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鞋之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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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全都得穿上标准制服。”
“头都被搅昏了、”埃勒里呻吟道。“快放我从这儿出去吧,”
他们又到了南走廊,看见一位身穿褐色大衣的高个儿年轻男子。此人发现他们,放慢了
脚步,接着骤然向右一转,便消逝在东走廊不见了。
敏钦收敛了笑容。
“我怎么把万能的阿拜忘了,”他嘟哝。“瞧,刚才过去的是她的律师菲利浦·摩高斯
。这个人非常聪明,他把全部时间都用来处理阿拜的各种事务,”
“他大概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埃勒里指出。“他为什么如此关心阿拜呢?”
“那倒不如说是关心夫人的令人一见销魂的年轻女儿,”
敏钦答。“他和格尔达情投意合。如果说他们已在热恋,我是不会感到奇怪的。据说,
阿拜也祝福这段浪漫史……好了!我想,整个家族都到齐了……稍等一下!瞧,外科主治大
夫也从手术室出来了。早安,博士!”
第二章
穿褐色大农的人快步走近观摩厅休息室,猛烈地敲着扣紧的房门。门里悄然无声。他掀
动门柄,走了进去。
“菲利浦!”
“格尔达!我亲爱的……”
一位亭亭王立的年轻姑娘,两眼哭得通红,一头扑进他的怀抱。菲利浦尽力安慰她,柔
声细语地表露自己的满腹同情,疼爱地抚摩着埋在他肩头的秀发。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贴墙摆列着一排长椅,其中一把椅子上放着水獭皮大衣。
菲利浦·摩高斯温柔地搂着姑娘,抬起她的下巴。
“不要这样伤心,格尔达,都会顺利过去的。别哭,亲爱的,我求求你!”
姑娘擦干泪珠,强作笑容。
“噢,菲利浦!你来了,我多么高兴啊……我孤怜伶一个人待在这儿……等了又等……”
“我理解你的心情,”他环视室内,眉头不禁微微一整……别的人呢?在这种时候他们
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不管?“二人走到长椅旁坐下。格尔达·道恩睁大一双秀目,直勾勾地
呆望着地板。年轻人本想再找一些话来安慰她,可是终于无言相对。
他们置身大医院之中,四周是一片寂静肃穆气氛。尽管医院里到处都在紧张忙碌,但任
何声音也传不进休息室。暗无光泽的四堵白墙仿佛从四面八方直逼过来。
“喔,菲利浦!我有点儿害怕!吓死我了!”
第三章
突然在南走廊出现一个矮个儿男人径直走向敏钦和埃勒里。
埃勒里一眼就看出,来人左腿有点毛病。走起路来,他总是忽然一下子把体重从左腿移
到右腿。
“肌肉麻痹!”埃勒里眼望迎面走来的矮个子医生,头脑里悠忽一门。
来者身披白色罩衣,下穿白麻布裤,裤脚下露出白帆布鞋鞋尖,头上戴着外科手术帽,
帽檐翻卷着。他试图摘下口罩。
“你好,敏钦!一切正常,是阑尾炎穿孔,腹膜炎已经防止住了。真是件脏活儿……阿
拜的自我感觉怎样?你看过她了吗?血糖多少?这位是谁呀?”
他说起话来象个机关枪,没完没了,明亮的小眼睛不停地在敏钦和埃勒里之间扫来扫去。
‘“让奈博士,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奎恩先生,我的老朋友……著名的作家埃勒
里·奎恩。”
“你言过其实了,”埃勒里说。“博士,能和您认识我深感荣幸。”
“我也感到荣幸,”外科大夫回答说。“凡是敏钦的朋友到这儿来,我都欢迎。好吧,
敏钦,我还要先去稍微休息一会儿。我真为阿拜担忧。幸而她心脏机能良好,只是胆囊破裂
使人很棘手。静脉点滴进行得怎样了?”
“完全正常,”敏钦答说。“现在大概已经把她送到了术前准备室。不过道恩夫人这一
病倒,咱们今晚写书的计划看来要告吹了吧?”
“当然喽,“让奈摹地转向埃勒里。“您好象是位作家?好吧,那就请您欣赏欣赏另一
位作家——约翰·敏钦的作品。此人笔锋流畅,文采斑澜。他正同我合写一部书,他给我的
帮助太极了,这郊书将是医学上的一大突破。应该说,从干我们这一行的人里,敏钦是我找
到的最理想的合作者。您知道什么是先天性变态反应吗,奎恩先生?我想,您不一定知道。
这个题目在医学界引起了种种议论。我们还在骨骼接合问题上作出了一点点新贡献,这同样
是一个多年来漫无头绪的问题……”
“敏钦,你怎么连一个字也从没向我透露呢?”埃勒里笑问。
走廊里传来嚓嚓的脚步声。
“请原谅,“让奈忽然说,用右脚跟转过身去。“什么事,柯勃?”
全身着白的门卫十分犹豫地靠上前来。他手里搓弄着制帽,显然感到惶恐不安。
“门口有个男人想见您,让奈博士,”门卫说。“他说这是同您事先约定好了的。请原
谅我打扰了您。”
柯勃,你明明知道,凭他是谁,我现在都不能接见!”
让奈博士喊道。“我已请求你多少次,别拿这些琐碎小事来打扰我!普赖斯小姐在哪儿
?你当然知道,这类事都由她替我处理。你去吧,我不能接见这个人,我太忙了,”
他转身背朝门卫,不再理他。柯勃满面通红,可是他一步也没有挪动。
“可是我……她……这个人说……”
“博士,你大概忘了,”敏钦插言道。“普赖斯小姐打印《先天性变态反应》的手稿,
忙了一早晨,现在遵照你的指示,正在看护道恩夫人,”
“可也是!真是活见鬼!”让奈嘟哝说。“不管怎么说,我不接见这个人,柯勃。”
门卫默默递给外科大夫一张名片。他逸这张名片的样子,好象是对待一件珍贵的东西。
让奈一把抢过名片。
“是谁?史文逊,史文逊……哦……”他的腔调立刻变了。他掀起衣襟,把:名片塞进
衣兜,同时掏出怀表看了看。
“好吧,柯勃。这个人在哪?回头见敏钦!再会,埃勒里·奎恩先生。”
让奈掉转身,随着急于赶回自己岗位的柯勒一瘸一拐地走去。敏钦和埃勒里目随他们的
背影,心中暗暗惊奇。
“他脾气古怪,”敏钦耸耸肩膀。但是论起外科技术,真是没比的……咱们还是回我的
办公室吧。”
他们转过拐角,沿着西走廊不慌不忙地向敏钦办公室走去。
“有些地方,他给我的印象是象只鸟儿”埃勒里沉思说。“头部的姿势,迅疾的眼神………
是个有趣的人。他大概快五十岁了吧?”
“嗯,差不多是这样。埃勒里,若说他有趣,我看仅仅表现在一个方面。他是位把毕生
精力献给自己事业的医生。
不论身体,还是财产,他都毫不顾借。我从不记得他有过拒绝帮助别人的事。他作过很
多一分钱不收的手术,说实在的,埃勒里,你刚才认识的是一位非同凡响的人物。”
“他同道恩夫人的关系若果真象你刚才讲的那样,”埃勒里含笑指出。“那么我认为,
让奈博士对自己的经济状况根本无需特别操心。”
敏钦不禁一怔。
“嗯,对,当然……阿拜一旦离开这个世界,让奈一定能得到一笔相当可观的遗产。这事
人人皆知,不言而喻,因为他简直象阿拜的儿子一样……我们到了!”
他们走进办公室,敏钦挂电话同一个人说了几句话,听到的答复看来使他感到满意。
“阿拜已经送到了术前准备室,”他撂下听筒说。“再过几分钟,手术就要开始,只有
宣告手术结束,我才能松口气呢。”
两人点上香烟。埃勒里喷出一团烟雾。
“至于你与别人合作著书立说,老朋友,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也会传染上写
作的病毒。写的是什么内容?”
“啊,这件事呀!”敏钦纵声笑道。“大部分篇幅是阐述让奈和我两人意见一致的那种
理论。这部书建立在对大量病例分析的基础之上。我们将要证明:由于人的机体内部有先夭
性偏离正常的因素,那么可以预先测出他们倾向于患什么病症。怎么样,复杂吧、”
“学究味道太浓,”埃勒里说。“我看看手稿行吗?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出点儿主意。”
敏钦脸一红。
“这件事我可不能作主。不然让奈会骂死我的。我应该让你知道,手稿以及我们用来作
为这本书依据的病例,一律严加封锁。让奈保护它们简直象保护自己的眼珠一样。不久以前
,他开除了一个医生,原固就是这个人异想夭开,竞敢偷看让奈的保险柜。所以诸你谅解,
埃勒里,我不能给你看。
能接近病例的只有让奈、我和让奈的助手普赖斯小姐。普赖斯是职业护士,让奈把文犊
事务都托付给她。”
“没什么,没什么,”埃勒里连忙笑着说。“我只不过是想助你一臂之力。你当然记得
,有一句格言:‘人多智广’。
既然你拒绝我略尽绵薄……“两人不由笑了起来。
第四章
埃勒里·奎恩虽然是一位搞犯罪学研究的“票友”,可是他一见鲜血就两眼发黑,头晕
目眩。如今他坐在荷兰纪念医院手术观摩厅的座席上,心里既恐惧不安,又激动好奇。
他目不转晴地注视着手术室里的情景。眼前呈现出一片井井有条、严肃认真、鸦雀无声
的忙碌场面。敏钦博士坐在他身旁,身体略微前倾。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不时地传人他们耳朵
。在埃勒里和敏钦博士后面坐着一位身穿医院制服的中年男子和一位同样衣着的年轻妇女。
她不断附在男子耳边说些什么。男子是内科主治医师路席斯·丹宁博士。年轻妇女是他的女
儿艾迪特尸丹宁。艾迪特在医院的门诊部工作。
观摩厅同手术室隔着一道不高的漆成白色的木障。厅内的座位一排比一排高。最高处有
一架螺旋形楼梯通向进入北走廊的大门。wωw奇書网
一阵脚步声过后,门开了,观摩厅里出现了神情激动的菲利浦·摩高斯。他远远望见医
院主治医师,急忙从上面跑下,同敏钦耳语了些什么。
敏钦神态庄重地点头赞同,接着对埃勒里说:
“埃勒里,这位是摩高斯先生,你们二位认识一下吧。”
二人握了握手。
菲利浦·摩高斯体高,瘦削,目光炯炯有神、锐利逼人,长着一个倔强的下颌。
“格尔达、法勒和亨德利克,这几位道恩家族成员都在下面的休息室里等候。博士,动
手术时他们可以在场吗?”
他激动地低声问。
敏钦摇头表示不同意,一面请他在身旁的空座席上落坐。摩高斯眉头一皱,然而他坐下
之后,马上被场内护士门的紧张活动吸引住了。
一个穿白罩衣的老人站起身,走上螺旋形楼梯,途中,他把眼光落在一位医生身上,向
他点头致意,接着便不见了。寂静中,门轴情晰地轻轻一响。几秒钟后,传来了老人离去的
脚步声。
观摩厅里,人们屏息等候着。埃勒里把此刻的气氛比拟作剧场幕布拉开前的肃静情景。
三盏光线雪亮、均匀的大型电的“下面,设有手术台。不远处,摆着一张小桌,上面陈列着
绷带、防腐棉和装着各种药物的瓶瓶罐罐,玻璃罩下的盒子里,放着光洁耀目的手术器械,
专由一位医生守护。大厅的另一侧,两位担任助手的外科大夫正站在粗瓷脸盆前洗手,盆里
是一种蓝色的液体。其中一人迅速接过护士递来的毛巾,急快地擦拭双手,随即把手插进清
水一般的溶液里面。
“先用的是升汞,后用的是酒精,”敏钦低声说明。
待等手上的酒精一干,助手便伸直双手,让护士替他戴上橡皮手套。另一位助手也重复
了一遍同样的程序。
大厅左侧的大门突然敞开,让奈博士的矮小身影一瘸一拐地进入手术室。
他用鹰隼般的锐利目光扫视一下大厅。尽管他脚瘸,却轻快敏捷地走向脸盆。他脱下罩
衣,护士灵巧地给他换上刚刚消过毒的另一件。外科大夫弯腰在脸盆前用蓝色的升汞溶液洗
手,这时另一位护士给他戴上一顶白帽,把他的灰白头发整整齐齐地掖进帽子里。
让奈博士头也不抬,用命令的口吻说:
“患者!”
两名护士应声迅速拉开通往术前准备室的大门。
“患者,普赖斯小姐!”一个护士重复说。
她们走出去,一分钟后重又出现在门口,推着床车。床车上躺着一个默无声息的人,身
上蒙着白布单。患者的头深深地仰向后面,紧闭双目,罩单一直盖到脖子。
随她们走进手术室的还有另一个护士,进屋后,她默默地立在屋角。
患者被抬下床车,转移到手术台上。一个护士立即接过床车,推出室儿随手将门小心翼
翼地带严。
在离手术台不远的位置上,站着一位穿白罩衣、戴口罩的人,他俯身检视摆在小几上的
手术器械和仪器。
“他是麻醉师,”敏钦低声解释……她的职责是做好一切准备以防阿拜万一在手术过程
中突然苏醒。”
这时两位助手分别从不同方向走近手术台,他们掀去覆盖在患者身上的罩单,换上了一
条手术专用罩单。
在此期间,让奈博士耐心地等候在一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