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卒-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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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话他稍有些平静,说道:“他们一共有70多人,还有一条狗,这些人也是狼军的一枝,狼军分青狼,红狼,黑狼三枝,黑狼军以被我们杀了,这次来的是红狼军,你要小心他们那个领头的,此人武功极高,我一出洞就被他打伤了,我所下的陷阱也被他破去很多,有几个他破不了的就命手下人去耥,手下被我的陷阱杀了他连眼都不眨,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我听完他的话后问道:“您知道他们这木箱里装的是什麽吗?怎麽现在箱子是空的?”。
王天赐说道:“我看见他们往外运这东西了,是个木雕,有一人多高,那东西拿出后这些狼军全向那木雕磕头,好像不是人的雕像,脑袋雕的像只狗头,他们有20多人护着木像不知去哪了”。
我皱着眉听完没说话,满脑门子的问号围着脑袋来回转着,正在那里犯傻时,王天赐又说话了,只听他说道:“这洞里的肉香味真好闻,九郎,你给我拿点来我尝尝”。
第一卷 长大成人 第51章 梦中的天诛
听完他这话后我像中了定身法一样不动了,沉默了一会,我一字一句的斟琢着说道:“王大人,我们还是不要吃他们的东西为好,我这包里有些牛肉和干粮,还有水,您先吃一些吧”。
王天赐笑了,虽然重伤之后底气明显不足,但听上去还笑的很开心,笑完之后喘着气说道:“我知道你为什麽不给我吃,因为那是人肉,还是从我身上取下来的肉,你怕我受不了这刺激对吗?不要这样想,其实我早知道自己没有好下场,我平生率性而为杀人无数,早就不被这世间的权贵们所容了,我本来想等被那蕃僧打的伤好后就在出山去杀他几个,包扩那个李建宇,但我也知道自己的功夫不比从前了,干出了这泼天大案后也就撤底断了活路,那时的下场恐怕比现在还要惨,这也没什麽怕的,我就是这性子,碰见该干的事就是刀山铺路也要干,可是现在却不行了,把那肉汤端过来,好歹让我吃饱些,这自己的肉煮的肉汤,一般人是尝不到的,你那军汉吃的牛肉面饼还是留着吧,我现在恐怕克化不动”。
我全身都麻木了,如同僵尸一样来到那锅前,从地上狼军用剩下的大碗里挑了个看上去较干净的,用大木勺盛了大半碗肉汤,端到他面前,左手轻轻托起他的后背,然后把木碗慢慢的放在他唇边。
他先看了看那汤,然后说道:“这帮狼军手艺不错,还真没白糟踏了我的肉,我就不让你了”。
说完就喝,第一口进嘴猛然就见他面孔扭曲了,整张脸涨的通红,身体也重重的颤了几下,显然是在强压着吐意,硬咽下这头一口,在去喝就顺利的多了,我紧盯着他的脸,眼泪再也止不住了,用略带哽噎的声音问道:“您……这是何苦啊?”。
只见他喝干了汤后微微见汗,苍白如雪的脸上也有了些红润,左手微颤着伸出在我背后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箭,然后说道:“吃饱些有力气,我不想成你的累坠,帮你御敌是不成了,至少也要能自己了断了自己”。
说着就开始打量这洞。
只看了几眼他就急了,圆睁着双眼向我喝道:“你要在这里布防吗?这哪里是你一个人能守的住的地方啊,这分明是绝地呀。
你看这洞口,比城门都宽,洞内又没有高绝的险要位置和另外的退路,你凭什麽能防住这近百的狼军?靠你的弓箭?你的弓箭未必能挡的住他们那首领,一但冲破,你……你这不是对命吗?”。
我没回他的话,只是轻轻的的扶着他躺下,然后拿出短剑在箱盖上刺了几个洞,刚想关上箱盖,就见他把箭头对在自己的心脏处恶狠狠的看着我,然后说道:“我明白了,你想给我出气?你要跟他们拼命?你疯了吗?玄甲营中怎麽出了你这样的蠢猪,不顾大局就知道死拼,你忘了自己是什麽人了吗?你是个卒,不是老百姓,你奉的将令就是来拼命的吗?我不用你这不识大体的浑蛋可怜,滚……,办你该办的事去,不然我就自戕在你面前”。
我被他骂醒过来了,混身全是汗,没错,我是想拼了这条命,我要让他听见这帮狼军的惨嚎,我要让他听见吃过他肉的人那垂死时的哀叫,我要在他跟前杀光他们,那怕来个同归于尽,我刚才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先用弓箭射,洞内的柴草和油罐酒罐不少,我把这些罐子砸破,把柴草全铺在洞内,等他们冲进来就点着火,然后就用刀拼,能杀多少杀多少,杀不了的就烧死,就算能逃出去些人,这火烧起来浓烟滚滚,马六斤带来的接应人马也能跟着来把剩下的收拾掉了。
一直以来,我都对王天赐怀着崇敬的感情,他的良心,他的睿智,他的侠义,他的热血,还有他那不择手段的公正,是他教会了我天理是什麽?只要看见该管的事,那我就是天理,哪怕无所不用其极,今天居然看见他被人活吃,我的心乱了,撤底乱了,这世上好人怎麽没有好报?既然老天瞎了眼,那我就去做这瞎老天该作的事吧,哪怕我灰飞烟灭,哪怕我伏地流血。
刚才的我像在梦中一样,狂热的嗜血让我昏了头,现在这梦醒了,被他骂醒的,我知道错了,错的一塌糊涂,我忘了我是谁,忘了自己是个卒子,忘了身上的将令,忘了还在赶向这里的同袍,还好我醒了,心中一阵惊骇,全身渐渐凉了下来,虽然依旧胸口憋的难受,但神智总算从那鲜血做成的旋涡中挣脱出来了,我努力的哈着气,好让自己燥热的头颅清醒,然后两眼直视着王天赐道:“王大人的话我懂了,您放心吧,我不会去跟他们硬拼了,但大人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没到完全绝望之时,不要用那只箭,大人您不想看见我跟那狼军首领硬拼的话就不要用?我一定会回来的”。
说完将箱盖缓缓的合上了。
就在我要合上那箱盖时王天赐道:“我答应你,一定熬到你回来,但以后不要在叫我大人了”。
我望着那箱盖上的狼头狠狠的眦了眦牙,回身打量了下这洞,在洞内迈着步盘算了一会,然后把所有的柴草和油罐都搬到了洞口,先把柴草在洞口摆好,然后把油罐打破均匀的撒在洞外的地上,又拿出我随身带的胡椒面在地上乱撒了一气,接着抽出一只箭撕下身上一条布在箭头处绑好,又把这块布在油中浸透,把油罐都送回洞中后转身进到了林中,选了一大树藏好后,静静的等着狼军回来。
没过多久,狼军回来了,打头的牵着一条灰毛大狗,看身形不比死的那条小,在他身后有70多人,全是一身黑衣,我掏出火刀火石将箭头点着,那狗子一进油圈子就在满地乱嗅着,但嗅到胡椒面后狗鼻子就不好使了,虽然鼻子不行了,但耳朵还是灵,我那火刀火石的轻磕声仍让它警觉的看着我这里,我把火箭藏在身后静静的看着他们,只听其中一个黑衣人道:“少将军,二虎好像发现那边有些不对”。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向我这边一挥手,这群人马上就向我的方向跑来了,我算着距离,在他们到了油圈中间的位置把那火箭射了出去,冲天的火光,瞬间就把他们吞没了。
第一卷 长大成人 第52章 搏命
火焰之中,他们惨嚎着,蹦跳着,洒了油的草地转眼间就变成了火海,几个因痛苦而扭曲的身体倒下了,在地上打着滚,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的惨状,身体笔直的站在树杈上,抽箭开弓射向这群试图要跑出火圈的人,他们那绝望的眼神,竟让我感到极大的快乐,我笑了,反复的射出箭,嘴里轻声念道:“抽箭,瞄准,松弓弦,抽箭,瞄准,松弓弦”。
由我自己进行的屠杀,很快就要结束了,被浇了油的草丛,也快烧光了,火势在快速的变小,焦黑的草地上以没有几个活人了,还有几个在翻滚着,暗哑的低嚎微不可闻,我死死的盯着一个人,那个首领,他只是被烫伤了脚,还不太重,火势刚起时他就找到个安全的地方,这地方就是他同伴的身体,他这个同伴不是我杀的,是他砍死的,砍死后就窜到那人的身上,然后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藏身的方向,我没有想用箭射他,感觉告诉我不会中的,烈火中,我看到他的脸在抽搐,他身上的杀气让我兴奋的发抖,射光了全部的箭后,我默默的盯着他,浓密的树叶被我砍去了大半,我知道现在不用藏了,我跟他都在等着火灭,火灭之后,就是一场无解的搏杀。
火变的更小了,我扔掉弓,拔出长刀缓缓的遥指住他的身形,他的脸抽搐的更厉害了,全身都有些颤抖,嘴里狠狠的咒骂着什麽,不时的低头看看脚下。
火终于全灭了,他猛的跳下那具几乎完全焦了的尸体,拔出腰间的长刀就向我扑来,那是一张带着狂怒的脸,我站在树上没有动,迎着他那狠毒的目光下意识的眦着牙,静静的等着他来。
可就在他走了一大半时,却突然停下了,先是转过头去盯着密林,然后怨毒的看了我一眼,接着有些瘸拐的向反方向的密林跑去了。
我先是一愣,但马上就明白了,马六斤到了,援兵终于来了,但我不能等他们来,刚才那狼军的头子正在逃跑,等他们到后恐怕就没法追上了,我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想到这里我跳下树,飞快的向他逃的方向追去,刚跑到这群狼军尸体的正中时,我忽然停下了,那狼军头领的武功极高,就这样追上去肯定是个搏命的局面,我有必胜的把握吗?没有,困兽不可与之决死,这大头事我可不干,飞快的掏出金丝手套戴在左手,从身上扯下一大块布,飞步跑到一名还没死透的狼军跟前一刀砍了他的脑袋,把这一大块布在他喷溅的颈血处沾了个饱,然后一边跑一边向左手上缠,同时对着已越来越清楚的唐兵身影大声吼道:“老六,帮我好好照顾洞中的人”。
远处传来了马六斤那叫驴一样的嗓音:“洞里的人?你要去哪呀?”。
我听见他的回话后心里一轻松,再也不理他的问话,几个腾跃,就冲进那首领消失的密林中了。
脚印很好认,一轻一重,显然是这小子留下的,我心里清楚,他要是没被烫伤我恐怕很难追的上他,但这次老天睁眼了,我边追边嘴里念叨着:“您睁回眼不易呀,我怎麽也得对的起您这次赏的这张老脸呀”。
足跑了有小半个时辰,地上的脚印还在向前延伸着,我有点佩服这小子了,人材呀,这样的人居然入了狼军了,要是在我们大营里定是一把好手,前面是个转弯,那脚印消失在转弯处了,我在通过那道转弯时突然心惊肉跳了,血水当时就开使淌下来了。
那人死死的盯着我的左手笑了,那笑容很邪,让我浑身都不输服,只听他狠狠说道:“你太托大了吧?伤成这样还敢跟来,活够了吗?”。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慢慢的,但重重的说道:“我操你妈”。
他听完愣了一下,我接着大声道:“我说我操你妈”。
我话音刚落,他就怒吼着扑上来了,手中长刀砍来的速度快的惊人,我稳住神,脚下踩着八方猫足的步法躲开他的刀,用半吊子水的裂天刀法跟他抢攻,我的攻势一起,他的攻击就停了,只见他两眼紧紧的盯着我的刀,手中长刀使的风雨不透,我这自以为得了武教头亲传的刀法居然没唬住他,这头十二式很快就使完了,那第十三式别看名字威猛,但刀谱上只说了个大概,那大概也只是个双手持刀下劈的样式,武教头曾参研了很久,到最后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对我说练好这十二式就够了,那最后一式就慢慢体会吧。
头十二式堪堪使完,我脑袋开始冒汗了,心中知道要坏,坏也没办法,从头再用,那人看我又从头开始了,冲着我笑上了,但手中长刀还是守了个风雨不透,只听他边笑边道:“这套刀法你哪学的?真是太好了,不过在你手里被糟塌了,你大概没练几天吧,刀法里的多般变化你好像干脆就不懂,这套刀法要是你练的熟了,恐怕俩照面我的脑袋就要搬家了,还好你不熟,所以今天死的就是你了,怎麽样,咱们做个交易如和,你把这刀法教给我,我就饶你一命,想想吧”。
我闭着嘴不理他,手中的刀一招比一招狠,心里却像车轮子一样转着个,暗暗说道:“怎麽办?硬拼不是对手,想用左手的陷阱,可他压跟就不进招,这可要了命了,我怎麽碰上个强的变态的主儿?不快拿主意可真出大事了”。
心中虽急,但身上这股锐气却不能泻,知道气泻了就是个死,要诱他出手,想到这里我猛然收住刀跳出圈外道:“让我教你这套刀法?也不难,只要你能破了我这刀法中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