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嫁到-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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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匪齐齐拔了刀,竞天笑眯眯拦下。
“对呀,不能诬陷好人,但也不能放过坏人。既然有通敌叛国的嫌疑,那就带回去好好审一审,放心,绝不冤枉了你。带走!”
水匪们提起梁老板就往门外走。
常有福琢磨,这是威胁他卖粮的意思?
才到门口,早被看热闹的群众围得水泄不通,水匪们喊着让开,忽然挤进来一队衙役。
“谁,是谁,敢在咱县城闹事?”
竞天一听,这是来偏帮的啊?呵呵,本寨主从不嫌人多。
常有福一个闪身,站到竞天前头,沉声道:“军务。”
衙头一愣,看清他的穿着,再看眼被押住的梁老板,眼睛一闪:“但这里可不是军营。”
梁老板大喊:“小舅子,快救我。”
衙头:“…”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亲戚我是在帮你吗?
常有福才要张嘴说此事事关边军,就被一只柔软又坚定的手扒拉到一边,晃了晃才稳住。
果然,世子夫人神力啊。
直面对上竞天,衙头愣了,怎么又冒出个小娘子?
竞天不耐烦将方才的说辞重复一遍。
衙头怒道:“一派胡言!你”
“这是同伙,拿下。”
好嘛,衙头也被拧着胳膊押下了。
竞天道:“拿绳子捆啊,两个人押一个,嫌咱人太多吗?”
水匪忙进店拿了好些绳子来,把两人捆的结结实实只露两条腿能走路。
“大胆”
“堵嘴。”
装粮食的麻袋片子被撕碎,塞了两人满嘴。
围观群众惊呆,好霸气的小娘子。
竞天却站着不动了,方才可是有衙役跑了,还得有人来。
果然,父母官骑着马狂奔而来。
“是谁在本官治下闹事,还有没有王法了?”
看热闹的人群分出一条路,让父母官骑着马顺利来到一行人身前。
竞天一乐:“哟,好久没人敢跟我竞天讲王法了。好!来,这位谁谁,来来来,那就好好讲一讲吧。”
正翻身下马脚还没着地的父母官身子一歪,竞天?下一刻,脚脖子一疼,崴了。
被捆住堵嘴的梁老板和衙头震惊的瞪大眼,对视皆不敢相信,竞天?那个水匪头子?最爱杀当官的和有钱人的竞天?
我命休矣。
第四百零四章 如此审案(二更)
父母官苦了脸,全无来时的威风赫赫,栽到竞天手里的同行不要太多,便是人家现在洗了白,前些日子奉命去江南也杀了不少官儿呢,完全的只斩不奏啊,此刻人好端端站在这里,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人家砍了自己真的只是挥挥手啊。
不由后悔,早知道是这煞神自己就称病了,多事之秋,只求平稳啊。
“呵呵,呵呵,原来是寨主驾到,有失远迎,久仰久仰,不知寨主大人有何事用得着下官的?”
竞天叹了声:“方才我已经讲过了两遍,想不到又要说第三遍。看在大人面上,我再说一次。若是谁敢再问,砍死清静。”
“。。。”不然您别说,我问旁人也一样的。
“这人针对边军,哄抬粮价,”竞天指着梁老板:“他是为西炎人办事的,我要带走他。”
“这个,这个,”父母官为难,心里直骂娘,让你贪,让你贪,踢铁板了,还连累本官,治下出个私通敌军的,本官也要被牵连。
“这个,是不是太严重了?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没那个胆子…寨主大人,您看这事,毕竟是下官的治下百姓,被这样带走下官也不好向朝廷交待…不知您有什么证据没?”
竞天奇怪问他:“我不就是证据?”
父母官黑线,只能呵呵。
“好吧,”竞天通情达理道:“知道大人你体恤百姓,这样吧,我们就在这里审,我和大人一起,绝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大人看可否?”
父母官敢说否?竞天手一直搭在刀鞘上呢。
“呵呵,寨主大人公正严明,在下自无不允,呵呵。”
“好,吊起来,行刑。”
什么?行刑?直接就行刑?不用问?
父母官傻了眼,梁老板白了脸。
常有福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都是常做的活计,粮食店外头有现成的木架子,梁老板被松了几圈绳子,从背在身后的胳膊底下穿过,吊在了架子上,只有脚尖点点能着地。两头尖中间粗,一颤又一颤。
竞天点评:“大人觉得像地瓜还是像田鼠?”
父母官:“。。。”
没指望他接句风趣的话,竞天一点头:“开始吧。”
一水匪上前,掂掂手里马鞭,唰唰唰,一连三鞭,梁老板就转了起来。
竞天怒:“问话啊。”
水匪不好意思摸脑袋:“我不会。”
竞天翻白眼:“过去个会的问啊。”
又一水匪忙上前几步:“你打一鞭,我问一句。打吧。”
众人晕,合着先前打的三鞭白打了?
“为什么卖高价粮?”
“为什么卖高价粮?”
“为什么卖高价粮?”
“为什么…?”
“为什么…?”
这是两个执着的汉子,一打一问,打的没多打一下,问的,没问过别的。
啪啪啪,水泄不通的人群腿肚子哆嗦,听不到一丝杂声。这场面,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尤其被打的凄惨哀哀,打人的却面色淡淡稀松平常。
单调的重复中,响起竞天佩服的声音:“敬他是条汉子,几鞭了?硬是不吭一声。”
众人要跪。
梁老板眼皮子猛抽。
父母官嘴皮子哆嗦了又哆嗦:“寨主大人,是不是把他嘴里麻片取了?小人觉得他要交待。”
下官都直接改小人了,父母官真怕了,祖宗,您赶紧走吧。
常有福冷冷睃了眼,就知道他们对这些小人太客气。
竞天面无表情看着父母官。
看得他直流冷汗,喏喏:“是,是小的失言,失言…”
竞天一拍旁边装粮食的麻袋:“原来如此,大人怎的不早提醒我?”
麻袋里头装着的麦粒哗啦啦流出来,袋子烂了。
这可不是硬物,软的才更不易击碎,可这装着粮食的袋子竟然被拍烂了!不是拳手,是巴掌!
父母官后槽牙疼,这要是落在自己脸上…
“拿开拿开,一个个没眼色的。”
父母官想哭,这是说他吧?
麻袋片子一取下来,就响起杀猪般的惨嚎,还是三头猪同时被杀的那种。
众人腿肚子哆嗦的更厉害了,这得多疼啊,肉多更疼啊。
“我说,我说,我说啊”
“为什么卖高价粮?”
“我都说了我要说了,不要打我了”
“为什么卖高价粮?你还没说呢。”
“我只是想多卖银子啊,我只是啊”
又是一鞭子。
“我说了,不要再打了。”
“为什么卖高价粮?我们寨主没发话呢。”
梁老板恨不得一头撞死,对着竞天大喊:“是我的错,都是小人的错,都是小人利欲熏心,想趁机谋取暴利,真的,真的,小人真的只是想多卖几个钱啊,没通敌啊,寨主大人饶命啊啊啊啊”
竞天微微皱着眉头不语,好似出神。
父母官胆战心惊小心问;“寨主大人?您看,他说的”
竞天恍然:“哦,我听到了,我这不是在琢磨他说的是真是假吗?”
父母官一哆嗦,不说话了,您慢慢琢磨,反正梁老板肉厚,应当还能再挺几鞭子。
竞天一抬手,水匪停了动作。
“大军要买粮,你出几个价儿?”
梁老板喘过一口气:“就跟平常一个价儿,小人再不敢涨价,再不敢了。”
竞天手放下了:“本寨主先算算账。”
啪
这次没人问话了,梁老板想死,怎么还打?才要喊,又被塞了一嘴。
“不要打扰寨主思考。”
梁老板泪,那您放下鞭子,不是更没动静吗?
好一会儿,竞天又抬起手。
鞭子停,麻袋布取下。
“什么价?”
梁老板还有什么不明白:“再减两文?”
竞天没说话,又要收回手,急得父母官拼命给他使眼色,破财消灾啊蠢货。
“等等,等等,小人愿意将粮食都捐献出来,不要钱!不要钱!小人一片赤血丹心呐,一片丹心在玉壶啊啊啊”及时看到父母官眼色的梁老板终于反应来,涕泪横流的哭着喊。
父母官松了口气:“寨主大人,您看这个”
竞天终于笑了:“那我代大军谢谢梁老板的一片心意了,果然军民鱼水情啊。”
梁老板呜呜的哭,觉得心剐了一样。
“梁老板”
梁老板一个哆嗦,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竞天柔声道:“是一片冰心在玉壶,不是丹心。冰跟玉更配哦。”
梁老板呜呜咽咽点头:“寨主大人受教了。”
竞天拍拍手:“好吧,合作愉快。大人,梁老板的粮食就由您安排人送到大营去吧,你带领治下踊跃捐粮,当为楷模。”
父母官心里沉重,却还要谢过竞天的抬举。
“谁?是谁要带走我男人?老娘跟你拼了!”
一个看着就很厉害且胡搅蛮缠的妇人冲进来,一手菜刀一手棍棒,杀气腾腾一顿,倒三角眼瞬间看清场中站位,举着菜刀就奔竞天脑袋来了。
还被捆着的衙头呜呜叫不出声:姐,那人咱惹不起啊啊啊!
第四百零五章 忍不住了(三更)
“哎哟”
竞天正眼都没看一眼,一脚把泼辣的女人踹出去。
“当街行刺朝廷官员,是棒杀还是绞死?”
她才没时间跟个泼妇歪缠,当她没杀过女人?
摔倒在地的女人才要捂着肚子哎哟叫,听得竞天的话一愣,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好几圈,还是觉得这女人在吓唬自己,拍着大腿就要嚎。
被放下来解开绳子的梁老板扑上前死死捂着她的嘴,给竞天赔笑:“她是魔怔了,魔怔了,寨主大人饶了她一个不长眼的妇人吧。”说完在婆娘耳边低喝:“这是竞天!闭紧你的嘴!”
妇人一哆嗦,果然闭了嘴,灰溜溜爬起来避到一边,才看见自己兄弟,更是一哆嗦,却是偷偷往那边走了几步,想给他松绑又不敢,泪眼汪汪的。
这女人倒是个知道护着自己人的。
竞天也不再计较。
“那大人就安排人去送粮吧,我还要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人私通敌国。”
父母官苦笑,除了应是还能如何?只希望别人眼睛亮些识趣些,赶紧送走这祖宗。
接下来还算顺利,梁老板那只肥鸡一杀,剩下的粮商都收起趁火打劫的心思。一看人上了门,二话不说,给粮给粮绝对给。
只是,竞天真不是卫国公那样正直诚信的人。
要钱的,她就只给成本价。不要钱的,反而按照市价给。而且,还不是给现银或是银票,全打了白条,落款兵部,印章手印签名一个皆无。
从进城镇到走,前后不到一个时辰,竞天一走,所有粮商都瘫在了地上,粮食没了,只收一张白条,注定收不回本钱喽,天杀的竞天天杀的世道。
还是父母官心里明白,撵着粮商亲自把粮食送去。
“人家卫国公是啥样的人?人家高价粮都买的,自己掏银子给大军吃饭,人家啥样品性?赶紧去送粮,去国公爷跟前表个态,亏不了你们的老底。”
众人大悟,忙拍拍屁股送粮去了。
果然,粮食送了去,卫国公当场给银票,按着高市价三成给。他们倒想要,可想想竞天的作风,愣是不敢受,好劝歹劝,才接受按市价折算。那些竞天只给成本价的,求着卫国公帮说话,真不是他们强要的,求寨主大人别生气。以后有需要他们一定第一时间运粮食来。
便是梁老板也得了银钱回去,扎扎实实给卫国公磕了三个大响头。
前倨后恭的模样,让卫国公不免小小郁闷了把,果然自己还是不够威仪啊。
竞天带着常有福把有存粮的粮商那里都去了,跑遍了大半个州,才回大营。
常有福回去就对着卫国公夸:“不愧是寨主大人,走到哪里人心披靡啊。”
卫国公看着他笑,常有福尴尬的缩脖子:“属下那意思,人各有所长,恶人还要恶人磨。”
卫国公挑眉。
常有福摊着手:“属下可不是说品性,而是手段,有些人就是服硬不服软。国公爷对敌人凶狠,可敌人未必只在敌国。”
比如,趁机打劫的黑心粮商,能称得上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