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茶如温 by 莫天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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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略显瘦小淡薄的身躯,让身为女人的她都忍不住想要呵护。而且年纪这般小,身子便受到了这般的摧残,想必经历过不少磨难。想到这里,流萤刚刚还有些埋怨他的心也舍了去。在宣公子回来前,好好照看好他就行了。拿起帕子为他擦了擦额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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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空宫
议事厅内传来一阵怒吼,夹杂着瓷器碎裂的声音,让两个在门外欲送茶进去的小侍女吓的脸色苍白,愣在那里不敢动弹。
在门口站着的一个人对两个侍女摆了下手,示意她们离开,不用送茶了。
两个人像得了大赦一样,急急端着茶盘走了。
这人再次走进议事厅,看向一脸激怒的柳若飞,知道现在的他肯定什么都听不下去,只能任由他发泄着。
一屋子的人只有他们几个堂主和总管站着,剩下的都跪在地上。承受着柳若飞的怒气。
“说啊?怎么会出这种事?我说过很多遍了,最近做事一定要谨慎在谨慎。身边一定要多跟两个护卫。”
没有人回答,一屋子的寂静。
柳若飞指向展堂主:“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这种事,都是悄无声息的发生了,一时也没觉察到不对劲,等一件接着一件的出现时才发觉事情是有预谋的。”
绝空宫里负责商铺的总管,有一个因为沿路考察商铺时被疯马踩踏而亡,另一个因为家里仅有的一个儿子掉入湖水淹死,老年丧子,再也不愿管理这些,无论如何挽留,依然辞去总管一职,回了老家。
还有一个就是那个年轻的秦沐,之前因为负责玉石采购结果买回来一批石头,本来是留下几个监视他的人,方便查出事情发生的原因,另外也因为这个现在正是用人之时,况且那个秦沐确实有管理才能,这才让他暂时留守原位,可这秦沐平素是个心气高的人,这下得了冤枉又查不出主使人,郁郁不欢,每日都跑去那烟花之地买醉,就在昨日,因为醉酒跟人争吵,误手打伤了兵部尚书的儿子,现在还在昏迷中,兵部尚书不是个易与的人,知道后,立马封了绝空宫几处秦沐负责管理的商铺。这还不算,就在这些人封了店铺之时,却发现本来空落的后院,之前的一箱箱的纯玉石堆放在那里,立刻引起轩然大波,碍于绝空宫的势力,没有人敢明着说,不过很多人都在私下里相传,绝空宫没有信用,偷留下玉石以此囤积,到时机在拿出来卖,流言种种,全是针对绝空宫,并且越演越烈。
那个秦沐因为又出了这种事,竟然留下遗书后□与家中。遗书大体内容就是一切都是他的错,希望得到原谅。
这不就是等于承认了从偷藏玉石,一切都是他做的了吗?况且他说不要让人怪罪绝空宫,但凡有心人都会猜测没有绝空宫的示意,哪个下属敢这么做?
柳若飞气的咬牙,这个秦沐明明是个聪明办事利落的人,怎么会作出如此事情?
这不等于就是承认受了绝空宫的指示作出这种事,被发现后,以死来谢罪吗?
事情还不算完,今天一早,几处钱庄门口挤满了人,都要把自家的钱取出来。说什么绝空宫不能信任。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柳若飞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句话。
绝空宫的势力以自己不可逆转的形式正被一丝丝抽离剥开。
之前因为玉石失踪,导致绝空宫赔偿那些订货商一大批银子,现在这几处钱庄又挤满了要来取钱的人,这笔钱拿不出的话会更糟糕,可是拿出来的话整个绝空宫的银库都会空下来。
这些平民没有人在背后鼓吹的话怎么会同时跑上门来讨要银子。
除了逆寒门那个人谁还能策划的出,可是偏偏又做的毫无把柄,让人抓不到一点证据。
柳若飞手抚着额头,一连串的打击让他心力交瘁,没有一丝喘气的时间。
低垂下头,苦笑着:莫非这绝空宫要亡与我手上吗?
下面一众人看到柳若飞瘫坐在椅子上,神情低落,没有人敢大声喘口气,都在等着他开口,毕竟现在一步错步步错。
“把柳慕枫叫来。你们都下去吧、”柳若飞抬起头,眸光一片澄明。
“是”听到这一句,这些人愣住,随即眼里一片庆幸,急忙离开。
“展堂主,你留下。”
展堂主听到后,看了柳若飞一眼,答了一声,站在原地。
第二十五章
柳慕枫刚从外面回来,正要去马棚把马放回去,一个侍卫朝他走过来,叫住了他。
等他赶到议事厅时,空旷的大厅里人都走干净了,只剩柳若飞和展堂主两个人在。
柳若飞看到慕枫进来,指了指椅子让他坐下。“明□去接秦沐的位置。”
慕枫听到楞了一下,正想说些什么,柳若飞拿出一大叠银票,往慕枫面前推了推,接着说:“你把这些银票带过去,银庄的人但凡是有来取钱的,都给他们兑了。这些应该够了。”
慕枫拿过银票翻了几下,都是一万两一张的,估计有几十万两。
皱了皱眉:“不能光站着不动挨打,这些天他们越加猖狂了。”想了想:“不如你叫展堂主去银庄,我去逆寒门查探一下情况。”
柳若飞挑了挑眉,轻笑出声:“不用,你尽管去那里。”
慕枫略略不赞同的望着他,最近几天很多事,每天都睡不到2个时辰,他只在昨天抽了空一个人去了逆寒门查看了下,不过逆寒门里防卫甚严,不光明里的侍卫一处接一处的,暗卫也隐藏了很多,而且里面建筑繁复,去到那里,绕了几个时辰,也没查到什么。唯一的收获就是大体上了解了暗卫的分布以及建筑的大体布置。
柳慕枫看着柳若飞的淡定的神情,仿佛完全不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当回事,仿佛刚才侍卫来叫自己时,对自己说的少主在屋内大发脾气,完全没发生过一般。
看着他:“你有安排了?”疑问句却以肯定的方式问出。
柳若飞没反驳也没点头:“你先去钱庄,你目前的任务就是把那些事情办好。另外,要多留个心。”
“恩”拿起银票起身要走“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你去吧!”
“等一下”柳若飞忽的叫住慕枫,语气轻快中带了几分温柔“如温的眼睛治好了。”
慕枫迈出的步子顿在了半路,转过身子,嘴角抑制不住的弯了起来:“好了?看的见了?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宣毅差人送了封信过来的,说是治好了。”
“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他。”慕枫像个孩子一般掩不住的激动。
“还要过几天,很多东西还是看不清楚,只能看个大概,在治愈几天就好了。你不用去接,宣毅说好了自然会送他回来。”说着抽出一张纸,递给了慕枫。
慕枫看完信,大步迈出门口,跨上马,抽了几鞭子,疾驰着。
马跑的很快,春寒料峭,风刮过脸颊,划过耳畔,丝丝凉意,像哥哥的手,凉凉的,轻柔的,抚过后,感觉久久不散。
胸腔一阵鼓动,不过几日不见,可是想念却已入骨。
“驾~~”快些在快些。
哥哥,终于要完好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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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片白雾,看不清周围,迷茫一片,不管往哪个方向走,都没有人。
偶尔掠过一两个影响,如同剪辑过后的片段,看不懂,弄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如温愈发着急,跑了起来,一直跑,边跑边喊:外婆,你在哪里
可是没有回音,四周只是浓的化不开的,让人窒息的孤寂,凄凉,白色的雾气慢慢转浓,从白色变成灰色,再向黑色靠近。
转眼已是一片漆黑。如温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不停的抖着。
前尘往事,一幕幕切换,云烟一般。
一双大手迅疾抓住自己的肩膀,攥紧。
如温猛的睁开眼,发现宣毅正在面前抓着自己。
迷糊了几秒,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的他,眨巴了几下眼之后,才发现自己裸身泡在浴桶里,而宣毅的双手正抓着自己的肩膀。
“醒了?”宣毅看到他醒来,笑了笑,说着:“这几天都在给你治伤,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内伤还要在多治疗几天,这是在给你泡药汤,毕竟伤拖了太久。你刚刚身子忽然□的厉害,还不停的叫着什么阿婆。”皱了下眉,好像没明白那个阿婆是谁。说罢,两只手伸到如温腋下,把他抱起来,放到椅子上,拿起毯子便擦起了他的身子。
如温脸 “腾”的一下涨的通红,抓住他的手说道:“我~~我自己来就行。”说着便准备用毯子擦拭身上的水迹。可是刚恢复的身子没有一丝力气,手才刚接过来,毯子便滑落了下去。
宣毅及时抓住,继续擦着:“你刚好,身子没力气,我来帮你吧。”
如温也不好在说什么,脸色一片红晕,觉得一个大男人竟然跟个孩子似的,不光要别人帮着洗澡,还要别人给他擦身子,真是,丢脸。困窘的把头转向一旁,看着窗户。
宣毅看了看他,低下头,翘起嘴角。
半响说了一句:“我是你哥哥,不用不好意思。”
擦干净后,宣毅给他穿好衣服,把他放到床上躺下。
“那个,我睡了几天了?”如温清了清喉咙,声音略带低哑的看向宣毅。
宣毅扶他靠在床边,倒了杯水给他:“三天了”
“那还要呆几天?什么时候能回去?”如温咕嘟咕嘟的大口把水喝光,添了添嘴唇,把杯子递给宣毅。
“还要个四五天吧。另外我已经给柳若飞送信说你的眼睛治好了。你以后就不再“盲”了”
“恩,好,那个,宣毅,这几天绝空宫没什么大事吧?”
“没有,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你只要好好养伤就行了,别的不用管。”强势却带着关心的温柔的声音缓缓说着。
如温看了看宣毅,那双漆黑幽深的双目正专注的看向自己。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那个,慕枫怎么样了?”自己没跟他说一声就一个人离开了,那小子肯定大发脾气,说不定还会跟柳若飞大吵一架,要来找自己。
“他没事,我当时跟柳若飞说了让他把慕枫劝住,不要让他乱来。他现在好好的呆在绝空宫里。”
“恩”
“在睡一会吧,等会醒了,就叫流萤帮你扎针。”
如温模糊的应了声,困倦已经袭了过来,转眼已漆黑。
在醒来,宣毅已经离开,只剩如温一个,天色已经大亮。打量了一下这个房子,布置的挺简单,一式的黑檀木,清雅秀丽的江南水乡风格,窗户是花纹格子,糊了一层薄纸,半扇窗子打开,中午的阳光透过来,一室明亮,在屋内器具上涂抹了一层亮丽却不刺眼的光,空气里缕缕光线中细碎的灰尘漂浮游荡着。如温看着看着,手从被子里伸出来,靠近一簇光线,暖暖的,柔柔的,好像娘的手一般。不想松开。
如温轻轻一笑,失明的头三年间是日复一日永无至今的黑暗,之后,在十个多月前靠宣毅的药丸恢复了视力,可是却仍要装盲,即使有事情出去办,也仍是匆匆忙忙,能这样的悠闲的放肆的在白天看到阳光看到一切,已经隔了接近四年了啊!
如温的手,在光线的照射下几近透明,本来有些苍白的手,此刻泛出淡粉色的通透的光。
翻转着手,看着地上的影子晃荡着。
打了个呵欠,起了身,走出屋子。
站在院子里,眯起眼睛看向天空,太阳刺的他一阵眩晕,抬起手遮在额头上。今天的天蓝的厉害,不沾一丝灰尘的蓝,大朵大朵厚重的云定在空中,没有风,它们只是安定的呆着。
这个小院从外面看只是个普通的甚至有些破旧的房屋,屋檐,墙角等处都是经过风霜吹打,泛出老旧的痕迹,加上院里一颗将枯的老树,带出一丝破败的苍凉。
走到院子门口,正要往外走,门口两个侍卫立刻站到他面前拦住他:“公子,请回。”
如温楞了一下,问道:“宣毅不在吗?我只是想出去看看。”
一个侍卫接着说:“宣公子不再,临走时吩咐我们不让你出去,他很快就回来。”
“好”如温点了点头,也没有为难他们两个,想到可能是宣毅觉得自己身子不好,怕他在出去。便回了房间。
刚坐下,倒出一杯已经凉了的茶,一个娇俏可爱的女子走了进来,看到他便开口:“公子,请脱好衣服,躺在床上。”
如温刚喝的一口水就这样呛进了喉管,拼命咳着,抬头看向她,却发现她不是在开玩笑,因为那女子正以一副无比认真的表情看着他。并且大有你不脱,我就一直看到你脱的趋势。
看了看女子,如温脑袋开始运转起来,这个应该是宣毅说的那个。哦,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