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情渡沧澜 作者:暮溪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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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这样僵持着,直到罹悫倒地。
“卑鄙——”意潇然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满口鲜血的罹悫,怒骂谷常赫。
“哼!意潇然,你听着,总有一天我会拿到你手上的沧澜心经!”
谷常赫的声音在密室里回荡。
“你怎么样?”意潇然转身坐下,淡淡的问到。
“罹悫无碍。”
“我累了,你下去吧。”意潇然闭上双眼继续打坐。
“是,主人。”罹悫转身离去。
罹悫刚离开,意潇然便口吐鲜血,紧皱眉头,喘息着,艰难的坐正身体。
“想不到二十三年而已,他的武功内力竟然增长这么快!看来,我要好好想想对策了……”
意潇然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运功疗伤。
币妜与谷常赫单打独斗,僵持不下。
其余的人都捏着一把汗,心里都在疑惑着。
“谷常赫人呢?”币妜问到。
“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北汜而不是谷常赫!”
谷常赫讶异的看着币妜,蒙着面纱的半张脸,看不见任何表情,只是眼神凌厉。
两人落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对方。
“我劝各位还是各自下山,自行离开沨淩渡。否则,别怪沨淩渡大开杀戒!”币妜转身离去。
洛颜和修桦相互看看,狐疑的跟着币妜的步伐,背离人群,缓步离去。
其余人则依旧风雨不惊的站在原地,等待着武林中人的离开。
谷常赫见状,不得不转身离开。
“庄主?”勿妄喊了一声。
“师太,铲除沨淩渡一事,还需从长计议!”
“庄主……你……”
谷常赫没有多说什么,依旧迈着离开沨淩渡的步伐,不曾犹豫。
其余人见状,都像挫败的麋鹿,低着头,絮絮叨叨的议论着,不甘心的离开沨淩渡。
“币妜,你怎么样?”修桦追上币妜,关切的问到。
“什么怎么样?”币妜笑着。
“谷常赫的武功内力都远在你我之上,即便你我加上洛颜、沉萸四人,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你……”
“那如果,他不是谷常赫呢?”币妜停下脚步,笑着看着修桦。
“那他是……”
“沧澜山庄——北汜。”
“他是北汜?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否则,现在的我岂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和你说话?”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他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币妜笑笑,继续走着,“他开口说话的时候,那种气息绝不像是谷常赫该有的!加上他急躁,有失沉稳,谷常赫,闯荡江湖那么多年,老谋深算,怎会那么心浮气燥?所以,我就和自己打了一个赌——果然,动手的时候,一切就了然于心了!”
“他是北汜,那谷常赫在哪?”
“我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徒弟假扮自己?”币妜皱起了眉头,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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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败涂地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弄梅扶起受伤的叶一莫。
“姑娘?”叶一莫睁开眼睛,环视四周,“这是什么地方?”
“你放心吧,这里很安全,你可以安心在这里养伤。”弄梅转身端来一杯水,递给叶一莫。
“我的剑呢?”叶一莫猛然坐起,“其他人呢?”
“我赶到沨淩渡的时候,只有你还尚存气息,其余人……”
“洛颜——”叶一莫痛苦的挣扎着,额间青筋暴起,身体也开始颤抖。
“叶掌门——”弄梅扶住叶一莫的身体,“你才刚刚苏醒,体内余毒未清,不能太激动的!万一气血逆行,你会有生命危险的!”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叶一莫作势要起床。
“你要去哪?”弄梅拦住叶一莫。
“武林联合,势必要铲除沨淩渡,我作为岐山派代掌门怎能躲在这里?”
“我买药回来的时候,听说沧澜山庄谷常赫已经带领武林英豪离开沨淩渡了……”
“怎么可能?”
“而且,我救你的时候,看见——不仅是你,其余两条下山的小路都有尸体。想必都……”
“此话当真?”
“这种事情,弄梅怎会胡说?”
“难道连天都助他沨淩渡——”
“不是天助!是地利!”
“地利?”
“沨淩渡的确是孤峰独立,看似孤立无援,实则内藏玄机!”弄梅看了看叶一莫,“沨淩渡屹立百余年,虽然沨淩渡主人意凛然武功卓绝,深不可测,但是如果没有沨淩渡的地势作为掩护,沨淩渡又怎么能逍遥跋扈至今呢?”
“你是什么人?”叶一莫警惕起来。
“你怀疑我是沨淩渡的人?”
“那你为什么对沨淩渡如此熟悉?而且……你为什么要混进沧澜山庄?”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不是我救了你!救你的另有其人。”
“不是你?那是谁?”
“风信子南宫昼。”
“南宫昼?他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叶一莫刚开口就被人点了穴道,说不出话来。
“什么人?”弄梅四处张望,看见窗外人影掠过,便追了出去。
到了空旷无人的地方,那人影才停下来,站住。
“你为何引我来这里?”
“想活命,就乖乖回到神宫,少管江湖事!”
“你究竟是什么人?”弄梅话刚脱口,就不见他的踪影了。
弄梅不得不原路返回,去找叶一莫。
可是,当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叶一莫已经不知去向。危机感瞬间爬上心头。
弄梅没有多想,立刻转身离开,寻找叶一莫。
还未踏出房门,便被人偷袭,昏厥过去。
“报告使者,属下已将尸体尽数收敛,请使者处置。”女子说话间呈上一柄宝剑。
“紫电?”币妜接过宝剑,端倪片刻。
“这是属下在收敛尸体的时候发现的,见此剑锋芒,便自作主张拿了回来。”
“叶一莫是谁杀的?”币妜看了看修桦和洛颜。
“我杀的!怎么了?”洛颜满不在乎的反问着。
“算了。人已经死了!”币妜欲言又止,“来人——”
“属下在——”
币妜一声令下,大堂外便整齐有序的进来数人。
“将所有尸体送去沧澜山庄!”
“是!”众人应声退下。
“洛颜,你也去。记住——不许动手——”
“为什么?”
“不想身首异处,就乖乖的将尸体送到,即刻返回,切忌惹事生非!”
“好吧,我尽力而为!”洛颜笑着离开。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打击武林士气,还能借机羞辱沧澜山庄,动摇沧澜山庄在武林中的地位,为沨淩渡解决一个劲敌!”修桦看着洛颜离去的方向说到。
“算算日子,沉萸也该回来了,你是不是也该准备一下为她解毒的事情了?”币妜笑笑。
“恩。近日一直忙于抵御外敌的事情,是耽误了些进程。沨淩渡就交给你了。”
币妜点点头,看着修桦离开。
“沨淩渡一事的确是我考虑不周,疏忽大意。但我谷常赫今日在此立誓:只要我谷常赫还没死,就一定会铲除沨淩渡——”
“你一句考虑不周,疏忽大意就想洗脱罪责?那我岐山派的颜面何在?”岐山派一男子跳出来当众指责谷常赫。
“对于叶掌门的死,我也倍感痛惜!”
“痛惜?你痛惜什么?死的又不是你沧澜山庄的人!”
“师父——”南滳的喊叫没能阻止谷常赫手中刺向自己胸膛的剑。
“师父!”东濡、南滳、北汜跑过去扶住谷常赫。
谷常赫轻轻推开他们。
“今日全当我谷常赫欠你岐山派一条人命,等他日,我铲除沨淩渡,定会亲自去叶掌门坟前谢罪!”
“庄主大义!”囚智站出来为沧澜山庄说话,“今日之事又岂能全然怪在谷庄主头上?想必是沨淩渡气数未尽。”
“各位武林英雄、前辈,我知道这里没有我南滳说话的份,只是,作为弟子,不能眼睁睁看着师父这么惩罚自己!如果今日大家非要为死去的英雄豪杰讨回公道,要杀要剐,我南滳心甘情愿,绝无怨言!”
“看来谷老前辈未必有这位南滳公子大义——”
洛颜站在沧澜山庄院墙的飞檐上笑到。
“你——”北汜刚要说话被谷常赫拦住。
“不知暮雨使者来此何意?”
“不用这么紧张,我是来送礼的——”
洛颜手一挥,便有数十人从沧澜山庄正门大摇大摆的进来了,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手里抬着担子,整齐的摆放在地上后便转身离去。
这些一动不动的尸体,不仅是摆放在沧澜山庄,更是摆放在谷常赫的颜面上。
谷常赫及武林众人看着满地的尸体,一个个虎视眈眈,恨不得让洛颜也躺在这里。
“小小薄礼,不成敬意——”洛颜痛快且得意的笑着,转身离去。
空气中还回荡着洛颜的笑声,却早已不见她的踪影。
笑声中,陆陆续续的掺进了哭喊声,哀嚎声。
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狠狠地抽打着谷常赫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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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相遇
一身粉衣的女子坐在湖边发呆,看着水里破碎的夕阳,笑容也开始残破起来。
一群飞鸟掠过湖面,留下清冷的叫声。
沉萸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着湖边走去,踩着清冷的湖水一步一步向更深处走去。
湖水淹没了她的身体,涟漪在她的下巴上拍打,她闭着眼睛,耳朵里的水声更加清晰,像是在为生命祈求,挣扎着、颤抖着。湖水最终还是没过了她的鼻子——眼睛——额头——整个身体——
“沉萸怎么还不回来?”洛颜冲进币妜的房间,急切的问到。
“她又不是孩子,难道还能丢了?”币妜掖了掖被子,懒散的转过身,背对着洛颜。
“今天是十五——”洛颜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那又怎样?”
“怎样?”洛颜一把掀开盖在币妜身上的被子,“你是不是真的一点也不关心沉萸的生死?”
“她不是孩子,也不是没有离开过沨淩渡,需要担心么?”
“你不担心她,我担心她!”洛颜转身向房间外走去。
“你去哪?”
“我去找她。”
“有这个必要么?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如果我一定要下山呢!”
“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是子时了,天下之大,你觉得你能找到她么?还是省省力气吧——”
“就算只有一个时辰,我也要去找她!”洛颜摔门而去。
币妜看着洛颜离开的方向,低了低头,看了看还穿着鞋子的脚,起床穿好衣服,走到房间外,看着圆的有些狰狞的月亮,不觉得攥紧了拳头。
“你醒了?”一个斯文儒雅的男子轻声问到。
“拂松?怎么是你?”弄梅按着额头,环视了房间,“我为什么会在自己的房间里?”
“今天一早来打扫的侍女看见你在床上昏睡着,就立刻通知拂松和我来看你了。”
“拂松,你先出去一下,我想换件衣服。”
“恩。”拂松看着弄梅,犹豫着出了房间。
“曲竹,这是怎么回事儿?”弄梅抓住曲竹的衣袖问到。
“我也不知道,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么?”
“我明明……”弄梅欲言又止,“拂松有没有问你什么?”
“他只是问我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怎么没有回来……”
“你怎么说的?”
“我说外面不好玩,我又累了,所以就先回来了。”
“谢谢你,曲竹!”
“可是……”
“怎么了?”
“没事……”曲竹递了件衣服给弄梅,“快点穿上吧,拂松该等急了。”
待弄梅穿好衣服,曲竹自行离开了房间。
弄梅站在那里和站在门口的拂松相互看着彼此,可是弄梅似乎又在躲避着对方的眼睛。
“啊——”一声锥心刺骨的惨叫声,从水里沸腾起来。
平静的湖水,摇曳着月亮的倒影,一寸一寸的撕扯着,有点疼,疼的有点窒息。
许久,水面上浮起一件粉色的裙装,好像还有人,只是不知道是死是活……
一曲萧声飘来,淡淡的,很轻盈,似乎又很沉重。湖中央的亭子里,南滳表情木讷,收起萧管,微倚栏杆,仰望云月,暗自神伤。
不经意间,看见湖水里悬浮的粉衣女子,不假思索的行走于水面上,弯腰抄起女子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