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十娘-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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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兰息就站在烈焰的对面,冷眼看着她。
心碎欲裂的时候,梦中场景一转,她已经身在一间散发着温暖熏香的房间里面,满室宁静,唯有一对龙凤火烛款款摇曳。
这里是新房,是夜兰息和靑魄的新房?
虽然知道是在梦境当中,十娘也觉得不对劲,低下头,又看见靑魄那身华美艳丽到了极致的新嫁衣穿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十娘更是觉得惊悚。
她分不清楚此时身穿嫁衣的是靑魄还是她自己,她好似能抽身旁观,却好似又深陷其中。
挣扎着想要从这荒唐的梦境中醒过来,可是身子却半点也由不得她,只乖乖的坐在床榻上,忐忑中又带了些急切,好似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
门口传来男子的脚步声,十娘觉得这样不妥,可是还是身不由己急不可待的起身迎了上去。
金丝银线精心绣制的阔大绣袍带起微微凉风,刚才还明晃晃燃烧的龙凤火烛离奇的熄灭了。
“跑这么快干什么?撞疼了吧?”男人的声音带了几分夜的暗哑,在她的头顶上响起。
她的指尖无意识的搭在他的胸膛上,被他说话的震动摄得四肢百骸都酥麻起来:“我,我”
黑暗中,他好像有一双能洞悉一切的眼,在她的手要从他宽厚的胸膛上移开的时候,先她一步将她握住,手指从她的指缝中穿过,两人十指紧扣掌心贴着掌心的紧紧握在一起。
“你可还好?”他的声音更近了些,几乎就贴在她的耳边,话虽然说完,却好像蜡炬熄灭之后的那股轻烟,似散未散,余韵不断。
她努力想要分辨这熟悉的声音到底是谁,这么熟悉,为什么就是叫不出他的名字?
心念刚刚思及此处,十娘听见了绵软不是自己的声音自嘴里流泻而出:“兰息哥哥,我这里疼”
她带起他的手,往她的脖子下面探过去:“兰息哥哥,你刚才撞到人家这里了”
微凉的夜色里,却好似有骄阳正在炙烤一般,她身体越来越热,在他的手触碰上来的时候,她绵绵的哼哼了一声:“还有这里”
她带着他的手在胸口沟壑起伏处一笔一画的勾勒描绘,最后,又绕回至高点反复留恋徘徊,惹得她全身颤栗轻颤:“嗯,兰息哥哥”
男人的手突然停了停,迟疑和犹豫透过含糊的声音传了过来:“十娘?”
“嗯?”她低声应他,发软的身子又不受控制的往他的身上偎了偎。
他抬手将她轻拥入怀:“十娘”
“嗯”她低头看着地上淡淡的斑驳月影,乖乖作答。
“十娘”
“嗯”
两人相拥而立,一个不厌一个也不烦,一问一答不知道多少遍,她以为他们能就这样一直坚持下去的时候,他突然不作声了。
她等了等,只闻屋外风声簌簌,他却再不唤她的名字。
她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他,唇瓣却正好碰在他的唇片上,不容她躲避,已经被他给摄了去。
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让她本就燥热的身子更是要燃烧起来了,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面想要将他推开,却听见他的吼间溢出一声似痛苦又似欢愉的低吟:“十娘”
“唔”她本能的想要答应,唇瓣刚刚微张,不妨他的舌尖乘势窜了进来,唇齿厮磨吮咬之间,带了些横扫千军如卷席的气势,她倒在他的怀里,瑟瑟轻颤毫无招架之力。
红色嫁衣从她的肩头滑落在地,他倾身俯首,夹杂了暧昧夜色的声音含糊逸出:“会,会很痛的,我怕”
她低吟着说了一句什么,将身子交叠了上去。
满室旖旎,脱笼而出,霎时马踏山河碎,狼烟沙场震
第二日。
十娘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经过昨夜一场令人脸红心跳伤筋动骨的怪梦,身上头晕心闷的毛病居然不治而愈了!
她掀开被子,正要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极其惊悚的问题。
小苍拓不见了!
昨日入睡之间,小苍拓明明是在她怀里睡着了,可是现在,床上哪有小苍拓的影子?
“拓儿?”
她叫着拓儿的名字,挪动身子想要从床上下来,又发现了更加惊悚的事情。
她的身子,难言之处怎么会那么痛那么痛?
她低头看了看,小脸瞬间失去了血色,看着床单上斑斑点点的落红,她愣了好长时间,又把容兮教给她的那些东西收肠刮肚的想了一遍,终于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原来,昨夜所经历的那些,根本不是梦!
她瞠目结舌好半天,终于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双手抱头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十娘!”
魅影试探着轻声叫她,声音抖得莫名其妙,竟是比她还要紧张。
十娘抬起头,很快就找准了他的位置,扑过去用手使劲掐住魅影,摇晃说道:“魅影,魅影你这个混蛋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了佣兵团么?昨夜我们,我们在一起了?”
魅影从来没有今日这般心虚过,被她抓扯逼问,却也不敢正面搭话,只弱弱道:“昨天晚上,我,我回来得早了些,抱,抱月府的门童说你们来了悬空寺,我,我我就赶过来了”
十娘哇呜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使劲锤打魅影:“混蛋,混蛋,呜呜,我好痛”
魅影急忙起身,取了衣架上面的衣服过来帮她披上:“对不起,我应该更早一点赶过来”
十娘猛然想起什么,反手将魅影的手腕一把扼住,肃声问道:“苍拓呢?你把它带到哪里去了?”
“我,我不知道”魅影一头雾水的茫然:“小苍拓不见了?”
十娘被这连番的打击气得失去了理智,抬手凝了火元气就往魅影的身上打过去,同时怒声斥道:“混蛋!占我便宜我也就认了,快点把拓儿还给我!”
魅影硬受了她一掌,身子被打得往后面接连着倒退了好几步,打翻了木桌上的几只茶盏,站住身形之后,痛声道:“我没有”
“你还不承认?昨日将嗜血红蛛给你的时候,你分明就嫌弃嗜血红蛛长相丑陋,你亲口说过,你想要我的拓儿”
十娘身体痛,心更痛。
抬掌又往魅影的方向击打过来:“亏我一直都这么信赖你,你居然做出这种人面兽心的事情来!”
这一次,魅影没有硬受这一掌。
他闪身避开之后,捏了个束身咒丢过来:“十娘你听我解释!”
束身咒在十娘的身上只暂缓了她的动作,两息不到,束身咒被她挣破,她气得红了双眼,双手凝出雕翎箭弩,九支雕翎箭,对着魅影的方向就疾射过来:“混蛋!你占我便宜没关系,你得把拓儿还给我!”
昨日抱着拓儿的时候,还承诺过以后要好好护着它,要让它学着做人!
今日一醒过来,拓儿就不见了!
而这房间里面,就只有他魅影一个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刚才他已经默认了占她便宜的事情,那拓儿不在他的身上,还能在谁的身上?
十娘心中恨极痛极,九支雕翎箭射出去的时候,眼泪也哗哗的流了下来:“你要怎样都可以,你把拓儿还给我”
魅影身形急掠如电,一边躲避攻势凌厉的雕翎箭,一边慌乱的说道:“十娘你别哭,我,我一定帮你把拓儿找回来!”
话音到最后,已经是在屋外很远的地方传来。
九支雕翎箭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量,将静室的墙壁轰然炸开,漫天灰尘当中,魅影已经不知道去向了。
十娘哭倒在地上:“混蛋,魅影你这个混蛋,亏我一直把你当成最依靠的人”
又思及苍拓年幼,金色的薄翼又残破不全,此番被人掳走,不知道将会遭受怎样的劫难。
越想越愧疚,十娘仰天发出一声怒吼,抬手往上一挥,静室屋顶被她袖间强劲的疾风击出一个大大的窟窿。
她正在一团乱麻理不出思绪的时候,火凰竟然没有她的召唤,自己从幻囊里面出来了:“主人!”
在火凰的身后,跟着那只焉哒哒的千年灵龟。
十娘低头擦了擦眼泪,问:“你怎么出来了?可有看见拓儿?”
她的心情影响到了火凰,火凰也是耷拉着双翅,低声回答说道:“主人昨夜在的时候,意识有短暂的涣散,幻囊也就自己破开了”
十娘撑着站起身,回想起昨夜狂乱羞人的一场怪梦,羞惭又焦急的问:“拓儿呢?你出来的时候,可有看见拓儿?”
火凰摇摇头:“没看见拓儿!可是主人,我发现这只灵龟有古怪!”
第167章剔骨痛()
“什么古怪?”十娘这才把目光看向地上那只缩着脑袋不敢动弹的灵龟:“这是阿奴的契约兽,能有什么古怪?”
火凰展开双翅,落在旁边的衣架上,清啼两声开口道:“主人,你有没有发现,自从这只灵龟回来之后,你的身体就不得力?我不清楚你是怎样的,不过我和小苍拓在幻囊里面的时候,就都感觉到心口发闷喘不上气”
十娘已经穿好衣服,听见这话回头又看了看恨不得完全缩回厚壳里面的灵龟,现在回想起来,阿奴当时主动要将灵龟还给她,这事本身就有些古怪!
阿奴主动与灵龟解除契约,则更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她当时一心只当阿奴是诚心悔过,并未往深处想。
如今看来,阿奴的出现,从一开始,就怀了不良的居心!
她将目光看向火凰:“它怎么说?阿奴干了什么?”
“昨夜你幻囊破了之后,我将它带出来,没用我逼问,它自己就招了!它说它回到你身边的时候,身上藏着蝮尸之灵,这蝮尸之灵是控尸门在炼制千尸粉的时候附生出来的一种毒物,只是几团暗色的光影,却能惑人心智”赤金火凰提起这样恐怖的毒物,语气有些惊悸的味道。
十娘想起当日闯进皇宫里面找红衣莲止夺那浮沉珠的时候,就亲眼看到过这样暗色的光影,光影附上那两位佳人的身上,那两位佳人就好像被控了心神一般。
那暗色的光影,定是蝮尸之灵无疑了。
她垂目看了看地上的灵龟,切齿恨道:“阿奴和控尸门的人在一起?”
火凰代替灵龟做出回答:“是!”
十娘双目赤红,双拳捏得咕咕作响,齿缝当中只迸出一个字:“好!”
那千年灵龟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杀气,这时候划动着小短腿爬到她的面前,丑陋的小脑袋自颈盾中伸出,求饶的望着她。
她双眸中血丝横生,抬脚将灵龟狠狠踹开,另结了幻囊,让火凰带着灵龟入了幻囊。
她站起身,抬头看了看对面墙上一副缨络垂珠翠,香环结宝明的观音像,眼眸中狠光一闪,抬指弹出一团小火苗,莲上观音悲悯的望着她,自下端徐徐燃烧起来。
十娘心寒如冰,阿奴与她相守十余年,到最后尚且如此背叛她,这世间哪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她脸色狠厉,伸手将房门一把拉开。
屋内光线昏沉,屋外却是阳光通透明亮,明晃晃的光线下,一身蓝衫的南宫采和一身月白色衣袍的司徒翼两人神色肃穆并排站在门口。
看见她从里面出来,两人几乎同时出声说道:“十娘,我有话要和你说!”
她的手死叩着门框,语气还算平静:“阿奴呢?”
南宫采和司徒翼这才将身子往旁边分左右侧了侧,让出正跪在门前台阶上的阿奴。
阿奴魁伟的身子,就算直挺挺跪着,看上去也是一座不倒的山峰一般,他抬起头,声音暗哑:“小姐”
十娘压下心中情绪,冷道:“你进来!”
“是!”阿奴急忙起身,跟着她随即进了房间。
十娘在桌子旁边坐下:“把门关上!”
“是!”阿奴听话的将门栓从里面插上,一转身,手中冰寒的剔骨刀已经割破了手腕。
他大步到十娘的身边,取了一只茶盅,将手腕上面的鲜血悉数滴进茶盅里面,片刻之间,茶盅里面的血已经满溢出来。
他双手捧了茶盅递到十娘面前,恭敬道:“小姐,距离上次醉仙楼那碗红豆汤的时间,今日正是你该服药续命的日子!”
“不用!”十娘冰冷至极的说着,抬手将他手中茶盅无情的打翻在地,语气反常的平静:“我吸取了双翼太虚龙的全部灵力,身体骨骼经络好似重新生长过一般,不需要再担心续命之事!”
阿奴闻言怔了怔,目光看向那张沾有落红的凌乱的床,身子往后面倒退了两步,跪倒在地上:“小姐,对,对不起!”
十娘眸光清寒:“阿奴,我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阿奴胆战心惊的抬眼看了她一眼,慌忙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