陡现的那丝希望的光芒,如同见到荒原上的星星火花般,他雷厉风行地即予以扼杀,“他一定告诉过你——‘他’不死,亦会身败名裂。。。。。。”
相同的阴险恶毒语气,如此昭然若揭。无处可以回避,仿佛投身这枪林弹雨是挽回颜面和尊严,唯一的出路。
我狠狠地咬牙切齿,“若你们敢动手,试试看?!”
“逞强之前,先考虑你有何资本?你有证据、还是有后台?”他退后两步,目光中笼上凛若冰霜的陌生,“不妨你就试试。他一定兴致勃勃,——”
“——玩死他!”
七十三 聚恨离心7
借曲丛生的100块并不经用,在北京这样的地界,也只够打两次车。
用办公室电话打给陈琳,没有太累赘讲述昨晚遭遇,只是要她按时下班,早点回家。我没有钥匙,她要先在家等我。
可是她可真够朋友,一点不顾严寒,穿着大衣,等在了单元楼门口。真是让我好感动。
一见我,很担忧的神色,“昨晚去哪里了?”
一言难尽。我拉着她的胳膊要上楼。她却悄悄拽住我,指指地面停车场的方向,“等等,你看一眼,那,是不是唐博丰的车?”
顺她手指的方向看,不远处那辆白色的宾利,车牌号我再熟悉不过,不是他的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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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抓我回去?验证他什么狗屁第一条家规?
我才不理会!
紧紧地拉了陈琳胳膊,“求你了!上楼!上楼!快走!”
陈琳照例下厨,我拉上窗帘,忐忑不安地躲在窗帘后。一会儿拉条小缝看看;他在;。。。。。。过一会儿。。。。。。天哪,他还在!
这么有耐性?守株待兔、无事可做了吗?
吃完饭,我洗完碗走出厨房,见陈琳端了一杯大碗茶也拉着窗帘的边在看。忽然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报告,“他还在。”
阴魂不散。。。。。。我一脸阴云、愁死了。。。。。。
她紧张地过来问,“你们又怎么了?昨晚你在哪里?”
我没有丝毫心绪讲昨晚——从地狱到天堂,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一想到那张又冷又热、又兴奋又沮丧的床,我就心痛连连;再说一遍如同彻头彻尾、重回、经历一次,我没有勇气。
好累。好想认认真真、公公正正地评价、审视一下自己,捋一下自己的思维。。。。。。
给她一个讳莫如深的笑,走去书房打开笔记本。
还没有打几个字,有人按门铃。陈琳去开了门,“唐哥。”
知道是谁,也不从椅子上起身。只轻轻地盖上了笔记本。
沉重的脚步声几秒后即达,他在我身后沉默地呼吸。
从我耳畔伸过来一只手机,我的。
我扭头看他,哦?不是来强捉我回去?
他的目光中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