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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凤和鸣-第95部分

小说: 凤和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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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松和郑幼娘两人一阵默然,有这种癖好的新太子,还真是让人难以高兴起来。

    顿了顿,姜松又继续道:“圣上将这本奏折留中不发了。”

    姜元羲并不意外,这也是应有之事,她一点都不指望这位帝皇有丁点的是非曲直之心。

    姜松下午不用去衙署,用了午膳,回了内室歇息一二,姜元羲也被郑幼娘赶去了碧纱橱里午憩。

    午后醒来,姜松考校了女儿的功课,又与女儿在正房前的空地处切磋,郑幼娘在一旁观看。

    等姜松出了一身汗,与女儿打成平手之后停了下来,赞了一声,“五娘近来的拳脚功夫进展很大。”

    姜元羲不敢瑟,在她阿娘面前乖得跟个兔子一样,“都是阿爹您留手了。”

    姜松摇头失笑,还是勉励了一句,“要勤加练习,阿爹期待有朝一日你把阿爹打败。”

    姜元羲不好打击自家阿爹的信心,她方才只用了五成的力气。。。面上乖巧的应道:“是,阿爹放心,五娘会努力的。”

    姜松将长枪放好,眼一扫,见到世安苑里所有侍女们毫不见怪的样子,心头微微有些纳闷,怎的夫人这些陪嫁的侍女看着他与五娘对打,并无惊讶?

    他又连忙去看夫人,就见郑幼娘已经对着五娘嘘寒问暖,给她擦汗,问她要不要喝点水,又大赞特赞女儿好生厉害,对他一个眼神都没有,让他有些气闷。

    姜松深深觉得似乎在夫人面前与女儿对打不是个好主意,以前他练枪的时候,她都会用亮晶晶的眸子专注的看着他,现在这种亮晶晶的眼神给了女儿,他顿时有点觉得五娘有些碍眼了。

    正欲出声让五娘赶紧回梧桐苑洗漱一番,想借机赶五娘离去,院门外就见自己的长随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长随朝姜松和郑幼娘行礼,而后在姜松耳边低声道说了好几句话。

    当长随禀告完,姜松神色已经变得冷硬,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寒气。

    郑幼娘明显察觉到夫君的不对付,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不知发生了何事让他这般生气。

    姜元羲却知道了让阿爹如此生气的原因那位今早弹劾太子陈宣的御史,死了。

    御史下了值,回家的途中,被人生生围殴致死的。

    姜元羲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抬头望了一眼天边带着一抹红霞的天空,脑海中依然回荡着方才长随回禀的话。

    派人将御史生生围殴致死的人,是当今太子陈宣。

    当时有百姓见到这种殴打,仗义的上前去制止,同样被那些人揍了一顿,百姓们看不下去,热心的跑去找了巡逻武丁。

    结果等到巡逻武丁来了,要将他们逮捕的时候,这群人极其嚣张的叫嚣,把太子陈宣的名头搬了出来,以致巡逻武丁忌惮之下,不敢有所行动,最终那位御史就这般被人生生打死。

    姜元羲用手覆面,嘴角勾起一抹极为嘲讽的弧度,当真是讽刺,先太子喜吃人肉,又好人妇,到了如今这位新太子,性嗜杀残暴,又听不得一点谏言,竟因被弹劾而将御史打死。

    也不知圣上其他那些儿子又该是如何的可怖。

    姜元羲将手放下,看到父亲匆匆去了前院书房,明白朝堂必会掀起一阵巨浪。

    世家不会放任这样一个随心所欲将朝臣殴打致死的太子做大的。

第183章 睁眼说瞎话

    御史风闻奏事,更何况所奏之事并不是空穴来风,不管御史背后是何人,至少他没有玩忽职守。

    但他死了。

    堂堂一个朝廷命官,被人在大街之上当中活活殴打致死。

    起因不过是因为他上奏弹劾了太子。

    太子听不得半点谏言,日后当了皇帝岂不是随心所欲,刚愎自用?那当这个御史又有何意思?

    他们御史的本职就是如此,不过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就要死,一时之间,御史台中所有御史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但这件事的影响远远不止于此。

    今日太子能打死一个御史,明天太子是不是就要把某个他看不顺眼的朝臣灭门?

    何时做朝臣还要担心命不保夕?

    就如姜太傅所言:“太子此举,无异于自掘坟墓,这是在撬北梁的根基啊!当官的不知何时天降横祸,又有多少人会将心思放在百姓民生上面?又有多少人再为陈氏卖命?国将不国啊。。。。。。”

    这一下,就是一直站在陈氏这边立场的寒门也与世家结成暂时的同盟了,那个被活活殴打致死的御史正是出身寒门,太子陈宣的举动,让众多寒门朝臣觉得心寒,且如果这次太子得不到惩罚,岂不是会助长太子的气焰嚣张?

    说不得下次太子还真的会将某个朝臣满门都灭了。

    都不用窜连,第二天的早朝上,一个又一个朝臣出列参奏太子,语气之激动、言辞之严厉,都在透露着一个明晃晃的意思太子宣不是绵延国乍的人选,望圣上三思。

    陈雄却早已听得满心怒火,他眼神阴森又带着沉怒的看着一个又一个出列的朝臣,心中杀意陡然膨胀。

    他做皇帝四年,这是第一次朝臣们联合起来逼迫他。

    陈雄的目光在这些人身上慢慢扫过,这些人的意思不就是想让他换太子吗?

    真是岂有此理!

    这些人是要造反吗?

    这个天下是他们陈家的天下,哪个来做太子,是他们的家事,与尔等何关?

    竟然还想把手插进朕的家事中,是不是日后一个不满意,就要把朕这个皇帝也给换了?

    杀个人怎么啦?都是他们陈家的狗奴才,吃着他们陈家的俸禄,享受着他给予的权势,竟然还想反噬主子?

    这样的狗奴才就该杀!狠狠的杀!不然都不知道平时扔骨头喂养他们的主子是谁了。

    陈雄心头震怒,陈宣在朝堂中却有些惊慌的看着坐在上首的父皇,生怕父皇会顶不住压力,真的将他贬废。

    “诸位卿家,你们是不是听了谁的谗言,被人当了枪使?”

    陈雄眯了眯眼睛,纵然心头杀意旺盛,也在勉强忍耐着,若然只有一个世家出头,他就把这个出头的椽子先打烂了,可惜现在不止一家。

    他眼神若有若无的扫过站在最前列的九人身上,心中冷哼一声,这六个老家伙,还真是沉得住气。

    也是因为五姓望族、姜家等还没有动作,他忌惮于此,这才按捺住了心头的杀意。

    陈雄这话让人一愣,被人当枪使?诸位出列参奏的朝臣们当然知道这是莫须有的事,正要出声为自己辩解,又听陈雄继续道:

    “此乃小人做崇,诬蔑太子,你们就不要大惊小怪了,都退下吧,朝会到此结束。”

    “噗”

    不少朝臣喉咙里哽着一口老血,他们的圣上竟然睁眼说瞎话,这种指鹿为马、硬是要帮太子洗脱罪名的行径,当真是让人不耻。

    朝臣们心中愤愤,太子陈宣却放下心来,胆气又回来了,父皇此话明摆了就是不会受这些人要挟,他的太子之位稳固如山,想到这里,陈宣微微侧身看了一眼出列参奏他的朝臣,眸子里闪烁着寒光。

    朝堂不是菜市口,朝廷奏事更不是圣上这种指鹿为马的一言堂,就是姜太傅等九卿听到陈雄这番话,眼皮子都跳了,其他出列参奏的朝臣当然不能任由陈雄这般说瞎话。

    首先第一个出言反驳陈雄的,就是御史台的御史,此次其他人可以没有行动,唯独御史台不能,要是死去的那个御史得不到应有的公道,御史台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下去了。

    “禀圣上,昨日将钱御史殴打致死的那些人,口口声声说是奉了太子的命令行事,此话不仅巡逻武丁听到,就是那些百姓们也听到了,又如何是诬蔑?”

    陈雄哼了声,“就是那些人诬蔑的太子,想要栽赃嫁祸,引我君臣不满,想要离间朝臣和太子之间的关系。”

    娘希匹!

    不知多少人心中骂娘,谁都想不到陈雄会这般不讲究,亲自下场就算了,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陈雄越是这样,朝臣们越是不肯罢休,若是他们真的就这般顺着陈雄的话附和了,岂不是说明他们是蠢货?

    又有朝臣出列,“禀圣上,将钱御史殴打致死的那些人当中,有一人是太子门客。”

    陈雄眸色一沉,压抑着怒气,辩解道:“有人想要中伤太子,所以收买了太子的门客,让他栽赃嫁祸给太子,以损太子的声誉。”

    眼见陈雄就是死抓“栽赃嫁祸”这点不放,许多朝臣差点气结,这种借口一点都无法洗刷太子的嫌疑,也无法说服他们这些朝臣,除了让他们觉得圣上黔驴技穷之外,并没有什么用。

    又有朝臣出列,“禀圣上,若一人说奉太子之命行事,可以说是有心人诬蔑太子,想要栽赃嫁祸,可那行凶的歹人足有八个,每个人都如此说,其中还有太子的门客,那门客身上还挂着太子府的腰牌,何人有这般大的能耐可以让八个人都异口同声指证太殿下?

    须知道若真的犯了诬陷罪,最轻都是要杖刑的,且他们诬陷的是一国储君,是想要人头不保了?就臣所知,这些人被抓捕之后,一直极其嚣张的说他们的靠山是太子殿下,圣上,是不是诬蔑,不如三司会审他们,以证太子清白?”

    朝臣们的毫不退让,让陈雄心头火起,且这些人对太子的不依不挠,陈雄都当成了是对他的步步紧逼,不然何至于他都解释了,还死抓不放?

    以前有太后在,陈雄行事还有所忌惮,唯一可以压制他的人仙去了,性子越发暴躁起来,眼见朝臣似乎一定要得到一个交代才肯罢休,陈雄气性上来了。

    好好好,朕就给你们一个交代!

    “来人,禁卫何在?”陈雄高声喊道。

    殿外一队禁卫佩戴腰剑龙行虎步走了进来,“臣等在。”

    就在众朝臣面面相觑之间,陈雄手指着出列上奏的朝臣道:“这些人不明是非、不辩清白、意图诬陷太子,给朕每人各打三十板子!”

    “臣等恭听圣命!”禁卫们高声应诺。

    众朝臣无不色变。

第184章 将相不辱

    圣上竟然要廷杖他们?

    什么时候上奏启事会被廷杖了?

    从古至今,都没有这样的先例!

    这下子就是九卿都坐不住了,若然真的被廷杖,颜面何存?是不是说日后都不能上奏弹劾了?

    哪怕就是陈雄的狗腿子甘东生也不得不出言阻止,他是廷尉,主管刑法狱讼,若然不阻止,包准会成为朝臣公敌,他也就不用在这个朝堂立足下去了,他深知自己屁股底下不干净,以前没有人动他那是看在圣上的面子上,如今这些朝臣们要真的被圣上打了板子,他会首当其冲,成为朝臣与圣上之间争斗的第一个牺牲品。

    姜太傅第一个出言,“圣上,这于理不合。”

    有姜太傅顶在最前头,甘东生也硬着头皮第二个道:“圣上,律法中确实没根据。。。”

    其他九卿纷纷出言阻止,这要是开了廷杖这个口,还了得?

    陈雄气极而笑,犟性上头,越是反对他的,他越是要做。

    “朕既是法!朕既是天!”

    他怒瞪了禁卫一眼,冷喝一声,“没听到朕的话吗?是想要抗旨不成?”

    这下禁卫不敢再拖延,两两架着一个朝臣就往殿外走,很快上奏的朝臣们都被禁卫们架了出去。

    朝堂上顿时空出大片地方,陈宣低垂着头,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姜太傅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朝上首的陈雄行了一礼,跟着往殿外走。

    其他几个九卿也一同跟在他身后,甘东生看了一眼往外走的姜太傅等人,又偷瞄了一眼坐在上首的陈雄,心中恨得跺脚,到底不敢留在殿中,也随着往外走了。

    其后越来越多的朝臣们跟着一起走出殿外,他们要亲眼看着、铭记着受辱的这一天!

    眼见殿中越来越空,陈宣嘴角的笑容越发僵硬,走出去的朝臣越多,就说明对他不满的人越多。

    陈雄的脸色也很难看,姜太傅带头去了殿外,这些人跟随而动,不啻是在无声的指责反抗他这个做皇帝的。

    姜太傅走出来之后,就见殿外空地上已经备好了板凳,禁卫们将朝臣们压在板凳上面,手持着板子,正准备往下打。

    姜太傅淡淡的出声,“这些都是朝廷的栋梁,若是缺了一个,都是我北梁的莫大损失,若是他们伤势过重不能上朝,耽误了圣上的旨意,不能政令通达,此等罪过,你们看着办。”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语气淡然,神色也平常,偏他的话落,禁卫们都是心中一凛,下手就极有分寸了。

    被压在板凳上的朝臣们俱都心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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