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艘航母去抗日-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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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少女的力气哪有王捕头大,挣扎了两下没能挣开,惹得众捕快一阵狂笑。
沈晚晴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怒喝了一声,从拐角走了出来。
王捕头把少女松开,看到沈晚晴也是个年轻姑娘,顿时起了坏心,坏笑道:“看着哥哥摸了那个妹妹,你眼馋了是吗?”
沈晚晴冷笑一声,说:“你把她放了,我饶你不死!”
林远此时也走了出来,他盯着王捕头说:“你是谁?”
中国有句老话,话是拦路的虎,衣服是渗人的毛,这林远衣着不凡,王捕头的气焰稍稍收敛了,他问道:“你是谁?”
林远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知道我是谁,你把直隶总督给我叫来!”
直隶总督就是李鸿章,林远知道凭这个捕头,怎么也不可能见到李鸿章,这样说不过是在吓唬他罢了。
王捕头见到林远一开口就是直隶总督,知道这个人来路不小,正在狐疑之际,一个手下凑上来说:“王头,我们赶紧走吧,这个人是林远啊!”
王捕头一听,吓得魂都飞了,带着人撒脚如飞,没命地跑了。
沈晚晴此时把那个少女揽在怀里,轻声安慰着,那个少女在她怀里呜呜地哭着,过了半晌,才止住哭声,她抬起头来,问沈晚晴:“姐姐,你们都是很有本事的人,对吗?否则也不会把他们吓跑。”
林远走过来,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刚要开口,少女便说:“你们能不能带我去一个地方,我相见一个人。”
林远问:“好啊,你想去哪?”
少女说:“我想去大牢。”
沈晚晴问道:“你想看谁?”
少女一听,眼泪又下来了,沈晚晴连忙说:“你别哭了,我不问了。”
来到监狱,林远一亮出印信,便无人阻拦,刚进院子,只见一个老汉背着一个人从牢房里走出来,边上狱卒喝骂道:“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收尸,昨天晚上到哪个娘们肚皮上快活去了!”
少女听了这话,才发现那个老汉背上背着的,竟然是一具硬挺的死尸,那死尸衣服已经被剥净了,赤身**,满是渍泥的躯体上尽是青紫的尸斑。
这时正巧那个老汉背着尸体经过他们,少女吓得浑身发抖,躲在沈晚晴身后,林远说:“别怕,这个时代的监狱就是这样的,里面的条件极差,死人是常有的事情。”
等到进了牢房,一股混着屎尿味的潮气扑面而来,路两边的监牢里的犯人见到进来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眼睛死死盯着她们,恨不得用眼睛把她们扒光!
正在这时,少女在一间牢房外停了下来,林远向着牢房里面看去,只见里面关着一个带着长枷的犯人,他把长枷支在地上,这样一来就只能跪在地上,屁股高高地撅着,好像一只争食的猪。
古代的长枷有各种重量,这个犯人带的,外面包着一层厚厚的铁,看样子至少有上百斤重,这样的重量压在手腕和肩膀上,人的皮肉很快就被磨烂了,那个犯人为了减少手腕和肩膀的痛苦,只好尊严丧尽地跪在地上。
那个少女蹲下身,扑到监牢的铁栅栏上,高声哭叫道:“爹爹!爹爹!”
那个犯人抬起头来,满是淤青的脸从凌乱的头发里露出来,沈晚晴一看之下便惊呆了,那个犯人,就是她见过的汉奸——徐斌。
161 放走汉奸
林远也没有想到这个少女竟然是汉奸徐斌的女儿,只见她把手用力向铁栏杆里面伸着,想要抓住她的爹爹,徐斌见到女儿,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跪在地上,跌跌撞撞地向着她爬去。
这短短的几步,对于身带重枷的徐斌来说,好像走了一生那般漫长,终于他靠近了铁栏杆,他想把手伸过去,再一次爱抚女儿,可是带着的枷很长,他的手根本伸不过去。
少女伸出手去,勉强握住徐斌的手,泣不成声。
徐斌强忍疼痛,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小雨,别哭了,你奶奶和妈妈怎么样了?”
少女想要说话,可是哭泣时抽动的声带让她说不出话,徐斌见到如此,微笑道:“小雨,没事的,爹爹很快就回家了,快回家去,给奶奶和妈妈熬药吧……”
徐斌的眼里满是慈爱,他还要再说些什么,只见名叫小雨的少女脱开他的手,“扑通”一声跪倒在林远脚下,哭着说:“大人,我知道爹爹犯了重罪,求求您放过他吧,让我来替他坐牢,好不好?”
林远知道这样是根本不可能,可是面对着少女的哀求,又不忍心直接拒绝,正在这时,少女哀求道:“大人,今天那个王捕头来抓爹爹的时候,我就求他放过爹爹,他让我去那个小店偷钱,他说他把我抓进来之后,就有办法放过我爹爹,我这才承认是我偷的钱,可是他们把我带到了那个小巷之后,我就知道他是在骗我,我想,大人您一定有法子救我爹爹的,对吗?”
林远心想:“徐斌犯的,可是叛国的重罪,一个小小的捕快哪能决定放人这么重大的事,那个王捕头就是利用少女的救父心切,趁机占便宜,可惜这个少女太想救父亲,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有看懂。”
林远的确有放过徐斌的权力,可是理智告诉他,绝对不可以这样放过一个背叛同胞,为日本人卖命的人!
沈晚晴凑近林远,小声地说:“要不,放过他吧。”
正在这时,门外脚步声响,紧接着,一个中年男子冲了进来,身后一个老仆连声说道:“老爷,这地方可不是您来的啊!”
那个中年男子也不顾老仆,径自冲到徐斌面前,怒道:“贤弟,你糊涂啊你!”
能够进到这里来,林远便知道这个中年男子不是寻常人,他看着这个男子,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那个男子眼睛都红了,用手拍着栏杆,砰砰作响,惹得狱卒纷纷围观,可是没有一个敢上来,他咬牙切齿地说:“弟妹和伯母身染重病,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在机器局根本赚不了钱,为了给弟妹和伯母治病,你就给日本人做事!你要是和我说,哥哥我怎么不能给你凑钱啊!”
徐斌轻叹一声,说:“在下平日里求哥哥的事情甚多,再也不好开口了。”
那个男子听到这话,气得脸都紫了,一拳砸在栏杆上,手上瞬间就留下一道血痕,怒道:“你就不能放下你那面子吗?你也不想想小雨,她一个女孩儿家,跑到这种地方来看你,你说你还配当爹吗?”
徐斌看着跪在林远面前啜泣的女儿,长叹一声,闭上眼转过头去,泪水滴滴答答地淌了下来。
见到这个情景,那个男子仿佛全身力气被抽走了一样,倚着栏杆滑下,跪在地上,着魔似的呓语道:“都怪哥哥啊!要是哥哥能早点去看你,事情也到不了今天这个地步啊!”跟着他的老仆在边上一个劲儿地解劝。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监牢里只有小雨的哭声,沈晚晴攥紧了拳头,死死地盯着牢门上的锁,林远在沈晚晴耳边小声的问:“这个徐斌平时在机器局里表现得怎么样?”
沈晚晴说:“我向机器局里的人细细地了解过了,这个徐斌平日里少言寡语,可是待人热心和气,更是工作上难得的人才,苏茂和我说过,要是工厂没了徐斌,就像是一张桌子少了一条腿一样。”
林远点点头,唤过狱卒来,打开牢门,解开了徐斌的长枷,小雨急忙扑了进去,捧着徐斌被磨得血肉模糊的手腕一个劲儿哭,那个男子也跟了进来。
林远走到徐斌面前,蹲下身,问:“当初为什么进机器局?”
徐斌听到这话,眼睛里一下子发出炯炯的亮光,可是很快就黯淡下去了,他轻声道:“咸丰九年的时候,英国人和法国人打进北京,我才五六岁,那天家里正在吃饭,一颗炮弹飞进来,我父亲,三个哥哥当场就被炸死了,就剩下我和母亲。那时候我就想,要是咱们大清也有这些枪炮,就不会被洋鬼子欺负了,这才学这造枪炮的技术,后来机器局成立,便进去了。”
徐斌说到此处,苦笑一声,说:“皇皇三十载,书剑两无成,本想用这一身所学为国效命,没想到如今却沦为汉奸,可笑啊可笑!”
林远又问道:“你母亲和妻子病了,机器局不管吗?”
徐斌摇摇头,惨笑道:“给我们的工钱本来就少,还有钱给我们的亲人看病,我那点工钱,开上两服药就没了。”
林远笑道:“你母亲和妻子的病,我会帮忙的,你还回机器局,不过,你要使尽全力工作,你们很快就会很忙碌了。”
徐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看着林远,过了半晌才呆呆地问:“您放我走?”
林远点头道:“是的,我们现在缺少发展武器装备的人才,你只有一天的养伤时间,后天,你就要来厂子里了。”
徐斌和小雨满脸欣喜,那个男子走了过来,笑道:“在下替我这位兄弟谢谢林大人!贤弟,我做东请大家好好吃一顿,还请林大人赏光!”
沈晚晴笑着说:“你们别忙着吃饭了,先去给他的妻子和母亲买药吧,再把他的伤治好。”
那个男子一拍巴掌,大笑道:“一高兴就把这些忘了。”回头唤过老仆,笑道:“快去陪他们买药,我稍后就来。”
小雨看着沈晚晴,哽咽着说:“好姐姐,谢谢你……”
沈晚晴把她轻轻抱在怀里,笑道:“回家吧,有空姐姐领你出去玩。”
那个男子看着老仆和徐斌父女离开,这才走到林远跟前,也不过地上满是污秽,倒身下拜,说道:“林大人,小人有一事相求,望林大人恩准!”
162 纺织军队的眼睛
没等林远说话,边上那个狱卒笑着走了过来,说道:“我说两位大人,这儿哪是讲话的地方,小的要是两位大人,便去那望海茶楼要上一壶最上乘的龙井,边喝边聊。”
那个男子一听这话,哈哈笑了几声,站起身来,说:“我这心太急了,竟把这些事情忘了,林大人,请和我去茶楼一会,我有要事相求。”
林远笑道:“我们有事情就在路上说吧,我们还有事情,就不去茶馆了。”
等出了监牢,那个男子看了一眼跟在一边的沈晚晴,那意思很明白,男人们要谈大事,女人应该走开,生活在21世纪的沈晚晴显然没有这样的觉悟,她丝毫没有理会那个男子的眼神,自顾自地走着。
男子见到林远没有说什么,只好作罢,任由沈晚晴在一边听着,男子笑道:“林大人,我见过你,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林远笑道:“我就看你眼熟,可是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
男子笑道:“在下姓张,名謇(音“简”),也去了满山先生的大新纱厂的开厂仪式,只是在下官卑职小,在后面,林大人位高权重,在前面,所以大人可能没有见过我。”
沈晚晴“啊”地惊叫了一声,说道:“原来你就是张謇啊!”
只要是学过中国近代史的人,就不可能不知道张謇,张謇是中国近代史上有名的实业家,他一手创办了大生纱厂,几乎是中国近代轻工业的开创者,同时他还是一名有名的教育家,1905年的时候和马相伯一起创办了复旦公学,就是后来复旦大学的前身。
沈晚晴只在历史课本上听说过张謇,没想到今天见到活的了,这才惊呼了起来,林远心想:“你那么吃惊做什么,张謇这时还没有办纱厂和学校呢。”
于是林远遮掩道:“她早就听说有位状元叫张謇,没想到今天见到了,所以惊讶。”这正是张謇另一个传奇的地方,他是1894年钦点的状元。
张謇谦逊地一笑,说:“哪里哪里,常言道:百无一用是书生,那个状元的称号,不提也罢。”林远知道他这是在故做谦虚,这个时代的文人对于功名一事都极为看重,否则张謇也不会一连几次参加科举考试。
张謇自谦了一番,这才说:“那天我在那个大新纱厂的开厂仪式上简直是如坐针毡,圣人以礼治天下,是以纺丝麻为线,制衣物以蔽体,可是今日,我们的衣物竟要仰仗倭人,此不是我天朝的耻辱吗?”
张謇又说:“所以我也想开办一家纱厂,还请大人多多帮忙!”
林远笑道:“我能帮上什么忙?”
张謇笑道:“非是在下有意奉承大人,在下观这朝中,忠心为民者不超过十位,大人便是其中之一,这开办纱厂一事,上上下下的程式却最为烦琐,若有大人相助,这纱厂必能早日办成,那时我们做衣服用的线,便不用仰仗外人了。”
纱厂的主要工作是纺纱,所谓的纺纱是纺织工业的一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