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错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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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2月14日情人节这天,那些躁动的男人女人们荷尔蒙最狂热的日子,连中小学生都在道边堵情侣推销玫瑰花的时候,靳枫一把推开窗子跳了下去。二十一层的那个窗口,曾把这个城市的一隅美景尽收眼底的地方,此时则是一个普通的凶器,一把刀子、一根绳子、一包毒鼠强……
五年之后,张国荣这样死了。若干年之前,齐姬这样死了。这样死的人还有很多,只是,他们没有“哥哥”那样幸运,2004年情人节这天,在张国荣去世一周年的忌日,还有无数的追随者为他感伤得涕泪纷飞,电影、剧院、唱片商们为这一天蓄谋已久,打哥哥这张牌狠狠赚了一把。其实,这也只是人类世界的一个小插曲罢了,谁死了,怎样的死法,说到底,只不过是殊途同归。既然归途都是曲终人散,又何必为一个又一个不值得的冲动叫劲呢?
靳枫临死前,曾给柳明名打过电话,“我只想出尽男人的丑,到头来,还是让男人出尽了我的丑!”
我对靳枫的死很震惊。活得好好的,啥也不缺,怎么说跳楼就跳楼呢?
当然,那时我还不知道,在靳枫玩弄柳明名时,也被柳明名玩弄了。而且,太惨。她狠狠出拳击打的,竟是自己的女儿!87book。com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一旦错过第三章(18)
跟靳枫挂上钩后,柳明名过了一段衣食无忧的日子。有段时间,他甚至不去婚介所了。婚介所的女老板说,来吧小柳,我尽可能给你多提成。柳明名说,能把你提给我吗?女老板马上回答他一个“行”字。上女老板的床不是太理想,三十开外的女人,也算是一大把年纪了。可比上靳枫的床还要强。靳枫都扔下四十奔五十了吧?上一回悔一回。但,又不能放弃。放弃她就是放弃钱。跟了靳枫,钱有得是,可劲花。但他最愁的是,怎么也追不上房美月。这是他今生今世惟一的愁啊!为了在低迷中寻求刺激,柳明名像许多富婆养的“小白脸”一样,再把富婆的钱“分流”出去,进行二次分配。比1999年3月15日在和平大街上“撒钱”更狂的是,在包房里给小姐们“发钱”。
这样“痛快”的日子,柳明名会想到我们临毕业前的那个风黑月高的晚上,曾说过“预测十年”的话吗?
那天晚上,柳明名开始还不错,猜完火柴棍就不行了。猜一把输一把,输一把喝一大杯酒。我们都清楚,柳明名总走神。眼睛直勾勾地瞅房美月。房美月看他不行了,要替他喝酒,贾界一把抢过杯子,“不兴替!你替算怎么回事?”柳明名也说,“替?那可不行!别、别以为我不行啦!”说完,柳明名一扬脖子,突现的喉结上下窜来窜去,咕嘟嘟响。说到十年后的预测,柳明名说,当制片人。看吧,那时候,电影电视上,净是我的作品。看见斯皮尔格伯的《大白鲨》没?我就要拍那样的电影!贾界说,十年后到我们辽北聚聚,贾市长或贾局长全程招待!大家都乐。假的怎么行啊?假的也算数啊?
我当时说什么了,怎么也想不起来。
房美月刚一张嘴,柳明名说,你、你可不兴当假夫人哪,要当,就当真的。贾界急了,柳明名一笑,一口“倒灌气”抽进去一个花生豆,眼见他憋得脸色青紫,只有出气没回气,贾界也不放过他,照着那个虾腰下拳,狠狠的。柳明名吓得魂飞魄散,却躲不了,嗷嗷叫唤着大喘气,“咕噜”一声,花生豆喷飞出来,好了。柳明名睁开泪花子扑落的眼睛,说谢谢。大家都乐。
人这东西真是不可理喻,屁大的事能记一辈子,该记的事却过而不留。我拍着脑瓜子使劲想,当时我对十年后是怎么预测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2005年秋天,在开原精神病院,柳明名向我讲述跟靳枫相识的故事——
柳明名也不客气,选了一首歌后,说把这首歌献给他的女友,因为,滨海是她的故乡,但,她一出生,就离开了滨海。“滨海啊滨海,我的故乡,马路上灯火辉煌。大街小巷人来人往,披上了节日盛装……”
靳枫说,唱得可以呀,还献什么女友啊,献给我得了!
行行行啊!内奸说。
柳明名正唱得起劲,没听见他们说什么,但他却稀里糊涂地点点头。
说至此,读者已经知道了,靳枫嫉妒的那个柳明名的“女友”,就是她的亲生女儿房美月。靳枫自杀的头天晚上,正是跟踪柳明名后,发现了这个秘密……
柳明名唱得相当抒情。
勒枫显然受到感染,先是小声跟着哼哼,还拿根筷子打拍子,叮叮当当地敲碟子敲碗,敲着敲着,她放下筷子,索性拿起另一个麦克风唱起来——
亲人啊朋友啊慈祥的母亲
愿你在平安的路上
生活的道路是多么的漫长
而今我向往的地方
有朝一日我重返沈阳
回到我久别的故乡
亲人啊朋友欢聚一堂
共度那美好时光
柳明名是在太原街的商贸饭店遇上靳枫的。
那天是内奸做东。内奸开诚布公地对柳明名说,饶了我吧,别再找我干这儿干那儿的了,你的事擦边球都少,净他妈的违法乱纪。总这么整,打了我的饭碗子,我全家还不得喝西北风啊?
柳明名说,好吧。但你得请我改改馋,这阵子我净吃素了。行行行,上哪,你挑地方。上商贸。我说你的刀不好薄点片啊,薄点片还能多片几回,干吗上那地方宰我呀?你小子别装灯行不?给你打溜须的厂长经理一球子一球子的,还用你掏腰包?
饭毕,柳明名直接去了一家洗浴中心。
内奸淫邪地说,“我操,你小子今晚酒色双收,可悠着点啊,别累伤力了!”
脱下那身脏衣服之前,柳明名再次掏出靳枫给他的条子一连看三遍:我在新世界饭店等你。
刚刚洗完,服务生送进来一个提包,柳明名打开一看,三枪牌*,圣罗兰白衬衫,浅棕色皮尔卡丹西装。衬衫上别个条子:太晚了,临时买的低档衣服,就当一次性用品吧!
“真是个牛X娘们儿,这么好的东西还‘一次性’!”
柳明名差点没乐出鼻涕泡来!
出了洗浴中心,柳明名生发一股少有的兴奋。街上霓虹灯从未这么亮过,闪得也快,个个都似美女的眼波,异常多情。月亮正圆,华光如水,清辉闪烁。什么味道呢?看着路边在微风中摇动的花枝,他使劲吸几口,顿感清新气爽,芳菲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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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错过第四章(1)
佟大志为“这件事与别人无关”的话,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十二个警察分三组轮番审问,从不同的角度审,一个问题翻来覆去审。好几天了,“歇警察不歇审讯”,以一对十二,这就是佟大志的现状。
可是,无论怎么审,佟大志每次回答都如出一辙,录音机“回放”一样,这让警察们大失所望,也更加疑虑重重。
他们哪里知道,佟大志的记忆力惊人的好,当年两次考上大学都没念。为了考上跟房美月同一所大学,他的分数高出录取线×××分!尽管佟大志被车轮子审讯,体力明显不支,可是,只要他开口,就句句“如前所述”。有时,警察拿着记录本逐句对,惊愕起来:有时连一个字都不差,几近于精确,太厉害了!
案子搁浅了。
这怎么行?警察们根据已知情况,断定一定能从佟大志身上打开缺口,很有可能,还能牵出他背后的“大鱼”。现在看难度太大了。办案人早就夸下海口,骑虎难下了。为了避开刑讯逼供嫌疑,才采取了“轮番轰炸”的策略。毫无收效。这个几千万额度的案子弄不出头绪,怎么交待啊!
大扁头闻之情况不妙,几个蹶子就跑得无影无踪。这本身就非常可疑。大老板跑了,“顶包”的还大包大揽,明睁眼漏的事,不占了大便宜谁这样干?
就在办案人急得直打转,研究新对策时,佟大志一头倒在地上……
头几天,姚千总来。哭着闹着喊“冤枉”。后来,姚千的嗓子都哭哑了,哭不动了。但她照旧天天来。晨出暮归。在大门口举个牌子。牌子上大大的两个字特别惹眼:冤枉。有一天,姚千劳动了一宿,早上人们一看,看守所附近的墙上、电线杆上、广告栏上,太多的地方,都贴了写着“冤枉”二字的大标语。尽管很快被清理下去了,但附近好多人,还是被这个痴情的姑娘感动。第二天,照样出现不少“小招贴”。不过,不只是“冤枉”两个字。“冤枉”的下边有个“导引”。导引告诉人们哪哪哪还有“正文”,正文里写清楚了佟大志冤枉的理由……
姚千知道这里留不下她的“广告”,这才想了这么个招子。就像看到书名和目录的人,对这本书很感兴趣——如果要看,就得按“索引”去查询了……
当然,这查询都只是些“感兴趣”的人。至于什么兴趣,各自抱什么目的与动机,无须追究,只要感兴趣就行了。小姚千要的就是这个……
其实,人生就是一部查询的过程。只是,更多的人,查询了一辈子,也还在查询的路上。这没什么好疑问的,大部分人都是如此……
柳明名在“查询”他的“女大款”。依他能说会道又帅气的条件,这条快速致富路是个捷径。柳明名先是在“十块钱三曲”的歌舞厅里“查询”,这里女人成堆,碰碰运气再说。结果,几天后,累得他床都上不去了,这才想明白:这么烂的地方,怎么会有“女大款”呢?后来提起这事儿,柳明名对我说,自打我进这样的舞厅后,就觉得“不对味儿”了。与其说是舞厅,倒不如说是“起群”的地方。“起群”是动物们*前,都聚集在一块儿,看好了当场“操作”,类似于人类在人山人海的集市上各取所需、自由交易。在此,人类大多剥去包装和伪饰,只剩下*裸的欲望,跟动物们差不多。跳舞只是个“由头”而已。最常见的,男的掏十块钱,女的陪跳三个舞曲。然后,在黑得看不清对方眉眼的屋子里,两个人搂在一起就是,不用舞的。做什么“级别”的小动作,以至于出去开房,均可在简短的“问答里”完成,直来直去。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一旦错过第四章(2)
凭柳明名的口才,很快就找到伙伴了。若干个。门票四块钱,送女伴十块钱跳三曲,都不是问题。开房的费用让女伴拿是说不出口的。柳明名凭“口才”把女伴忽悠懵后,就让女的“先垫上”,没办法,柳明名有的是支票(假的),却很少带现金。 “放心吧,”柳明名非常认真地记下对方电话号后,“我会加倍还你的”。
柳明名胡吹胡侃一阵,无非就是想上床又不拿钱。虽然明明知道这里不会有什么女大款,可那几天,脚步一歪歪,就拐进了舞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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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天后,柳明名在电视台“内奸”的撮合下,从商贸饭店出来后,终于解开富婆的裤腰带。不,准确地说,是他的裤带被富婆解开了。但在柳明名看来,“都一样”。一个缺性,一个少钱,二人各图所需,双赢。
雷蕾在查询什么呢?这是一个谜。如果没发生“不可抗力”的事,每个周末,雷蕾都会准时出现在我们团聚的屋子。实际上,那些天我对工作热情如火,像许多贪乌纱的家伙一样,以为摸到梯子了,赶紧“表现”,使劲向上爬,却不知道,梯子腿眼见断了,我会在登临最后几个横扶手时摔将下来……
雷蕾的日程相当有规律,每周的两个半天,在大学讲课。晚上经营她的“派对俱乐部”。跟我亲近时,因为小艾的事,我有些难为情。雷蕾从包里拿出一个画报,说你看,香港朋友寄来的,很刺激哟!我一看,全是*彩照。各种各样的姿势、动作。好多取景逼真、冲击力很大的“局部”特写。镜头拍得太有质感了……
雷蕾把白纱窗帘拉上,阳光立刻温和了。铺好白色床单,开开床头灯后,雷蕾一按录放机键子,先是几声鸟鸣,而后悠扬的小提琴、萨克斯为主旋的音乐童话般萦绕起来——噢,班德瑞的音乐!
音乐舒缓,水儿般流淌。纱帘朦胧,月儿般顾盼。白床单上的雷蕾接连摆了好多组造型,指着我手上的画报说,你仔细看看,“我比画报上的造型还标准”。我再也不能控制了,三把两把剥光自己,猛地扑上去。可是,雷蕾却夹紧双腿,合拢了关键部位。我都着火了,哪里肯罢休?见我要动粗,雷蕾突然抓我腋窝,痒得我一躲,雷蕾说,要做就做透。接下来我们俩就纠缠到一起……
当时,我光顾兴奋了,哪想得到我已经成为雷蕾的研究对象?
贾界在个街道小厂子院内查询呢。那时,贾界的公司蓬勃向上。“美体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