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食帝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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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座位前,严宁还在看向窗外,苏曼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群女孩正在打打闹闹,其中一个女孩长发飘飘,白净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并没有参与到打闹中去,站在一旁,越发显得她文静秀美。
是了,苏曼突然想起来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八卦,据说严宁就是喜欢这个小美人何昭昭,求之不得后,不想看到美人别抱,跑去当了兵。
苏曼回过神来,伸出食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严宁一惊,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鼻子下意识的皱了皱。
苏曼脸一沉,若是换了以前的她,此时怕是马上就要掀桌子大闹一场,纵然是现在的她,也多有不快。
不如等下看看是哪一个想要换位置,她成全算了,她是不想和一个嫌弃她身上味道的人同桌的。
严宁开了口,少年还没到变声期,声音听着很清脆,“你身上是什么香味?哪个馆子的?”
苏曼一怔,恼怒的心情因为少年毫不掩饰的话慢慢的平复下来。
她神情变的柔和,正要说话,一阵喧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十几个人呼啦啦的涌了进来,教室里一下就热闹了。
那群人有男有女,进了教室后,看到坐在窗边上的严宁,立刻冲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嚷了起来:
“严宁,不是说好一起报道的么!”“你怎么自己走了!”
严宁的眉头微微皱起,俊秀的少年连皱眉的动作也异常好看,他扫了一眼这帮同学,慢悠悠的站起了身,却是给苏曼让了通道。
苏曼嘴角微微勾起,这家伙,是想让她来转移这帮人的注意力么,心思还真够深沉的。
苏曼提起书包进到了里面的位置,教室里一下安静下来。
方才叽叽喳喳说话最多的女生跳了出来,叫道:“严宁,我们不是同桌么,她怎么能坐在这里!”
苏曼皱起眉头,这女生的嗓子又尖又利,说话又快,听起来很不舒服,而且,她也不记得女孩的名字了。
转过头,苏曼单手撑腮看向了窗外,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那女孩叫了半天,终于恼了,她一把捉住了苏曼的手腕,板着脸道:“苏套子,我和你换位置!”
苏套子,是他们给苏曼起的外号,不知道谁看了那个有名的装在套子里的人,觉得个性孤僻独来独往的苏曼十分符合这个形象,慢慢的在班级里叫开了。
苏曼抬起头,注视着面前尚算清秀的女孩,平静的道:“这是老师分配的座位,如果你不满意,大可去找老师调换。”
女孩猛的站直身体,愤怒的瞪了苏曼一眼,冷哼一声:“去就去!”
几个女生呼啦啦的跟在女孩后面,一窝蜂的出去了,剩下几个男生大大咧咧的坐在周围的桌椅上,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孩把手臂搭在了严宁的肩膀上,笑嘻嘻的道:“行啊,阿宁,看你把小辣椒气的。”
严宁扫了死党徐灿一眼没有说话,视线却落到了自己同桌身上,说来奇怪,这个印象里一直阴沉沉的女生似乎有所不同了,刚才他还以为能看到一场好戏。
没人知道,他曾经看到过这女孩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把一堆烂树叶子塞到叫她苏套子的人的书桌里。
从那以后,他渐渐的留意起来,发现中了招的倒霉家伙还不少,诸如碰倒别人的水杯,撕掉得罪她的人的作业本,种种小动作层出不穷。
最后,严宁肯定的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家伙心理阴暗,而且报复心极强。
不得不说,他今天确实为了躲避那帮聒噪的家伙们而早一步出门,但是当他看到黑板上写着的同桌的名字时,心里居然有些小欢喜,似乎日子不那么无趣了。
严宁若有所思的看着身旁的女孩的侧脸,厚重的长碎发挡住了她大半张脸,难不成他也有心理阴暗的潜质?
严宁好笑的别开眼,下一秒,他又转了回去,皱眉看着身旁安静的近乎不存在的女孩,突然想到,他似乎从未看清这个叫做苏曼的女生的长相,印象里只有这重重的长碎发,隔断了天涯海角。
很快,班主任孙秀芝和那一大帮女生一起回来了,孙秀芝三十出头,略有些圆润,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向了严宁,问道:“严宁同学,你想要换座位么?”
严宁笑着站起来,“老师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坐。”
孙秀芝点了点头,这个学生成绩虽然一般,在学生中间却很有凝聚力,家里背景也好,她正准备委任他做班长,“好,那就这样吧。”
顿了下,孙秀芝意有所指的道:“要是人人都不满意自己的座位,那班级可就乱了套了,你们还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女孩们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座位上重新坐下。
苏曼扬眉看着这一幕,大人带着示威性的批评,多年以后再看,就像是一群人在玩过家家,除了好笑没别的想法了。
第一天报道没什么大事,无非是领下新书,说一下缴费数额,再安排下班干部,不出苏曼意外的,身边的严公子成了班长,上一次,他也是做了两年的班长。
初一的班长因为父母工作调动转学,倒是便宜了严宁了。
对了,何昭昭似乎就是初二六班的班长,这下有什么活动,两个人碰头的机会就多了,苏曼不无阴暗的想着,没办法,严公子和何美人的八卦闹得沸沸扬扬,两个人间的阴私事全部被扒了个一干二净。
严宁注意到同桌的眼睛,在长碎发的遮挡下灵活的转着,下意识的想着,这家伙又心理阴暗了。
第3章 母亲的下落
下了课,苏曼把一堆新书都塞到了包里,大步的向外走去,几个兄弟围了上来,嘻嘻哈哈的调侃着严宁:“哈,你把小辣椒得罪了也就算了,干嘛和苏套子一桌啊!”
“就是,她身上那个味儿!”说话的常海使劲的皱了皱鼻子,严重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严宁似笑非笑的看着几个死党,笑眯眯的道:“味儿?什么味儿?我觉得挺好闻啊!”
几个男孩一起跳出去几步远,惊吓过度的看着严宁,半晌,徐灿摸着胸脯叫道:“悟空,你莫要再吓唬为师了!”
严宁一个拳头过去,捶在了徐灿胸口,笑骂道:“你小子少装了,赶紧的,趁着天色还早,咱们去打上一盘。”
出了门,几人又撞上了一个大院的萧凌和方烈,两个人也带着几个跟班,一群男孩凑到了一起,浩浩荡荡的向着学校对面的网吧走去。
苏曼出了校门,没有直接回家,她用手撩了下过长的刘海,她的自卑是什么时候开始没了的呢,似乎从她去夜店买醉开始,当人跌到了最低点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一切负面的东西都被消融在一起了。
现在留着这么长的头发挡着眼睛,看东西都不舒服,她当然不会再留下了。
苏曼顿住脚步,家门口只有几家小理发店,既然要改变形象,不如剪个像样点的发型,她捏了捏口袋里的钞票,早上从苏杭哪里拿来的一百大钞,在现在的年代,足够去最好的理发店剪上一次头发了。
苏曼很干脆的跳上了公车,直奔市中心而去,在人民商场的旁边,记得有一家叫做名发屋的店子,一直都很有名。
幸好现在车子还没达到人手一辆的地步,路上没有塞车,很通畅的到了商业区。
名发屋坐落在了百货大楼的旁边,透过玻璃门向里看去,几个帅哥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等待顾客。
苏曼随意的扫了一眼,看的出来,店里的生意很红火,大部分理发师都有客人了,剩下的几人打扮的很时尚,穿着偏瘦的格子衬衣,耳朵上还带了几个环,只是到底是底层从业者,缺乏了些男子气概,只可远观罢了。
她伸手指了个看着还算舒服的男孩,男孩笑脸迎了上来:“您先洗头?”
苏曼点了下头,洗头和剪发的并不是一个人,洗头的尚算是美发店的小工,通常都是没有出师的学徒,而剪发的叫做大工,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
洗头房在另外一边,有点像是牙医诊所的椅子,可以调整靠背高度,洗头的时候,人靠在上面,脖子上垫了条毛巾,洗发工提着调好了水温的细喷嘴一遍遍的冲刷着头发,然后抹上洗发露,揉搓几下,再给客人按摩下头部,冲掉后重新打上一遍护发素,冲干净就算完成了洗头这个步骤。
有不少客人喜欢洗头时的按摩,会专门来洗个头,这个时候洗头还相当便宜,只要三块钱。
苏曼却是最讨厌按摩这个步骤,她的耳朵十分敏感,不喜欢被人揉搓,那人就最喜欢含着她的耳朵逼的她讨饶,苏曼一怔,怎么又想起那个讨厌的家伙了。
发愣的功夫,小工带着泡沫的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耳垂,苏曼一下坐起身体,拍掉了男孩的手,没等她出声,旁边另一位洗头的客人疏远的声音传了来:“我不喜欢按摩头部,直接冲掉泡沫就好。”
那人完全抢了苏曼的台词,苏曼不由多看了两眼,那是一个略有些年纪的中年女子,穿着一身合体套装,一副金边眼镜被她捉在了手里,闭上眼的五官很是清秀,眼角有几道细纹。
这是一个出身良好且有教养的女人,苏曼很快得出了结论,她回过神来,看到那小工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不由扯了下嘴角,低声道:“我也不喜欢按摩头部,你帮我冲一下就好。”
苏曼洗完头,湿漉漉的头发都被包在了毛巾里,由她钦点的帅哥引到了美发厅里,在一个大镜子前坐了下去。
她漫不经心的向着旁边扫了一眼,微微一愣,是刚才那个同样不喜欢按摩头部的女人,她已经把眼镜戴上,神情寡淡的坐在椅子上,文静中略带了些疏远。
苏曼眉头皱起,总觉得有点眼熟。
男孩已经把她头上的毛巾打开,开始梳理起一头乱发,一边梳一边夸赞道:“妹妹,你的头发真好,又黑又亮——”
话音未落,旁边的理发师亦是开口赞道:“太太你的头发保养的很好,像是您这个年纪,头发还这么黑的很少见了。”
两个人几乎前后出口,说的内容却差不多一样,听在耳中就有些变了味道,似乎是恭维客人的万金油。
苏曼不觉好笑,下意识的看向了隔壁的女人,对方也恰好望了过来,许是心有灵犀,苏曼礼貌的对她笑了笑,那人却只是牵了下嘴角,权充笑意。
苏曼简单的提了下自己的要求,不需要太复杂的发型,只求清爽舒适,男孩领会了她的意思,手脚麻利的剪了起来,只用了二十分钟就修剪完毕,苏曼对着镜子照了照,看到自己一双清澈的眼睛,满意的点了下头,夸赞道:“你的手艺很好,下次来再找你。”
男孩有些意外,明明这小丫头比自己小了很多,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自己竟然还顺着她的意思点了下头。
隔壁的女人似乎是常客,只修剪了下发梢,居然也用了二十分钟,真是个会生活的人啊。
苏曼先一步结账,准备迈出门口的时候,听到身后的老板招呼着那位女士:“陶太,有空再来,这是您的会员卡,请收好。”
陶——
苏曼如遭雷击,电石光火间,幼时模糊的记忆浮了出来,她终于想起了这个面善的女人在哪里见过!
那是她亲娘还没有跑掉的时候,母亲隔三差五的就会牵着她的手,到离家半个城远的高档住宅区,去探望一对夫妻。
但是每次都被拒之门外,偶尔会撞到那家的男女主人,一派高雅大方,映得年幼的她和一身油烟味道的母亲越发狼狈。
那是她年轻的外祖母和外祖父。
多么老土的剧情,精心教养的女儿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穷小子拐跑,自觉丢了面子的夫妻自此不肯认这个女儿,然后过了几年,那女人又抛夫弃女的跑了。
苏曼怔怔的站了片刻,手脚冰凉,如果她不是这出狗血的言情剧里的主角,她大概也会说一声好假吧!
生活往往比剧本来的更加精彩。
年少时的怨恨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淡,剩下的只是对亲情的渴望,母亲下落不明,父亲生死未卜,让她始终像是一个孤儿一样,那种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懂。
当年她功成名就后,也曾经试图寻找母亲的下落,可依稀记得的小区早已经人去楼空,外祖家不知何时也从视线中消失了。
苏曼看到陶女士驾驶的黑色车子从眼前一滑而过,当机立断拦了辆出租车,指示跟上前面那辆车,司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什么,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苏曼暗道侥幸,她第一次感谢起了诸神,回到十四岁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