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户流年 作者:春温一笑(晋江金牌推荐vip2013-08-11正文完结)-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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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胜男带着骞哥儿也来了。小子颐和骞哥儿见了面分外亲热,手牵着手跑下地玩耍。丫丫笑吟吟说着,“大嫂,明年开了春儿,我来照看您。”简胜男满足的叹口气,“人说母以子贵,真是大实话。一个一个都要来照看我,受宠若惊,受宠若惊。”自她怀了孕,简父简母便常来照看她,从早到晚围着她转。如今小姑子也要来照看了,甚好甚好。
流年也跟着吹大话,“大嫂,我也照看您。”流年这话一出口,发觉丫丫和胜男都似笑非笑看着自己,忙讪讪的改了口,“我看孩子,我看孩子!骞哥儿和谢小丫,都归我管。”拉拉张屷,两人溜去逗小孩。
简胜男笑道:“东昌侯府年久失修,没个三年五年的可规置不好。娘,您甭嫌我们烦,我们陪您多住上几年。”看看小阿屷和小不点儿这不挡事的模样,让人哪放心走。
解语含笑点头,“不嫌烦,不嫌烦。”胜男和阿忱真是一家人,不用人教就知道替父母家人着想,什么都打点的周周到到。小阿屷和小不点儿么,真般配,一对小懒瓜。
解语和胜男、丫丫闲话家常,丫丫笑着提起,“大嫂二嫂身子不便,我托人跟皇后告了假,元旦朝贺就免了。”怀着孕呢,身子娇贵,才不去宫里跪来跪去的。
“托的谁?”胜男道过谢,随口问道。丫丫和解语相视一笑,“皇帝陛下。”皇帝欠着丫丫人情,丫丫又没什么大事要烦他,只拿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拜托他罢了。
胜男忽想起一件事,不由微微皱眉,“如此,陪娘一起进宫的便只有小不点儿了?”小不点儿哪会服侍人,她自己还要人照看。
解语笑道:“放心,她这么个小小人儿,我能照顾的过来。”丫丫和胜男都啧啧,“听听这宠溺的口气,嫉妒了嫉妒了。娘,您向来公公道道的,可不许偏心。”解语不承认,“谁偏心了,她不是小么。胜男,丫丫,她比你们小好几岁。”
说笑间,元旦朝贺的事便定了下来:解语带流年进宫,胜男和笑寒安安生生在家里养胎。丫丫大抱大揽,“大嫂放心罢,有我呢。”胜男跟她开着玩笑,“是呢,你大哥在宫里是老大,没人敢惹。”皇帝倒是个念旧的人,见了面依旧称呼丫丫为“阿嶷”,依旧自称“大哥”。
谢家,锦年回来送节礼,也正跟大太太、四太太说元旦朝贺的事,“从没去过呢。”多多少少有点害怕。四太太满脸心疼,大太太笑着安抚,“傻孩子,有你婆婆呢,你只跟着你婆婆,她自会教导你。”跟着她,她做什么,你做什么。
锦年红着脸点头,“大伯母说的是。”大太太又笑着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起身去报厦见管事嬷嬷了。一大家子人要过年,多少事都要她做决断。
锦年难得回趟娘家,攒了无数的话要跟四太太说。偏偏四太太也有一堆苦水要吐,“锦儿你看看,你爹爹和你大伯明明早就分了家,可我还是寄人篱下,什么事都做不得主。只要你大伯母在,当家的永远是她,再也轮不着我。”
锦年有些摸不着头脑,“娘,不是一直是这样么?”自从咱们搬到京城,就是大伯母管家呀。这都多少年了,一直好好的,这会子您怎么抱怨起来了?从何说起。
“以前,都是娘太傻。”四太太红了眼圈,“还是你姨母们提点我,我才明白了。锦儿,这管家虽然辛苦,可能捞多少好处啊,又有威信。我这些年不能管家,实实是吃了大亏的。”
锦年想起那帮姨母们,心中不快。她们都已是人到中年,有的家境已经败落,只能勉强撑着场面;有的和夫婿相敬如冰,早已成了怨妇;有的儿女不争气,镇日忧心忡忡。娘亲您若和她们相比,就算不是数一数二,也差不了什么。您何苦总是被她们挑唆着,要在自己家里生事呢?“有祖父祖母在,爹爹和大伯这亲兄弟必要同居一处的。既同居一处,自然是大伯母这长媳管家,天经地义。您莫多想,平日多逗逗升哥儿,督促小柏儿的功课,给小柏儿相个好媳妇儿,这才是正事。”锦年耐心劝着四太太。
四太太更难过了,“锦儿,我从前跟你一样,也是这么想的。可灯市口大街这宅子是你爹爹私房的,玉鸣坊祖居才是你大伯父大伯母的!他们住在这儿便也罢了,还要霸着管家,是何道理?”
锦年苦笑。这必是姨母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娘亲才认定“这宅子是四房的,家该我管”。姨母们大概也是好心,想让娘亲管着家,威风起来。却不想想,一个是长房,一个是四房,哪有四房管家的道理?说不通,到哪儿都说不通。
“这宅子说起来是爹爹私房的,其实不尽如此。”锦年委婉说道:“爹爹一介书生,两袖清风,哪里来的这巨款?还不是祖母把自己最赚钱的两个铺子给了爹爹,爹爹才会财源滚滚么。”
锦年的话,四太太还是能听得进去的。四太太仔细想了想,可不是么,这宅子说是玉郎私房置的,其实钱从哪来?还不是老太太的陪嫁。如今老太爷老太太尚在,老人家只想亲生两个儿子守在身边,自己若是和老太爷老太太说起“宅子是四房的”,也委实是不孝。
“锦儿,你莫要学我。”四太太拿帕子拭拭眼睛,“我嫁了小儿子,只好跟在大嫂后面,不得当家。黄家只有姑爷一个,独儿独妇,你婆婆不倚重你也不行。你可要把家当好了,守住了。”
锦年含笑答应了,又殷勤交代,“娘,您可要好好的。我虽出了阁,往后全凭娘家撑腰呢。”娘家若得力,公婆喜也罢不喜也罢,都要给几分情面。
四太太连连点头,“你爹爹最疼爱你,时时惦记着。你五哥也是,还有小柏儿,都牵挂于你。锦儿放心罢,你有亲爹娘,有亲兄弟,都是一心一意向着你的。”
未时谢四爷回府,叫过锦年问了几句话。临别交代着,“若有为难事,定要告诉爹娘,不可自己瞎琢磨。”锦年笑吟吟答应,“是,爹爹。”
从腊月二十三小年开始,日子过的飞快,转眼间已到了除夕。新桃换了旧符,从大门开始直至正堂,一路正门大开,两边阶下都挂着大红灯笼,犹如两条金龙一般,煞是好看。
“好太,好太!”小子颐穿的很喜庆,笑的也很喜庆,站在地上拍手叫道。棠年蹲□子,温柔看着宝贝女儿,“跟你姑姑小时候一模一样。”丫丫也蹲下来,“侄女赛家姑啊。”
棠年和丫丫一边逗女儿玩耍,一边说着话,“明儿个都谁去?”“大伯母、太太和我。老太太年纪大,特意请了旨,免了。”谢老太太的封诰犹在大太太之前,可是老人家年纪大了,进宫朝贺这种事,能省则省。
欢欢乐乐守过岁,五鼓时分,丫丫和大太太、四太太一起妆扮好了,进宫朝贺。元旦朝贺是大礼仪,规矩严整,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出岔子,从头到尾都很是肃穆。
流年练习了很久,礼仪娴熟,姿态优美。“这就是端贤太后亲自成全的那位?”歇息中间,有人暗中议论,“怪不得太后青目,这小模样,我都爱上了。”长的可真是好看。
☆、第150
“她么;马马虎虎罢了。”旁边的人表示不怎么同意,“她父亲兄长才是真绝色。谢玉郎,小玉郎,皆风姿秀异,不似尘世中人。”况且不只长的好;学问也好。一是探花;一是状元,清流士子中的佼佼者。
这种场合并没人敢过多说话;廖廖几句而已。朝贺过后,不拘内命妇外命妇,一律在宫中领宴。朝贺、赐宴对于命妇来说都是很荣耀的事;众人都欣然入席。
席间;端贤太后特意命宫人把南宁侯世子夫人谢氏叫了过去;嘱咐了不少好话,“为女子者,善事公婆夫婿,不可多言,不可嫉妒。”端贤太后待谢氏格外亲切。
众命妇有品级高离两宫太后距离近的,也有品级低只能坐在丹樨之下的,能偷看的都忍不住偷看过来。只见谢氏温顺答应了,毕恭毕敬的,礼仪非常周到。
“真的不嫉妒么?”徐太后右下首一名青年贵妇笑着问道:“你小小年纪,若能真的不嫉妒,倒也算难得。太后面前,可要说真心话,不可打诳语。”这青年贵妇衣饰华美,神采飞扬,显是品级极高。
“太后面前,哪敢说假话?真的不嫉妒,南宁侯府的女子,根本无需嫉妒。”流年微笑着,温柔入骨的说道。南宁侯府的男人全都洁身自好,女人嫉妒什么?用不着啊。
青年贵妇冷笑几声,“既不嫉妒,我这儿有几名美貌侍女,带回去服侍你家世子吧。”她是徐太后的侄媳妇蓝氏,自然是和徐太后共同进退。先帝在时,不管是朝中,还是后宫,都没法拿南宁侯府怎么样。如今先帝去了,就算没法立时三刻将南宁侯府、东昌侯府入罪,至少能在她们家里安排下人手,徐徐图之。南宁侯夫人年长,且多谋断,不可对付,这世子夫人可是年纪小没经过事,当着太后的面,想必她只有唯唯答应。
像南宁侯府这样的府邸,从外面攻是不易攻破的,可若从里面开始呢?送几个妖妖娆娆的绝色美女进去,不出数月,便能里应外合,罗织出南宁侯府谋反、通敌的证据。到时皇帝信也好,不信也好,对谋反这样的罪名肯定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如此,南宁侯府、东昌侯府定会凄惨无比,灰飞烟灭。
徐太后面色很慈和,“极是,带回去吧。切记,要大度能容人,不可嫉妒。”这卓家竟是毫无血性的人家,媳妇儿让南宁侯府抢走了,他们纹丝不动!卓家既然不动,也只好如此了。如今,皇帝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面上待自己极为恭敬孝顺。不趁着这个时候做事,却待何时。
“外子很挑剔的。”流年面色羞怯、为难,“服侍他的美人么,或是要人才出众,或是要身份高貴。他……他想要身份高貴的女子……”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已是只有徐太后等离的近的人才能听到。
徐太后心中明了。这谢氏,她是庶女!南宁侯府虽是不得已娶了,却嫌她身份不够,想另觅高貴的女子。这还不好办么,慈宁宫里的大宫女,太后身边的红人,出宫谁不敬着。南宁侯府既想要身份高貴的女子,赐他两名宫女便是。
宴席上,众命妇都看的真真的,徐太后赐下两名端庄美丽的宫女,南宁侯府世子夫人谢氏恭敬温顺的拜谢过,一幅感激涕零的样子。这是没办法的事,太后赐下美人,哪怕心里恨的想咬上两口,面上也是要再三拜谢,歌功颂德的。不拘是哪家命妇,也只能如此。
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变故陡生。两名宫女拜谢过徐太后,依礼要拜见谢氏。谢氏自然不敢受礼,连连推辞。两名宫女自恃身份,礼让过两回也就罢了。
本朝制度,宫女出宫,按规矩是要太医诊脉的。理论上讲,这宫里所有的宫女全部属于皇帝,可以随时临幸。如果皇帝哪天临幸了地位卑微的宫女,一转眼就给忘了,可宫女却已经怀了身孕,那岂不是大事?
徐太后才当着众命妇的面赐下宫女,两名宫女尊命回自己室中收拾衣物时,太医院便来了人。两名宫女相当不耐烦,“诊什么脉,不须劳动!”我们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您这不是瞎担心么?
太医职责所在,哪会听她们的,只微笑着坚持,“请赐脉。”太医占着理,两名宫女也不敢太横,嘴里嘟囔着“多事”,依言伸出手,请太医诊了一诊。这一诊,事就出来了。
“恭喜贵人,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太医拱手连连道喜,两名宫女又急又怒,“你胡说!”她们还是处子之身,怎么可能会有身孕?宫中寂寞,眼看着能出宫嫁到南宁侯府,服侍一位年轻俊美的世子爷,却被这莫名其妙的太医坏了事!
太医拿出一个白色小瓶,命人喂她们喝了一小口。这药水喝下去,任是哪个大夫来诊脉,也会说“确有身孕”,再不会出岔子的。两名宫女被喂下药水,绝望的互相看了一眼。她们再傻,也知道大事不妙。
太医姓苏,年纪不大,三十多岁。苏太医满意看了两名宫女一眼,很好,我的前程全在你们身上了。你们莫怪我狠,就你俩这样的,即便到了南宁侯府也是死路一条。
宴席之上,众命妇们目瞪口呆:苏太医惶急的奔入,跪在徐太后面前颤抖,“包宫女和石宫女……不……不可出宫。”那两名宫女,一位姓包,一位姓石。
徐太后拍案大怒,“为何不可出宫?你说!”连个小小太医都敢跟自己这皇太后叫板了?南宁侯府向来强硬,都没敢不要这两名宫女,你来多什么事?
苏太医俯伏在地,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落在地面,“太后娘娘,包宫女和石宫女……实实是不能出宫的……她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