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鞋之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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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钦,什么事?”
“对不起,打搅了,”敏钦神色不安他说,“休息室里发生了紧急情况。”
“是道恩小姐吗?”埃勒里马上问道。
“是的,她的癔病要发作。得把她送回家去。你们看行不行?”
埃勒里与巡官商量了一会儿。巡官的脸色很忧虑。
“敏钦博士,您确实认为这位年轻的女士需要……”他说到这里犹豫起来,提出另外一
个问题:“这里还有她的亲属吗?”
“亨德利克·道恩先生,是她的舅舅,阿拜·道恩唯一的弟弟。我只是想说得再明确一
些,最好派一个女人陪伴。
也许法勒小姐……”
“是道恩夫人的女管家吗?”埃勒里问道。“不,我想她去不合适。暂时还不行……敏
钦,道恩小姐和丹宁小姐要好吗?”
“她们彼此只是很熟。”
“真见鬼,问题复杂了!”埃勒里咬着指甲。
奎恩巡官急不可待地插了一句:
“我说孩子,总之道恩小姐不宜再留在医院里。既然可怜的女孩子感觉不好……那就让
她回家吧。放她回去,我们好接着往下进行。”
“好吧。”埃勒里蹙起眉头,亲呢地拍了拍敏钦的肩膀说,“敏钦,走之前,最好让丹
宁小姐和道恩先生到这儿来一下。我不耽搁他们。敏钦,我猜现在一定有一个护士在护理着
道恩小姐吧?”
“当然,年轻的摩高斯和她在一起。”
“那么,萨拉·法勒呢?”埃勒里问。
“也在那里。”
“约翰逊!把法勒小姐带到手术观摩厅去。我们没传她之前,先让她待在那里。”
一个衣着质朴的探警迅速离开了房间。
这时,从门外溜进一位年轻医生,四处张望,腼腆地走近让奈博士。
“喂,您要干什么!”巡官吼起来,“有什么事儿,年轻人?”
维利缓步走近这位医生,医生的神色显得很惊慌。
“噢,请不必急躁,这位是我们院的医生,”让奈用疲惫的声调说。“你有什么事?皮
尔松?”
“刚才戈多伦医生来电话,”年轻的医生结结巴巴他说,“他询问关于心绞痛会诊的事
儿。”
让奈啪的一声用手拍了一下前额。
“糟了,我全给忘了!忘得一干二净……您听我说,奎恩,您得先放我走。路德维克心
绞痛发作了,病情很重,而且是极罕见的病例。这种病的后果多半是死亡。”
巡官看了看埃勒里,儿子漫不经心地挥挥手:
“如果这件事非如此不可,那么……再见吧!不过,您要注意,您不能离开纽约。”
让奈博士用手推着年轻医生的脊背,炔步向房门走去。
维利穿过术前准备室,向里特点点头:
“跟着他,快!要一直盯住他,别让他溜掉!”
有人敲门,探警约翰逊打开房门,站到一边,艾迪特·丹宁和一位身材矮小、大腹便便
的男人走了进来。
“是丹宁小姐?道恩先生吗?”奎恩巡官问。“请进来,请进来!我们保证占用你们的
时间不超过一分钟。”
艾迪特·丹宁站在门口不动。
“快点吧,”艾迪特·丹宁说话的腔调有金属的挫骼声。“格尔达的自我感觉很不好,
我们应该尽快把她送回家去。”
亨德利克·道恩向前挪了两步。巡官和颜悦色地看着他,不由得心里也有些惊奇。道恩
的肚子向前腆着,很难看,他走起路来使人觉得似乎是在向前飘动。肥胖的脸象圆圆的月亮
,油光锃亮,徘红的雀斑满脸都是。而且在鼻尖雀斑的密度更大,看上去象一个淡红的葱头
。他已经完全谢顶了。
“是啊!”他说,“格尔达要马上卧床休息。你们这是玩弄什么荒唐可笑的鬼把戏?直
到现在我们一无所知。”
“您不要急躁,”巡官用安慰的口吻说,“我请你们进屋来,房门必须关上。请坐吧!”
艾迪特·丹宁一直眯缝着眼睛凝视巡官,约翰逊椎给她一把椅子,她坐下来,两手放在
膝盖上。亨德利克·道恩飘飘忽忽地滑向另一把椅子,他呼啼呼啼喘着气,想坐上去,可是
,他只坐着了一部份。
巡官吸了点鼻烟未,打了个喷嚏。
“现在,先生,”他彬彬有礼地开始说,“回答我的一个问题以后,你们就可以请便。
您能不能想象一下,谁响·可能谋杀您的姐姐?”
胖子用丝绸手帕擦了擦面颊。他的目光从巡官身上溜到地板,然后又转回来。
“我……很难说……这对我们大家都是一个打击,我们都很纳闷儿。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阿拜是个脾气古怪的女人,一个性格很特殊的女人……”
“您听我说,”巡官说,“您最好谈谈有关她的私生活,比如,她有哪些仇敌、哪些朋
友,您不会不知道。您能否给我们提供一条可靠的侦查线索?”
道恩仍然在擦脸。他的眼珠滴溜溜转来转去,一刻不停,好像他在说话之前,要掂量掂
量各种说法的份量。
“那么好吧,”他终于勉强挤出一句,,‘是有·一点……
但是不能在这儿说!”他吃力地站起身来。“不能在这儿讲!”
“啊,原来是这样!您知道一些情况,”巡官语气缓和他说。“现在就请您毫无保留地
全部说出来,道恩先生,全都说出来吧,否则我们不能放你们走!”
和胖于并排坐着的姑娘不耐烦地在椅子上扭了扭身子。
她说:“道恩先生,看在上帝的面上,我们离开这里吧。”
走廊里响起嘈杂声,房门砰的一声被脚踢开。大家转过身去,看见摩高斯步履趔趄地搀
着一位身材修长的年轻女士。她双眸紧闭,头垂在胸前。另一侧有一个护士紧紧地扶着她。
摩高斯律师气得满脸通红。眼睛喷射出怒火。
“啊,是这样,是这样,”巡官絮叨起来,“这位就是道恩小姐吧?我们刚想……”
“是啊,你们刚想,”摩高斯喊叫起来,“你们早就该想到。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进
行西班牙式的残忍拷问吗?
我要求允许把道恩小姐送回家去。简直是胡闹!这是犯罪!
您走开……”
埃勒里想帮护士把格尔达·道恩扶到椅子旁,却被摩高斯鲁莽地推到一边。护士把一小
瓶阿摩尼亚水端在格尔达鼻前。艾迪特·丹宁俯下身去,轻轻拍了拍格尔达的脸。
“格尔达!”她呼唤着,“格尔达!别发傻了,可别再发傻了!”
姑娘的眼皮颤动着,睁开了眼睛。她头向后一仰,想躲开小瓶子,然后把头微微一扭,
看见了摩高斯。
“噢,菲利浦!……她……她……”格尔达再也说不下去了,号陶大哭起来。她把手伸
给摩高斯。
护士、艾迪特、摩高斯、埃勒里都向她探过身去。摩高斯的脸色缓和下来,他弯下腰悄
俏在格尔达耳边说了些什么。
在格尔达醒来之前,亨德利克·道恩几乎没有看他外甥女一眼。显然,他厌烦这些,于
是他尖声尖气地叫起来:
“我们走吧。你们已经看见了,这位姑娘……”
埃勒里迅速瞥了他一眼。
“道恩先生,您要说什么?您想起谁没有?谁能不怀好意?或者谁想向您姐姐复仇?”
道恩继续尖声叫嚷:
“我肯定什么也不说!我的生命有危险!”
“噢!”巡官俏声说,“这可是件神秘的事情。道恩先生,谁威胁您的生命了?”
“我拒绝在这里讲。午餐后请您到我家去。现在我不讲!”
埃勒里和巡官交换了一下眼色。巡官亲切地微笑起来。
“好吧,道恩,今天午餐后到您府上去。不过,我请您别忘掉这件事。维利,派个人送
道恩先生回去,道恩小姐和丹宁小姐也可以回去。”
“我也和他们一起走!”摩高斯叫喊了一声,然后向房门走去,嘴里说:“而且我们也
不需要你们的探警到处探头探脑。丹宁小姐,请您扶着格尔达!”
“不能这样,摩高斯先生,”巡官很不赞同他说,“您得稍微耽搁一会儿。我们要同您
谈谈。”
摩高斯感到意外,神色有些慌张,他的目光和巡官碰到一起,为了寻求声援,他环顾了
四周,可是他遇到的却是探警们一张张冷酷无情的面孔。他耸耸肩膀,动手帮着失声痛哭的
姑娘站起身,扶着她走到门口。
摩高斯一直抓着格尔达的手,直到亨德利克·道恩、艾迪特·丹宁和一个探警走到走廊
,他俩才握了握手。姑娘走出房门,摩高斯一个人留在门旁。他用悲励的眼光目送这伙人沿
走廊渐渐远去,勉强把房门关上。
“现在可以了吧,”他哀戚他说,“我留下来了。您对我有什么吩咐?请不要耽误我太
久。”
他们坐了下来。从市局和分局来的探警按照巡官的暗号纷纷走了出去。维利用他那宽宽
的脊背倚着门,双手交叉在胸前。
埃勒里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两眼望着冒烟的烟头。
“摩高斯先生,您很早就是道恩夫人的事务代理人吗?”
“已经有几年了,”摩高斯叹了一口气。“在我之前由家父经管她的事务。现在我的户
主却死了。”
“她的公事和个人的私事您都知道吗?”
“知道。”
“道恩夫人和她弟弟亨德利克之间的关系怎样?他们和睦吗?请您把您知道的有关他的
一切情形讲给我们。”
摩高斯脸上流露出一种厌恶的神色。
“你们会听到各种议论。不过我提请你们注意,我要讲的某些问题,其根据仅仅是我个
人的看法。亨德利克是一个十足的寄生虫。他一生从未尽心竭力地做过什么事·洁,可能正
园为如此,他才这般肥胖……他染有多种恶习:赌博、女人……”
“女人?”埃勒里挖苦说,“我可真难以想象……”
“您大概不太了解女人吧,”摩高斯接着说。“百老汇一带的女人都知道这位‘花花公
子’。他岁入两万五千美元,生活过得满不错。这些钱全是阿拜给他的。他本人没存任何收
入,如果不是阿拜给钱,他便一无所有。”
“他难道自己没有钱吗?”巡官问□“一个子儿也没有,您要知道,全部庞大的资产都
是阿拜挣的。她有经营金融业务的天才,是啊,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亨德利克和当局发生过矛盾没有,有过什么暖昧的事或类似这样的事情?”老巡官问
。“有没有可能,为了让和他相好的一些女人不声张出去,他不得不付给她们钱?”
摩高斯犹豫不决。
“我实在不知道这方面的情形。”
“亨德利克和道恩夫人相互间的关系如何?”
“非常冷淡。阿拜可不是容易上当受骗的人。她对他搞的鬼把戏看得清清楚楚,”
“道恩夫人和格尔达的关系又怎么样?”
“哦,她俩彼此可真是卷恋不舍,”摩高斯不假思索地回答。“格尔达是阿拜的骄做和
掌上明珠。不过,格尔达总是很温顺,很谦恭。当然,她是世上最富有的财产继承人之一,
可是她能自重,生活并不着华。是的,她很朴实。你们刚才不是看见她了嘛。”
“请问,格尔达知道不知道她舅舅的名声?”
“我想是知道的。也许,她感到很痛苦。她对任何人都守口如瓶,甚至……”摩高斯踌
躇起来,“甚至对我也不例外。”
“请问,格尔达女士有多大年纪?”
“是格尔达吗?嗯,十九或二十岁的样子。”
埃勒里转身看着敏钦博士,他静静地坐在房间边远的角落里。
“敏钦,看来我们是碰上了一个罕有的现象。今天早晨你说阿拜已经七十多岁。”
“是啊。你想说什么?”
埃勒里意味深长地举起一个指头。
“道恩夫人大概是位不寻常的女人。附带问一句,故去的道恩先生有没有过什么不平常
的事?他什么时候去世的?
您知道,我是不注意各种讣告的。”
“大约在十五年前,”摩高斯插了一句。“奎恩先生,您指的是什么事情呢?”
“我亲爱的摩高斯,”埃勒里微笑着说,“这里总是有点令人费解……母女之间的岁数
差距实在太大了!”
摩高斯好像很生气。
“你们听我说!”巡官出来调解。“这件事不会给我们提供任何线索。我倒想多知道些
另一个女人,也就是法勒的情况,她现在正坐在手术观摩厅里。她在阿拜·道恩家的正式地
位是什么?”
“法勒是阿拜的女管家。她们在一起生活了近四分之一个世纪,总是吵嘴。”
“为什么事情?”
摩高斯耸耸肩膀。
“有件事恐怕谁也不知道。就是在阿拜发起火来的时候,嘴里常说要辞掉她,可是不知
什么缘故,她从来也没有这样做。大概是习惯了吧……”
“阿拜家女佣人的情况怎么样?”
“都是些安分守己的人。我相信,她们身上不会有什么你们觉得可疑的地方。”
“看来,我们的侦探工作要进入下一个阶段了,”埃勒里说。“现在我们必须了解一下
阿拜留过哪些遗嘱。摩高斯,请您用您熟悉的法律上的行话,全部给我们讲出来吧。”
“我担心,”摩高斯用更平淡无奇的调子回答说,“在这份遗嘱里没有任何秘密。一切
都是公开的、合法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