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一笑-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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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爹爹他明明知道清伯并不在府中,却做如此吩咐,其中定是有什么原因。想必是因为当着那位前来传信的公公的面,他无法对我们明说。寒冰,爹爹他会不会有危险?”
寒冰笑了笑,安慰地道:“姐姐莫急,舅父他应该不是遇到了危险。他是因为知道我和清伯很快就会回来,所以才说让清伯去定亲王府送画。”
听他这样说,花湘君总算是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她将目光转向清伯,浅笑着道:“那就有劳清伯了!”
清伯也笑着应了一句,眼睛却看向了寒冰。他是在担心自己一离开,这小子就会跑出去做那些冒险的事情。
却见寒冰对他龇牙一笑,道:“那就有劳清伯了!舅舅他定是急着想看到那幅画。”
清伯自然明白寒冰的意思。
继左相之后,花凤山也被皇上召入宫中。这么严重的一个消息,必须及时让浩星明睿知道。
他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寒冰,终是默然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这时寒冰才转过头来,对仍扯着他衣袖不放的翠儿笑道:“翠儿,你这是怕我飞走吗?”
翠儿皱了皱小鼻子,仍是不愿放手,嘴里还反问道:“难道公子你真的不会飞走吗?”
寒冰不由“嘻”地一笑,“谁说我要飞走的?”
翠儿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却只是摇头一笑。
寒冰心想,这小丫头定是从舅父花凤山那里听到了些什么,而方才清伯离开前又向她使了个眼色。看来这祖孙二人都已各自奉了命令,要严防紧守地牢牢看住自己了。
其实他又怎会不懂得,这些皆是出自他们对自己的一片维护之情呢?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辜负他们的这番心意。因为他必须去做那件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自从得知舅父花凤山被皇上召入宫中的那一刻起,寒冰就已经大致猜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定是皇上对他的身份起了怀疑,甚至很可能已经掌握到了他是隐族人的证据。所以,皇上才会将与他有牵连的亲人都一一控制在手,目的应该就是要逼他现身。
他若是不现身,就会进一步坐实了皇上的怀疑。而那些落入皇上手中的亲人——世玉、左相大人还有舅父花凤山,便都有可能为此遭遇到不测。
可他若是现身,就能保证会释去皇上的怀疑,从而救那些亲人们脱离险境吗?恐怕谁也无法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确是一个两难的局面。
无论他怎么做,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化险为夷。
可若是让他什么也不做,又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些亲人们必须要解救,但到底该如何救呢?
思来想去,目前所能够采取的,不外乎有两种方式——明救和暗救。
所谓明救,就是集中己方所有的人手,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闯入皇宫去救人。
如果要采用这种方式,就得先计算清楚己方的人手究竟有多少。
认真算下来,眼下在这京城之中,真正能够派得上用场,可以与那些大内侍卫动手一搏的自己人,恐怕连一百都不到。
凭这些人手,闯入宫内去刺杀皇帝也许勉强还有半分可能,但若是要从宫内救左相他们三人出来,却是连一丝一毫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再怎么说,皇上也是在明处,只要突破了大内侍卫的保护,尚有行险一击的可能。
而搭救左相他们则完全是另一回事。
到目前为止,没有人知道左相他们在宫内的实际情形。他们是否已被擒关押?若被关押,是被分别关着,还是被集中在了一处?
到时候很可能会出现的一种情形便是,大家拼命闯入宫中,却根本连要救的人都找不到。
而且也没有人敢保证,皇上在得知有人闯宫之后,会不会马上就对左相他们施以毒手。让己方这一本为救人的闯宫行动,最终反倒变成了那些欲救之人的催命符。
所以说,明救的方式并不可行。不但救不了那些已经落入敌手的人,还会将己方的人全都暴露出来,直接送到了皇上的屠刀之下。
而所谓暗救,就是由几个武功高强之人潜入宫内,寻到左相他们,并伺机将其救出。
这种方式看起来似乎比前一种更稳妥一些,但难度也大了许多。
首先是仅凭这几个人,如何在偌大的皇宫,上千间宫殿之中找到左相他们?
最难克服的一点是,若想在不惊动大内侍卫的情形下潜入皇宫,就只能在夜间行动。
可是,从皇上一大早便将左相和花凤山召入宫中的情形来看,他现在急于杀了寒冰灭口,根本不会给他留下任何可能将护国神柱上的秘密向外宣扬的时间与机会。
如果今日寒冰不现身,皇上很可能会直接给他安上一个隐族邪人的罪名,下旨通缉。同时,他还会将左相他们问罪下狱,甚至是立即斩杀灭口。
所以时间紧迫,事情随时都有可能出现谁也不愿看到的可怕变故,恐怕左相他们已等不到天黑的那一刻了。
另外,还有一个必须要考虑的问题是,无论是明救,还是暗救,即便最终真能成功地将人救出皇宫,之后又如何将他们安全地转移出京城呢?
因为到那时,需要逃走的便不只是被救出的左相三人,还包括所有参与营救的人,以及花府、相府,甚至是苏府中,那些可能会受到牵连的人。
这么多人,一下子全都要逃出京城,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而且即便他们真能侥幸逃出了京城,也逃不出皇上派去追杀之人的掌心。
在大裕境内,根本没有可能同时为这么多人找到安全的藏身之处。
因此,明救和暗救,这两条路都完全行不通。
无论怎么看,这都已是一个死局。
而唯一能够尝试解开这个局的人,只有寒冰他自己。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行险一试。
但最终究竟会有一种怎样的结果,他对此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不可放过()
进了福宁殿,花凤山放下药箱,向那位坐在龙椅上的皇上跪倒行礼,同时口中肃然道:“草民花凤山,叩见皇上!”
浩星潇启忙温声道:“平身吧!”
“谢陛下!”花凤山再次叩拜,然后站起身来。
浩星潇启随意挥了挥手,殿内所有的宫人便都退出了殿外。
郑庸看了一眼皇上的脸色,眼珠一转,也悄然退了下去。
浩星潇启对花凤山微微一笑,招手道:“凤山,到朕近前来。”
花凤山重新拿起药箱,走到了皇上的身边,躬身道:“陛下——”
“诶——”浩星潇启不由微微一皱眉,打断了他,“如今此处只有你我父子二人,你就莫要再拘礼了!”
花凤山迟疑了一瞬,终是张口唤了一声:“父皇!”
浩星潇启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抬手示意他把药箱放下。
花凤山忙道:“父皇,若要施针,还请移驾内殿为宜。”
“不急,不急。”浩星潇启笑眯眯地道,“凤山,你已许久未入宫,父皇心中甚是挂念。今日把你叫来,不过是想问问你的近况而已。”
对于皇上这几句以慈父口吻说出的话语,花凤山仅干巴巴地回了一声“是”,便把药箱放在一旁,垂手肃立。
见花凤山在自己面前所表现出的,还是一贯的那种疏离之态,浩星潇启的心里倒是略感满意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他此番召花凤山入宫,实是由于心中已对自己的这个儿子起了疑心。
而这一切,自然是因为那个寒冰。
当初,那位前芜州知府段怀仁在举荐花凤山为太后治眼疾时,就向皇上禀明了花凤山的真实身份。
浩星潇启在惊喜之余,当然也暗中派人对此事进行了仔细的核查。
只不过在事情查实之后,他这位皇帝陛下虽然想认子,但花凤山却不愿认父。
结果,在治好了太后的眼疾之后,花凤山执意要走,皇上苦留不住,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刚得回的儿子就此远离。
然而令浩星潇启感到欣慰不已的是,六年后,花凤山又回到了景阳。
此时的花凤山已成家立业,再不复从前的年轻气盛,终于愿意认了他这个父皇。
只是碍于礼法,浩星潇启虽然贵为天子,也不能让花凤山重入宗谱。而花凤山却也不贪图这些,只勉强收下了皇上所赏赐的那座紧邻皇宫的大宅院,也就是现在的花府。
从此以后,他们父子间的关系虽然仍是保持着一种疏离之态,但毕竟已算是父子相认了。而且,浩星潇启也可以时常借诊病之由,召花凤山入宫相见。
但正是因为彼此间一直存在着诸般的隔阂与障碍,浩星潇启竟从未见过花凤山的家眷,而花凤山也从未向他这位父皇主动提起过自己的家事。
直至那位花夫人过世几年之后,浩星潇启才听花凤山说起,他还有一个女儿,已被他送回芜州老家。
而对于寒冰,浩星潇启还是在这个新年之后,才首次听到花凤山提起。说是他的女儿湘君由外甥寒冰陪着,不日便可到达景阳。
当时花凤山确实也向浩星潇启提了几句关于这个寒冰的身世。
多年前,花凤山在路上救下了一个被夫家抛弃的女子,因见她孤苦无依,又怀有身孕,便收留了她,并认作异姓兄妹。后来,他把那女子送去了芜州老家,结果她在生下寒冰不久之后,就因病过世了。
浩星潇启听了,除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外,倒并没有对花凤山的话生出任何怀疑。因为他猜得出,花凤山之所以会同情并收留那个女子,定是因其遭遇与他自己的母亲多有相似之处的缘故。
所以他便也没有将那个寒冰放在心上,以为他不过是个被花凤山养大的孤儿而已。
虽然后来围绕着这个寒冰,发生了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浩星潇启却始终没有太在意,仍只把他当作是一个因为缺乏管教而任性妄为的浪荡公子。
直至在获悉寒冰竟然是乾坤密钥的传人之后,浩星潇启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前是过于小看了这个狡猾的少年。
而最终真正让他这位皇帝陛下彻底清醒过来的,却是郑庸那老太监的一句话——这一切都是寒冰事先计划好的!
真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细一回想自寒冰入京以后所发生的种种,浩星潇启不禁暗责自己太过大意,竟一直没有发现,自己身边已潜藏了如此可怕的一个敌人!
不错,这个寒冰,确实是他浩星潇启最大的敌人!
这少年是隐族人,那么在他的背后,一定有隐族的势力存在。而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夺取浩星氏的江山!
最为可怕的是,他们险些就得逞了!
寒冰,这个隐族邪人,就在他这位皇帝陛下的眼皮子底下,搅弄起一场场风波,而他却一直浑然未觉。
只因他一直没有看穿这少年的真实身份!
如今追根溯源,问题应该就出在花凤山的身上。
他这位做父皇的,实是太过在意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竟完全没有注意到隐藏在这个儿子背后的那些阴谋和秘密。
林芳茵的隐族身份、寒冰出生时的隐族特征、寒冰一身武功的来处,对于这些,花凤山竟真的一无所知吗?
还是,他根本就是寒冰的同伙?
自从知道寒冰是隐族人的那一刻起,这些怀疑便一直像毒蛇一般地盘踞在浩星潇启的心间,令他在倍感惊心的同时,也倍感伤心愤怒!
所以在刚刚打发走左相冷衣清之后,他终是忍不住命人将花凤山也叫了来。
从花凤山一进入殿内开始,浩星潇启就在仔细观察他的每一个神情和动作,想从中看出些异常的表现。
因为据他猜测,如果花凤山真的参与了这场阴谋,那他一定会特别关注相府的动静,也一定早就听说了冷世玉被留在宫中的事情,甚至对自己一大早急召左相入宫这一异常举动,也已心中了然。
那么,自己现在将他也召进宫来,他的心中必然要惊疑不定,难免会在举止间露出些端倪。
可是浩星潇启看来看去,花凤山竟仍是一贯地拘谨沉默,并无丝毫异常之处。
虽然仅凭这些,犹不能让他疑心尽释,但浩星潇启的心中还是不由得感到了一阵宽慰。
也许,花凤山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并不是有意和自己这个父皇作对。
一念及此,他便也不去在乎花凤山所表现出的疏离之态,犹自十分亲切地问道:“凤山,你的生辰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