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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绮户流年 作者:春温一笑(晋江金牌推荐vip2013-08-11正文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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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必理会。
  “这事果然新鲜有趣。”谢四爷笑道。
  虞县令终于能在谢四爷面前得意一回了,“这有什么新鲜的!新鲜的在后头呢。这徐朗已是被酒色淘空身子的人,受了这场惊吓,挨了这顿打,两天之后竟然一命呜乎!”
  出了人命?谢四爷心神一凛。若只是打伤,拼着被皇帝斥责、罚俸、甚至削爵,究竟性命总是无碍的。可徐朗死了,人命关天,这颇有几分侠义心肠的东昌侯,怕是大祸临头了。皇后的亲弟弟,皇子的嫡亲舅舅,哪能白死。
  结果如何了?谢四爷心怦怦直跳。他亲手为虞县令斟满茶盏,凝神倾听。
  虞县令大为得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徐家自然不能善罢干休,到顺天府报案,到宫中鸣冤。徐皇后痛心胞弟惨死,素服至勤政殿,长跪不起,恳请皇上缉拿凶手归案。”
  虞县令讲的口干,将杯盏中茶水一饮而尽,谢四爷体贴的续上新茶。
  “这可不新鲜事来了么?”虞县令拍拍大腿,“徐皇后正在哭请皇上‘禀公执法,为弟报仇’,那厢东昌侯世子也要觐见皇上!”
  谢四爷看虞县令的神情,便知他说到了要紧地方,忙又续上了一杯热茶递给他。
  虞县令眉开眼笑谢过,“晚鸿兄可听说过东昌侯世子?他可不姓沈,姓张,名雱,是东昌侯义子,任中军都督府右都督,系军中要员。这位都督向有憨名,时常犯楞……”
  虞县令笑不可抑。憨都督这回又犯楞了,他见了皇帝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请斩皇后,以谢天下!”太祖皇帝有祖训,后宫不得干政,违者,斩。“皇后之尊,止得治宫中嫔妇之事,即宫门之外,毫发事不得预焉。”这是太祖皇帝原话。
  徐皇后大怒,“这哪里是干政?枉死的是我亲弟弟!”死者亲属还不能说话了?亲弟弟死了做姐姐的不能为他鸣冤?
  “这可属于宫中嫔妇之事?”憨都督认死理,只问这一句话。
  徐皇后跟这二楞子也说不明白道理,只能向皇帝哭诉。皇帝犯了难,“东昌侯功劳虽大,打死人到底还是过分了,不得不惩处;皇后确实不应干政,宫门之外的事,你理它作甚?”
  言中之意,是皇后确实干政了。
  谢四爷大笑,“痛快痛快,当浮一大白!”喝什么茶呀,说这种事,应当喝酒。虞县令深以为然,命人撤下茶具,烫上梨花白。
  “他奶奶的!”虞县令几杯酒下肚,村话出来了,“老子十年寒窗苦读,才做了个小小县令,天天为催讨赋税差役头疼上火,一日不得歇息!他们做皇亲国戚的,吃着皇粮俸禄,任事不理,还要祸害百姓!有没有天理王法?!”
  虞县令寒门小户出身,又爱附庸风雅,谢四爷本是不大瞧得起他,今日却看他很顺眼,这人也有幅真性情!二人推杯换盏,直喝至月明星稀,方散了。
  谢四爷酒量颇好,并不曾喝醉,回谢府后把老太爷叫醒,坐在老太爷床边说起“京中的新鲜事”。老太爷躺在被窝里听了,乐呵呵说道:“皇上圣明。”给徐皇后安个“干政”之名,徐家要保皇后,只能放了东昌侯。
  “不过东昌侯一家,这回是把皇后得罪狠了。”谢老太爷坐起身,谢四爷拿个大靠垫垫在他背后,爷儿俩坐着说话。“这往后朝中的局势还不知如何呢,皇上信了‘二龙不相见’的说法,一直没立太子。九皇子是嫡,大皇子是长,大皇子已十八岁了,九皇子才八岁。唉,要说今上真是圣明天子,当年若是今上在位,爹也不用挂印而走。”
  谢老太爷早年也是中过进士做过官的。那还是先帝在位之时,谢老太爷官至杭州知府,本来好好的,先帝偏派下“矿监税使”扰民,谢老太爷这地方官不能保护属民,也不愿奴颜婢膝奉承内官寺人,索性挂印而逃。 
  倒也不曾遭到追捕清算。原因很好笑,先帝爱财爱到什么程度呢?连委任官员都不愿,为了省俸禄。当年挂印逃走的官员多了,先帝并不曾追究一个。
  “不做官也好。”谢四爷安慰道:“像咱们这般闲云野鹤,何等自在。”家中又不是没有生计,出去卑躬屈膝的做什么,有意思么。
  “玉郎,你不懂。”谢老太爷摇头叹息。玉郎从来不曾入仕,他根本不知道,一个县、一个州、一个府的生杀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时,是什么滋味。玉郎从不曾尝过权力的滋味。
  自此之后谢四爷倒留意天天看邸报。约半个月之后,“京城新鲜事”结果出来了:东昌侯沈迈夺爵毁券,发回原籍闭门思过。
  保住一条性命,还算好的。谢四爷寻到虞县令,又喝了一通酒。虞县令又是眉开眼笑的,“张雱上表辞了官,那表章写的字字珠玑,把一个孝字诠释得淋漓尽致。圣上挽留几回,留不住。”做爹的要回乡思过,做儿子的要随侍左右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喜欢有点楞的人



☆、第11章

  第11章
  自此之后谢四爷和虞县令常来常往。虞县令羡慕谢四爷世家子弟,俊雅不凡,疏落洒脱;谢四爷觉着虞县令虽时常俗不可耐,却也是性情中人,倒也可以亲近。
  
  少不了要时常谈谈京中之事。

  “徐朗虽死,这场风波可没有就此平息。”虞县令笑道。六月初,十几名苦主齐至顺天府击鼓鸣冤,“可怜我女儿只有十二岁,徐朗这畜生……”全是状告徐朗“强抢幼女”“诱拐幼女” “死有余辜”的,群情激愤。
  
  “顺天府尹屈大均一向滑不溜丢,这回一般也慌了。”虞县令这话透着几分幸灾乐祸。顺天府尹在本朝是正三品,可比他这七品小县令强多了。
  
  “如果是一个两个来告徐朗,他还可展开雷霆手段镇压下去,可这十几个人齐打齐的过来,显是有预谋有靠山,骗哄也不是,驱赶也不是,叫人如何是好。”
  
  天朝最不缺的就是言官,这厢苦主一闹事,那厢雪片般的弹劾奏折已飞进内阁,“勋贵纵恣,为害社稷百姓”“养出徐朗这样败类,魏国公府岂宜再奉朝请!”
  
  事情闹的沸沸扬扬。言官们跟打了鸡血儿似的来劲,弹劾后族,不畏权贵,清史留名!要说言官们真是力量大,最后皇帝下旨:魏国公府夺爵,徐士恒养子不教,难辞其咎,着闭门思过一年。
  
  消息传至太康,恰好谢四爷在虞县令处小酌。此时天气炎热,谢四爷一袭雪白杭绸夏衫,清爽宜人。虞县令居处也风雅许多,书房前一个小花圃,几竿郁郁青竹,书房内琴、樽、炉、几,错落有致,萧然可爱。
  
  这下子可好,徐皇后不只死了弟弟,还没了爵位,更没了颜面。不知徐皇后情何以堪?虞县令和谢四爷会心的一笑,各自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们猜的不错,徐皇后确实已是欲哭无泪。勤政殿中,她颤声问皇帝,“陛下宁不为九皇子顾虑一二?”这般对九皇子的舅舅、外祖父,让九皇子颜面何存。
  
  “皇后可知道东昌侯被拘进宫的时候,跟朕说过什么?”皇帝语气很温和,“他说,那卖唱的小姑娘年纪很小,只比他小孙女大四五岁,真真还是个孩子。”
  
  徐皇后怔住了。皇帝神情平静,“东昌侯说,他看见那小姑娘,想到自家小孙女,实在不忍心置身事外。”沈迈的小孙女张嶷,是东昌侯府唯一嫡女,备受宠爱。
  
  “皇后,连东昌侯这样粗人都知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你身为六宫之主,母仪天下,可有悲天悯人之心?”皇帝声音平平板板毫无波澜,徐皇后听在耳中却是一阵阵心悸。 
  
  七月初,皇帝终于准了中军都督府右都督张雱的辞呈。中军都督府右都督分管神策卫、应天卫、河南都指挥使司卫所,责任重大,皇帝委派宁夏总兵吴蒙接任。
  
  “张雱一家由京城至湖州,应会路过太康。”虞县令喜滋滋打着主意,“到时可要好生款待他们一番,见识见识这家人。”这家人太有趣了,一开始做匪,后来做官,如今又做了侠客。
  
  “甚好,到时咱们一起做东。”谢四爷虽是襟怀冲淡,不喜官场,不热衷名利,却喜结交不俗之人。当下两人说定了这件事。
  
  谢四爷回到谢府,未免跟谢老太太、四太太提起。四太太略略沉吟,“要说起来东昌侯府,跟我们韩家算是沾着亲的,却又向来不做亲戚走动。”张雱是她大堂姐的小叔子,可没有认祖归宗,名不正言不顺的。
  
  “无妨。”谢四爷不以为意,“不论亲戚便是。”朋友之间也可往来,何必定要是亲戚。谢家累世大族,姻亲故旧遍布大江南北,可不缺亲戚。
  
  四太太自是无可无不可。谢老太太笑问,“听说这家人稀奇古怪的事很不少?”父子二人都是又做匪又犯官的,“官匪一家”。
  
  四太太抿嘴笑笑,“是呢,京城里那么多家侯府,再没有跟他家一样的。”侯爷姓沈,世子却姓张,世子张雱所生三子一女,倒分了三个姓:老大跟沈迈姓,大名沈忱;老二跟岳培姓,大名岳池;老三和丫丫是双生子,跟张雱姓,老三张屷,丫丫张嶷。

  一对夫妇,四个孩子,三个姓?谢老太太目瞪口呆。这家人可真是,让人说什么好呢。
 
  “这还不算什么。”四太太索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大堂姐说,她那小叔子是有生父、义父,弟妹却是有生父、继父。”张雱之妻安氏,生父六安侯傅深,继父原文渊阁大学士安瓒。
  
  生父,继父?性子一向单纯的谢老太太有些发懵,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我大堂姐还说,她小叔子日子最是舒适,连皇上都羡慕过呢。”四太太看婆婆脸色不对,忙补上要紧的话,“皇上说,他四个孩子,四位老人一人管一个,他们夫妻俩清闲自在得很,真是好命!”
  
  哦?这家人圣眷尚好?谢老太太眼中有疑问。
  
  四太太点点头。
  
  东昌侯沈迈曾为皇帝登上大位立下汗马功劳,又挂帅打退过东北的女真人,功勋卓著。虽是夺爵毁券,责令回乡思过,却圣宠犹在。因沈迈年老,特许“缓缓回乡,两年之内回到湖州便可”。所以,沈迈这返乡之路,可以很悠闲。
  
  “如此。”谢老太太微微颔首。
  
  “媳妇倒是盼着他们早到太康。”四太太笑容可掬,“大堂姐的信中说,差人送了一车东西过来,因道上不太平,跟着他们一起的。”沈迈、张雱都是武功卓绝,哪有人敢劫他们。
  
  “辽东千年人参、珍珠、貂皮这些,倒也罢了。另有些家乡口味的酱菜,还有送给延儿、锦儿的西洋玩器……”四太太惦记那几坛子酱菜,谢延年和谢锦年则是盼着西洋玩器,听说有万花筒,有望远镜,可好玩了。
  
  京城离太康并不算太远,应该很快过来吧?四太太看着儿子、女儿渴望的小眼神,心底柔柔软软。
  张雱这一大家人,并不知道在遥远的太康,有素昧平生的数人盼着他们到来。他们一家正分别乘坐着宽大舒适的马车,慢悠悠在官道上行驶。
  
  马车外表很朴素,虽都是三驾马车,却只是黑漆平顶,无甚装饰。马车里部则很是豪华舒适:很宽敞,靠前面一条横板,上面放着茶杯、暖窠、点心盖碟、香帕等物,后面一排放着五六个真丝缎靠枕靠垫,铺着凉簟,可卧可坐。
  
  总共四辆马车,前两辆马车坐人,后两辆马车装物。
  
  第一辆马车中坐着一对年轻夫妇,和一位六七岁的小女孩儿。这对夫妇身着同样颜色的夏布长衫、长裙,长发一般是用只白玉簪松松簪住,男子俊美,女子娇艳,真是一对璧人。
  
  小女孩儿皮肤雪白,眉目如画,梳着可爱的双丫髻,白色丝绸上襦,浅碧云绫长裙。清纯美好,比清晨的露珠更晶莹,比春日的天空更明媚。
  
  “总算把那三个臭小子撵走了。”男子抱怨道“好容易能出京散散,偏偏他们一个比一个不省心。”都这么大了,自己玩不行么,作什么还要跟着父母。
 
  女子温柔笑笑,递了杯清茶给他,“无忌,喝茶。”眼前这人虽做了四个孩子的爹,脾气却还是大男孩儿一般率真。
 
  男子接过茶,轻轻揽着女子的小腰,“解语,咱们两人游百花山去!让阿爹带着阿忱先走,阿池留给爹爹,阿屷留给岳父……”。
  
  “那我呢?”小女孩儿在旁关切的询问。
  “……丫丫留给傅侯爷。”她爹正好说道。
  
  小女孩气咻咻瞪了自己父母一会儿,举起小手敲了敲车厢,清脆叫道:“停车!”马车果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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