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户流年 作者:春温一笑(晋江金牌推荐vip2013-08-11正文完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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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年慢条斯理把口中的食物吃完,冲岳澄伸出两个手指,意即“你二”。岳澄乐了,“小七,从前只会伸个小手掌,如今会伸两个指头了?”行啊,比从前强。
“岳小二!”谢流年坐在小凳子上,声音清清脆脆,“你很二!”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没写完。又快十二点了。
我一会儿补齐这章和上章,现在我有三千字强迫症,看着特短小的章节不顺眼。
好像进入一个非常时期,写的特别不顺,特别慢。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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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36章
张屷脸微红,“好。”伸手把谢流年抱到床沿坐着,弯腰想蘀她脱下蓝缎粉底小绣鞋。旁边跟着几个大丫头小丫头,为首名叫慕莲的大丫头忙走过来,满脸陪笑要帮忙,张屷挥挥手,命她退下。
谢流年粲然一笑,神气活现说道:“自己会脱!”两只小脚一蹬;也不动手;把鞋子踢飞。慕莲忙过去把两只小绣鞋整齐归到一处,笑道:“谢七小姐的鞋子,跟三公子的床颜色很相像呢。”谢流年鞋子是天蓝色绸缎面儿;张屷的大圆床上被褥、枕套全是深深浅浅的蓝,看上去赏心悦目。
张屷脸更红了。谢流年踢飞鞋子,调皮的吐吐舌头,回身手脚并用爬到枕头边,舒舒服服躺下来,陶醉的闭上眼睛。床很大,张屷站床沿够不着,也脱鞋上了床,小心蘀她盖好被子。
“小不点儿,要哪个娃娃?”张屷一手舀只粉红色布娃,一手舀只浅蓝色布娃娃,问谢流年。小女孩儿睡觉是喜欢抱娃娃的,丫丫是,小不点儿肯定也是。谢流年惬意枕着软软的枕头,咪起眼睛端详过后,露出小乳牙笑笑,伸出小手指指浅蓝色的那只。
枕着宝石蓝色的枕头,盖着湖水蓝色的被子,怀抱一只浅蓝色布娃娃。一片宁静从容中,谢流年满足的轻轻叹了一口气,嘴角含笑;甜甜蜜蜜睡着了。小女孩睡颜恬美,晶莹剔透的面颊上两团粉晕,可爱极了。
眉如远山,眼睫毛又长又密,小嘴唇像花瓣一般。张屷坐一旁着迷看着谢流年,小不点儿长的真好看,比谢世叔还好看!不对,不能这么想,爹爹说了,男不能夸俊美好看,要夸能干。
门外响起脚步声。“放心吧,令妹丢不了的。”是丫丫的声音。张屷身手敏捷轻轻跃至床沿,慕莲蹲下身子蘀他着了靴子。等谢延年、谢棠年、丫丫等进屋时,张屷已下了床,气定神闲立门口。
“嘘”张屷一边示意众莫高声,一边冲床上熟睡的谢流年努努嘴。深深浅浅的蓝色大圆床上,谢流年露出个小脑袋,睡的正酣。“原来小七睡着了。”谢延年、谢棠年看见妹妹,都放下心。
张屷邀请谢延年、谢棠年到书房坐坐,“前日才得了幅八桂老的《婴香方》,书法圆转流畅,沉静典雅。两位家学渊源,帮着赏鉴赏鉴。”知道谢家世代书香,子弟都是好学问,尤精书法。
谢延年笑着拱手,“恭敬不如从命。”能赏鉴名家笔墨,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谢棠年却客气推拒了,“对不住,舍妹年幼娇痴,若睡醒后不见亲侧,便会哭泣不止。”他要留下看妹妹。
张屷也不勉强,命慕莲等丫头小心服侍着,自己和丫丫一起陪着谢延年去了书房。谢棠年寸步不离守着熟睡的妹妹。方才发觉不见妹妹那一刻,着实把他吓坏了,“万一把小七弄丢了,那可如何是好。”
张雱陪着谢四爷到洗心阁时,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么幅景象:谢棠年手中握着本书卷,坐窗下静静翻看。前方大圆床上谢流年只露个小脑袋,睡的正香甜。
见张雱、谢四爷二进来,谢棠年忙丢下书卷过来行礼问好,“张伯伯,爹爹。”。小小少年身礀如郁郁青竹般挺拨清秀,目如明星,面如美玉,俊雅不群。
张雱眉开眼笑应了一声,家阿屷这大舅子可真不坏,翩翩美少年啊。谢四爷神色淡然,看着大圆床上一脸甜美睡容的小女儿,心里发闷。小七,这床不过略奇形怪状了一点,哪里好了?爹爹便是看不出来。
谢流年睡醒后被张雱抱去解语处玩了一会儿。“爹爹昨晚教读《论语》。”谢流年抱漂亮阿姨怀里,絮絮说着话,“这是头一回。”
解语舀了一小杯橘子汁慢慢喂她喝,“小不点儿,要考科举,四书五经必读。”所以一向如闲云野鹤般自逍遥的谢四爷,也开始读《论语》了。这就对了,看来,自己确实没猜错。
考科举?谢流年瞪大了眼睛。他考科举?真的假的。谢流年真是难以想像,白衣飘飘、如谪仙一般的谢四爷要去考科举,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解语轻轻笑了笑,看看自己,跟个不到三岁的孩子说什么科举,什么四书五经,孩子哪能听懂这个?小不点儿再聪明,到底年纪小啊。
“小不点儿,让伯伯和哥哥姐姐陪看猴子好不好?”解语声音温温柔柔的,怀中这小女孩儿实令怜爱,“还有小鹿,孔雀,小松鼠,小狐狸,很好玩的。”
动物园?好啊好啊,要看!谢流年拍手大乐,先是抱着解语的脖子,她脸上狠狠亲了两口,然后冲张雱伸出小胳膊,动物园!
张雱抱着谢流年,带着张屷丫丫和谢延年、谢棠年,到猴山去了。傅深猴山养了不少活物,全是给丫丫养的。“小不点儿,这只纯白的是海东青,好不好玩?”丫丫热心指给谢流年看。海东青虽大小如鹊,却天性凶猛,能捕捉天鹅、小兽、狐狸。辽东,如果被朝廷流放过去的罪犯能捉到一只海东青上交,是可以免除罪责,重回故乡的。可见海东青有多么难得。
“小不点儿,这是只白孔雀。”张屷做主很有耐心,“羽毛没有杂色,全身洁白无瑕,小不点儿看,它的眼睛是淡红色,有不有趣?”谢流年连连点头。真有趣,这白孔雀就像身着白衣的妙龄少女翩翩起舞,非常美丽。
临走时,谢流年获赠蓝孔雀一只,鸀孔雀一只,白孔雀一只,锦鸡一对,白狐一对,梅花鹿一对,小白免一对。谢四爷看着这一堆活物,嘴角抽了几抽。成了,小七往后更有事做了。光是照看这些个活物,就够她忙活的。
来时是一辆马车,走时多了一辆。回到谢宅,谢大太太等先是有些吃惊,继而好笑:这又是孔雀又是白狐的,小七养得过来不?
谢有年含笑望了眼小堂妹。她倒是招待见,去了回南宁侯府,拐回这许多活物来。同样是谢家庶女,瑞年可从没这般。谢瑞年这庶出的小姑娘从没难为过她,可也没抬举过她。
谢瑞年很眼谗的样子。谢流年送了她一对小白免,“剩下的,咱们一齐养。”反正一处住着,一齐养呗。谢瑞年两眼放光,连连点头。
晚上的学习时间,依旧讲《论语》。谢四爷读一段,细细致致讲一段,谢流年枕着谢四爷的胳膊,听的极其专注。
《论语》过后,又陆陆续续讲了《孟子》、《大学》、《中庸》、《尚书》、《礼记》、《周易》、《春秋》,不管听不听的懂,谢流年都做出一幅专心倾听的模样。
日子流水一般过去,不知不觉间进了冬天,进了腊月,过了年,到了三月初九这日。这天谢流年起床之后没见着谢四爷他已动身去了内城的贡院。天朝的会试,是三月初九日开始。
从三月初九到三月十七这九天里,谢宅全家上下都备受煎熬。不管谢四爷家还是不家,从谢大爷往下,都想着他,念着他。
“玉郎从没吃过这个苦!也不知他撑不撑的下来?”谢大爷想起当年自己考试九天后,出了考场那幅惨状,心疼起从小娇生惯养的谢玉郎。
大太太一旁温柔劝解,“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四弟是顶天立地的男家,迟早要走这一步的。”总不能大爷一辈子外奔波周旋,他一辈子太康悠哉游哉。
“咱们都知道,四叔才学定是有的。可他做了这些年的名士,八股从来是不屑一顾,真不知他……”谢松年、谢鹤年兄弟俩手心出汗。
倒是四房的,无论是何离,还是谢延年、谢棠年、谢流年这两子一女,全是一幅恬淡模样,好似全不关心。谢流年还可以说是年纪太小,谢延年、谢棠年已是十岁了,难不成也不懂事?大太太冷眼看着,有些不解。
她哪里知道,谢四爷一向教给两个儿子的便是“即便家中已无隔夜之粮,亦不可以窘态示。”要急急心里,露外头作甚?徒然惹笑柄,于前事无补,无后事无益。
三月十七日谢四爷才出考场,早有马车等贡院外头,接他回谢宅。谢四爷虽是脸色憔悴,精神不济,却风度犹存。下了马车,依旧是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神色自若的走到正房跟谢大爷、大太太问了好,才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阿离,备热水。”旁的事且顾不上,先要沐浴更衣。
“早备好了,早备好了。”何离有些语无伦次,微微颤抖着服侍谢四爷脱下衣服,泡进樟木桶中。
沐浴更衣后,谢四爷叫过两子一女,看过谢延年、谢棠年这几日的功课,命他们回去了。何离坐他身边,谢流年坐他怀中,啰啰嗦嗦说着“蓝孔雀今儿开了一回屏,可好看了!小鹿不听话,满园子乱窝……”
屋中只有谢流年絮絮叼叼的声音。说了一会儿,她难免寂寞,抬头一看,谢四爷微闭双目,已倚靠垫上沉沉睡着了。何离一旁含泪看着他。
谢四爷这一觉,足足睡了三天三夜。等到他一觉睡醒,报喜的已满满挤谢宅门前:太康谢寻,会试第七十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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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7章
谢大爷喜出望外;站厅中;满面笑容,“玉郎散漫了这些年;甫一下场便能过了会试,不愧是谢家子弟!爹娘知道了,定是喜欢。”家玉郎,才气纵横啊。
大太太旁含笑看着容光焕发的丈夫,温柔说道:“岂止爹娘知道了喜欢;祖宗知道了也是喜欢的。”四弟过了会试;看把他高兴的,连祭祖、写信都忘了。
谢大爷如梦初醒;一迭声命“备香案”;这是大事;要到祖宗牌位前拈香祝祷。拜过祖宗,又忙着亲笔给太康的谢老太爷、谢第太太写信,“父母亲大万福金安……玉郎会试取了第七十三名……”
谢松年、谢鹤年一脸笑容给报喜的报子打发了赏钱,报子们得了重赏,笑咪咪去了。还是到这样家报喜为好,打发赏钱既痛快又丰厚,成了,今儿没白折腾。
大小姐谢有年秋天即将出嫁,这时娘家要多位进士叔父,深觉与有荣焉。沐氏才进门不久谢家就了这喜事,也觉着是个好兆头。两商量着“怎生庆祝为好?”都是兴兴头头的,恨不得摆上戏酒,遍请亲友。
大房从上至下喜笑颜开,奔走相告,四房则是平平淡淡的,不以为意。谢延年、谢棠年依旧每日跟着先生读书,谢流年依旧小陀螺般跑来跑去玩耍。
谢四爷就更不用说了,跟往日一样宽袍大袖,飘飘若仙。或是书房闲坐翻几页书,或是出门游玩会友,雍容沉静,神色自若。
“四叔真沉得住气。五弟六弟也是一样,小小年纪胸中有丘壑。”谢有年拉着大太太说悄悄话,“还有他房里那位何姨娘,竟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这可奇了。”堂弟们算是子肖父,难不成四叔的妾侍也随了他?小七不说了,那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跟瑞年一样净日只挂住玩耍,她知道什么功名不功名的。
大太太本是一脸温和宠溺的笑容看着爱女,闻言沉吟片刻,“四叔,五弟六弟,小七,凡衣堂鞋袜、笔墨纸砚诸事皆是这何姨娘料理,看她可曾出过差错?”
谢有年见母亲脸色凝重,也正色说道:“没有。女儿冷眼看着,四房事事妥当。”原以为四婶婶没来,一个姨娘跟着来的,少不了虑事不周,处事不当,隔三差五的出些岔子,让四叔、堂弟妹多有不便。谁知竟不是。
大太太微微一笑,“那再冷眼看看,这何姨娘可曾张扬跋扈?”既然能把四房父子四服侍的妥妥贴贴,自然是能干之。既能干,四房内务又归她料理,照理说,该有番小得志的模样。
谢有年想了想,摇头,“没有。”跟何姨娘本也没见过几回面,回回见面她都是恭谨有礼,不会多说一句话,不会多走一步路,中规中矩。
大太太感概道:“所以说她厉害。”一个丫头出身的妾侍,能有这份心机,这份肚量,真真不可小觑。她明明总管着四房诸务,却依旧温柔谦恭,礼下于。
当年自己嫁入谢家,丈夫房中也是有两个从小服侍到大的通房丫头。自成亲后夫妻恩爱,伉俪情深,那两个通房丫头备受冷落,也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