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一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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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纤巧秀美的手轻轻搭上了他的腕脉,片刻之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我还以为你也似那位大师一般中了毒,原来你竟是毫无内力。可是,你这个毫无武功之人又来这里做什么?”
感觉到那姑娘的手已从自己的腕脉上收了回去,萧玉便支撑着坐起身来,口中淡然笑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应该与姑娘相同——闯寺劫人。”
“你——你竟知道我是谁?”那姑娘的声音里陡地多了些许警惕,人也随之从雪地上站了起来。
萧玉也慢慢站起身来,笑着问道:“姑娘不是岫云剑派的女侠吗?”
“是呀,可是——可是你又是如何知道的?你究竟是谁?”那姑娘的语气愈加紧张起来。
“在下萧玉。”
“萧玉?!原来你就是那个萧天绝的徒弟,怪不得师祖让我来抓你回去——”那姑娘突然顿了顿,同时满面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萧玉,似是喃喃自语地道,“可是……你这副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个大恶人的徒弟啊!”
萧玉不禁好笑地问道:“那姑娘以为大恶人的徒弟应该长成什么样子?”
“师父说那个大恶人的武功非常厉害,杀过很多很多的人,而你却只是个没有内力的普通人,且还是个……是个……”那姑娘犹豫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瞎子?”萧玉毫不在意地接口道。
“对不起,起初我见你行走的路线古怪,还以为你是故意为之,想要摆脱追踪的人,可是方才看到你竟能直视着当空的烈日,才想到原来你是看不见的。”
“路线古怪——”萧玉缓缓地将那姑娘的话重复了一遍,终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原来竟是迷路了!怪不得走了这么久,还是被姑娘给捉到了。”
“我本不想捉你的,可是师祖严命,只好得罪了!”
那姑娘倒是爽脆,话音方落,便搓唇发出一声呼哨,片刻间,一匹神骏的赤色马儿就奔到了她的身旁。她自己先飞身上马,然后伸出一只手来抓住萧玉的右肩,顺势轻轻一抛,将他抛落在她身后的马背之上。
那马儿想是不高兴身上又多出一个人来,陡地一尥蹶子,萧玉的身体随之一晃,险些被摔下马去,却被人猛地抓住了腰间的束带,耳畔传来那姑娘的轻叱声:“坐稳了!”
萧玉忙摸索着抓住那姑娘身上披风的一角,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那姑娘回眸看了一眼他的窘迫情状,不觉抿嘴一笑,随即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向着西南的方向飞驰而去。
第二章 途中遇袭()
在距济世寺不远的一处偏僻山谷之中,一位身材高大、相貌极是英挺俊朗的蓝衣青年正负手而立,悠闲地望着远处飞驰而来的一人一骑。
“公玉飒容,你怎么还站在这里?我家公子呢?”来人刚跳下马来,就急着向他追问道。
公玉飒容闻言剑眉一挑,“没见到。”
“什么?!”来人气得直跳脚,“‘没见到’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说好的,由你负责在此接应我家公子吗?”
“我此刻不是就站在这里吗?”公玉飒容懒洋洋地双手一摊。
“可是我家公子没有来啊!你在这里又有什么用!”来人继续跳脚。
“他没有来关我什么事?”公玉飒容无动于衷地看着面前这位一脸惶急的漂亮少年。
“你——你这个不讲信用的家伙!告诉你,找不到我家公子,我绝对饶不了你!而且那本剑谱你也别想再多看上一眼!”漂亮少年恨恨地瞪着公玉飒容。
一提到剑谱,公玉飒容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焦急之色,“柳逸飞,你这才叫不讲信用!明明说好我在这里等人,然后负责将他护送到指定之处。如今我已经来了,可你们的人却没有到,这能怪我吗?”
柳逸飞现在哪里还有心情与他废话,一跃飞身上马,匆匆丢下了一句:“我们分头去找”,就掉转马头向谷口方向驰去。
看着柳逸飞远去的背影,公玉飒容不由冷笑着摇了摇头,“此刻才去找,恐怕也就能找到具尸体罢了。”随后他也翻身上马,向另一方谷口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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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在雪地中奔驰了一个多时辰,萧玉被冻僵的双手渐渐有些抓不牢那件一直在不断抖动的披风,但他仍是一声未吭地勉力坚持着。虽然目不能视,但他依然感觉得出马儿奔行的速度并不快,想是那姑娘怕他有闪失,没有放那马儿全力飞奔。
就在这时,一声极轻微的异响突然传入耳中,随即他便感觉到一道森寒的剑气从背后袭来!
危急之下,他尚有机会滚鞍落马,可是如此一来,坐在他身前的那位姑娘势必躲不过这穿心一剑。
只一刹那间,他将身形微微向下一挫,用自己的左肩生生接住了那雷霆万钧的一剑!
那把剑被萧玉的肩胛骨一挡,顿了一顿,随即便被人向后抽去,带得萧玉也随之向后一仰,从马背上跌落下来,重重地摔在雪地里。
已发觉情况有异的那位姑娘突然轻叱一声,从马背上飞跃而起,人尚在半空之时,腰间的长剑已然出鞘,带着一缕劲风向那偷袭的蒙面人刺去。
此时那蒙面人见一击不成,正挥剑向躺在雪地中的萧玉头上砍去,可是那姑娘的剑却快了半分,已袭向蒙面人的颈侧。那蒙面人再也顾不得地上的萧玉,立刻闪身避过这夺命的一剑,同时挥剑与那位姑娘战在一处。
两人交手了十几个回合,那蒙面人见一时半刻间无法胜得了对方,遂萌生了退意,骤然使出几招凌厉的剑法将那姑娘逼得稍退之后,便转身飞奔,消失在一旁的疏林之中。
那姑娘见状并没有随后追上去,而是收了剑,跑上前将处于昏迷之中的萧玉从雪地上扶坐了起来。
此刻她才发觉萧玉的左肩受了伤,鲜血已将他身上那件银白色的锦袍沾染了一大片,她忙出手点了他伤口周围的穴道,先替他止了血。然后她将自己身上的玉色披风撕下一条,简单帮他将伤口包扎了一下。
想必是因那姑娘手法生疏,包扎时碰到了伤口,昏迷中的萧玉本来紧锁的剑眉微微抖动了一下,慢慢清醒了过来。
“先别动,我这里有一颗止血丹,且喂你服下。”那姑娘轻声道。
萧玉感到有一物到了唇边,忙张口将那粒微带辛辣气味的药丸吞了下去。
“多谢姑娘相救之恩。”
“若是方才你没有挡住那偷袭的一剑,此刻受伤的人便会是我。”
萧玉却是淡淡地笑了笑,道:“若是方才姑娘被那一剑所伤,此刻我便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那姑娘半晌没有言语,良久,才冷哼了一声,道:“你这人当真是古怪得紧,偏要将自己说成是一个善使心机的奸诈之徒。算了,反正我也没想跟你这大恶人的徒弟做朋友,你是好是坏,又关我何事!”
萧玉忍不住又是微微一笑,“姑娘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听了自己不喜欢听的实话。若我真是奸诈之徒,便不会对你说这些惹你不高兴的实话。而且,善使心机也并非就是坏事,起码今日我的心机便已救了自己一命。”
“这么说,你还是一个好人了?”那姑娘犹自赌着气问道。
“何谓好人?又何谓坏人?各人立场不同,所行之事难免会多有相悖,却又由谁来评判其中的是非善恶呢?”
“起码方才那个偷袭你的蒙面人就不是个善类,否则怎会有如此下作的宵小之举?”
萧玉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这位姑娘实在是单纯得可爱,想来一定是自幼便在身边长辈们的呵护下长大,从未经历过什么真正的磨难,才会对世间万物抱着如此天真的想法。
“姑娘是说那个偷袭之人一直蒙着面?”
“对呀,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肯定是长得奇丑无比!”
萧玉的笑容微微一冷,心中暗自揣摩着那个想要置自己于死地之人的身份,同时试探性地问那姑娘道:“姑娘既与此人交过手,能否从他的招数中看出些他的师承来历?”
“此人不但行事一派阴险之气,出招更是奇诡之极,根本看不出路数。不过,他最初在闪避我凌空击下的那一剑时,倒是露出了些许破绽,当时他所用的身法似是北人的擒雕手。”
“擒雕手?姑娘又怎会认得出这种北人的功夫呢?”
“我师祖当年与北人交过手,对这擒雕手的功夫尤为熟悉,曾演练给我们看过,并教了一些破解之法,是以今日我才能占得几分先机,与那蒙面人勉强打了个平手。想是他也知此处距忠义盟总舵很近,不敢多做耽搁,才及早寻机脱身,否则再多拖些时候,我怕是也会被他所伤。”
萧玉默默点了点头,沉思片刻之后,道:“此处绝非安全之所,我们还是即刻上路吧。”
那姑娘扶他站起身来,忽然小声地问道:“你……知道我师祖为何要捉你回去吗?”
萧玉嘴角轻牵,神色古怪地笑了笑,“令师祖没有告诉过你吗?”
“师祖只是命我将你带回去,并没有提起你的名字,更没有告诉过我其他的事情。”
萧玉又是古怪地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令师祖原来的用意,不过我猜她此刻必是十分想见到我。”
“就因为你是萧天绝的徒弟吗?”
“是的。”
“我师祖平日虽然严厉了些,处事却极为公正,无论是对师门中的姐妹,还是对忠义盟的属下,她都是赏罚分明。所以你倒不必害怕,师祖她不会因为你是那个大恶人的徒弟,就不问情由地惩罚你。”那姑娘好心地安慰起萧玉来。
萧玉只是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赶快起程吧,不要让令师祖久等了。”
第三章 真假亲王()
大裕国定亲王府。
在定亲王寝殿后面一处极为隐秘的静室之中,柳逸飞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向一位负手而立的紫衣中年人禀报日间在济世寺所发生的一切。
“你确定玉儿已落在了雪幽幽的手里?”这位容貌清俊但面色略显苍白的中年人沉声问道。
“是的,先生。属下在济世寺东南约一里处发现了公子的足迹,旁边还另有一人一马的足迹,看足印大小,那人应是一名女子。那女子后来骑马向西南方向去了,而公子的足迹也就此消失,应是被那女子给掳走了。属下一路追踪下去,直至忠义盟总舵附近,因恐被忠义盟的巡逻哨发觉,未敢再靠近查探。”
“此前与公玉飒容约定的会合之处是在济世寺的西南,玉儿怎会在东南方向被人掳走?”那位中年人不解地问道。
“属下对此也一直想不通。更有奇怪之处,属下在追踪公子足迹之时,发现他离开济世寺后,一开始确是向西南方向走,可没过多久便转而向东,而后似又折返向西,如此往复了数次,所行路线极是古怪。”
中年人皱眉沉思片刻,对柳逸飞道:“你明日去一趟断剑阁,将我曾经答应过的那本剑谱交给公玉飒容。”
柳逸飞一听,不由瞪圆了眼睛不服气地道:“要不是那个公玉飒容没有尽心地去找公子,公子也不会落到了雪幽幽的手里,先生怎么还要把剑谱给他?”
“如你所言,是玉儿没有按时到达会合处,这并非公玉飒容之过,我们自当遵守此前的承诺,将剑谱交给他。”
柳逸飞仍有些不情愿地嘟了嘟嘴,“那公子怎么办?那个雪幽幽乃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之人,公子此番落在她的手里,一定是凶多吉少!”
中年人叹了口气,“雪幽幽是绝计不会对玉儿手下留情的!不过,她必也极想从玉儿的口中逼问出他师父的下落,故而不会对他即刻便下杀手,玉儿暂时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那也只是暂时而已!再说即便能保得住性命,也一定会吃不少苦头,公子现在的身子又那么弱,如若他们对他用刑……”说着说着,柳逸飞竟然情急地哭了起来。
中年人轻轻拍了拍柳逸飞的肩,“逸飞,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我们必须要保持冷静,尽快想办法救出玉儿。你从小就跟在他的身边,应该比我这个当舅舅的更了解他。此刻,他面对着雪幽幽,定是会比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更冷静、更坚强,不是吗?”
柳逸飞垂着头半晌未吭声,最后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了,你已奔波了一日,想是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吧。”
“是。”柳逸飞躬身向中年人行了个礼,便出了静室。
中年人又独自闭目思索片刻,方又重新睁开眼来,脸上沉毅的神情似是表明他已做出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