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一笑-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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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容了。”
“确是如此。在那次截杀陈应诚的行动中,公玉飒容被水心英一剑穿胸,险些丢了性命。”
“哦,原来是这样。”
郑庸慢慢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如此看来,这个宫彦不但是公玉飒容的兄弟,竟然还是赤阳教主独笑穹的徒弟!
嗯,光凭这一点,就有了让他继续活下去的理由。有他在手,将来自己或可与独笑穹甚至是北人的皇帝做上一笔不错的交易。
一念及此,郑庸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其实这才是他先前那一连番追问的真正目的——就是要弄清楚宫彦的真实身份,以便日后量材而用。
他暗暗压下心头的得意,又顺着方才宫彦话中所提到的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追问了起来:“可是咱家记得,当时忠义盟所呈上的奏报中说,袭击各分舵主的皆是北人,因此才推测出北人欲大举南侵。
而最终的事实也证明,他们的消息是正确的。怎么你现在又说截杀事件是萧玉的人所为?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跷?”
宫彦叹了口气,道:“公公您有所不知,这正是萧玉的厉害之处!他所设下的这一截杀之计,不但打击了忠义盟的势力,还给自己制造了脱身之机,而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将之嫁祸给了北人。如此一举三得,实是高妙绝伦!
此事从表面上看,确是一切矛头皆指向北人,可是细一推敲,便不难找出其中的破绽。
试想,北人若真是要消灭忠义盟北方各分舵,完全可以埋伏在远离忠义盟总舵之处,而且更应该将所有人手都集中于北路。
那样的话,就算是三个陈应诚都跑不了,又何至于最终落得一个鸡飞蛋打、狼狈不堪呢?
再者说,此事若不是萧玉所设下的诡计,独笑穹又怎会雪夜闯山,非要取他性命不可呢?”
郑庸听了不由心中一动,觉得宫彦的这番分析十分有理。看来这些潜藏大裕的北人,确是掌握了很多就连他这大内总管都不知道的情报。今日自己正好趁机从宫彦的嘴里多逼问出一些来,说不定还会对自己的计划有意想不到的帮助。
于是他故意皱着眉头道:“你说的确是有些道理。不过,这些也只是你自己的臆测而已,并无任何实据。至于独笑穹的闯山之举,虽说是冲着萧玉而来,但也同时证实了一点,断剑阁确实是北人在大裕所设的情报站。
而正是由于岫云剑派及时揭出了北人的重大阴谋,皇上才没有对雪幽幽藏匿萧玉一事过分追究。而且,最终那个始作俑者萧玉也被独笑穹震断了心脉,绝无幸理。故而,你所怀疑的这一切,便都已是死无对证。”
听郑庸这么说,宫彦自然不敢跟他强辩,便更加卖力地试图说服他:“公公所言极是。在下虽然能够确定这一切都是出自萧玉的设计,但又苦于找不到证据,所以才会主动向左副盟主请命,去南方调查离别箭一案。
因为我一直有一种感觉,当日在总舵截杀忠义盟分舵主的人,应该和后来在独笑穹手下救出雪幽幽的人是同一伙人。而且,他们肯定都是隐族人。”
“嗯,你想的不错。那离别箭应是出自藏涧谷,而萧玉也曾在藏涧谷呆过,想必与那离别箭应是旧识。追查离别箭,确有查到萧玉同伙的可能。”老奸巨滑的郑庸适时说了几句肯定之语。
宫彦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感激和钦佩之色,欣然道:“公公果然是在下的伯乐!我的这些许心思竟都逃不过公公的慧眼!”
虽然宫彦的这番谄媚之词说得极为露骨,但听在久已习惯于谄媚他人的郑庸耳中,仍是不禁感到一阵舒爽自得。
他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宫彦,一边继续套他的话:“宫护卫心思敏捷,这也是咱家之所以如此看重你的原因。看来你这次追查离别箭,确是收获不小啊!”
“正如公公所料,在下这次不但查出了离别箭的真正身份,而且还发现了,他的那两个同伙就是当年与独笑穹交手,并救下了雪幽幽和水心英之人。”
郑庸一听,眼睛不由微微眯了一下,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么说来——,那夜你也在场?”
以宫彦的心机,自然马上意识到此刻郑庸的心里正在想些什么。他一定是在怀疑,当初他被那两个蒙面人所伤的狼狈相都被自己看在了眼中,而自己竟敢一直躲在暗处袖手旁观、不加援手!
其实郑庸确也是过于多疑了!宫彦当时只牵挂着自己师父独笑穹的安危,又哪里把他一个狗太监的生死放在心里了?根本就没跟过去看他与萧玉他们的那番缠斗。至于他知道郑庸受伤,全都是事后听左语松所说。
如今听这老太监问起,宫彦倒是没有半分心虚,只肃然地答道:“我赶到的晚了些,只看到独笑穹与雪幽幽师徒交手,随后那两个蒙面人就出现了,结果当然是两败俱伤。
而在下自知武功低微,实在不敢靠得太近,怕被雪盟主和那两个蒙面人发觉,所以一见双方分出了结果,便又偷偷溜下了山。
我曾将自己所看到的事情禀报了左副盟主,但因当时离得太远,而那两人又都蒙着面,实是无法辨认出他们究竟是何人。如今看来,他们应是萧玉的手下,更是隐族人无疑。”
宫彦的这番话说得坦诚,郑庸倒是也完全相信了。因为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去追赶萧玉他们,随后遇伏受伤,这一切事情都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发生的。以宫彦那么低微的武功,就算真的一直追在他身后,恐怕赶到那里时,也根本不会看到什么。
想到这里,郑庸的表情随之放松了下来,想了想,他又继续问道:“既然这次岫云剑派的人也出现在南方,那你可发现她们与隐族人有何接触?”
宫彦自然不敢将水心英她们押解公玉飒容的事情说出来,令自己难以自圆其说,遂果断地摇头道:“此番南下之行,在下始终就未见到过岫云剑派的人,故而才对她们对在下的那些不实指控更觉不解和愤怒!”
郑庸见暂时从宫彦的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了,反正来日方长,这只自以为是的小狐狸终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于是他笑着站起身来,走到宫彦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如今咱家已了解了你的冤情,不过要想最终证明你的清白,尚需找到实据才行。你且先安心呆上一段时日,咱家自会帮你把事情解决好的!”
宫彦忙又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躬身道:“如此就有劳公公费心了!在下告退。”
第一百七十章 父子同谋(一)()
派人将宫彦送出宫去之后,郑庸独自在这座偏殿内背着手来回踱了起来,脑中也不知又在转着些什么念头,竟不时发出抑制不住的得意笑声。
过了片刻,他似乎终于想起了那位还在歇晌的皇上,便出了这座偏殿,想赶回选德殿去。
谁知他一抬头,却看到自己的螟蛉义子赵展正急匆匆地朝这边走了过来,便向其招了招手,随后又退回到了偏殿之中。
“义父,方才我在宫门前看到了宫彦,他可是个北人,而且还正被忠义盟的人通缉,此人绝对留不得!”
赵展迈着大步一进殿,竟是连个礼都未见,便说了这一大堆话出来。
郑庸却是毫不介意地一笑,慢声细气地问道:“那你怎未把他给拦下来呢?”
“我——”
赵展见郑庸竟似对自己所说的话全未放在心上,不由气得一跺脚,“我认出走在宫彦身边的那人是你手下的密探,猜到定是你安排下的,便没有出声。可是义父,此人真的留不得!北人皆是狼子野心,图谋我大裕已久,我等绝不可与他们有任何瓜葛,否则岂不成了叛国之人?”
见赵展发脾气,郑庸不但不恼,反倒看着喜欢得紧,细语安抚他道:“展儿你别着急,此事义父心里有数,不会闹出什么乱子来的。”
赵展只是哼了一声,径自走到一边,往椅中一坐,独自生起闷气来。
此时郑庸业已看出自己的这个宝贝干儿子心情不佳,忙走过去轻拍着他的肩道:“展儿心绪不宁,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你且说来听听,自有义父替你做主。”
赵展对这个义父也是一向依赖惯了,其实他今日来此的目的就是找义父替他撑腰的。此刻听郑庸这样一问,他便立即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在宋青锋和寒冰那里所受的诸般委屈全都讲了出来。
郑庸听了之后,许久都未说话,只是弓着他那似乎从未伸直过的腰,又开始来回地踱着。
赵展将自己所受的委屈一股脑儿地讲完了,先前愤懑的情绪倒是渐渐平复了下来。此刻看到义父一言不发地那里转磨,他不但没有急着催问,反而起身走上前,扶他在椅中坐了下来。
郑庸极是慈爱地拍了拍赵展的手,笑着道:“好孩子,义父知道你受了委屈,定是要帮你一一讨回来!来,你也坐下,听义父仔细给你说说该怎么办。”
赵展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便坐在了郑庸的对面。
“就在方才,义父我接到了一个好消息——济世寺慧觉方丈圆寂了。”郑庸笑吟吟地对他道。
赵展不由愣了愣,随即面带不解地看着自己的义父,实在想不出这消息好在哪里。最重要的是,它又与自己受委屈的事有何相干呢?
郑庸自然看得出他的困惑,先是得意地一笑,才又继续解释道:“我曾听皇上在无意中提起过,济世寺竟然有动摇大裕江山社稷之能。这便让我想起许多年前曾听到过的一个传闻,太祖皇帝时的国师阴无崖,曾为了大裕江山稳固而建了一根护国神柱。
而这位阴国师后来就是在济世寺内出家,现今济世寺的方丈慧觉和四大神僧首座慧念,都是阴国师的亲传弟子。所以据我推测,那根护国神柱极可能就建在济世寺内,而慧觉和慧念就是负责守护护国神柱之人。”
赵展这才从中听出了一些门道儿,“方丈慧觉一死,只剩下慧念一人守护神柱,莫非——,这其中竟有何不妥之处?”
“正是如此!既然猜到济世寺与护国神柱有关,我便着意派人调查了一番。结果被我发现,原来在济世寺中还存在一个‘地府’,是前朝的某位皇帝所建。
我想,阴无崖定是将护国神柱建在了那座神秘的地府之中,所以除了慧觉和慧念,寺中其他的僧侣都对此茫然不知。
我派去的人还查到,开启地府需要有‘乾坤密钥’,其实就是两把钥匙合在一起,才能打开那座地府之门。而那两把钥匙想必就分别掌握在慧觉和慧念二人手中。
如今慧觉死了,他手中的那把钥匙自然要交给他的传人。而那个传人,就是寒冰!”
“寒冰?!”赵展不由大吃一惊,“义父您是怎么知道的?”
“方丈圆寂,慧念执掌寺务,一时脱不开身,就遣了他的弟子智通前来给皇上报信。而这智通,其实是我多年前就安插在济世寺中的大内密探。当时派他去的目的,是为了监视被关在寺中的定亲王浩星潇宇。在定亲王逃走之后不久,我又从皇上那里听到了关于济世寺的秘密,于是便让智通继续留在寺中调查此事。
这一次,慧念将密钥的事情写在了一封密函之中,让智通呈给皇上。那封密函我已拆开看过,上面确是写明了,寒冰就是慧觉的传人,也就是如今手握‘乾坤密钥’之中的‘乾’钥之人。”
赵展犹自有些不信地道:“可是此事听上去实在有些蹊跷。那个寒冰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而且还是刚来京中不久,他又怎会认识了济世寺的慧觉方丈,还被其托付如此重任呢?”
“这寒冰来历成迷,身手不凡,或许本就与济世寺有些渊源。先不论此事的真假,慧念的密函却是千真万确的。只要将之呈报给皇上,寒冰立时就成了皇上的一块心病。
既然那根护国神柱关系到江山社稷,皇上又怎会允许将之交与他人?只有将密钥全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才能彻底放心。
想必这也就是当初皇上为何想用无尽丹除去慧念的真正原因。现在他更是绝不会允许那个寒冰继续活在世上。如此一来,我们的那个计划就可以开始实施了。”
一听郑庸提到了那个计划,赵展的眼睛不由亮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兴奋之色。
“您已与济王取得了联系?”
“不错。济王要我们先除掉寒冰。可是那小子油滑机灵得紧,武功又无人能及,想暗中除去他,又谈何容易!但若是得到皇上的默许,我们就可以明着干掉他!”
“您是说由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