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像花儿一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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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扬再说:“哼,你道德败坏,你是一个骚货。”
杜娟说:“恋爱自由,你管不着。”
白扬真的生气了,他扬起手,似乎要打杜娟,最后终于没有落下来。但他仍吼:“你们都多长时间了?还骗我,说你们是老乡。”
杜娟说:“我又没嫁给你,我和林斌来往那是自己的事。”
白扬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还拿不下杜娟这块高地,原来有另外一个人在捣乱。
他说:“好,你在搞三角恋爱,我告诉你,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咱们走着瞧,不把你们搞散了,我就不姓白。”
说完一摔门就走了。
杜娟对白扬的威胁一点也没有害怕,白扬来后,她还冷笑了两声,心想:只要我和林斌愿意,谁也别想拆散我们。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大梅来宿舍午休,杜娟忍不住把最近发生的事都对大梅说了。
大梅就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她所说的幸福,其实是偏向白扬的,林斌只是一个陪衬,那是次而求其次的选择。事情已经这样了,大梅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一遍遍地替杜娟惋惜。又说到王参谋准备转业到地方的话题。
这事之后没多久,林斌突然告诉杜娟,部里那个考学名额给自己了,现在他要全力以赴复习文化课。
白扬自从和她吵过之后,一次也没有来找过她。平时在路上碰见了,他也像没看见她似的别过脸去,中午在食堂吃饭时,白扬故意不坐她出现的桌子上,而是坐到别处去,大着声音和其他人说话,仿佛是故意给她听似的。她也就装得没事人似的,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如果事情仍然这样往下发展,便注定没有什么新意了,结果事情很快发生了变化,故事又得重新讲起了。
九
林斌先是参加了考试,在等待考试结果的过程中,他又和杜娟见了两次面。第一次在他的宿舍里,他买回了菜,做好之后,他才让杜娟来,这次没人打搅他们,但林斌似乎情绪不是很高,满怀心事似的。两人坐在一起时,气氛有些寡淡。
林斌说:“白部长最近好像对我有什么看法。”
杜娟和白扬的事林斌还蒙在鼓里,林斌不挑明,杜娟也不好说什么,心情异样地望着林斌。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是一个晚上,在公园里。正式录取通知书还没有下来,但林斌已知道自己考取了地方一所师范大学的中文系。那天晚上,林斌情绪高涨,他见到杜娟便把杜娟抱在怀里,这大大出乎了杜娟的意外,她身体抖了一下,又抖了一下。
林斌耳语着说:“娟,我考上了,我马上就成为一名大学生了。”
杜娟不知是喜还是忧,她被林斌的情绪感染了,于是,她由被动变为主动,也紧紧地把林斌抱住了。借着夜色两人的胆子比白天大了许多,他们先是接吻,从温柔到凶狠,再从狂风暴雨到小桥流水,两人的情绪似乎都有些失控,后来林斌就把手伸进杜娟的衣服里,只一下,杜娟似乎被一颗流弹击中了。白扬也曾摸过她,但白扬击中她的力度远不如林斌这么厉害。她几乎半躺在林斌的怀里了。接下来,胸前的几颗扣子不知怎么就开了,林斌迷乱着把头埋在她的怀里。
他说:“娟,我喜欢你。”
她语无伦次地说:“我也是。”
在那张狭窄的排椅上,他压住了她,她在下面感受到了他的冲动,她没有制止,那时她闭上了眼镜,什么都不想了,精力都集中在对他的感受上。如果他要的话,她不会有一丝半点的反抗,结果,林斌草草地收兵了。
他只是反复地说:“娟,我喜欢你,你是我的梦。”
她不明白,他说的梦指的是什么,难道是他写的那些诗,那么缥缈,又那么委婉,甚至,还有一缕淡淡的忧伤。总之,她有些落寞和失望。
不久,林斌就去外地上学去了,她到火车站去送他。
后来火车就开了,一点点地驶出她的视线。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便开始日思夜盼他的音信。
杜娟没有等来林斌的信,却等来了白扬。那天傍晚,白扬敲开了杜娟的宿舍,白扬敲门前,杜娟正坐在桌前发呆,她收不到林斌的信,心里早就胡思乱想了,她正在乱想时,白扬敲响了她的门。
杜娟看着白扬,她在生林斌的气,如果林斌给她来信了,说爱她,那么她现在一定会把白扬轰出去。
白扬说:“娟,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知道这事不怪你,怪那个姓林的,是他先勾引你的。”
杜娟不同意白扬用勾引这样的字眼,她和林斌往来,是她自愿的,她这么想,但没有说。
白扬又杂七杂八地说了一些什么,后来走了。
这一段时间,杜娟的情绪灰暗到了极点,没有了笑声,没有了欢乐。
十
大梅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大梅开导了杜娟好长时间。
大梅说:“杜娟,我劝你还是实际一点吧。林斌走了,他一封信都不来,你不必为他上火。”
大梅又说:“白扬的条件就算不错了,他父亲马上就提拔为副军了,也算是高干了,日后还能让你吃亏。”
大梅还说:“林斌再好,他那么远,见不到摸不着的,谁知四年以后会什么样子呢,他有可能回机关,说不定还会分去教书呢,他考的可是师范大学。
……
杜娟听了大梅的话就一点主张也没有了。
白扬又一次出现在她的宿舍里,白扬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到屋三两句话之后,便把她抱在怀里。她本能地拒绝着,因为她现在还没有忘记林斌。林斌的影子不时的从她脑海里冒出来。
她抓咬着白扬,似乎白扬就是林斌。白扬一声不吭,任凭她抓咬。等她折腾得没力气了。他亲她、摸她,她就像死了似的挺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扬就叹口气说:“你这是何必呢,就算林斌比我强,可他不理你了呀。”
杜娟听了这话,“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白扬似乎很会掌握火候,这段时间,他三天两头地来找杜娟,从家里给她带来一些好吃的,杜娟刚开始不吃,别着头,连看也不看。
白扬就说:“这是我爸妈让我带给你的,我爸说,他看过你的演出,他也很喜欢你。”
白扬还说:“我妈说了,让我什么时候把你带回家里去。”
……
在那天晚上,杜娟的防线终于被白扬突破了,在那一瞬,她的脑子里又闪现出林斌,她在心里说:林斌我恨你。
她想把床单洗了,可走廊里到处都是声音,她只好把床单收起来,放到床头柜里。第二天,她以为大梅睡着了,便悄悄下床,从床头柜里抓过床单准备出门。
这时,大梅一把抓住了她,大梅扳着脸说:“杜娟你傻呀,这东西,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用上。”
大梅显然比杜娟有先见之明,杜娟最后的防线被白扬攻破之后,杜娟便一点招架之力也没有了。那些日子,每天的傍晚,白扬都会来到杜娟的宿舍里,杜娟每次都想遏制白扬的作为,但最后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让他得逞了。白扬显然很有经验,他总是能很好地掌握自己,也能掌握杜娟,让杜娟尝到了肉体带来的快乐。
一天,杜娟把自己的这种感受冲大梅说了。大梅就说:“你快点催白扬结婚吧,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的新鲜劲一过,他就不把你当回事了。”
杜娟似乎也感受到了白扬这种态度,两个月之后,白扬来杜娟宿舍就不那么勤了,每次来,他也不在这留宿了,态度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温柔体贴了,每次都有些恶狠狠的。他抽空还问:“你和林斌每次都是怎么亲的。”
一次, 她和白扬躺在床上,她忍不住问:“咱们现在这关系算什么?”
他说:“什么算什么?恋爱呀,谈恋爱嘛。”
她说:“不想谈了,我想结婚。”
他一下子冲她温柔起来,把她抱过去,一边吻她一边说:“咱们这么年轻着什么急呀,再玩两年,差不多再结婚。”
她一下子看清了白扬的把戏,她不顾白扬的劝阻,很快把门打开了,她冲着楼道大声地说:“今天我先大家宣布一个秘密,我和白扬恋爱了。”
许多女伴都不知发生了什么,纷纷打开门,向杜娟的宿舍张望。
白扬一边穿衣服一边冲杜娟说:“干什么呀你!”白扬那天晚上灰溜溜地从杜娟宿舍里走掉了。白扬走了之后,便开始躲她,一见到她的影子,比老鼠见猫溜得还快。她从大梅得床头柜里找出那条床单,塞到挎包里,然后她就找到了文工团团长的办公室。
几天之后,白扬终于露面了,他似一只老鼠似的见了她说:“我同意还不行吗?”
显然她的吵闹起到了结果,领导,包括他的父亲一定找了他。
十一
“十一”的时候,杜鹃和白扬如约的结婚了。
白扬在第一个月的时间里,总是能在下班的时候,结伴和杜鹃回到家里,然后一起做饭,鸡、鸭、鱼肉的自然少不了。那些日子,杜鹃昏头晕脑地沉浸在一种幸福之中。
新婚一个月之后,白扬似乎先发生了变化,下班的时候,有时他不能准点回来,有时回来后,吃过饭,夹着一副象棋冲杜鹃说:我去单身楼了。
日子疙疙瘩瘩的过着,不经意间她怀孕了,白扬和她一直很细心的,他们都不想这么早就要孩子,但孩子还是不约而至地来了。
杜鹃只有把孩子生下来,是个女孩。日子一下子就忙碌了起来,孩子昼啼夜唤的,白扬为了孩子似乎也瘦了一圈,他不再早出晚归了,虽然天天唉声叹气,但也知道守着这个家了。杜鹃又想,这样也不错。但随着孩子慢慢长大,又有母亲带着,白扬又自由了起来。
白扬又迷上了跳舞,白天上班,他就晚上换上便装去跳,回来自然是晚了。杜鹃又开始生气。吵闹了几次,也没能阻止白扬去跳舞。杜鹃只能独自在家里带着女儿默默生气。
一次,女儿半夜里发起了高烧,白扬跳舞还没回来,杜娟只好自己抱着孩子去了医院。
从此,两人又开始吵闹上了。杜娟现在真后悔嫁给了白扬这样的人。
有一次为了白扬不回家两人吵了起来,白扬指着杜娟说:你现在看看你这样,简直就是个家庭妇女。
杜娟说:家庭妇女怎么了,我当然不如那些小姑娘了。
话是这么说,杜娟还是为自己的变化而感到吃惊,她自从怀孕以后,便再没跳过舞,身材自然今非昔比了。她现在已经和别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了,肚子松驰,乳房下垂。有时,她看到那些团里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们活蹦乱跳地在自己眼前走过去,她会嫉妒得要死。
白扬现在整个晚上带着这些小姑娘偷偷地去跳舞,部队有规定,军人不能到地方舞厅去跳舞。可白扬他们总是能钻空子,偷偷地出去。白扬的舞伴,自然是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白扬半夜回来,杜娟气愤地望着白扬,白扬就说:别那么看着我,我又不是罪犯,不就是跳个舞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你不平衡,明天你也去。
杜娟自然没有心思去,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想未婚时侯的事,那时她青春正茂,她能在男性的目光中感受自己的存在。那时她是骄傲的,心里自然是愉悦的,现在呢?她又想到了大梅。大梅的老公公王部长已经离休了,大梅的公公退休不久,团里就研究决定让大梅转业。大梅在团里已经这么闲着好几年了。大梅没什么特长,只会跳舞,现在身体发福,舞也跳不成了,大梅转业只好去了少年文化宫,那也是一个清闲得让人害怕的单位,只有寒、暑假的时候,才有孩子们到文化宫来学习。
转业后的大梅,身体愈发的胖了,据说她爱人王科长分了一套房子,但那套房子远离市区,上下班不方便,一直没去住。杜鹃每次见到大梅,大梅一刻不停的在吃零食,以前她们跳舞时,最怕的就是吃零食,大梅似乎要把以前少吃的零食补上,她一边吃一边冲杜鹃感叹:啥事业前途的,我现在是看好了,这日子怎么舒服就怎么过。然后像街头妇女似的冲杜鹃“咯咯”大笑。
杜鹃从大梅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她现在舞是不能跳了,也和大梅以前一样在带学员。也许有一天,团领导会找自己谈话,告诉她该转业了,然后她也去少年宫什么单位去报到。难道这就是她的命。这就是大梅曾经说过的,也是她日思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