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话演义-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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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帝尧喝退罪人之后,大家又商议了一回,如何禁止樗蒱,及查究创造人的方法,时已不早,各自散去。到了次日,曲阜侯又来陪侍帝尧,帝尧忽然想起昨日之事,就问曲阜侯道:“此间有一个少昊氏的子孙,名叫大业的,汝知道吗?”曲阜侯道:“这人臣认识,他是很有名誉的,可惜刚刚在前月间死了。”帝尧道:“已死了吗?他家中尚有何人?”曲阜侯道:“他留有一子,不过四五岁,听说很生得聪明。大业的妻是少典氏的女儿,名叫华,号叫扶始。大家都知道她是很贤德的,将来苦节抚孤,或者有点出息,亦未可知。”帝尧道:“她家住在何处?”曲阜侯道:“大约与行宫不远。”帝尧道:“朕与大业系出一族,从前亦不曾有一面之识,现在知道他妻子孤寡,意欲与以周恤,汝可召其子来,朕一观之。如人材尚有可取,朕将来正好用他。”曲阜侯答应,就饬人去宣传。
原来那扶始所住地方,就在行宫后面,不一会就到了,那扶始却同了来,见帝行礼。帝尧仔细一看,只见那扶始确是梦中所见的,那孩子面貌也和所见的神人差不多,不觉心中大为诧异,就问扶始道:“汝这孩子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扶始道:“他名叫皋陶,今年四岁。”帝尧道:“汝夫几时去世的?”扶始道:“三月前去世,昨日刚才安葬。”帝尧又叫皋陶走近身边,拉着他的手问道:“汝纪念汝的父亲吗?”皋陶听说,就哭出来了,说道:“纪念的。”帝尧道:“汝既然纪念汝父亲,汝将来总要好好的做人,好好的读书上进,给汝父亲争一口气。并且要好好的孝顺汝母亲,听汝母亲的教训,汝知道吗?”皋陶答应道:“我知道。我将来一定给父亲争气,一定孝顺母亲。”帝尧见他应对之间,意态从容,声音宏亮,就知道他确是生有自来的人。便又问他道:“汝欢喜做什么事情?”皋陶还未回答,扶始在旁说道:“他最喜欢管闲事,一群小孩子在那里玩耍,遇到争闹起来,他总要秉公判断,哪个是,哪个不是,可是说来倒都还在理的。这是他的长处。”帝尧道:“如此,足见志愿宏大,将来可成一法律人才,汝须好好的抚养他,不可令其失学。不过朕还有一句话要问汝,却是很冒昧的,但是朕因为要证明一件事情,所以又不能不问,请汝原谅。朕所要问的,就是汝孕育此子之时,是否先得到一个梦兆吗?”
扶始听了这话之后,顿时将脸涨得绯红,又似乎很疑怪的模样,迟了半晌,才说道:“梦是有的,那年九月里,曾经梦见一个神人。”说到此那张脸涨得更红,也再不说下去了。帝尧知道梦是对了,也不复问,便说道:“朕知道汝这孩子,生有来历,将来一定是不凡之人,汝可好好的教导他。二十年之后,朕如果仍在大位,当然拔用他。现在朕有点薄物,迟一会叫人送来,可以做汝子教养之费。一面朕再托曲阜侯,随时招呼帮助,汝可去吧。”扶始听了,感激不尽,遂率皋陶拜谢了,出门而去。
又过了一日,帝尧就到泰山下,那时羲仲早率了东方诸侯在那里恭候,朝觐之礼既毕,问了些地方上的情形。帝尧遂将那樗蒱之害,剀切向各诸侯陈说,叫他们切实严禁,并且调查那创始之人。过了七日,各事俱毕,诸侯陆续散去,一回东巡之事,就此完了。
第三十七章 厌越述紫蒙风土 阏伯实沈共参商
东巡礼毕,帝尧趁便想到东海边望望,以览风景,遂向泰山东北而行。一日到了一座山上。正在徘徊,忽报紫蒙君来了。
那紫蒙君是何人呢?原来就是帝喾的少子,尧的胞弟,名叫厌越。帝尧听了,非常欢喜,慌忙延见,大司农弃亦来相见了。
嫡亲兄弟,十余年阔别,一旦重逢,几乎都滴下泪来。
帝尧见厌越生得一表人材,比从前大不相同,装束神气,仿佛有外国人的模样,想来因为久居北荒的原故,遂细细问他别后之事。厌越道:“臣那年自随先帝巡守,先帝命臣留在那边,叫臣好好经营,将来可以别树一帜。臣应诺了。后来先帝又饬人将臣母亲从羲和国接了,送到紫蒙。臣母子二人和先帝所留给臣的五十人,后来羲和国又拨来五十人,合共百人,就在那里经营草创起来,倒也不很寂寞,现在户口年有增加,可以自立了。那年听到先帝上宾之信,本想和臣母前来奔丧的,因为国基新立,人心未固,路途又远,交通又不便,一经离开,恐怕根本动摇,所以只好在国中发丧持服,但是臣心中无日不纪念着帝和诸位兄弟。近来国事已渐有条理,手下又有可以亲信托付的人,正想上朝谒见,恰好听见说帝东巡泰山,道路不远,就星夜奔驰而来,不想在此相见,真是臣之幸了。”帝尧问道:“汝那边风土如何?民情如何?邻国如何?”厌越道:“那边空气亦尚适宜,不过寒冷之至,大概八九月天已飞雪,各处江河,都连底结冰,愈北愈冷,这一点是吃苦的。”帝尧道:“那么汝如何能耐得住呢?”厌越道:“臣初到的时候,亦觉得不可耐,后来因为那边森林甚多,森林之中,盛产毛皮兽,如狐,如鼠,如虎,如獭,如狼,如豹之类,不可胜计。
所以那边土著之人,总以打牲为业,肉可以食,骨可以为器,皮毛可以御寒。还有一种奇兽,名叫作貂,它的皮毛尤其温暖,非常珍贵,臣此番带了些来,贡献于帝。“
说着,就叫从人取来,厌越亲自献上,共有十二件,说道:“臣那边荒寒僻地,实在无物可献,只此区区,聊表臣心罢了。
“帝尧道:”朕于四方珍奇贡献,本来一概不受,现在汝是朕胞弟,又当别论,就受了吧。“厌越听了,非常得意,又拿出两件送与大司农,又有两件托转送大司徒,其余羿和羲仲等,各送一件,大家都称谢收了。羲仲问道:”貂究竟是怎样一种兽?我等差不多都没有见过。“厌越道:”这种貂,大概是个鼠类。其大如獭,而尾粗。毛深一寸余,其色或黄或紫,亦有白者,喜吃榛栗和松皮等。捕了它养起来,饲以鸡肉,它亦喜吃,性极畏人,走到它相近旁边,它就膛目切齿,作恨之状。
其声如鼠,捕之甚难。假使它逃入罅隙之中,千方百计取之,终莫能出。假使它逃在树上,则须守之旬日,待它饿极了走下来,才可捉得。假使它逃入地穴之中,那么捉之极易了。它的身体转动便捷如猿,能缘壁而上,倒挂亦不坠。那边土人捕捉之法,往往用犬,凡貂所在的地方,犬能够嗅其气而知之,伺伏在附近,等它出来,就跑过去噙祝貂自己很爱惜它的皮毛,一经被犬噙住,便不敢稍动。犬亦知道貂毛可贵,虽则噙住了貂,噙得甚轻,不肯伤之以齿。因此用犬捕貂,是最好的方法,而且往往是活捉的。穿了貂皮之后,得风更暖,着水不濡,得雪即融,拂面如焰,拭眯即出,真正是个异物,所以那边很看重它。“帝尧道:”汝等贵人有貂裘可穿,或各种兽皮可穿,可以御寒了。那些平民,亦个个有得穿吗?“厌越道:”这却不能。“帝尧道:”那么如此苦寒,他们怎能禁受呢?“厌越道:”那边很是奇怪,又出一种草,土人叫它乌拉草,又细又软,又轻又暖,这种草遍地皆是,一到冬天,那些人民都取了它来作卧具,或衬衣衫,或借足衣,非常温暖,到晚间将衣裳脱下时,总是热气腾腾的,所以那边人民,都以它为宝贝,因此他们就不畏苦寒了。“
帝尧听了,仰天叹道:“唉!上天的爱百姓,总算至矣尽矣了。这种苦寒的地方,偏偏生出这种草来,使百姓可以存身,不致冻死,真是仁爱极了。做人主的倘使能够以天为法,使天下人民没有一个不受到他的恩泽,那么才好了。”
不言帝尧叹息,且说那时大司农在旁边,禁不住问道:“那乌拉草固然奇异了,但气候如此之冷,五谷种植如何呢?”
厌越道:“那边稻最不宜,寻常食品总是梁麦之类,只有菽最美,出产亦多。”帝尧道:“汝那边邻国有强盛的吗?”厌越道:“臣国北面千余里有息慎国,东面千余里有倭国。东南千余里有一种部落,去年听说他们的人民,正要拥立一个名叫檀君的作为君主,迁都到平壤之地建国,号叫朝鲜。现在有没有实行,却不知道。总之,臣那边荒寒而偏僻,交通很不便,所以对于邻国土地,虽然相连,但是彼此不相往来,从没有国际交涉发生过。”帝尧听了也不言语。过了一会,又问些家庭的事情,不必细说。厌越在帝尧行营中一住七日,兄弟谈心,到也极天伦之乐事。后来厌越要归去了,帝尧与大司农苦留不住,只得允其归去,就说道:“朕本意要到海边望望,现在借此送汝一程吧。”厌越稽首固辞,连称不敢。帝尧那里肯依,一直送到碣石山,在海边又盘桓两日,厌越归国而去。
帝尧等亦回身转来,一路怅怅,想到兄弟骨肉不能聚在一处,天涯地角隔绝两方,会面甚难,颇觉凄怆。又想到自己同胞兄弟,共有十余人,现在除弃、契两个之外,其余多散在四方,不能见面,有几个连音信不通,不知现在究在何处,急应设法寻找才好。忽然又想到阏伯、实沈两个,住在旷林地方,听说他们弟兄两个很不和睦,前年曾经饬人去劝戒过,现在不知如何。此次何妨绕道去看他们一看,并且访查其余各兄弟呢?想到这里,主意已定,遂与大司农商议,取道向旷林而行。
一日正到旷林相近,忽听得前面金鼓杀伐之声,仿佛在那里打仗似的,帝尧不胜诧异。早有侍卫前去探听,原来就是阏伯、实沈两弟兄在那里决斗,两方面各有数百人,甲胄鲜明,干戈耀日,一边在东南,一边在西北,正打得起劲。侍卫探听清楚了,要去通知他们,亦无从通知起,只得来飞报帝尧。帝尧听了,不胜叹息,就分吩咐羿道:“汝去劝阻他们吧。”羿答应正要起身,只见逢蒙在旁说道:“不必司衡亲往,臣去何如?”帝尧允许了。逢蒙带了三五个人,急忙向前而来,只见两方面兀是厮杀不休,西北面一员少年大将,正在那里指挥,东南面一员少年大将,亦在那里督促。逢蒙想:“他们必定就是那两弟兄了,我若冲进去解围,恐怕费事,不如叫他们自己散吧。”想罢,提出两支箭,飕的一支先向那西北面的少年射去,早将他戴的兜鍪射去了;转身又飕的一支箭,向东南面射,早把那大将车上的鼓射去了。两方面出其不意,都以为是敌人方面射来的,慌得一个向西北,一个向东南,回身就跑。手下的战士,见主将跑了,亦各鸟兽散。逢蒙就叫随从的三五个人跑过去,高声大叫道:“天子御驾在此,汝等还不快来谒见,只管逃什么!”两边兵士听了,似乎不甚相信,后来看见林子后面有许多车辆,又见有红旗在那里飞扬。原来帝尧已慢慢到了,那些兵士才分头去告诉阏伯和实沈。阏伯、实沈听了,还怕是敌人的诡计,不敢就来,又遣人来打听的确,方才敢来谒见。却是实沈先到,见了帝尧,行了一个军礼。
帝尧看他穿的还是戎服,却未戴兜整,满脸还是杀气,又带一点惊恐惭愧之色,就问他道:“汝等为什么又在此地相争?朕前番屡次饬人来和汝等说,又亲自写信给汝等,劝汝等和好,何以汝等总不肯听,仍是日日争斗,究竟是什么道理?
“实沈正要开言,只见阏伯已匆匆来了,亦是全身戎服,见了帝尧,行一个军礼。帝尧便将问实沈的话,又诘问了他一番。
阏伯道:“当初臣等搬到此地来的时候,原是好好的,叵耐实沈一点没有规矩,不把兄长放在眼里。臣是个兄长,应该有教导他的责任,偶然教导他几句,他就动蛮,殴辱起兄长来。帝想天下岂有此理吗?”
话未说完,实沈在旁,已气忿忿的俛着说道:“何尝是教导我,简直要处死我!我为正当防卫起见,不能不回手,况且他何尝有做兄长的模范,自己凶恶到什么地步,哪里配来教导我呢?”帝尧忙喝住实沈道:“且待阏伯说完之后,汝再说,此刻不许多言。”阏伯道:“帝只要看,在帝面前,他尚且如此放肆凶很,其余可想而知了。”帝尧道:“汝亦不必多说,只将事实说来就是了。朕知道汝等已各各分居,自立门户了,那么尽可以自顾自,何以还要争呢?”阏伯道:“是呀,当初臣母亲,因为实沈之妻屡次来与臣妻吵闹,臣妻受气不过,所以叫臣等各自分居,臣居东南,实沈住在西北,本来可以无事了。不料实沈结识一班无赖流氓地痞,专来和臣为难,不是将臣所种的桑树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