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血玫瑰-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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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少校,我们的轻步兵部队已经以最快速度占领了其他三个城门。”
“很好。让他们严密监视,不要让一个军人逃出去。尤其是雇佣兵。”
“重步兵已经解放了议会大楼和警察总部,正在攻打环堡。戈瓦尔元帅就在环堡内,目前战况处于胶着。”
“这样啊……那么我亲自去吧。如果第10师有什么异动,就毫不犹豫消灭他们。”
赫尔少校说着走下城头。“警卫连,跟我来。目标是军方大楼……环堡。”
第04小节
薇伦蒂娜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中厅。就算是敌人,这种杀戮法也太惨烈了。
那些政变军士兵们纷纷捂着口鼻在地下打滚,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死云的效力是如此的强烈,那些体格差一些的人可以说是立毙。虽然在绿色的雾中,看不清确切的情况,但仍然可以清晰地听到呻吟声。
“没有问题吗,老师?”黛妮卡担心地问。“这个魔法……”
“应该没问题的,这个魔法可是我最后的杀手锏了。”扎尔特坐在椅子上,呼吸非常粗重。就算是补充过一次精神力,他的力量也已经透支了。
绿色的浓雾逐渐开始散开,自然的消失在空气中,终归于无形。
“结束了。”扎尔特说道。从中厅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力场墙的效果也应该到了。我们去看看吧。”
矮人第一个站了起来,在他的身边,已经一个同伴都没有了。“让我先去吧。”他率先走了出去。
很快,从中厅就传来了他欣喜的声音。“长官,已经全都死了!地面上全是尸体!我们真的赢了!”
“是吗?”法师扶着椅子扶手站起身来。“让我看看。”
2个、3个、5个、10个……扎尔特站在中厅中,暗暗计算周围尸体的数目。的确看起来像是全死了的样子,虽然无法计算准确数目,但看到一层摞一层的尸体,扎尔特也能确定这一点。
等等。他突然发现,其中最重要的一具尸体不在当中。那个穿着银色铠甲的指挥官……没有。哪里也没有。
为什么?这么说,我是不是漏了什么?
那件铠甲是魔法效果的……这么说,如果他有别的魔法道具的话……
太大意了。
扎尔特意识到这一点,急忙跑回礼拜堂。刚一冲进来,一个陌生而刺耳的声音响起。
“站住,不要动。耐门·洛佩斯先生,没想到吧。”
迪考·莱姆达手中的佩剑贴在黛妮卡的脖子上。
“两个法师,居然被我一个不会魔法的人用隐形戒耍了。哦……还有,薇伦,好多年不见了啊。还记得我吗?”
修女一惊:“你……到底是谁?”
“迪考。迪考·莱姆达少校啊,8年前的迪考少校——现在是少将了。”
“迪考少校……?”修女脸上显示出迷惑不解的表情。
“忘记了吗?那时候有个年轻的军人,经常到伊罗娜大教堂去忏悔。每周都会去,然后每周会给你送一束花。”莱姆达似乎沉浸入了回忆之中,但手中的剑丝毫没有放松。“你残忍的拒绝了他,所以他为了寻求更高的地位,到野战部队去了。在那里,他认识了戈瓦尔元帅,在他的帮助下,这个年轻军人提升飞速。他以为成为将军以后,能够得到你的青睐……”
“但当他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另一个该死的男人和她住在一起。”莱姆达脸上出现了落寞的神色。“他受到了沉重打击,但是也得到了意外的礼物。他发现,那个克拉德·洛佩斯的女儿和兄弟,居然都在这里。一个是有用的工具,一个是彻底的敌人……所以,我现在才会在这里!哈哈哈哈……”
扎尔特和薇伦蒂娜的眼色相交。两人都微微点了点头,达成了共识。面前的人已经疯了。
“薇伦!你应该是教会的雪莲,冰冷而不近人,你应该一直和任何男人保持距离!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看上这种男人?”他手部的肌肉紧了一紧,剑刃在黛妮卡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条血痕。“还有你,克拉德的小杂种!你不用想做什么动作!我都明白!如果你再敢试一次,我就割断你的喉咙!”
黛妮卡颓丧的把手中刚开始集中的魔力放掉。无论怎样快速的施法,都不会有对方的剑快。虽然她不像索莱顿那样把“利益”挂在嘴边,但也明白现在不是反击的时候。她的老师也给她狂打眼色,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望着已经陷入疯狂的少将,薇伦蒂娜暗暗捏紧了拳头。不管怎样,现在一定要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否则已经陷入绝境的人一紧张就可能铤而走险。
“迪考……你听我说。其实我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黛妮卡的监护人之一罢了。你也知道,他是克拉德·洛佩斯的弟弟啊。”她小心地说着,目光始终不离莱姆达手中的剑。幸好,自己和扎尔特之前没有任何过分行为,应该能够瞒骗过去吧。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迪考的目光慢慢开始迷惑。
“其实,我一直喜欢的,是你啊。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一直在等你。”薇伦蒂娜的语气逼真得不像在演戏,扎尔特心头忽然感到一阵无名的嫉妒——就算知道那是演戏也一样。
“真的吗……”迪考手中的剑尖微微下垂,剑刃离开了黛妮卡的咽喉。
“就是现在!”薇伦暗想。“我有一句话,一直等着告诉你……”
迪考·莱姆达屏住了呼吸。
“黛妮卡,握住戒指,在心中想要去安全的地方!”她突然改变了语气。
还没等莱姆达反应过来,这句话已经完整地传进了黛妮卡的耳中。“该死……!”在他手上用力收回剑的同时,剑刃下的目标消失在了空气中。他脸色一变:“你……骗了我,薇伦!”说完,他一闪身,从后门冲出了礼拜堂。
“太棒了,薇伦!”扎尔特高兴得跳了起来。“图格!跟我来!追上去!”
“对了……你不介意我把戒指借给黛妮卡了吧?”薇伦问道。
“怎么会呢。”扎尔特笑了。“能够发挥它应有的作用,我当然不会介意。还有……在借给她之前,你戴过了吧?”
薇伦蒂娜脸上一红,点了点头。
“那就好!走吧,我们一定要抓住那个家伙!”
※ ※ ※
“哈……哈……终于要走投无路了吗……?”
迪考·莱姆达喘着粗气。他冲进了后院,却发现四面八方逃走的道路都被木桶填满。他打开木桶一看,里面全都装满了黑色的……火药。
“看起来……上天是要我死在这里啊。哈哈哈……!”
追击者们转瞬即至。
“你要干什么!”薇伦蒂娜第一个看到了站在火药桶边上的迪考,在他的手中,拿着一条已经点燃的绒布——那是点燃火绳枪用的,他自然也常常带着。
“哈哈哈哈哈……!”他的狂笑还没有停止。“抱歉,戈瓦尔元帅!今生不能报答你的恩情了……来生再见吧!”
“坏了!马上出去!他想要引爆火药自杀!”扎尔特迅速判断出了他的意图。
“哈哈哈!都别动!谁动,我就马上把这个扔下去!大家一起死!”莱姆达狂笑。“不管怎样,能和我爱的人死在一起,算是诸神最后给我的礼物吧!”
“你……!”扎尔特的愤怒到了极点。“你这个人渣!你也配说爱字?”
“哈哈哈!不错,不错,我是人渣!彻头彻尾的人渣!我这个人渣只知道去追寻名利,想用名利换回爱情和幸福的生活!我也有过理想,我也为了理想不惜一切!最后呢……最后呢……我是个人渣!人渣!”莱姆达的眼睛中充满了红色的血丝。“你!你!你们两个男的,给我出去!这里是我和薇伦爱的终点,你们两个污秽的家伙不要在这里污染!”
“……出去吧,图格。”扎尔特淡淡地下令。
“长官!”
“出去!这是命令!就当我代替克拉德下令好了。”在他目光的威逼下,图格不情愿的退了出去。
“你也要出去!”莱姆达喝道。“你也要!”
“好的,好的。”
扎尔特·佛兰转过身。在转身的一刹那,他的目光和薇伦的目光相交。
无需语言,他们也能互相理解。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保护你。你能够相信我吗?”
“当然。我当然相信你。不用顾虑我,放手去做吧。你一定能拯救我。”
“一旦失败的话……”
“不要说失败!……就算失败了,我也会坦然面对。毕竟,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好的。那么,我会用我最后一个魔法阻止他。……我现在是多么希望,我的魔法能力能再强一点啊。”
“不用担心,小说中,无论多么困难的事情,最后都会成功的。我们已经接触过幸福。就算只能到此为止……我也无怨无悔。”
“我要动手了,薇伦。”
“开始吧,扎尔特。”
两人同时发出会心的微笑。
迪考·莱姆达吼道:“你们在干什么!赶紧滚,那个叫耐门·洛佩斯的家伙!”
扎尔特转了回来。“我的名字叫扎尔特·佛兰,记住。……Ray of Frost!”
迪考大惊,手中的火焰自然的下落。
空气中的水凝结了。一道冰霜构成的射线从扎尔特的手指中飞出,飞翔在空中,晶莹而透明。
冬夜的月光静静地撒在那道射线上,反射出了最绚丽的光芒。
那是淡淡的残光。
※ ※ ※
(注释1:后来的医学家们发现,圣水可以起到杀菌的作用,可以说是神恩的消毒剂。当然,在这个时代,大家都还不知道细菌的概念,但却知道用圣水洗过伤口后包扎,伤口不易化脓。)
(注释2:宝石是精神力储存的介质,这是古代法师们发现的。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可以说类似于后来工业时代的蓄电池。因此,魔法物品上面那些富丽堂皇的宝石其实并不是用来装饰的,而是用来贮存精神力,用以激发“源”的力量。通过某些特定的仪式,法师可以紧急取出储存在宝石内部的力量为己用。在这个世界上,“魔力药水”一类的东西纯属笑谈。毕竟,喝了药水,使用魔法的能力就会恢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c)整理
尾声
拉德茨·戈瓦尔元帅在环堡中央,自己的房间内弹着钢琴。
仍然是《悲怆奏鸣曲》。
最后一个音符落定,元帅面前的乐谱上已经出现了白纸。
“终于结束了。这是我一生弹得最好的一次。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的演奏才能很平庸,没想到居然也能有这么出色的时候。”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从窗户往下看,下面遍布火把。自己的亲卫队已经投降……敌人应该正向着这里来。
“老朋友……最后我还是输给你了。你能在这里安插像克拉德·洛佩斯那样了不起的人……超出了我的预计。我轻敌了。”
元帅转了回来,坐在书桌边,摘下了军帽,放在桌上。桌上的台历写着:“Year of Sorrow Wind,1665,Dec 7th,Friday”。
“12月7日……是我的幸运日。”
他似乎已经能听到脚步声正在向这里接近。
“二十年前的这一天,我在伦尼打败了柯曼军。十八年前的这一天,我接受了帝国的和约。如今……我作为背弃民主和共和的人,在这里即将被逮捕。”
门外传来了交战声。
“从来没有共和国元帅被逮捕过,我也不想打破这个惯例。”
开始传来破门的声音。戈瓦尔从军服上拿下了肩章和勋章。
“希望,这个国家能够继续存在下去,不会因为下一次迫在眉睫的灾难而消失。”
对方似乎在使用魔法破坏门锁。戈瓦尔笑着,从抽屉里面摸出了手枪。
“用手枪自杀……至少看起来很体面。共和国万岁!共同体万岁!自由万岁!”
枪响。同时,门也被打开了。
赫尔·特德伍德冲了进来。见到这一幕,他明白,自己来晚了。他走到桌边,见到了桌上的军帽、肩章和勋章。
他退后几步,走到桌子的正面,对着拉德茨·戈瓦尔元帅的遗体,敬了个最标准的军礼。
然后,他转身离开。这里,就交给国家情报局的那些家伙吧。
※ ※ ※
所有的城门都关闭了。
那些疯狂掠夺的溃兵和雇佣兵想要逃走,却在这些地方被阻拦住。第三独立炮兵团的重装步兵们,已经将各个城门全部封锁。
所有来到的人,都被抓住,然后解除了武装。
“报告长官!有一队阵容严整的部队接近!”
负责防卫北门的连长十分惊讶,急忙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