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御姐遇上正太-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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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和同伴嘻笑说话,对他指指点点,大有花痴之相。
小童怔了怔,才走到冬末面前,跟她一起看监控器的屏幕,琢磨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合适的言词,反而是冬末先开了口,问:“小童,你们这些日子,教过夏初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是吧?”
小童刷的退了几步,下意识的拿起宋宁办公桌上的文件夹护着头部,然后抬头看冬末,见她根本无意追打她,这才想起冬末如果真的动怒,别说她只顶着个脆弱的文件夹,就是顶只厚钢盔也没用。
这么一想,她才放下心来,抚抚自己被吓得砰砰乱跳的小心肝,呵呵干笑:“末姐,我们没有恶意的……”
冬末点头,淡淡的说:“我知道,你们没有恶意,你们只是拿他恶搞。”
小童戏弄夏初已经习以为常,但被冬末这么一说,却突然觉得很惭愧,抹了抹脸,汗颜:“末姐,对不起。”
“没有对不起我,我不是夏初那种傻孩子。”冬末的目光落在屏幕上,转动着手里的水杯,轻声问:“你们对夏初没有恶意,但是,也说不上是善意。你们只是拿他当一件很好玩,很有趣的玩具。尤其是这件玩具还漂亮,感性,单纯,智商低到永远也不懂世俗人情,并且他纠缠的对象是我,所以你们逗他,能感觉十倍的快乐。”
小童心里的负疚感越来越重,越来越重,重到把她的腰都压弯了,恨不能把自己缩小缩小缩小再缩小,缩小成一粒能够逃过冬末的眼光的微尘。
她弱弱地,哀怜地垂死挣扎:“末姐,你别说了,你说得我都觉得自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了。”
冬末微笑,摇头:“不,你不是坏人,娇娇她们也不是,至于我可能也不算;只是我们的善良有限。”
这就是成人的世界,不能简单的说谁是坏人,当不触及自身利害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善良的,会同情,会怜悯,会宽容,会温柔的对待世人及世事。这时候,人人都是善良的,可爱的。
然后到了涉及利害的时候,情势就变了,会贪婪,会忌妒,会刻薄,会狠毒的去拔除一切于己不利的障碍,为了达到某一目的,可以践踏道德准绳,泯灭良心,不择手段。这时候的人,是阴狠的,可怕的。
所以,成人不是不善良,只是善良有限而已。
冬末笑得恬淡,小童却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额头上一滴汗两滴汗,汗流满面,突然觉得冬末现在像一只正缓缓的把锋利的脚爪探出来的猫,正优雅的注视着食物,准备用餐;夏初,正是摆在她餐盘里的那只可怜的老鼠。而自己,虽然不是她的食物,但却绝对没有脱出她的利爪压力。
她现在有三个选择,一是飞扑过去,撒娇放痴,无论如何先把老大的怒火平息了;二是正正经经的认错,保证以后绝不再犯;三是死鸭子犟颈,直到惹得老大动真怒,施杀手;
小童在瞬间决定了选择,偷偷地从宋宁桌上的冷茶杯里醮了点冷水抹在眼下,脸一皱,眉一塌,嘴一扯,就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嚷开了:“末姐,我知道错了……呜呜呜……可我真不是故意的……”
冬末本是十分冷静的考虑问题,但小童这样的无赖,却一下子将所有凝重的气氛都打破了。
小童一面假哭,一面就势坐在宋宁的椅子上,扑在冬末身上,把“抱大腿”一词发挥得淋漓尽致,把气氛弄得诡异无比,令冬末无语,满面黑线。
好一会儿,冬末才重新整肃,喝道:“我又不罚你,你瞎起什么轰!敢胡闹我扣你一个月奖金和提成!”
小童一个月的奖金和提成加起来可不是小数目,比工资都要高出老大一截,真扣掉足够让她肉疼,这个威胁直接而有效的将小童的满腹无赖打算封了回去,假眼泪没有真泪的后继支援,也华丽丽的干涸了,可怜巴巴的说:“末姐,不要这么残忍啊!我要存嫁妆,女孩子没嫁妆,嫁人后会受婆家欺负的。”
冬末见她这样子,真是又气又笑:“就你所怀的这套放泼撒赖的绝世武功,你不存半点嫁妆,空手嫁人,也没人能欺负你一根寒毛去。”
小童见她笑了,松了口气,小小声的替夏初求情:“末姐,其实小夏人真的很好,对你的喜欢不存着半点邪念,这样的人,对你完全无害,你稍微对他垂怜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冬末纵声大笑:“小童,成人的世界,自有其运行规则。夏初本可以不遵行这个规则,是他自己硬要挤进来的。既然如此,他自当有顺应规则的准备,何必他人垂怜?”
小童心一沉,干笑:“末姐,你这次是动了真怒了?”
冬末微笑,唇红齿白,娇妍明媚,却像冬天的阳光,没有温度。
傍晚下班的时候,夏初也结束了一天的课业,赶了过来。这是他头一次得到允许,不必冒着炮火平安的站到冬末面前,光明正大的送她回家,所以他笑起来既开心又不安,用不确定的口吻问:“冬末,我能送你回家么?”
冬末笑得温和:“当然可以,不过我一向搭公车回家的,是送我上公车,还是一直陪我到家?”
夏初大喜,一迭声的说:“只要你肯,当然是送你回家。”
冬末常搭的公车以大学城为起发点,刚上车的时候人不多,还有一两个座位,只是隔得远。冬末随意坐了,夏初却舍不得远离,就站在她旁边的空位,望着她笑:“冬末,我画了很多你的像,明天我拿过去给你看好不好?”
冬末轻轻点头:“好,我也想看看你能把我画成什么样子。”
“很好看,很好看……”
售票员过来售票,夏初赶紧掏钱包买票。他长得精致俊俏,眉宇间又十分天真,简直就像所有居心不良的人昭示一件事:“来欺负我吧,欺负我吧,我很好欺负的。”
这样的人走在大街上都很危险,何况他买票的时候钱财又露了白,很快就被扒手盯上了。夏初犹自沉浸在和冬末正面接触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察觉钱包被偷。冬末看见了,却没有说,甚至连脸上的微笑都没有丝毫变化,倒是那扒手察觉到了她的注视,抬头与她的目光一对,被她那了然而嘲讽的视线刺得手一抖,到手的钱包掉了。做贼心虚,他也不敢再捡,赶紧钻到别处去。
冬末引着夏初说话,声色不动,侧侧一脚踏出,将钱包踩住,然后借公车猛刹车造成的小混乱俯身把钱包捡起,用大衣掩着收好。
她的小区离大学城不过两千米左右,很快就到了,夏初见她到站而没有起身的意思,便提醒她:“冬末,到家了。”
冬末轻轻摇头,笑道:“我想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去。”
夏初大喜,赶紧问:“你想去哪里吃?”
冬末想了想,道:“过了河,有家金莎私家潮州菜馆,我想去那里吃。”
这家菜馆是本城里有名的菜式昂贵的地方,比一般五星酒店的收费更贵。冬末拿过菜谱,想也不想,直接点了热镬薄壳,护国菜,手捶牛肉丸,鱼饭,白果芋泥等几道店里的招牌菜,然后再问夏初:“你想吃什么?”
“你点的就很好啊!”
冬末耐心的解释:“这只是我想吃的,你自己想吃什么?”
夏初想了想,摇头:“我不挑食的,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而且两个人吃五个菜,也够了,再多就浪费了呢。”
夏初吃菜的姿势很优雅,不是那种纯粹为了保持礼貌的风度,而是一种很自然的习惯。吃菜的时候,他都是一点一点的由边上往中间夹,绝不会一筷子下去,把菜整个造型都弄乱;他也不像一般的小男生,嘴里含着东西,就急唬唬的说话,或者为了表现殷勤,直接就拿自己的筷子把好东西往意中人碗里夹。
冬末吃完了一粒牛肉丸,然后问:“夏初,你手机里有没有我的电话号码?”
夏初吞下嘴里的东西,喝了口水,才有些脸红的说:“有的,我有照你的名片存了,不过怕你生气,都没有打过。”
“我们店里还有谁的电话号码你有?”
“小童姐姐,娇娇姐,顺子……很多人的。”
冬末点头,示意:“把你的手机给我,我替你存个我的私人号码。”
“嘎?”夏初喜出望外,忙不迭的把手机递给她,冬末接过道:“我不喜欢吃鱼饭,你多吃点,别浪费了。”
夏初遵命,冬末拿着他的手机,把里面所有跟鉴容台有关的人的电话号码,通话记录,信息记录删除,然后输入她的“私人号码”,再将手机还给他,抽出纸巾擦擦嘴:“夏初,我去下洗手间。”
夏初点头,见她提着包往外走,赶紧提醒:“冬末,包厢里就有小洗手间的嘛,不用走远。”
冬末回头,微笑着望着他:“夏初,女人上洗手间,是有很多事不想在私密的小空间里做的。”
夏初似懂非懂,冬末掩上包厢门,不急不徐的往外走,将菜馆里的人声和灯光都抛在身后。
包厢里,上菜的服务员把最后一道白果芋泥端了上来,夏初对她道谢:“麻烦你把它放在冬末面前。”
服务员笑盈盈的照办了,然后遵令退走,留下夏初一人端坐在座位里等着冬末回来吃最后这道甜品。
只是他不知道,冬末绝不会再来,无论他等多久。
白果芋泥的腾腾热气慢慢地变得稀薄,夏初有点小焦急,拉铃把服务员叫了进来,问:“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问一下,我的女……同伴去了哪个洗手间?芋泥冷了就不好吃了。”
服务员正想答应,但夏初一想又改变了主意:“不行,菜冷了我等下再点盘热的就好,不能为了这个去打扰她。”
“是。”
服务员出于职业敏感,还是去问了同事,回到包厢告诉夏初:“先生,我们的迎宾小姐说看到您的女伴在十五分钟前离开了。”
夏初愣了愣,旋即想到冬末离去时说的话,又笑了:“嗯,她大概有事要先出去一下吧。”
服务员见他毫无异色,便退了出去,只是对这个包厢就特别留了个心眼,起了疑虑。
夏初坐在位置上,静静的等着冬末回来,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然后他心里着了慌:这什么她出去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她突然讨厌了自己,真的一个人离开了?
他想给她打电话,可是又怕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绊住了脚步,他乱打电话会给她添乱,让她生气。
等啊等,等到菜馆都要打烊了,包厢的服务员早早的汇报了经理,通知保安过来,以防出现吃霸王餐的情况,然后再敲开门,有礼貌的提醒:“先生,对不起,我们要打烊了,能不能请您结帐?”
夏初看了看空荡荡的座位,哀求的望着她:“可是我的同伴还没吃甜点,能不能再等一会儿?”
服务员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从行为上来说,她认为这个包厢的客人极有可能是吃霸王餐的;但夏初的态度上看,她又觉得这样的少年实在不可能吃霸王餐。她无法准确判断,只好请来经理做主。
菜馆经理看到夏初,也是一愣,歉然道:“对不起,先生,我们店里的制度一向是十一点半开始打烊,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实在不好再等。要不,您打个电话给您的同伴,如果她能在十分钟内赶回来,那么我们马上去替您把甜点再热一遍,等你们吃完。但如果她离得太远,我建议您还是将甜点打包带回去好一些……先生,您能给您的同伴打个电话么?”
夏初心里十分感激,忙道:“谢谢,我这就打。”
然后他拿出手机,翻到冬末的名字,可是电话拨出去,回应他的却是移动供应商的服务回答:“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
他诧异无比,惊奇的自语:“怎么是空号?”
重拨,依然是空号回应,他愣了,皱眉:“难道冬末刚才输入号码输错了?”
菜馆经理见状,温和的提醒:“先生,或许这个号码是真的存错了,您还有您的同伴的其它联系方式吗?”
“有的,我再试试。”夏初冲她腼腆的一笑,然后去翻鉴容台的电话,可是打开电话薄,不仅鉴容台办公电话不见了,连与鉴容台相关的所有人员的电话号码也统统没有了。
夏初再笨,此时也察觉了有异,怔住了。菜馆经理看到他的表情,心里有数,细声问道:“先生,您是不是受骗了?需不需要我们替您报警?”
夏初被这个“骗”字扎得跳了起来,连忙摆手:“不会不会不会绝对不会,不用不用不用不用,冬末才不是骗子,她怎么可能是骗子……”
菜馆经理也不与他争论,继续提醒:“既然手机里没有存着她的号码,那您还有什么心里记得的联系方式吗?”
“有的,她家的,我记得……”夏初怔怔的说,虽然他从来没有打过,虽然他对数字实在不敏感,超过五位的数字他就很难记住,但是冬末家里的固定电话的号码他曾经在心里无数次的背诵,连在梦里也曾经想过,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您再打她家的电话试试好吗?”
夏初六神无主,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