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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悍卒-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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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冷冷的扫了一眼那姓韩的,然后对轻轻道:“轻轻,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轻轻在缓缓摇头,面上阴晴不定,两只眼睛更是警惕的看向我的背后,我咬了咬牙,然后道:“好,既是你不出去那咱们就在这里说,你为什麽要嫁给他儿子?是不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中?”。
  我话音刚落那姓韩的就冷冷道:“公子说话要当心呀,轻轻是自愿嫁入我韩家的,并无胁迫这一说,我儿现在正在从中原向这里赶,赶到之日就是他二人成亲之时,到时公子若要观礼我欢迎,若成心找麻烦,那在下……这位公子,不管你从前与在下儿媳有过什麽渊缘,但现在她已为人妇,还请公子为她一个女孩家的名节想想吧,我韩家……”。
  我不等他说完就粗暴的打断他的话道:“去你妈的什麽名节,轻轻,如果我杀了这对父子,你会怎麽样?”。
  轻轻的嘴唇在微微抖动,已将身体挡在我和那韩奉文之间,暗夜霹雳被她横在胸前,雪亮的刀身反射出的光有如闪电一般映在她脸上,我清楚的看到了她眼中的东西,惊恐,悲哀,迷茫,绝望,她的这种神情是我造成的,可那是我宁可去死都不愿看到的神情,我的心裂开了,转眼间碎成无数片。
  难道最后我们竟然变成这样?我不甘心,走过去轻按住她的双肩,然后望着她的眼睛道:“轻轻,我们离开这里吧,找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再也不分开了”。
  她的头低下了,那本来横在我俩中间的长刀也已低垂,忽然,她抬起头,双目中已满是泪水,但她却在笑,头也在微点,她答应了,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麽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愣愣的看了她一阵后猛然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我陶醉了,双眼闭起,感觉时间都已静止,不知何时轻轻忽然在我怀中扭动,似要挣脱我的怀抱,我不许她离开,倔犟的将双臂缩紧,猛然间腹部觉得一凉,然后钻心的刺痛传来,我被惊呆了,踉跄后退,温热的鲜血刹那间已将衣服浸透,直到此时我才发现王虎已不知何时来到房中,那韩奉文以身首异处,轻轻就站在那韩奉文的尸体边一动不动,头垂着,那如雪的长发披覆在脸上。
  王虎已奔了过来,见我受伤忙手忙脚乱的帮我止血,此时轻轻将头缓缓抬起,眼中忽有泪光闪动,但表情却变得如冰般寒冷,我俩对视着,良久后她说话了,声音缓慢,清沥而哀伤:“你……不该骗我”。
  我的脑中轰然炸响,眼前的景物都已扭曲变型,她在向门外走,我顾不得伤口一把推开王虎赶忙也向外追,但到外面时她却不见了,我站在院中急向四外看去,可是哪里还有她的影子,我想高喊没有骗她,可腹部的伤口却只能使自己发出微弱的叫声,我绝望了,一跤坐倒在地,伤口受震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黑,王虎来了,伸臂将我抱起,我茫然的看了他一会,然后如发疯般的抓着他的肩膀道:“我没骗她,我没骗她,帮我把她找回来,快去帮我把她找回来呀”。
  猛然间头上挨了重重一击,我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然后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车中,车走的很快,但因身下铺的软垫很厚,所以颤抖的车箱也没使我的伤口过于疼痛,我先是默默的望了一会天上飘动的白云,然后才缓缓道:“她又回来没有?”。 
 
 
 
  
第二卷 征战天下 第25章 又见轻轻
 
  王虎此时正在驾车,听见我的说话声转过头来道:“你醒了,别怪我手重啊,我是见你当时又要发彪才下的手,你不知……”。
  我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道:“我问你她回来没有?”。
  王虎顿了顿,才叹了口气道:“她回来了,但是……”。
  我急道:“但是什麽?你快说呀”。
  王虎摇头道:“她给你留了封信,就在你的背囊里,你自己看看吧”。
  我此时才发现,原来我的暗夜霹雳和阿唯给我的皮兜子就在身边,此时顾不得去端详那兜子了,忙打开去找,除了那金丝手套外东西都还在,而且都被擦的很亮,直找到那个装夜明珠的盒子时,才发现里面除了珠子还有一张素绢。
  我深吸了口气,强压住心头的激动打开那素绢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天错仡,地错仡,何期又遇,君错仡,妾错仡,不应有思,事迟仡,事迟仡,唯有永绝”。
  我痴痴的盯着这张素绢看了良久,才从那疼的令我窒吸的哀伤中挣扎出来,车不知何时以停下,王虎盯着我的脸问道:“老九啊,咱们要回去吗?轻轻应该还没离开,我见她在准备那韩奉文的身后事,现在回去,或许……还能见得到她”。
  我闭目无言,以那张素绢蒙面,过了好久才拿下素绢缓缓道:“不回去了,不回去了,绝书既下,再见何益?徒增恨尔”。
  王虎听完后笑道:“怎麽跟个酸儒般的说话?再闹心也不至于成这样啊,不回去最好,那我们就去阿拉木图”。
  车又开动了,王虎边驾着车边笑着跟我说道:“真没想到你会不想回去,这样最好,咱俩刚在那碎叶城中犯了案,此时回去还了得?而且这姓韩的还是那马贼沙里飞的心腹,难保城中没有他们的人在,到时黑白两道一起追杀,那咱俩可就上天无路喽”。
  我闻听此言不解的问道:“那你怎麽还提出要陪我回去?”。
  王虎叹道:“那是因为怕呀,这道心结打不开,恐怕今后你就什麽也干不成了”。
  我无言苦笑,此时王虎又道:“咱们到阿拉木图后你安心养伤,等教头来后就接着当我们的兵去,等仗打完后,咱们也去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到时……九儿啊,你若实在不甘心等我们大唐在西域站住脚后我就去帮你杀了那个姓韩的儿子,但……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
  我不想在从这个话头说了,岔开话头道:“阿拉木图离碎叶城有多远,碎叶城的官兵会不会跟着我们来呀?”。
  我话音刚落那王虎就笑道:“你不必担心,出城时我观查过,没人跟着,还有,碎叶城虽离阿拉木图只有不到200里远,但却分属两国,那碎叶归疏勒,这阿拉木图却属龟滋,所以就算被发觉那疏勒人也不会来的”。
  傍晚时分我们来到了阿拉木图城,其实这里不是城,只是一个比较大的镇子,连城墙都没有,四处走动的也都是牧人,看街道两旁的店铺和住宅,也远不如碎叶城中气派,运来客栈就在城北角,店很大,但很破败,连门口的招牌都显得破旧不堪,我们刚到门口,店中就跑出个老头笑着过来侍候,王虎边将马车卸下边与这老头说着话,从那老头的口中我得知,原来他竟是本店的掌柜,店中以没有小二帮着打理,现在只剩下他老两口子支撑着,一问原因才知道,此处原来属于丝路的北道,但由于北道上连年来总有东突厥和马贼的袭击,所以过往的商旅如今已很少有人在走北道了,他这个客店也受此影响,一连数月几乎都没人光顾。
  吃过饭后我和王虎就睡下了,王虎看来乏的很,这也难怪,昨夜就一宿没睡,今天又连赶了一天的车,所以沾上枕头就已鼾声如雷,我耐心的等着他睡熟,等确定他不会被惊醒后,这才起身穿上衣服向外走去。
  轻轻砍出的伤口并不重,入肉只有半分,只是稍长了些,如今我已将伤口扎紧,只要不做剧烈的活动勉强也可以走动,不能在连累王虎了,他不说我也知道此时返回碎叶城无异于去闯虎穴,但我却非回去不可,那姓韩的乃是死于家中,因为轻轻的出现所以本来要做出的抢劫假像也没有做,王虎白天跟我说轻轻在给那韩奉文治丧,若官府和马贼来人问起她该如何解释?以我对轻轻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说出我和王虎的,但这样一来势必会给她带来麻烦,我不能在让她受伤害了。
  出来时我拿的是王虎的刀,暗夜霹雳我没动,也没去取我的那匹杂毛马,这马并没留在碎叶城,我和王虎就是坐着它拉的车回来的,就把这两样东西留给王虎吧。
  出客栈不远就是一家车马店,现在以是深夜了,我出了五倍的价钱那老板才答应雇我车,这车远不如来时的那辆舒服,因为我不住的催赶车的快走,所以这一路的颠簸差点没让我疼昏过去,当到第二天下午时,总算又赶回了碎叶城。
  我没让车进城,而是在离城门半里处就让他回去了,下车后我先试着活动了一下,还好伤口没受到大的震动,先用王虎的钢刀削下一节树枝做了个拐杖,然后才慢慢的向城内走去。
  城内并没有刚出过命案的那种紧张气氛,守门的卫兵也看上去懒懒散散的,等来到韩家时我觉得更不对劲,大门没封,而且还半开着,门口也没人把守,行人在门口过时也像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不该是这个情形,这也太奇怪了呀。
  我没着急进韩家,而是在他家不远处的一个小吃铺里先喝了碗热汤,又买了两张胡饼,观查了一会后才嚼着胡饼向门口走。
  大摇大摆的进去后我先在门边站着看了一会,一个人都没有,等进到轻轻那间房内一看,只见屋内正中架着一副门板,上面蒙着一块大白布,从那布下显现的囵括看应该是个人,待揭开白布的一角看去,却是那韩奉文,穿着一身簇新的寿衣,被王虎砍断的脑袋也被缝在脖子上了,门板的后面还有个供桌,上面燃着香烛,一块写着韩奉文名字的灵牌端端正正的摆在供桌的正中间,看到这里我心中大痛,知道自己莽撞了,不该不问清楚就向这姓韩的下手,此人定和柳家极有渊源,我决定就在这里等,虽然轻轻现在不在,但她却一定还会回来的。
  又站了一会后有些支撑不住了,不远处就是轻轻的床,这张床虽然华丽,但铺在上面的被褥却极朴素整洁,我来到床前缓缓坐下后仔细的打量着,一根银丝遗落在枕边,被房外射入的阳光照的亮晶晶的,我拈起那根银丝呆呆的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大门一声响,然后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就听见一个人道:“柳姑娘还没回来,那韩先生的尸体就在此房中,三当家的可要进去看看吗?”。
  又一个宏亮的声音笑道:“老韩活着时我就烦他,如今死了还看个什麽?那不是自找晦气吗,你们给我端把椅子来,我就在这里等”。
  我闻听此言心中一动,莫非来的是马贼?忙隐藏在窗边向外望去,此时院中多了八个人,其中七人站着,院子正中的一张大椅上却坐着一个壮硕的大汉,因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见他那光秃秃油亮亮的大脑袋。
  这些人各自站定后就不在说话了,我仔细的打量着他们,见他们个个体形彪悍手持刀枪,从穿着和那微微罗圈的腿上能看出这些人定然常年骑马,看来这些人定是马贼无疑了,但他们怎麽会如此招摇的出现在这里?难道碎叶城中的官府不管?还有那个秃头大汉,这些人管他叫三当家,可这人分明是个和尚啊,不光秃头,连身上穿的也是件僧袍,看到这里我不禁暗暗骂道:“连和尚都出来做贼了,真他妈不是东西”。
  又过了一会,门口忽然传来嘈杂之声,接着就看见一口华丽的楠木大棺材被抬进了院中,轻轻出现了,全身缟素,这情景又让我呼吸一窒,素装的轻轻真是已美到了极点,但那憔瘁的面容却更让我心痛欲裂。
  那几个抬棺之人退出去了,那一直端坐着的大汉站起来后仰天打了个哈哈道:“我们不请自来,柳姑娘不会见怪吧?”。
  轻轻静静的看着那群人,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见此情景那大汉又抚着光头笑道:“老友殒命,我这花和尚来给他念念经超度超度,也算寥表一些故人之谊吧,当然,我们也有些事要请教姑娘一下,事发当晚,姑娘可见到过行凶之人没有?”。
  轻轻缓缓摇头,那大汉又笑道:“没看见?那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丘某人不是瞎子,能看的出柳姑娘身上的武功非同一般,老韩是在你屋中被人一刀砍下脑袋的,如此大的响动,姑娘当时身在何处啊?哎呀呀,我到忘了姑娘是不说话的,快把咱们带来的纸笔给姑娘奉上”。
  一人将纸笔捧给轻轻,但轻轻却没去接,只是瞄了那纸笔一眼后慢慢道:“事出突然,韩先生之死的确是因我没能保护好所至,至于是何人前来行刺?这个我不清楚”。
  那姓丘的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原来姑娘会说话呀,我还以为姑娘天生就是……我这人口无遮拦,莫怪莫怪,事发当晚曾有人见韩家后院在凌晨时驶出马车一辆,车上有两人,一人驾车一人躺卧,像是受了伤,而那开后门放他们走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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