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一笑-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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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为了谨慎起见,他的精神意念在离体之后,并未马上离开,而是停留在那里,先观察了一下公玉飒颜的反应。
见公玉飒颜在发觉自己睡着以后,眼中的凶光只是一闪而过,寒冰便知道,这个家伙虽是心机诡诈,却也贪生怕死,没有胆量冒险对自己出手。
于是,他这才放心地任自己的精神意念离开,然后以一具没有知觉的本体,将那位总司大人震在了那里。
由于意念离体后便不会受到任何有形物体的阻碍,寒冰毫不费力地就进入到了暗卫司的地牢之中。
结果,他很快便察觉到,那些被关在牢中的人虽是蓬头垢面,双目中却都隐隐泛出精光。而再走近细查,便发现他们身上的伤口皆是假的,而且衣下还藏着利刃。
如此便可确定无疑,这是公玉飒颜所布下的一个陷阱。牢中所关之人,并非忠义盟的密谍,而是用来诱捕前来劫牢者的暗卫司密探。
至于真正忠义盟的密谍被关到了何处,便不得而知了。但应是出不了这座暗卫司,而且周围肯定也会有重兵看守。
可惜时间有限,寒冰无法再走得更远,去别处搜寻,便只好收回了自己的精神意念,装作从睡梦中惊醒,继续与那个不明所以的公玉飒颜进行周旋。
而与此同时,他还在转动心念,迅速想出了一个营救那些忠义盟密谍的计划。
但这个计划毕竟只是一个临时想出来的应变之策,最终能否成功地将人救出来,他对此实是没有太大的把握。
而且,他还不得不担心,在自己的这个计划付诸实施之前,忠义盟的人便已自行展开营救行动,并因此落入了公玉飒颜所设下的陷阱。
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先找到忠义盟的人,阻止他们可能的冒失举动。然后,再与他们互通声气,联手救人。
可此事的困难之处就在于,忠义盟的人未必愿意配合他的这一计划。
长期以来,隐族人与忠义盟的人都把对方视作仇敌,一旦碰了面,便只会兵戎相见。
而这些潜伏于北戎的双方密谍,虽然因为身处敌国而不敢公然向对方下手,但彼此间也都时刻保持着一种高度的警惕与防备。
直至两月之前,大裕新君冷衣清诏告天下,宣布隐族人与裕人从此和平共处,平等相待。一直存在于隐族人与忠义盟之间的这种对立,才算是彻底消除。
然而,多年来双方所结下的仇恨与积怨,却并不是仅凭那位刚刚登基的皇帝陛下的一纸诏书,就能完全抹去的。
虽然双方不再互相敌对和仇视,但却绝对谈不上任何的信任,因而彼此间始终都保持着一种谨慎的距离。
而且这种情况,对于身处危机四伏的北戎的双方密谍而言,则更已是一种常态。
尤其是忠义盟的密谍,虽然属于大裕子民,但随着忠义盟渐渐恢复其江湖帮派的本来面目,不再作为朝廷的忠实鹰犬而存在,便也不再把朝廷的诏令太过放在心上了。
在他们眼中,隐族密谍虽然不再是对手和敌人,但仍然远远称不上是战友和同伴。
因此,他们如果要采取对自己人的营救行动,是决不可能事先知会隐族人一声,也更是决不可能向隐族人求助的。
而这一次,若是隐族人主动伸出援手,想帮助忠义盟救人,却又不知,他们是否愿意接受这种来自于那些自己并不信任之人的善意。
所以,方才寒冰虽是让陆远风去通知杜启明寻找忠义盟的人,却也只是要向他们提出警示,而并没有表示出要参与救人的意思。
他相信,以杜启明的精明老练,必定早已对潜伏在这座新京城内的忠义盟密谍悉数掌握。所以想找到他们的人,应该不会太困难。
而一旦忠义盟的人得到了警示,应该便不会再鲁莽冒进,轻易涉险。
但在这之后,又该如何与他们取得联系,并共商合力救人的事情呢?
这确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即便是有他这位寒冰公子亲自出面,那些忠义盟的人也未必就肯买他的账。
因为在明面上,他与忠义盟之间,从未有过任何实际意义上的合作关系,自然也就谈不到会生出任何的信任。
无论是当初在济世寺外与古凝进行的密谈,还是后来在忠义盟总舵与雪幽幽订下的协议,都是完全在私下里进行,而且永远都不会有被公之于众的可能。
所以,在大多数忠义盟的人看来,他这位寒冰公子与忠义盟之间,实是并无任何交情可言。而他那个所谓皇子的身份,则更不会被这些江湖汉子们放在眼里。
如此一来,他所制定的这个计划最终能否得以顺利实施,仍是一个未知之数。
想到这里,坐在地上的寒冰不由摇头苦笑了一下。
似乎每一次,都是对付真正的敌人容易,而与那些本应属于己方阵营里的人打交道,却总是十分困难。
只因为,顾忌太多。
而且这一次,不但忠义盟这个潜在的战友不好打交道,就连他所要面对的那些或明或暗的敌人,也极难对付。
更何况,还要顾忌到正身陷北戎宫中的湘君姐姐
第三百五十七章 营救计划()
当陆远风从外面急匆匆地赶回来时,正看到寒冰剑眉紧皱、面色凝重地坐在地上。
他不由怔了一下,急声问道:“公子,你可是又受伤了?”
寒冰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笑骂道:“胡说八道!你家公子我怎会如此窝囊,居然三天两头地受伤?!”
陆远风也难得地咧嘴笑了笑,“公子就算是受了伤,也一点儿都不窝囊!因为那个伤了你的人,肯定比你伤得还要重!”
“你小子,何时也学得这般油嘴滑舌了?”
寒冰一边哈哈笑着,一边往桌边一坐,又开始往那只粗瓷茶碗中倒凉茶。
陆远风见了,原本还有些笑意的脸顿时冷了下来,一双幽深的黑眸看着寒冰,就想看他如何把那碗凉茶给喝下去!
寒冰此时也发现这小子的目光不对,这才醒觉自己的行为不对,却仍是死不悔改地将那碗茶端了起来,就想看这小子会不会再敢抢自己的茶碗。
结果,陆远风只是把目光往别处一转,嘴里却嘟囔了一句:“好在是就快见到湘君姐姐了!”
已送到嘴边的茶碗顿时僵在了那里,寒冰的星眸转了一转,便十分麻利地又将它放回了桌上,笑嘻嘻地道:“你一提湘君姐姐,我倒是记起来了,隔夜的茶不能喝!”
陆远风的脸上立时闪过了一丝笑意,谁知紧接着脑袋上便挨了一记,只听寒冰笑骂道:“你小子,想陷害我!”
陆远风捂着被打得生疼的脑袋,嘿嘿一笑,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在重渊时,经常被公子欺负和戏弄的时光了。
此时,寒冰却又面容一整,问道:“找到杜启明了吗?”
陆远风忙点头道:“找到了。他说,如果是忠义盟新京分舵的密谍出现,我们的人会立即将消息传给他们。
但如果前来救人的那伙人是从忠义盟其他分舵,甚至是总舵来的,我们的人恐怕就认不出了。而且就算是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恐怕也无法取得他们的信任,并进一步说服他们。”
“我也正在为此事犯愁!”
寒冰不由叹了一口气,“担心我们的人根本阻止不了忠义盟的这次营救行动。那告示是今日一早贴出来的,三日之后,才会处决那六名忠义盟的密谍。
公玉飒颜算是给足了忠义盟时间,来展开营救行动。估计此时,忠义盟的人都已经在赶来新京城的路上了。
而若是他们在刚一得知自己人被抓时,就有了救人的打算,那么最大的可能是,他们的人现在都已经进城了,甚至是做好了行动的准备。”
“那——,公子,如果我们守在暗卫司的附近——”
寒冰摇了摇头,“以公玉飒颜的谨慎,应该不会放松外围的布防。我们的人如果守在他的包围圈之外,根本无法及时阻止忠义盟的人踏入陷阱,而且很可能还会把我们的人也一并卷进去。”
“那个暗卫司中应该不会埋伏下太多的人手吧?忠义盟既然敢来救人,应该是有充足的准备,实力也不会太弱。如果再加上我们的人,难道还敌不过暗卫司的人吗?”
听到陆远风这种明显带着跃跃欲试的口气,寒冰不由笑着看了他一眼,揶揄地道:“就是那位禁卫军统领沈云鹏,也还说要调三千禁卫军,才能去拆了暗卫司。你小子是不是觉得,仅凭你我二人之力,就能够把那里翻个底朝天?”
陆远风仍有些不服气地道:“他们暗卫司不过就是靠人多势众。那些暗卫们的武功顶多算得上是一流高手,而那个公玉飒颜的功夫就连一流都算不上!”
“这正是问题所在!”
寒冰忽然“啪”地一拍身旁的桌子,“那些忠义盟的人必是会存了与你相同的想法,所以才敢明目张胆地前来救人。
只因你们都未把那个小小的暗卫司,还有那个武功低微的总司大人放在眼里!
可是公玉飒颜既然敢张贴告示,诱使忠义盟前来救人,那他必定是有足够的实力,根本不怕有人去闯他的暗卫司。
今日我见暗卫司地牢中那些埋伏之人,个个身手不弱,想必都是暗卫司中顶尖的高手。而且,他们明显是早已布好陷阱,正张网以待。”
“暗卫司的地牢?”陆远风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公子你竟然一个人冒险进了暗卫司的地牢?!”
“是那位总司大人请我到他的暗卫司内密谈,结果便让我寻到了机会,去那里的地牢中转了一圈儿。”
寒冰说得轻松自在,却是将自己如何进入地牢的事情一带而过。因为老族长曾经叮嘱过他,追魂心法一事不得外传。
陆远风虽是不明就里,但也并未对此生出任何怀疑。因为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的公子神通广大,再困难的事情也难不倒他。
“那公子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即便是杜启明找到了忠义盟的人,告诉他们暗卫司中有埋伏,恐怕他们也会另想别的办法救人。否则,难道让他们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的兄弟被杀,头颅也被挂在城门上示众吗?”
陆远风一边说,一边禁不住攥紧了拳头,眼前又出现了那几位隐族兄弟的头颅被高挂在城门上的凄惨情景。
“救人已是势在必行,但却决不能按照他公玉飒颜的安排来救!我的心中已有了初步的营救计划,只是这一计划必须要有忠义盟的人配合。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到他们,并与他们共同商量,联合行动。”
“公子,那我也去跟杜启明他们一起去寻找忠义盟的人,毕竟对他们总舵的人,我比较熟悉一些——”
寒冰马上断然摇头道:“不,这不行!一旦你被暗卫司的人盯上,让公玉飒颜发觉我们与忠义盟的人有牵连,必然会怀疑到我与他交易的动机,进而破坏了我的那个营救计划。
而且必须要记住一点,整个营救行动,你我都不能公开参与进去,否则会给我们今后在北戎的行动带来不利影响!”
见陆远风仍是一头雾水的模样,他便又继续解释起来,“昨日你业已看到,公玉飒颜与沈云鹏之间矛盾颇深。而事实上,戎帝宇文罡与那位扶他上位的太后之间,也并非完全目标一致。
所以公玉飒颜应是得到了宇文罡的暗示,至少是默许,准备除去那位太后的心腹爱将,禁卫军统领沈云鹏。
正因如此,今日在暗卫司中,我便与公玉飒颜达成了一笔交易。由我出面挑战沈云鹏,而公玉飒颜在背后推波助澜,替我安排好一场公开的比武。时间就定在三日之后,地点在城南的那座天桥之上。”
陆远风忽有所悟地眨了眨眼睛,“三日之后,天桥之上。公子你莫非是打算劫法场?”
随即他却又自己摇头道:“不对!天桥与法场虽然都在城南,可仍是相距甚远,中间至少隔了四、五条街,到时候想刀下救人,根本就来不及啊!”
“可是从暗卫司出发,到达法场的路只有两条。其中一条最直接通畅的大路必须经过天桥。而另一条路,则要多绕些远,并且街道相对狭窄,地形也更复杂一些,利于设下埋伏。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条路离南城门非常近,便于撤退。”
“原来公子你不是要劫法场,而是要在去法场的路上劫囚车。可是公子,你怎么能算出公玉飒颜究竟会选哪一条路呢?”
“这路嘛,可由不得他这位总司大人自己来选!”
寒冰的脸上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瞥了一眼窗外已开始西斜的太阳,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