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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寨主嫁到-第49部分

小说: 寨主嫁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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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大业大的,缺钱呐。

    早有人抬了一张红布桌子摆在大厅正中间。

    暗红的桌布,像血河,更能引得得失失衡之人刺激发狂,不顾后果一掷千金倾家荡产。

    渁竞天还是头次来这种赌坊,往四周看过去,果然周围装饰全是大红大紫浓重颜色,便是为了驱赶人体异味的熏香,也浓烈了些。

    生怕客人不疯吗?满满都是套路。

    希望待会儿他们不要疯才好。

    钱串子和那老头分两头坐了。

    老头哑着嗓子问:“你要玩什么?”

    钱串子收了方才神色,变得郑重:“您要玩什么?晚辈奉陪。”

    竟然用了敬语?

    苍牙山的人便知道,钱串子遇到高人了,个个暗想,等会儿结果一个不对,就拿刀砍。

    老头明显没把他瞧在眼里:“一把定输赢?”

    “当然。”

    老头没说话,却是看向渁竞天,二楼中年男人也看向她。

    渁竞天淡淡一笑:“就一把,小爷没那么多功夫。”

    “堵头呢?”中年男人问道。

    “你要什么?”

    中年男人皱眉冷笑,眉宇间阴戾一闪而过。

    “我赢了,留下你的手脚。”

    手脚?两只手两只脚都要的?

    渁竞天眉峰一挑:“我赢了,这处场子便归我。”

    “好。”

    苍牙山众人面色沉沉,敢要寨主手脚,等会儿让你鸟都没有。

    钱串子也沉了脸。

    老头诡异一笑,只听那么一句话就失了态,小崽子还敢来龙过江?今个儿爷爷就烧道红泥鳅给东家尝尝。

    “小子,爷爷赢了你手上那家当可就交过来吧。”

    钱串子冷笑,也不惦记他祖爷爷说要尊敬同行长辈的破规矩了,复又狂妄:“老头儿,小爷赢了不要你东西还要赏你一袭破席。”

    老头收笑沉脸,大大眼袋低垂,老眼阴冷,显出几分阴郁可怖。

    “来吧。”

第九十一章 玉石俱粉

    钱串子由着那老头选,不知他怎么想的,道了声“比骰子”。

    水匪们松了口气,骰子啊,钱串子可是恨不得时刻含在嘴里的,有谱有谱。

    可见那老头要求用赌坊的骰子,不禁气闷,钱串子怎么不拿出你那几粒来?手熟把握大嘛。

    感觉到人群不满,钱串子回头狠狠瞪了眼,老钱家那几粒骰子可是上好材料,温养了好几辈子,早有了灵性。眼前这老头有才无德,岂不是脏了他家骰子?

    众人心道,得得得,你讲究,你别输啊,不然连你家祖传骰子你都得吃。

    老头枯哑的声音问:“比大还是比小?”

    “随你。”

    众人又气,好歹上些心。

    老头点点头:“比小吧。你先来。”

    “你先来,我怕你看了我开没胆了。”

    忽然一阵哄笑,却是赌坊的人在笑,中年男人也笑得势在必得。

    渁竞天暗道,这老头定是有一手。不然,他一说比小,怎么赌坊人全都松了口气的模样?

    钱串子仍不在意,示意老头开始。

    老头冷笑一声,才把一直掩在袖里的手拿了出来。

    水匪们吃了一惊,随着那两只手动作,只见手指细长,骨节灵活,但皮肤却闪着诡异的微光,仿佛那不是人皮而是浇了一层铜水似的。

    钱串子皱了眉,目光深深。

    水匪们一吸气,兄弟们,等拔刀。

    渁竞天来了兴致,仔细盯着老头俩手看。

    只见他让人取了六粒新骰子来,隔着桌子扔给钱串子检查。钱串子随手又给拨了回去。

    老头冷笑,小崽子这会儿还这么随意,待会儿可不要哭。

    老头将骰子抄进盅里,哗啦哗啦摇起来。

    渁竞天皱了皱眉,那盅好似是铁的。平日里钱串子玩的不是竹子的吗?

    看向钱串子,只见他微微侧耳,一脸的凝重…与享受。不由黑线,这家伙被禁赌别禁废了吧。

    老头越摇越快,越摇越快,快得在灯光下能看得见片片连影,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甚至都站在了椅子上,胳膊转来转去。

    一汉子呆呆:“他不会换了吧。”

    另一汉子也呆:“骰子有啥不一样的,再换都是六个面。”

    再一汉子摸着胳膊:“要不咱赌一把,猜他开了是几点。”

    渁竞天侧目,淡淡一瞥,开口汉子一个哆嗦。忘了寨主在呢,都是钱串子那东西撺掇的。

    苟志弯下腰,凑到渁竞天耳边:“老大,咱赢定了,我见过钱串子能把六个骰子摇一竖,一个点总共。”

    哦?他还有这本事?

    渁竞天微微点头,却又觉得这老头不好对付。

    对面老头一双手仿佛化成上百只,只听那铁盅在他周边飞来又摇去。

    还没好?渁竞天淡淡无聊,也不再看场中,只拿那把大扇子在手指间绕来又绕去。

    中年男人越看越诧异,如此出众人物,若是道上混的,他不可能不知道,难道是外地新来的?随即冷笑,外来的毛小子不知京城水深浅,龙王尾巴一摆,就能冲了你们那小水沟。今个儿这事,得杀鸡儆猴做给外人看看。

    渁竞天:呵呵,敢说淦州水匪窝是小水沟,呵呵,皇帝都没你大气。

    终于,嘭的一声,铁盅重重落在厚木桌上。

    钱串子皱着眉,紧盯着。

    老头怪笑两声,看向他比自己还要细长的手指头:“老夫要你留下两根手指头。”

    水匪们怒都怒不起来,知道这老头是想废了钱串子的祖传绝技,但——你东家才要斩了咱老大手脚,你只要他俩手指头?你是说咱老大手脚还不比他俩手指头?

    钱串子后脖子又是一凉,回头摆了个讨好的笑,冲着老头大声道:“瞧不起人是吧,要是我输了,手脚都给你。”

    老头:“。。。”

    中年男人:“。。。”

    “别废话了,开吧。”渁竞天等结果等得花都谢了。

    老头斜睨往楼上看了眼,中年男人微微点头,看向渁竞天等人和看死人无异。

    渁竞天叹息,这么有把握?

    所有人紧盯着老头慢慢打开盅。

    “嘶——”

    “哈——”

    赌坊的人包括客人大惊继而哄堂大笑,指着他们又笑又骂。

    “等着被剁手剁脚吧。”

    “外来的,滚回老家去吧。”

    “还回什么老家,城外乱坟岗子一丢。”

    “。。。”

    水匪们脸都绿了,那盅下哪里还有骰子,只剩一堆粉末淡淡的粉。

    那老头竟然生生把六个骰子磨碎了。

    渁竞天恍然,怪不得用铁盅,竹子可磨不了。

    “小子诶,留下右手二指吧。”

    钱串子仍紧皱眉头直盯那堆粉末,听得老头刁难,抬起头冷冷道:“玉石俱粉,老头儿用得不错。这京里怕是没几个人能有这一手。”

    渁竞天微微皱眉,看来消息有误,这家赌坊不显山不露水,竟能有这样高手坐镇,怕是要扮猪吃老虎。

    普通帮派不可能留得住这样人才,别的不说,后台硬的赌坊听说了,势必要得不到也要毁了的。除非,这家赌坊后台更硬。

    渁竞天不悦,难道自己要铩羽而归?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大声道:“这位公子,可瞧清楚了,这京里没人能赢过黄师傅的。乖乖自己留下手脚,爷让你喘着气出去。”

    至于出去能喘几步,全看他心情了。

    渁竞天叹息,看看,自己有后路吗?

    苟志待要上前,渁竞天伸手一拦,淡淡问向钱串子:“你如何看?”

    钱串子猛然抬头,眼睛晶亮:“呵,能见识到这等手段不虚此行,我要是退缩了,可是给老大丢脸。老头儿,也让你看看爷的手段。”

    渁竞天打了个哈欠:“快点儿。”

    仿佛笃定钱串子能赢似的。

    老头哼了声,道了声“垂死挣扎”,也让人送了一副新骰子过来。

    水匪们想,要不要让钱串子连鞋也吃了。

    钱串子神色郑重,毫无犹豫,将老头过手的骰子捡起来,一粒一粒就扔进他才用过的铁盅里。

    苟志好苦恼,不知道钱串子能不能也磨碎了。便是磨碎了,又该怎么定输赢?

    哗啦,哗啦,哗啦啦——,响声连成一片,钱串子两手挥舞,也将铁盅摇出残影来。

    不过已经见过一次,众人也不怎么稀罕了。

    渁竞天再次提醒:“快点儿。”

    不管输赢,这家堂子她都要定了,刀下才见真章。

    “嘭——”

    她的话才落地!

    渁竞天郁闷,也太听话了吧。做做样子总还是要的。(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还是要打

    “嘭——”

    钱串子一巴掌把铁盅按在桌面上,不动了。

    水匪们一口凉气倒吸差点儿岔了气,你特么就算赢不了也弄个花哨架子来啊。

    对面老头不屑一笑,慢慢站了起来:“年前人,眼睛别太空了,留下手指头老夫不要你的命。”

    苟志不由手掌往身上贴了贴。

    跟昨个儿不同,今个儿可没法拿着兵器明晃晃进门,因此兄弟们个个选了短兵,藏在衣裳里头。只等寨主一挥手,他们就要冲上去。

    渁竞天纹丝不动,倒不是对钱串子有信心,她也想不出他有什么翻盘本事,而是看出钱串子虽然面色凝重,但没有颓势,指不定这家伙还有后着。

    看看呗,左右外头有人围着,耽误一会儿不会碍了她砍人。

    从她迈进这里第一步起,这地界就是她渁竞天的无疑。

    老头说完,见钱串子不动,不由皱眉。

    中年男人也看出渁竞天气定神闲,更是皱眉。

    钱串子微微一笑,好容易正经起来,那自信笑容竟有种别样风采。

    渁竞天暗道,可惜了,他媳妇不在,不然晚上能多滚几圈。

    “老头儿,怕小爷赢了你,这么迫不及待就要溜?呵呵,放心,老子不要你的手指头,老子要你的命!”

    老头突的变了脸,阴鸷目光像要将钱串子弄死,又慢慢坐了回去,靠在椅背上,高抬着下巴,垂着眼睛,想要欣赏钱串子怎么死一样。

    那股阴冷气势…

    渁竞天微微皱眉,这老头绝对亲手弄死过人,还不止一个。

    钱串子喊了声:“兄弟们,看好了。”

    水匪们顿时伸长脖子,俱往他手底下望去。

    只见他忽的提起铁盅,桌面上——

    空空如也!

    再摇摇铁盅——

    连粒沙都没有掉下来!

    苟志大叫一声好,众人纷纷应和。

    “老头,你再厉害还剩了一堆灰,我兄弟可是连灰都没有。谁赢谁输,有目共睹。”

    “让出赌坊来!”

    “房契!地契!”

    “拿出来!”

    老头坐不住了,猛地站起盯着钱串子。

    “你把骰子偷出去了。”

    钱串子哈哈大笑,又恢复了平日里不正经模样,翻着白眼:“你见着了?”

    老头脸色难看无比,他没见着!

    按着行当规矩,只要没被识破,谁手段高自然谁赢。出老千?他坏了骰子也不是正经玩法,那钱串子偷了骰子也无可厚非。

    可是——

    他早顺风顺水惯了,又得贵人看重,规矩是什么?规矩就是他。

    “小子,敢祖爷跟前弄斧,今个儿就把命留下吧!”

    楼上中年男子早一个眼神,赌场穿着短衣的打手们悄悄将一众水匪围了起来。

    渁竞天仍在把玩扇子,很是无聊模样。

    “那人,你倒是说,这局谁赢了?”

    低沉暗哑声音响起。

    中年男人冷笑,鄙夷望着她。

    “还是太年轻了,以为张罗个人才就能打出一片天地,年轻人,教你个乖,进了这地界,”中年男人指指自己脚下:“就得听爷爷我的。”

    很好,她爷爷早没了,现在就送你上路。

    打手迅速围上来,虎视眈眈。

    渁竞天示意钱串子退到她身后,淡淡道:“玩了这么久,该办正事了。乖乖交出场子,你们活。不交,那就死吧。”

    “嗬,好大口气,你——”

    话未毕,渁竞天一个翻身到了那大椅子后头,伸脚一个上踢,那百来斤的沉木大椅子翻滚着砸向二楼。

    “哐当—哗啦——”

    幸亏躲的及时,中年男人看着自己原本站立的地方栏杆全断,地板砸了大洞,心惊不已。

    竟是硬茬子,中年男人心道,幸好自己警觉,一开始便让人去搬了救兵。

    殊不知,他的救兵才出门就被人打晕了,头朝下倒栽在门口花盆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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