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一笑-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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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厉惩处。
他被刑堂执法万横江派去的人直接押解回总舵受审,最后在刑堂的地牢里关了很长一段日子之后,才又被放了出来,分舵主的位子自然也丢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白近山事后仍是感到万分庆幸,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保住了一条命。因为他可是清楚得很,那位后来被离别箭所杀的襄州分舵主万飞卿,乃是刑堂执法万横江的亲妹妹!
襄州距离大裕帝都景阳已不足百里之遥,也就是说,那个离别箭距离忠义盟的总舵越来越近了。
掌管盟中事务的副盟主左语松传下命令,终止沿途对离别箭的截杀行动,放他入京。忠义盟将在景阳城外布下天罗地网,与这冷酷的杀手决一死战!
而宫彦也同时接到了左语松传来的训令,命他停止对离别箭的追查,即日返回总舵复命。
接到这道训令的当晚,宫彦久久不能入睡。
想到凌弃羽为了能让琼娘母子和秦伊人平安到达襄州,竟然凭着一己之力,开出了一条由南向北的血路。这种决心和魄力,实是令人惊叹且惊惧!
而更令宫彦心中难安的是,师父究竟为何非要见到这个凌弃羽不可?
按照师父一贯的行事作风,对待这些早已成为大戎心腹之患的隐族人,决不会手下留情。却为何偏偏会对这个凌弃羽生出了例外?
这一切的背后,似乎隐藏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秘密,不知为何,却令宫彦隐隐地感到了某种危机……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宝剑相赠()
襄州城北一处山间小溪旁,凌弃羽正赤着上身站在溪中,不时用手撩起溪水来冲洗左肋下的那处伤口。
三日前在宣州城外荒岭上的那次混战中,他被官兵的一通乱箭射中了左肋,虽然伤得并不严重,但这几日连续赶路,根本无暇认真处理伤口。
虽然隐族人天生的奇异体质令伤口很快愈合,可终是恢复得不太理想。结果昨日与忠义盟襄州分舵主万飞卿的一番拼杀,将本已愈合的伤口又撕裂开来,一时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包扎,竟是流了一路的血,倒真的有些麻烦了。
他用力按了按已洗净的伤口,似乎不再有太多的血水溢出,便趟过溪水回到岸边。
打开那件随身的包裹,他先是取出一包金创药敷在伤口上,接着便从一件白色的中衣上撕下了一条,将伤口包扎好,随后又找出一件干净的黑色衣衫穿在身上。
本想收拾起包裹,可目光在一样物事上停留了片刻之后,他终是将它取出并揣入了怀中。背起整理好的包裹,他又将一旁放着的那张银色面具戴在了脸上,然后才大步向不远处那座最高的山峰行去。
他的脚程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那座山的半山腰。
来到那块巨大的向外突出的岩石边,他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估计距约定的时间还有大半个时辰,便索性跳上了那块岩石,张开四肢躺在上面,就那么在阳光下倒头大睡起来。
当水泠洛第一个到达半山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她不禁眨了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蹑手蹑脚地向那块岩石接近,心中所打的主意却是,要将凌弃羽脸上的面具揭下来,好让自己看个清楚,这位杀人如麻的离别箭到底长了怎样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模样!
可惜就在她离那块岩石尚有几尺远的时候,那个本来看似睡得很熟的凌弃羽却突然翻身坐了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睛透过面具,盯在了她娇俏可爱的脸上。
“洛儿姑娘若是想偷袭,那最好在一丈之外便把剑拔出来,以免被人攻个措手不及。若只是想偷看,那可十分抱歉了,你即便走到了我的面前,隔着面具也是什么也看不到。”
“我——我就是要将你的面具给揭下来!”水泠洛气恼地瞪着明显是在取笑自己的凌弃羽。
“哦?你为何非要揭下我的面具来?莫非是我有何处得罪了洛儿姑娘不成?”不知为何,凌弃羽总觉得面前这位单纯得可爱的小姑娘实是有趣的紧,忍不住就想出言逗一逗她。
水泠洛皱了皱小鼻子,“得罪倒也说不上!我就是想看一看,你这个令那些忠义盟的人闻之变色的离别箭,到底长得有多可怕!”
凌弃羽不由哑然一笑,还未及答话,又将目光转向随后出现的另外两个人身上。
当先的那位便是公玉飒容,后面跟着的自然是水心英。
水心英的目光在凌弃羽的脸上转了一转,秀眉一挑,道:“你一直戴着面具出现,莫非是不信任我们吗?”
凌弃羽从岩石上跳了下来,上前躬身一礼道:“请水女侠见谅,在下只是不希望自己的这副相貌日后会给两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水心英没有说话,但已经明白了凌弃羽话中的意思。此次她们虽是暗中帮了他的忙,但毕竟对付的是彼此共同的敌人——北人,而日后大家再见面时,也许已各自站在对立的阵营。
如果她们今日看到了他的脸,即便不报告给忠义盟的盟主雪幽幽,但再次相遇之时,也难保不会露出些许异样之色。若是被有心人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怕是会就此生出不必要的祸端。
水泠洛见师父不发话,知道自己要一睹离别箭真面目的想法就此泡汤了,不禁颇有些不甘心地对凌弃羽扮了个鬼脸。
凌弃羽见了,眼中不由露出了一抹笑意。
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再次对水心英拱手施礼道:“多谢水女侠和洛儿姑娘对在下的相助之情,日后若是有所差遣,在下定会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水心英微微一笑,道:“些许小忙,实在不足挂齿!若是他日有缘再见,希望我们仍会站在同一立场,共同对敌!”
凌弃羽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了水泠洛,道:“洛儿姑娘,为了表达对你此番慨然相助的感激之情,同时也为了表达不能让你揭下这副面具的歉疚之意,我有一样东西想送给你,不知姑娘可愿意笑纳?”
水泠洛的大眼睛眨了眨,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欣喜之色,笑着跑到凌弃羽的面前,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来道:“那就快拿出来,让本姑娘看看吧!”
凌弃羽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轻轻放在了水泠洛的手中。
水泠洛低头一看,竟是一柄尺余长的短剑,只看那做工精巧绝伦的剑鞘和乌黑的玄铁剑柄,便知这是一把极为罕见的宝剑。
手上微一用力,她将短剑的剑身从鞘中抽出,顿时感到似有一股烈焰扑面,竟一时被那华光四射的剑身晃得险些睁不开眼睛。
将剑归鞘之后,水泠洛喜不自胜地对凌弃羽道:“这真是一把好剑!谢谢你,凌大哥!”
凌弃羽哈哈一笑,道:“一把剑就换来了洛儿姑娘的一声‘大哥’,看来这买卖做得确是划算!只不过关于此剑的来历,我需得对洛儿姑娘说清楚。
此剑名叫‘追日’,是一柄上古神兵,另有一柄‘奔月’,与它本是一对。它们曾经是我好兄弟的称手兵刃,多年前为了拒敌,他将这把追日送给了我。我平日并不会用剑,想来还是将它送给岫云剑派的女侠更为合适一些。”
突然收到如此贵重的礼物,水泠洛已是欣喜万分,又听到令江湖闻之色变的离别箭竟称自己为女侠,更是让她不由得心花怒放,一张可爱的小脸泛起了红霞,当即又甜甜地叫了一声:“凌大哥,谢谢你!”
凌弃羽看着水泠洛,柔声道:“我有个妹妹叫湘儿,与洛儿姑娘年纪相仿,可惜她自幼体弱,无法习武,而我这做哥哥的又从未好好照顾过她。今日见了洛儿姑娘,便犹如见到了我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希望你们俩人都能永远平安快乐。”
水泠洛突然上前抱住了凌弃羽的一只胳膊,用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道:“凌大哥,你也要平安,我和湘儿姐姐都会时时想着你,盼着与你重聚的一日!”
凌弃羽点了点头,“放心吧,洛儿姑娘,我们一定还会有重聚的一日,到时候我会给你们姐妹俩都送上最好的礼物。而且,等你们有了自己的如意郎君之后,我这个做哥哥的还会给你们撑腰,任谁也不敢欺负你们!”
听了这些话,水泠洛不由略带羞意地笑了,随即心中又起了一阵莫名的酸楚。她忍着没有让眼泪落下,只是轻轻摇了摇凌弃羽的手臂,然后转身回到了水心英的身边。
凌弃羽肃然向水心英抱拳一礼,水心英也神情肃然地对他点了点头,便带着水泠洛迈步向山下走去。
“洛儿姑娘!”自从来到这里便始终一语未发的公玉飒容,此时突然喊了一声。
水泠洛和水心英同时停下了脚步。
公玉飒容目光十分复杂地看着她们,犹豫了片刻才又开口道:“不要从这条路下山!”
就在水泠洛和水心英都露出不解之色时,凌弃羽却忽然心中一动,情急地大声道:“听他的!水女侠,你们从另一个方向尽快下山!”
水泠洛刚要问为什么,水心英却没给她机会,拉着她便顺着另一边杂草丛生的乱石小径向山下急急去了。
这时凌弃羽将目光转向了公玉飒容,平静地问道:“独笑穹来了,对吗?”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亲也仇也()
听到凌弃羽的这一问,公玉飒容不禁对着他冷冷一笑。
看到他的这副表情,凌弃羽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同时不由暗怪自己大意,竟然忘记了他们师徒都习练了嫁衣功,彼此能够产生感应,自然也能够非常容易地找到公玉飒容此刻的位置。
方才公玉飒容之所以出言警告,想必是知道水心英她们会遇到危险,而能够伤害她们的人,绝不会是那个武功低微的宫彦,那便是——独笑穹了!
想到这里,凌弃羽走到公玉飒容的面前,出手解了他身上的穴道,“多谢你的提醒,让她们避免了与独笑穹迎头撞上。”
“我可不是想救她们,我只是——不想让师父因为杀她们而耽搁了时间,让你这个离别箭乘机跑了!”公玉飒容一脸敌意地看着凌弃羽,转而又换了一副嘲讽的腔调道,“此时你该可以把面具摘下来了吧?这大热的天,岂不要闷坏了!”
凌弃羽竟真的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将它往怀中一揣,神色肃然地道:“既然赤阳教的教主大驾光临,我确是应该好好迎接一下,无论我们之间有多大的仇怨,至少起码的礼数还是要讲的。”
听他这样说,公玉飒容倒是不由好奇起来,想起临别时师父在军帐中对自己的那番交待,还有当时他脸上那副古怪的神情,实不像是与这位离别箭有何深仇大恨的样子。
“你与家师应是素未谋面,又怎会生出什么仇怨来?”
凌弃羽看了看应是对内情一无所知的公玉飒容,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你以为练成了嫁衣功,唯一的用处便是可以让你和你的兄长心意相通吗?”
公玉飒容闻言一皱眉,道:“原来你竟也知道嫁衣神功!这门神功乃是我教的不传之秘,你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神功?!”凌弃羽不由冷笑了一声,“你既称它为神功,却又不知它究竟神在何处,岂不是可笑之至!”
“我如何不知?此功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习练者可以互相感应,彼此心灵相通。正如此时我便能感应到我的师父和兄长,他们都已到了山脚下!”公玉飒容不服气地辩驳道。
“哦?若果真如此,那此功何不叫做灵通神功?这‘嫁衣’二字的意义究竟何在?你这位赤阳教主的亲传弟子可曾认真想过?”
“这——”公玉飒容顿时被问得窒在了那里,眉头不由渐渐皱起,感觉到凌弃羽应是比自己更清楚这嫁衣神功的真相。
“‘嫁衣’,顾名思义,便是为人作嫁。你们兄弟二人同时习练了此功,最终便是有一人要牺牲自己,为对方作嫁!”
公玉飒容的面色登时一变,吃惊地问道:“你说什么?!牺牲自己,为人作嫁?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凌弃羽将目光转向山下,“令师就要到了,你不妨当面问问他,他教了你们兄弟这么多年的所谓嫁衣神功,究竟是怎样一种‘神奇’到足以令人灭绝人性的功法?!”
公玉飒容此刻已隐隐猜到了那可怕的真相,心中顿时生出一阵彻骨的寒意,紧握的双拳也禁不住颤抖起来。而当他看到师父与兄长终于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不但没有感到丝毫的欣喜,反倒突然觉得愈加寒冷,竟是忍不住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飒容!”
宫彦,真名实为公玉飒颜,见到自己的兄弟一头冷汗地站在那里,竟是一副对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