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秘书 [全集]-第3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吧;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想去哪儿;想好了;告诉我一声;我给你操作。薛元清让冯皓离开自已的决定已定
胡艳丽失踪一个多月了;市公安局一直没找到她的行踪。迟小牧的案子一直没有进展。肖剑负责这个案子;因为案件背景复杂;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薛元清把冯皓安排到东州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副主任;这是冯皓自已提出来的;和外商打交道;他喜欢。
迟小牧的妻子悲痛欲绝;她住进了医院。我和杨娜去医院看她时;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封信递给我;她悲痛地说:在小牧的书房里发现了这封信。雷大哥;是给你的。
信皮是东州市政府专用的那种;牛皮纸的。我打开信;信中写道:雷默;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被人害了。我有预感;人生苦短;我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惟一值得欣慰的是交下了你这个好朋友。常言道;人生得一知已足矣。你是我一生的知已。如果我被害;凶手一定是胡艳丽;我知道我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但我良心未泯。我死后;请照顾我的父母;妻子和女儿;拜托了!你的文笔那么好;不要再做生意了;我们原本就应该做学问;却由于欲望误入官场和商场。把我的故事写到你的书里;让人们警醒;用你的笔去揭露腐败;还老百姓一个蓝天。永别了!小牧绝笔。十一月三十日。
我读了小牧的信;心如刀绞;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迟小牧本来可以做一名大学老师的;却成了爱情争斗的牺牲品;他本来有机会成为一名儒商的;却成了情人的刀下鬼。迟小牧的人生是可悲的;更是可怜的。而我却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我压抑得太久了;孤独得也太久了。周围的酒色财气四处泛滥;却惟独灵魂的痛楚受到忽略;这个世界逃避死亡并不难;而逃避堕落才是最难的。因为一个人即使堕落到底也都是缘于起飞的欲望。
我和杨娜离开医院以后;心情都很沉重。
默;迟小牧一定是胡艳丽杀的吗?杨娜不相信一个女人心地会如此歹毒。
可能吧。我含含糊糊地回答。
迟小牧和胡艳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杨娜又问。
案子破了就知道了。
这个女人也太狠毒了;连六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这背后一定有惊天的原因。我毫不怀疑这一点。
我和杨娜在马路上走了一会儿;她挥手打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一上车;司机就开始骂:我们在市中心住得好好的;非搞什么银街工程;逼着老百姓搬家;说是货币安置;给的那几个钱;只能在郊区买房子;孩子上学本来很早;这回搬了家;我老婆四点钟就起床做饭;孩子五点钟就出门了。时间都搭道上了。
车行驶到市府大路过不去了;路被上访的老百姓给堵住了。
前面怎么了?我把头探出车窗问。
这你都不知道?这些老百姓都是明珠花园的;这个花园才建成一年半;很多人都是贷款买的房子;因为银街工程;得给让道;要拆;补偿不合理;老百姓能不上访吗?出租车司机气愤地说。
绕道走吧。我无奈地说。
65、朋友
傍晚,林大勇打来电话,约我出去吃饭。
“都有谁呀?”我细心地问。
“有肖剑、钱刚、唐宋和丁剑英。”林大勇扯着破锣嗓子不耐烦地说。
“找肖剑干什么?”我警觉地问。
“问问他迟小牧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钱刚和唐宋怎么样?我可好长时间没见着他们了。”
“你从五月花公司撤出来,我都告诉他们了。”林大勇意气用事地说。
“在哪个酒店?”我心驰神往地问。
“在东州渔港二部。”
我挂断电话,让杨娜一个人吃饭。
“别喝那么多酒,早点回来!”杨娜叮嘱道。
我一边答应,一边穿上外套推门出去了。
东州渔港是东州市最大的海鲜酒店,除总部外,还有两个分部。老板姓查,是个回民,因为都是回族的缘故,张国昌在世时是这里的常客,查老板便认张国昌为干爹。自从认了干爹后,东州渔港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很快就发展了两大分部。东州渔港二部的生意比总部和三部的生意还火。“李张大案”后,东州渔港的生意一度受到影响。据说,查老板通过冯皓搭桥又结识了薛元清,并认薛市长为干爹,东州渔港的生意再度火了起来。
我走进包房时,林大勇、钱刚、唐宋、肖剑、丁剑英已经到了。林大勇点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要了一箱青岛啤酒。肖剑与我和林大勇很熟,与钱刚、唐宋、丁剑英不认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便彼此称兄道弟了。大家都是迟小牧的朋友,难免要问及迟小牧的案子。 “肖剑,小牧死得太惨了,案子什么时候能破?”丁剑英率先发问。
“案子已经有突破了,”肖剑英气十足地说,“我们顺着迟小牧手机最后打进来的那个号码,顺藤摸瓜,找到了手机的主人,这小子刚从大牢里放出来一年多,以前就是清福区一带的地赖头儿,曾因绑架罪被判刑,这小子有四个拜把子兄弟,那天勒死迟小牧和他女儿的凶手就是这几个地赖。我们正在缉拿凶手,目前这五个人已有三个人落网。”
“这五个小子到底受谁的指使?对小牧下这等毒手!” 唐宋气愤地问:
“我们抓的三名歹徒一致供认是胡艳丽雇凶杀人。”肖剑斩钉截铁地说。
“胡艳丽为什么要对迟小牧下毒手哇?”钱刚愤懑地问。
“目前还不清楚,等胡艳丽落网就明白了。”肖剑将手中的烟掐灭说。
“这么大个案子,而且是冯皓的老婆干的,本身就是新闻点,老百姓议论得满城风雨,东州的大小报纸却一点消息都不报,不免让人觉得蹊跷。”我抱不平地说。
“这有什么蹊跷的,胡艳丽的身份特殊,谁愿意捅薛元清的马蜂窝呀!”林大勇呷了一口啤酒说。
“胡艳丽的案子背后看来很复杂呀!”丁剑英感慨地说。
“办这个案子,我的压力很大。市局的班子要求我们保守秘密,不许对新闻媒体透露一个字。”肖剑无奈地说。
“自从发生‘李张大案’后,多亏有市委书记魏正隆掌舵,不然,东州的老百姓非闹起来不可。这次银街工程魏正隆和薛元清的分歧很大。薛元清为了出政绩、上形象,一意孤行,致使群众对政府的意见越来越大。”林大勇情绪激动地说。
“我看这届政府还不如上届,老百姓对上届政府还是念念不忘。”钱刚感慨地说。
“钱哥,话不能这么说,上届政府毕竟是腐败了。”我叹息道。
“凡事都有主观原因和客观原因,要一分为二地看问题。腐败本身是可恶,但腐败的责任不能全部由腐败分子承担。”丁剑英旗帜鲜明地说。
“剑英,你的意思是腐败问题应该标本兼治,更重要的是从根儿上解决。”林大勇插嘴说。 “本来嘛,没有监督的权力,或者说形同虚设的监督,必然产生腐败,人不是神,任何人在条件绝对允许的情况下,都可能犯罪。你说是不是剑英?” 钱刚附和道。
丁剑英笑了笑未置可否。
一箱啤酒很快就喝光了,林大勇又要了十瓶。大家很谈得来,难免多喝几杯。
“大勇,听说市政府把幼儿园拆了盖澡堂子了?”唐宋饶有兴趣地问。
“市政府幼儿园可是东州市著名的幼儿园,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我插嘴说。
“可不是嘛,我孩子就在这所幼儿园学习了三年。” 林大勇无可奈何地说。
“听说是薛市长的意思?大勇,你给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宋不依不饶地问。
“市政府原来的浴池临街,办公厅为了搞福利租出去搞成超市了。机关干部对洗不上澡意见很大,嚷嚷着让市政府重修澡堂子。意见反馈到薛市长那儿,薛市长说,反正市政府早晚要搬迁,先把幼儿园停了,改成浴池,等市政府搬迁后,再修个更好的幼儿园。这事就这么定了。结果机关干部的意见更大了,很多人都不知道把孩子送到哪儿好,为了找幼儿园直发愁。意见又反馈到薛元清那儿,他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孩子在幼儿园的机关干部毕竟是少数,少数人服从多数人的利益,还是先修澡堂子吧。”林大勇说起来像讲评书一样。
“这薛元清简直是农民。”肖剑听后气愤地骂道。
离开东州渔港二部,肖剑开车送我回家。在车上,肖剑郑重地对我说:“雷默,我知道你和小牧好,小牧的死你很难过,小牧也是我多年的朋友,我向你保证,无论这个案子有多大压力,我都会尽全力去破这个案子,为小牧和他女儿报仇。”
我听了肖剑的话,心里热乎乎的,我提醒说:“肖剑,小牧这个案子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刑事案,这个案件的背景一定很复杂。”
我把迟小牧生前背着我去中纪委的事告诉了肖剑。肖剑听后眉头紧锁,一脸的凝重。
第九章 生命底色
66、贵人
上次在一起吃饭时,丁剑英告诉我,他的父亲也得了脑瘤,是恶性的,没有做开颅手术,而是在省肿瘤医院做的X刀,效果不错。他答应帮忙联系一下,可是一直没有回音。母亲为父亲的病操碎了心,我想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缓解父亲的痛苦。我给丁剑英打电话时,他正在开董事会,他小声在电话里说:“雷默,晚上我请你到杜鹃馆吃饭,我让你见一个人。”说完挂断了电话。我不知道丁剑英让我见的是什么人,也不好问,只好等。
晚上六点钟,我开车来到东庙杜鹃馆。东庙在东州号称韩餐一条街,这里的大小饭店、歌厅、桑拿浴大多是韩国外商投资的,只有一家餐厅叫杜鹃馆是北朝鲜投资的。这里的生意火得很。据说来吃饭的人大多是韩国人。
我走进二楼杜鹃馆的大厅,人声鼎沸,座无虚席。丁剑英靠窗坐着,见我进来使劲向我挥手,我走过去坐下。
“雷默,来过这儿吗?”丁剑英一边让服务小姐倒茶,一边问我。
“没来过。”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这些女孩儿都是平壤歌舞团精心挑选的,你看不仅漂亮,而且能歌善舞,一会儿还有表演呢。”
“丁哥,怎么想起来选在这儿吃饭了?”我好奇地问。
“一会儿,我给你介绍的朋友是朝鲜族人。”
“这位朋友是干什么的?”我又问。
“他叫朴素,也是通过给我父亲看病认识的,现在是省肿瘤医院神经外科的副主任,留美的博士,已经开了五千多个脑袋了,是省肿瘤医院神经外科开颅手术死亡率最低的。”
正说着,走过来一位十分英俊的中年男人,戴着眼镜。
“对不起,丁总,我来晚了。”中年男人礼貌地说。
“雷默,这位就是我的好朋友朴素,”丁剑英赶紧起身介绍说,“这位是雷默,也是我的好朋友。”
三个人寒暄后一起落座。丁剑英开始点菜。菜上齐后,朴素要了两瓶五粮液酒。看得出来,朴主任是爱喝白酒的。丁剑英要了七八个菜,对我口味的只有辣白菜和海鲜汤。不过朴素很爱吃。朴素是一个非常朴实、热情、和蔼的人,一点名医的架子也没有。说实在的,我对外科的医生都很尊重,内科可以滥竽充数,外科则要靠真本事。应该说,朴素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人,却看不出一点狂傲。这不免令我肃然起敬。
“朴主任,开颅手术的死亡率最低是个什么概念?”席间,我开门见山地问。
“百分之零点七五。”朴素很自信地说。
“朴主任,你是在哪儿学的医?”我又问。
“我是解放军第二军医大学硕士毕业,毕业后分配到省肿瘤医院,后来单位公派我去美国留学,攻读博士学位。我的导师是全国著名的神经外科专家华卜之先生,老人家病逝前有遗嘱,将遗体捐献给医院,点名让我解剖他的头。当时我是含着眼泪将老师的头解剖的。哪天你可以去我的实验室看看,我一直保存着我老师的大脑。”
“这事在《清江日报》上进行了长篇报道。”丁剑英补充说。
我听了以后内心世界受到强烈震撼。眼前这位英俊朴实的外科医生,实际上是一个将生死看得很唯物的人,他几乎每天都面对人的生死,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这样平和。我向他认真地介绍了父亲的病情。他未表态,只是坚持说吃完饭后一起去看看我父亲,同时看看核磁共振的片子。我感动了,第一次见面他对朋友就这样负责,是我没有想到的。
“雷默,朴素是我认识的朋友中唯一可以看出本色的人。”丁剑英赞叹道。
丁剑英对朴素的评价是很高的,但并不过分。有人说,改革开放以前的女孩漂不漂亮,全凭个人实力。我见到朴素就有这样一种感觉,朴素是我生来见到的一个纯粹的人。由于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