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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长篇小说-我和知青同铺炕(原创)-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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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又是在喝酒时,烟斗哲学家忽然问我:

  你知道什么是哲学吗?

  不知道。

  于是他便给我讲了一段今天已被好多报纸刊物用滥了的,但那个年代还十分新奇的史话,他是这样讲的:

  马克思在给一个哲学家XXX(那个名子我没记住)写的一封信中,引用的一段阿拉伯寓言,说是一个哲学家要过河,当他坐上船时,便问船夫,你懂数学吗?

  不懂,船夫回答。

  那你的生命就失去了三分之一。哲学家说。

  当船行驶一段后,哲学家又问:

  你知道什么是哲学吗?

  不知道。

  那你的生命就失去了三分之二。

  就在这时,一阵风刮起,水中的浪将船掀翻,俩人掉在水里,在挣扎中,船夫问哲学家:

  你会游泳吗?

  哲学家:不会

  船夫,那你就失去了生命的三分之三……

  呵呵,挺有意思的呀,这个寓言就是说哲学很重要呀

  不是很重要,是非常的重要,是人生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烟斗哲学家开导我:你应该认真的学学哲学。

  我为什么要学这东西?管吃还是管喝呀?说实在的,那一阵子连里天天有学习大会,会上就是学的这个,什么批中庸之道,什么反复辟,这些东西,让人如坠闷葫卢里,弄不清是个啥东西。真让人心里长毛草……

  我嘟囔着,

  它会让你聪明,让你有智慧,

  我心中一振,因为我崇拜聪明,我非常佩服那些有才的知青,总渴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变得聪明起来,学哲学真的是能让人聪明起来吗?

  当然,因为这是门智慧的学科。

  我就是在这种诱惑下开始当起烟斗哲学家的弟子来,最初的学习,真如读天书一样,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学哲学那块料,当时正是把中国一个“天马”式的人物和一个古人大圣贤结合起来痛批的年代,后来又具体到批中庸之道的年代,那时连里每周有一个晚上是专门学哲学的时间,连里有几个业余哲学理论教员,轮流给大家上课,记得当时我是一开这样的会,头就会疼,而头一疼,我就把头扎在膝盖上,开始想那白白的大屁股,借以分神,不过也有的时候可能是心情好些,所以也想学点知识,就抬起头来听听,但有些东西却是越听越弄不明白,比如,讲到中庸之道,那个从五十七连来的戴着眼镜的北京知青教员是这样讲的:

  什么是中庸之道呢?就是对事物认识采取模棱两可的态度,比如说,我们吃饭的筷子,对于唯物主义的观点,那就是一双吃饭的筷子,无可置疑,可是让中庸之道来看,那即是一双筷子,是用来吃饭的,但同时也可以认为是两根竹棍,做别的也能用……就是那些概念观点,让我的头变得硕大起来,我糊涂起来,把筷子叫成两根竹棍,就是中庸之道了?

  当我把这个疑问向烟斗哲学家提了出来,他听后哈哈大笑,当时我俩正在喝酒,他吱的一口将酒咽下去,开始给我解释,他的解释听起来可是真够邪性的:

  男人俩腿根部那地儿长个什么东西?用老百姓的话来说,叫“###”!但在医学理论上,它被叫做生殖器,而唯物主义就是用最正确的叫法,那就是根生殖器,可是中庸之道呢,却把它即叫###,也叫生殖器,你说,哪个对?

  说完,他哈哈笑的前仰后合,连眼泪都笑了出来,最后竟在炕上打起滚来,我只能是在旁尴尬的嘿嘿傻笑,因为我实在弄不明白他哪句话是真话,哪句话是瞎逗。笑了很久,烟斗哲学家又开始绷起脸来(我估计他原来在团部给领导上理论课时就是这个表情,所以大家都不喜欢他),给我认认真真的上了一堂“中庸”之课:

  所谓中庸之道旧说是孔子提倡、子思阐发的提高人的基本道德素质达到太平和合的一整套理论与方法。中庸之道的主题思想是教育人们自觉地进行自我修养、自我监督、自我教育、自我完善,把自己培养成为具有理想人格,达到至善、至仁、至诚、至道、至德、至圣、合外内之道的理想人物。中庸之道的理论基础是天人合一。通常人们讲天人合一主要是从哲学上讲,大都从《孟子》的“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讲起,而忽略了中庸之道的天人合一,更忽视了天人合一的真实含义。天人合一的真实含义是合一于至诚、至善,达到“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的境界。“与天地参”是天人合一。这才是《中庸》天人合一的真实含义,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人合一。天人合一的天是善良美好的天,天人合一的人是像善良美好的天那样善良美好的人,天人合一就是人们自觉修养所达到像美好善良的天一样造福于人类和自然理想境界。中庸之道不仅是我国古代哲学家探讨的重要内容,也是国外哲学领域里的一个主要范畴,毕达歌拉斯学派把现存事物看作是对方之间的“恰如其分的均衡”,柏拉图开始把这种均衡概念移植到伦理学中,亚里士多德则把中庸和节制相联系,并制定了系统的理论。认为万物皆有其中庸之道,中庸有两种,自然界的中庸是绝对的,人事的中庸则是相对的;在伦理中观上,人的一切行为都有过度、不及和适度三种状态.过度和不及都是恶行的特征,只有中庸才是美德的特征和道德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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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中庸通俗点说就是 “中庸就是在过与不及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举个数学的例子:在十位数中,九是最大,一是最小,而五就是中间数,如果9是过,1是不及,那么5就是平衡点。用朱熹的话说:不偏不倚,无过不及。在现实社会实践中,这样的例子就更多了, 对农民而言:按季节播种收获,既不能提前也不能拖后。我们养猪也是如此,在喂饲料时,即不能喂得多,也不能喂得少,喂得多了,猪吸收不了,消化不了,就造成了浪费,但要是喂得少了,营养成分不够,就胖不起来,所以要把握好合适的度,这就是中庸……小子,你听明白了吗?

  这一番话,当时让我如坠云里雾中,我根本就听不懂,稍能明白一点的就是喂猪时要注意把握好饲料,不能多也不能少,不过,这次我可真正的看清了面前这个黑瘦的小个子,怪不得他敢那么狂,原来肚子里有真东西呀!

  但不管怎么说,我还真的开始看起哲学书来,烟斗哲学家送给我一本“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开始了我的哲学入门,看来人要想变成智慧是件不容易的事,我最初是采取了死记硬背的方法,尽管这是很让人感到枯躁的方法,但是我可以用来驱赶脑子里时不时的闪出的白屁股,所以也就不感觉太痛苦了,而对背下来的概念不明白就请教老师,老师的指导对我来说则是变得很生动有趣,比如,他用心良苦的给我抄来一首诗,那是当时在全国红极一时的河南某个村农民学哲学时的心得体会:

  学习哲学并不难,主观客观要记全

  唯物唯心是对头,物质精神两方面。

  遇事必须辩证看,矛盾统一就发展。

  正确思想哪里来,三大革命去实践。

  这首诗,当时他让我背得死死的,以至今天还能倒背如流。

  而对我的提问,他又极形象的给我讲解,又比如:

  老师,怎么来理解辩证法?

  记住,有食堂,就要有厕所。

  就这样简单?

  对,就这样简单,你好好悟吧……

  看看,我的哲学就是这样学来的。

  在那个年代,我学哲学就是这样的,它陪我渡过了那无聊痛苦的日日夜夜,我是不是变的聪明起来我倒不清楚,但我确实感到受益了,在恢复高考的第二年,我也壮着胆子参加了,头一关闯过去,但第二次的复考却仅以二十分之差落了榜,当时我的成绩是这样的,政治达到九十分,其中里面有关哲学方面的题,一分也没跑,全抓住了,但是我的数学失败的惨重,就做出一道因式分解而得了四分,一下子就全拖下去了。

  哲学真正让我得实惠是后来知青大返城,农场的机关文教卫生事业缺乏很多的人才,我就是那时考入农场机关党委宣传部的,在考试时,政治这一门,在当地的青年中,我以第一名的优势进入了宣传部,尽管我当时还不是一名党员,但宣传部一下就进了四名本地青年,而且全是非党,分别担负起宣传、理论、新闻几大干事。当时的我负责理论工作,要每周给党委成员上理论课,呵呵,一个非党分子给党委成员们上理论课,现在看来也真够有特色的了,为了解决我们几个人的入党问题,机关党委专门研究决定,把每年机关只能发展一名党员的指标全部给了宣传部,就这样还要四年才解决完这个问题,这段历史不知道这能不能载入党的史册,但当时情况就是这样的。

  我的老师,烟斗哲学家半年后就重返机关,当时在兵团,甚至在全国发生一件很有影响的事,就在我们师,一下子枪毙了两名现役军人,一个是团长,一个是参谋长,而犯罪的原因全是生活作风问题,据说是周总理亲###板命令的。这一下,当时的军人全焉了,而没过多久,柴团长也脱下军装转业了,这样,烟斗哲学家是眉头舒展的平了反而返回机关的。

  烟斗哲学家后来在恢复高考的头一年就参加了考试,结果以政治一百,数学一百、语文九十的如此高分而进入了北大学府,毕业后被分在了文化部一家很有影响的刊物任理论编辑。

  九十年代初,我给当地报社买电脑来到北京,住在北新桥华侨饭店对面的一家旅馆里,一天,我忽然在路边看到一个方向牌,上面标着XX刊物的地址,就在华侨饭店后面,我想起,我的哲学老师就是在这刊物当编辑的呀,于是我便前去打探,真巧,他正在那里,但此时的烟斗哲学家有了很大的变化,他的手上看不到烟斗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罐头瓶,里面是冒着香味的茉莉花茶,他的另一只手挥动着一个芭蕉扇,(那个屋里没有装空调)面前是一叠手稿,他和我聊的再也不是哲学上的事了,而是让我回去后,想法写些纪实东西,特别是企业家的报告文学,在他们编的刊物上发表,当然了,要发表是要付费的,但是你会得到回扣,很有实惠,他特意加重语气说,这可是国家级的刊物,影响力很大的,出名很容易……

  看到老师这样子,我便说道,老师不搞哲学改成出书了,真是变了呀。

  听到我这话,烟斗哲学家呷了一口茶,又给我讲了一段当时感觉很新鲜而现在也是被人用滥了的传说。

  他是这样说的:

  据说,有一次乾隆黄帝下江南南巡,在镇江金山寺与方丈在寺前闲眺,遥望长江上风帆点点,乾隆问方丈,江中有船几许?方丈答,只有两艘,一艘为名,一艘为利。

  其实,名与利怎么能分得清呢?老师接着侃道:后来就有个红顶商人叫胡雪岩,他对此另有新义,他说,那位老和尚的话也不一定对,长江上的船实在是只有一艘,即为名,亦为利。说到这里,老师手摇蒲扇,摇头晃脑吟道:

  天下熙熙

  皆为利来

  天下攮攮

  皆为利往

  呵呵…

  听了他上述这番话,我不禁的笑着说,老师真是变了呀



  他猛一下拍着我的肩头:这就对了,不变是相对的,变才是绝对的,小子你悟到了哲学的真谛呀!

如果有人问我,你这一生中最值得回忆的是哪一阶段?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那就是我被发配到畜牧的那段时间,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是我的黄金时代。

  当我写到这一章时,我手头放有一本当时我所在农场的一本农场史志,上面有这样的记载:在现役军人掌管的兵团时期,农场的粮食生产下降了,全团出现了亏损,但是兵团的养殖业和林业却上去了。对这段历史我不知道在今天应该怎么看,但我想说的是,在我被发配到畜牧的那年,正是我们团养殖业红火的时期,当初我们团的养猪,不仅在兵团里扬名,而且也是国家里树起一面旗,当时的国务院副总理,后来的国家副主席李先念就曾为此做过批示,号召全国各地学习我团的养猪经验,那几年,全国各地一批批取经者走马灯似的来我团参观,而来我团则必到我连来,我连当时又是团里的养猪先进典型。

  当时我们连的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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