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拉斯女王-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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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光啊!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被人听见了还了得!”另一个侍女急忙去捂她的嘴。
那侍女犹自强辩道:“这话又不是我一个人说的,整个暴风城谁不知道啊?陛下的头发是棕色的,王子却是金发。真的只是来自王后一个人的遗传吗?连下城区的平民都知道了!”
“总之,你不要再说了,这里可是王宫,要是被陛下们听见,不,随便谁听见了。我们就都惨了。”另一个侍女不安地拉着她离开了。“快走吧,你要是喜欢说这样的话,回你的猪和哨声旅店去说个痛快,别来牵连我。”
偷听的瓦里安牙关紧咬,额角青筋迸出。双手早已握拳捏得关节都发白。
是谁?是谁在散布这样可怕而恶毒的谣言!
他必须查出这谣言的源头,好好的惩罚这该死的始作俑者,来扼制这该死的谣言。他不愿意想象如果蒂芬听到了这个谣言,会是多么的伤心。
但是奇怪的事,这一次他却完全查不出谣言的源头撒播者。而关于王后和位高权重的大公爵的绯闻,无疑是民众最喜欢津津乐道挂在嘴边的,悠悠众口……他是堵不上的也不敢去堵。
这件事。不久就连伯瓦尔都知道了,伯瓦尔甚至直接到他面前去请求去战场前线作战以离开暴风城。但他拒绝了。
一方面是因为他深信蒂芬和伯瓦尔——自幼一起长大的他们,如果真有私情,那该发生的应该早就发生了,但是他们始终持礼相待从没有半分逾越之处。另一方面,他更是明白。现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在眼里,如果伯瓦尔现在离开,只怕有心人更会把事情越描越黑。
瓦里安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时间流逝,等民众找到新的话题。等安度因长大,长得越来越像他,那时候,谣言自然会不攻自破。
这一切,唯独瞒着蒂芬。却没想到,正是这样善意的隐瞒却造成了心细如发的蒂芬的误解,终是酿成祸事。
听着瓦里安笨拙的解释,希亚泪眼模糊地看着目前丈夫的脸,
她难道可以释怀了吗?那些久久藏在心里的怨恨不甘,在折磨了她无数个重生醒来的日子以后,在她已经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之后?
良久,她苦涩一笑。
“现在陛下要的答案,陛下已经得到了,陛下可满意了吗?”
听见这生疏而冷漠的“陛下”,瓦里安沉重地叹气,知道在这次谈话后,他们之间已经横着一道巨大而丑陋的天堑鸿沟。
瓦里安下了床,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推开了窗户。
希亚完全不明白瓦里安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瓦里安没有回头,径直走到落地窗外的小露台上,片刻后,他说道:“过来吧!”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希亚顺从地走向他。
窗外已经黑夜沉沉。但雨后的夜空格外明亮,月朗星稀。
远处的夜空中一个墨黑色的矫健身影急速地向他们靠近。最终落在了小露台上,希亚才发现是一头塞纳里奥角鹰兽。
“这是……”
“你走吧。”
突然落在耳中的话语,让希亚惊讶地看向瓦里安。
白色的月光照在瓦里安没有表情的脸上,仿佛是大理石刻成的冰冷雕像,希亚莫名地觉得心酸难抑。
瓦里安平静而冷淡的说:“你是对的,蒂芬已经死了。”
他心里的幽灵之狼不停地以爪刨着他的心脏,他木然地承受着这样的痛苦,机械地说着作为乌瑞恩国王应该说的话。
希亚的表情由最初的惊讶,已经变得平静,她低下头,再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上了笑。温润的笑容一如从前,只是瓦里安的心里却痛苦地快要撕开。
他取下了腰间的袋子,递给希亚。“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吧,蒂芬……”
最后一次,他无限柔情地轻声念她的名字。
最后一次,他眷恋的将她面上粘着的凌乱发丝移走掖在耳后。
最后一次,他温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轻柔温暖,一如当初,在教堂宣誓她是他的妻子时那样……
只是这一次那美丽而柔软的樱唇已经不再温暖,是直直冰冷入骨的寒意。
一滴眼泪从希亚的眼眶坠落。
在她飞快地想将这泪滴抹去的时候,瓦里安的手已经比她快了一步。
战士微微粗砺的手指平稳而坚定地拭去了那泪珠。
希亚的手慢了一步落在了他的手上,她的手微微发抖。
“你自由了,被遗忘者希亚!”瓦里安如是说,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他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如此超乎想象地控制自己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
他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他想说,让她离那个幽暗城的将军远一些,他想说,他一定会去找她,当安度因长大,当他不再是乌瑞恩国王的时候。他还想说很多很多……
可是他只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说着:“不要再出现在人类的领域了。暴风城的王后已经死了,火化了,葬在暴风城的皇家陵园里。”
即使听见这样的话语,希亚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动过分毫,但是瓦里安知道,那笑容里温暖的力量已经消失,剩下的不过是一具面具掩饰着她的真心,就像此刻戴上国王威仪面具的他一样。
希亚的手微微伸出,似乎想抚摸他脸上的那道伤痕,但是她似乎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局促地改变了自己的动作,向他敛装行礼。然后她翻身上了角鹰兽的背,用力地拍拍角鹰兽的美丽脖颈。角鹰兽拍打着翅膀,渐渐盘旋上天空。
“再见了,陛下。我绝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希亚的话语轻轻地被风送到他的耳边。
不……这不是他要听到的话。
瓦里安木然地看着角鹰兽带着她飞上天空,渐渐变成白色月亮中的一个小点。他一直理智地压制着心里想冲上去挽留她的冲动,而代价是双手已经被他捏到麻木。
他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站在那里,看着天空。
他为什么还在等待?
他在等什么?等那角鹰兽再次奇迹地来到他面前,听她说她不走了要留在他身边吗?
多么愚蠢的妄想!
明知这是他们共同的选择,可为什么直到现在了,他还期待着能把一切从头来过?
瓦里安一直一直站在这露台上,直到月亮滑向天边,朝阳重回大地,天空渐渐漫上了霞光。
塞拉摩的街道上开始出现了行人,城市渐渐喧嚣了起来。
又是新的一天。
而他知道,他再一次失去她了。
ps:
七夕节发分手章节……我是有多想报复社会啊……嗯,甜蜜情侣们还是明天再看好了。但是,据说去死去死团的阿宅们会很开心看到这样的戏码?
57 你不知道的事
蝴蝶眨几次眼睛 才学会飞行。夜空洒满了星星 但几颗会落地……
希亚努力挺直背脊,她座下的角鹰兽不断地振翅向高空爬升而去。
当她看着眼前视线中的景致终于全部被一片湛蓝星空取代,漫天冰冷的月光下,她终于再也不用故作坚强地伏倒在角鹰兽背上。隔着厚厚的羽毛,角鹰兽的体温传到她身上很是暖和。可是,那是不一样的温度,不是他的温暖。而他,再也不会那么的温暖她了……
上一次骑角鹰兽是两个人来塞拉摩的时候。那时他一路将她揽在怀里,对她说,要和她一起去接孩子,然后永远生活在一起。他的表情专注而认真,让她也忍不住跟着认真,以为事情也许真的会变得那么美好。
一念至此,从刚才一直隐忍到现在的泪水终于如倾盆大雨,不断渗进角鹰兽美丽而柔滑的羽毛间。角鹰兽不满地轻鸣一声。
“对不起……”希亚轻轻抚摸角鹰兽被她泪水打湿的羽毛,可是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
从一开始就明白,拉格什只是圣光给予她一夕的美丽幻梦,是迟早都要收回的奢侈恩赐。可是,她何尝不希望永远沉溺下去。
只是她逼着自己清醒,逼着自己冷静,逼着自己理智不可以任性。因为她知道,她和他只可能是这样的结果。
至少,这一次,不用刀剑相见。至少,他还是狠不下心要杀了她。
如今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这才是瓦里安。乌瑞恩——艾泽拉斯王国的王,暴风城的王,她爱着的王,冷静果决,理智清醒,荣光所向。
希亚不停地告诉自己——忘了吧。就像她不是蒂芬。乌瑞恩,就像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就像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暴风城的王后已经永远在皇家陵园安息。而她……只是个被遗忘者。
可是,做了那么多、那么久的心理建设。此时此刻,她的心为什么还是那么痛,痛得好像碎成一千片一万片。为什么明明已经不再需要呼吸,却感觉四周一片真空难过的要窒息。
“瓦里安……”她低低念他的名字,嘴角勾起一个悲哀的弧度:“怎么办……我似乎比我想的还要爱你……”
她低低地碎碎默念:“瓦里安……我爱你……”
她知道现在角鹰兽已经盘旋在他看不见的高空,可是饶是如此,她依然不敢低头往回看,不敢让角鹰兽停止飞行。
最后在无人踪迹远离地面的高空中,希亚终于无可自制地发出一声绝望的悲号。
那个声音再一次在她灵魂深处响起。
“我的孩子……痛苦么?绝望吗?不要抗拒,好好接受吧……这才是你的宿命。”
伴着这个声音。希亚清楚地感到了身体里有黑暗的能量不断地涌出,而圣光的力量渐渐微弱渐渐被吞噬不见。
但这一次,希亚再不想理会,随他吧……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她已经懒得理会。她将迎接怎样的命运。
她不理会角鹰兽的飞行方向,不理会身上慢慢涌起的黑暗能量将自己吞没。她只想睡下去,如果能不再醒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命运?她的命运还能再坏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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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回暴风城了?”吉安娜诧异地看向瓦里安身后的随行队伍,没有看到希亚的身影。
“嗯,我要立刻启程回我的王国,那里需要我。请给我准备最快的船。吉安娜女士。”瓦里安冷淡地回应。他知道她在找什么。他只做不知地大大方方地她看个痛快。
吉安娜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尴尬地将一缕散落的头发掖入耳后。“好的,瓦里安陛下,请容我送送您。”
一行人没有大张旗鼓,低调地向码头走去。
安度因左右看看,始终没有看见他期待看见的希亚。他有些犹豫地小声问身边的布罗尔:“布罗尔。希亚小姐呢?”
布罗尔还没来得及回答,已经看见瓦里安严厉的目光扫向了自己。他无奈地耸耸肩:“孩子,你还是自己去问你父亲吧。”
安度因有些不满地撅起嘴。他就是不敢问啊……无论怎么看,他父王的心情都是一副差到爆的样子,就差要大杀四方了。他可不想上去挨批。
经过商业街的时候。安度因的目光百无聊赖地左看右看,不经意地看到了路边那个卖花的小女孩。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蹬蹬蹬地跑过去。
“安度因!”瓦里安察觉到儿子的任性举动,几步追了过去。
安度因已经在小女孩的花篮里拿了一束白百合站起身来。一转身就看见自己的父亲站在他身后着实吓了他一跳。
“你买这个做什么?”瓦里安的声音里满是寒意。
安度因缩了缩脖子。
“是送给太太的吧。”小女孩显然还记得这对气宇不凡的父子。没有察觉到这父子间诡异气氛的她笑眯眯地说:“今天那位漂亮的太太怎么没来呢?”
瓦里安沉默了片刻,一把拉起了安度因:“走吧。”
“父亲。”见此刻只有他们俩,安度因鼓起勇气,急急说道:“希亚小姐呢?”
“她死了。”瓦里安语气森冷。
安度因惊讶地张大了口,连手中的百合都落在了地上,被瓦里安捡了起来。
“好了,忘了她吧。”瓦里安摸摸他的小脑袋,将花塞回他怀里。“我们回家了。”
安度因过了最初的震惊后,心里却觉得阵阵诡异。
那个女人,是真的死了吗?可是如果死了的话,为什么他父亲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可是如果说她是部落的间谍,那为什么,最是痛恨部落的父亲又完全没有愤怒的激动?
父亲喜欢她,安度因觉得这点他还是不会搞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