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和鸣-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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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桂月,我得病了,得了相思病,每天夜里想你都睡不着呢,正想早点把你娶回家去,日夜与你对着,才好解我相思之情。”
他说了这般情话不算,还侧过脸,在桂月脸上印下一吻,这一吻之后,他才好似醒悟过来,赶紧直起身,充满歉意的道:“桂月对不住,我只是一时情难自禁,我好多天没见着你了,所以才唐突了你,你不要生我的气。”
桂月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阵仗,特别是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她心仪之人,她脸色通红的抬起头,双眼迷离,急急的解释,“阿郎,我没生你的气呢。。。。。。”
这般说着,好像就是在承认自己很喜欢他这样对待自己一样,桂月羞涩的赶紧低下了头,因此错过了男子充满鄙夷的目光。
“桂月,东西拿到手了吗?”男子见火候差不多了,赶紧问起正事。
桂月点头,想起自己里衣那一沓纸,神色稍显迟疑,“阿郎,真的要这般做吗?”
那些都是恒源祥如今卖得火热的胭脂方子,其中还有恒源祥最新出的香皂、花露水的方子,恒源祥就是靠着这些东西日进斗金,若是秘方泄露,恒源祥遭受的打击恐怕会很大。
男子露出了一抹隐忍的难受之色,“桂月,你知你我身份悬殊,我要是想娶你回家,至少得让我阿爹阿娘知道你对我们家有过重大的功劳,这样一来,待我为你赎身之后,他们才不会阻止我娶你。”
桂月听心上人提起身份这事,面上白了白,她是奴仆,要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帮了他,他们之间也不会认识,更没有机会两情相悦,他是高高在上的明月,肯低头眷顾她这种低贱之人,已是得天之幸。
他对她这般好,怜惜她,又没有看低过她,他说过他喜欢的是她这个人,不在乎她的身份,可是他不在乎,他爹娘呢?
他是嫡长子,总要承继家业,日后若是被人知道他的娘子曾经做过顾家三娘子的仆从,岂不是让他脸上无光?
他不在乎这些,她却不能忍受他被人嗤笑。
他们那么相爱,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止她嫁给他。
三娘子,对不住了,我是迫不得已的,且若不是你让我做了奴仆,我又何至于想跟情郎在一起都这般困难,我以前是良家女子,至少这个身份不会让情郎的爹娘阻止,更不会让阿郎日后脸上无光,这些都是你的错,是你害了我,害了我们两个,我拿你的秘方就当做是补偿了。
这般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桂月迈过了心中的坎,转过身解开衣裳,从里面拿出秘方,递给男子,“阿郎,都在这里了。”
男子强忍着狂喜,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接过秘方之后淡声道:“有了这些东西,我就能娶你了,桂月,你等着,那一天不会远了。”
男子不再多说,坐下来奋笔疾书的誊抄,抄好之后才将原稿交给桂月,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桂月,你家主子最近忙不?我什么时候上门为你赎身方便?”
第227章 心痛
桂月不疑有他,毫无心机的道:“最近这些日子,三娘子总是在书房里呢,在她书案上放着很多经义,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人一样,一直捧着经义研读摘抄。”
男子心跳了跳,先前他们就猜测威胜王提出来的科举是顾以丹弄的,听了桂月的话,莫不是科举考校的内容也是顾以丹一手掌控?
男子嘴唇微微蠕动,他倒是想问桂月顾以丹摘抄的是什么经义,可惜桂月不识字。
“日头不早了,为了避免她发现,你要尽快赶回去。”男子不舍的摸了摸桂月的脸蛋,亲自开了门,接过门外长随买回来的一品坊糕点,递给桂月,“回去吧,等我找个日子就去顾府为你赎身,风光娶你。”
有外人在,桂月羞涩的低下头,声若蚊蝇的应了声:“好,我等你。”
待桂月走后,男子看着手中的秘方,嗤笑一声,“顾三娘子的眼光,当真不咋地,费心救了的人为了荣华富贵就把她卖个彻底,估计回头有得哭了,哈哈。。。。。。”
男子回到太子府,带着得意的笑容道:“殿下,属下幸不辱命。”
同时把手中的秘方递上去,束手静立,等着陈宣的示下。
陈宣略略翻了翻手中的秘方,眼含赞赏的道:“善!大善!辛苦你了,将这些秘方再摘抄一份送去给太子妃,这一份找那些被恒源祥打压得厉害的胭脂铺子,看看他们有没有兴趣高价买这些方子。”
男子响亮的应了声,“诺。”
过了两三天,陈宣对进了自己口袋的金子银子很是满意的时候,顾以丹也正在拿着最终的定稿与一个青年男子商量着。
“卢郎君,这是几份卷子,你做一下。”
这是一处凉亭,四面通风,顾以丹身边又跟着桂月,只把手中的卷子递给了这个男子之后,就带着桂月在附近散步。
这个男子面容坚毅,脸部的线条带着冷硬,两道浓眉直挺挺的显露出英挺,拿着卷子的大手,有着厚重的茧子,他低着头看着卷子,面上看不出情绪。
顾以丹一边散步,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着他,心中越发满意,这是她网罗的寒门子之一,这人名唤卢和裕,学问是所有寒门子里头最好的,为人沉默寡言,偏偏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就是投在她门下的孟伟茂,也是及不上卢和裕在她心中的地位。
这人已经被她看成是未来太傅的人选了,索性她出的考题是给女子科举用的,卢和裕是个嘴紧的人大,给他先做一次,看看这份卷子难不难。
顾以丹好几天闷在书房里,难得一身轻松,兴致嫣然,闲逛散步起来比桂月还起劲,桂月闷头跟在她身后,有些心不在焉。
“桂月,你有心事?”
顾以丹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桂月面色微微泛白,结结巴巴的回道:“没。。。没有呢。”
顾以丹皱着眉,“还是说你不舒服?怎么看着你面色有点苍白?”
桂月摸了摸自己的脸,扯了扯嘴角,“兴许是昨夜里没睡好,精神头不足吧。”
顾以丹摇摇头,“午后不用来伺候我了,你回房歇息一下吧。”
桂月低着头应了声是。
顾以丹目光一顿,看着管家撩起衣袍,身后都带起了一窜尘土,直奔她而来。
管家气都没有喘匀,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三娘子,老太爷让你赶紧过去,外头好多胭脂铺子里出现了跟我们恒源祥功效一样的胭脂香皂花露水,商量一下怎么办。”
顾以丹眉心大蹙,形成了一个皱褶,神色带着严肃,脚步一动,往顾家主的书房而去。
桂月的面色更白了,手在轻微颤抖,好几次都跟不上顾以丹的脚步,有些踉跄。
“祖父,发生了什么事?”顾以丹进门顾不得行礼,赶紧问道。
在顾家主面前的案几上,放着一排整整齐齐的胭脂水粉,一边是恒源祥铺子里卖的,一边是外头其他胭脂铺子卖的。
“三娘,你来看看这些胭脂水粉是不是跟我们恒源祥铺子一个样?”顾家主脸色阴沉的指着外头的胭脂水粉道。
顾三娘拿起一盒胭脂,先是低头嗅了嗅,又用手捻起一点在手指尖摩擦,等她将案几上的胭脂水粉都察看完之后,眉心依然没有松展,
“这些胭脂水粉味道不够我们家的清香,但是却有与我们相同的药香味,粉也不够细腻,可是色泽却是一模一样,就是外头装胭脂水粉的盒子,看着也跟我们恒源祥的差不多。”
最后她断定,“这些胭脂水粉跟恒源祥的不是一模一样。”
然而顾家主却冷笑一声,“那又如何,连你自己也说了,药香味一样,色泽一样,盒子也差不多,他们铺子里头对外叫卖的也是跟我们恒源祥一样的话,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关键是他们卖的胭脂水粉,作价是我们的三成!”
顾家主伸出三只手指,再一次强调,“只有我们的三成,你知道我们恒源祥一天损失了多少进益吗?起码不见了五金!那是五金啊!”
顾家主心痛得差点呼吸不过来,恒源祥如今已经成为了顾家一大进益之一,眼见恒源祥一天就不见了过半的进益,让他如何受得住?
顾以丹面色也变了,她难受的闭了闭眼,朝外喊了一声,“桂月进来。”
桂月磨磨蹭蹭的走了进来,顾以丹冷喝一声,“外头出现了跟恒源祥一样的胭脂水粉,你偷拿了我的秘方给了谁?还是说你拿了秘方出去外头卖了?”
外头这些胭脂水粉除了没有她的灵泉水掺和之外,确实是一模一样,这里头必定是按着她的秘方做出来的,而能接触到秘方的人,除了桂月别无他想。
怪不得桂月这些天不对劲,原来应在这里。
顾家主眸光猛地一寒,冷冷的看着桂月,宛如看死人一般,桂月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之下,瑟瑟发抖,终于扛不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簌簌落下,“三娘子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有心的。。。。。。”
眼见桂月不经吓,一问就承认,顾以丹的脸色陡然铁青,眸光中带着难以置信,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相比外头出现跟恒源祥一样的胭脂水粉,她更心痛的是,她救下来的人亲手背叛了她。
第228章 成长与变化
顾以丹一时心神大乱,她万没有想到自己救回来的会是一个白眼狼,这个时候曾经与她争夺,想要将桂月买回去的张全出现在她脑海中。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让她小心桂月,最好探清桂月的性子才好委以重任。
当时她又是怎么回话的?她说不牢张全操心。。。。。。
呵呵,果然是应了张全那句“好心当做驴肝肺”。
到底是成长了许多,顾以丹很快就让自己镇定,她不再看桂月一眼,转而对顾家主道:“祖父,还请祖父将这个叛主之奴交给我,我要亲自审问她!”
顾以丹现在并不关心恒源祥的胭脂水粉,相比较她隐藏更深的秘密,恒源祥微不足道。
比如她的灵泉水,比如她让常先生炼制的丹药。。。。。。
那些东西只要被人知道了一样去,她连葬生之地都没有了。
顾家主看出了顾以丹的坚决,微微眯了眯眼,淡淡的提醒道:“三娘,心软的人,成不了大事。”
顾以丹扯了扯嘴角,“祖父,这个教训,我会铭记于心,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顾家主见此,朝外喊了一声,“来人,将这婢子塞住嘴,压着跟三娘子走。”
桂月早就吓得浑身哆嗦,她听出了顾以丹和顾家主的言外之意,膝行爬到顾以丹脚边,抱着她大腿哀求,“三娘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一次,我以后不敢了。。。。。。”
顾以丹任由她哀求哭诉,却无动于衷,她对桂月不够好吗?兴许是对她太好了,所以让桂月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果然还是姜五娘说的对,仆从犯了错,生死只在主子一念之间,是她太过心善了,所以才会人善被人欺。
以后不会了,如果善良得不到应有的善报,那就不做好人了,心狠一点,才有人畏、有人惧。
桂月的背叛,成了最后一根稻草,把顾以丹心中最后的良善泯灭,以至于偏激到走向了极端,从一个刚来不久,会骄傲于自己站在五千年瑰宝文化的巨人肩膀上,俯视着这个世界却又仍然带着天真的良善之人,变成了心狠手辣之辈。
当顾以丹带着常明义从柴房里头走出来,她自嘲般笑了笑,“常先生,你说桂月是不是很傻?一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说了一些情话,给她许下一个正妻之位,她就毫无愧疚的背叛了我。
她怎么就不想想,那个男人若是真心想娶她,不会自己求上门来替她赎身吗,又怎么舍得让她做叛主之事?况且,她做了这种叛主之事,这等德行有亏的人,哪家敢娶她回去?
相信一个男人的承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男人?让自己的后半生都依靠男人?”
顾以丹缓缓的,又极其坚定的摇头,“真若如此,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种没有一点自立自强之心的女人,真的太蠢了。”
常先生想到桂月承受不住酷刑,招出来的前因后果,也是无语凝噎,顾以丹前面的话,他也深觉有理,桂月确实是太蠢。
不过想到桂月已经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常明义眸光复杂的看着错身一步的顾以丹,这个小姑娘也开始变了,变得心狠了,刚才吩咐要对桂月酷刑的时候,她平淡如水,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后,吩咐了结桂月之时,同样眼都不眨。
顾以丹突然停下脚步,侧过头,看着常明义,似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