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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摩天楼的怪人-第44部分

小说: 摩天楼的怪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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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在墙壁上的枪?”
  “是的。如果是手枪迷的话,或许会把自己喜欢的枪挂在墙壁上每天看。六连发手枪的转轮部分和枪身上,会有刺青般的细致装饰纹。我去纽约市警察局时,他们给我看了照片。”
  “漂亮吗?”
  “那不是我有兴趣的东西。不过,该怎么说呢……这个世界上不是有很多人觉得刺青很漂亮吗?所以会在自己的身体上刺青,每天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身体。”
  “从十九世纪起就挂在墙壁上当装饰?”洁问。
  教授摊开双手,说:“也不是不可能吧?那可能是曾祖父使用过的枪。”
  “不是沙利纳斯小姐的枪吗?”洁问。
  “我和丽莎·玛利、菲利浦一起整理过沙利纳斯小姐的家了。那个房子里只有一把枪,所以我认为不是。”
  “只射击了一颗子弹?”
  “对付老先生,一颗子弹就很够了。”
  “还有调查到其他的事情吗?”
  “没有了。在医生的死亡现场里,找不到被认为是凶器的手枪,所以应该是被凶手带走了。”
  “关于凶手是从哪里来的这一点,警方有做说明吗?”
  “从哪里来的?你是问凶手是曼哈顿岛的人,还是外面的人吗?这点我也不清楚,警方好像也没有任何线索。”
  “不。我的意思是,命案的现场就像一个上了锁的铁栏杆笼子,凶手是怎么进入笼子里的?”
  “原来是这个意思。不过卡里耶夫斯基家、布拉克家和沙利纳斯家,都有那个铁门的钥匙,或许某个人的钥匙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人复制了,这是有可能的。”
  “复制吗?是啊,杰米。”洁看着我说。
  “噢,复制啊!”我声音干涩地说:“确实有那样的方法。”
  “那是警方的看法吗?”洁问。
  “是的。”
  “那么,关于卡莲·布拉克从窥视孔看到的幽灵呢?警方有什么说法?”
  “纽约市警察局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意这一点。”
  “卡莲·布拉克或她的丈夫,会不会和医生之间有过什么争执?”
  听到我这么问,教授立刻瞪大了眼睛,问我:“你说什么?你在怀疑布拉克夫妇吗?”
  “这也是一种可能性吧?”
  “绝对不可能。”教授很肯定地说:“我见过他们,他们不是那种人。他们是集温和、诚恳、合群这几种美德于身上的人,即使是天地逆转了,他们也不可能杀人。像他们那样的人怎么会杀死邻居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要胡说八道!我非常了解他们。
  “而且他们两家的交情很好,一直互相帮忙,即使是亲感,也不见得可以相处得那样好。医生死了,最悲伤、最困扰的,恐怕就是他们了。如果布拉克夫妇有嫌疑的话,那我觉得你的嫌疑更大。好了,够了吗?我非走不可了。如果能见到穆勒先生,请把你们谈话的内容告诉我。”
  教授说完,站了起来。

  2

  我和洁一起搭地下铁到二十一街,从地下铁的阶梯上来时,太阳已经下山了。暗暗的道路那边,有一家店面看起来很干净的面包店。洁走去买了一条法国面包、一瓶红酒,说是要当今天的晚餐。
  很快就找到墨尔本大道了,因为只要顺着哈利斯高中的指标走就行了。
  “杰米,这是一位叫汤森·哈利斯的人物开办的学校,他原本是纽约市的教育局长。你知道他吗?”走在围绕着校园的铁丝网旁边时,洁说。
  “我知道,因为我是日本通。大部分的纽约人应该不知道吧!倒是很多日本人非常熟悉他。”
  洁点头说:“所有的历史教科书上都有记载他的事,日本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吧!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从日本回到美国后,在纽约开办了高中。因为有钱人担心劳动阶层的人受了高等教育之后,会降低劳动的意愿,因此反对市政府利用税金让低所得者受教育,于是他便动用自己私人的钱财,强行开办了让穷人子弟就读的免费中学。从前的纽约和英国没有两样。”
  “是的。”
  “不过,你所知道的哈利斯的故事,是他的爱情故事吧?”
  我很讶异地看洁,说:“是呀!你真了解。”
  “是关于阿吉的事吧?”
  “嗯,汤森·哈利斯以第一代日本总领事的身分,前往日本一个叫下田的沿海城镇赴任,在那里认识了阿吉,并与她相恋。哈利斯住在充满异国风情的日本房子里,决定在卸任的时候带阿吉回美国,但是哈利斯生病了,他必须回到纽约。然而,在当时保守的风气下,他如果带着一个外国人一起回美国,他的地位恐怕就有危险,更何况他又生病了,只能留下将来一定会回来带阿吉去美国的承诺,自己回到纽约。可怜的阿吉相信他的承诺,痴痴地一直等他回来,没想到在下田港的泪眼道别,竟是他们永远分离的开始。”
  “我觉得这是以‘蝴蝶夫人’为蓝本的故事。”洁冷冷地说。
  “哦?”
  “有一出戏叫‘外国人阿吉’,是相当有名的戏曲,所以也曾经在这里公演过几次。你是在戏剧界工作的人,一定知道这出戏。”
  “哈利斯的故事实际上不是那样吗?”
  “应该不是。哈利斯对女人没有兴趣。但是,当时的日本人害怕像哈利斯那样高大、肤色又与日本人不一样的外国人,觉得外国人是赤鬼,担心下田的女性们都会被哈利斯强暴。”
  “嘿,你在开玩笑吧?”我笑着说:“哈利斯是教育家唷!”
  “那时,下田的官厅里有一位叫森山多吉郎的官员,找来了艺妓阿吉,拜托她去当一年哈利斯的情妇。啊,话当然不会讲得这么白吧?应该说是请她去照顾哈利斯的生活。因为哈利斯单身。”
  “是官员拜托的?”
  “对。事实上那是有酬劳的工作。对你来说,当时官员所说的话,一定像笑话一样可笑。那时官员是这样拜托阿吉的:‘阿吉,希望你去当哈利斯的情妇,那样的话,可以拯救下田的女人,不,是所有日本的女人,甚至我们的国家。’”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真的吗?难道哈利斯会强暴所有下田的女人?”
  “不,杰米,是所有日本的女人。”
  “太夸张了吧!一个哈利斯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官厅以十几万美金的报酬拚命拜托阿吉答应。对当时的日本人来说,美国人像是可怕的怪物。因为实在太害怕了,就算有官员的强力拜托,阿吉还是不愿意当哈利斯的情人,甚至连当他的佣人都不愿意。于是官员只好找上阿吉的情人松鹤,答应给从事船木工的松鹤数万美金,还允许他在腰间佩刀,成为一名武士。于是松鹤便去找阿吉,表明自己愿意等阿吉一年,希望阿吉答应。后来,阿吉在哈利斯身边不到三天就被开除了,因为哈利斯知道其中的内情,最后阿吉就回到松鹤的身边。”
  “哦。”
  “这就是真相。才三天,根本没有谈恋爱的时间。”
  “没错。”
  “可是,由于世人的冷漠眼光,以及日本人特殊的宗教观念,人们认为阿吉的体内已经有怪物的血,变成一个污秽的人了,所以阿吉受到非常可怜的差别对待。当然也有人嫉妒她得到那么多的金钱。虽然后来阿吉与松鹤在横滨重逢,两个人也结婚了,但最后还是以离婚收场,没有好的结局。离婚后的阿吉独自开了料理店,却渐渐沉溺于酒精之中,散尽了那笔酬劳之后,过着借贷生活的日子。后来她也生病了,于是在五十岁左右时,在稻生泽川投河自杀。那条河也被称为‘阿吉渊’。”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
  “没错。现实是非常没有意思的东西,所以哈利斯和阿吉之间根本没有爱情,他和阿吉的人生也没有什么关系。”
  很快就找到汤森小路了,我们转弯,走进汤森小路。这条铺着石板、给人陈旧感的道路上,立着很像洋葱的玻璃灯罩街灯,这是老街上常看到的造型。这条路上的街灯稀稀疏疏的,散发出寂寞的光芒。用铸铁与木板做的长椅子,以每三个街灯就有一张的比例,被摆设在路旁。
  常在黑白风景明信片上看到的小路出现在我们眼前。这也是一条像卓别林电影里某一个定格的画面,一位提着篮子的贫穷少女向前跑的小路。这是看不出从汤森·哈利斯的时代到现在有什么改变的一条路。我开始想像名留日本史的哈利斯,从遥远的东方国度回到这里的理由。
  小路的左右两侧排列着现在已经很少看到的小房子,其中很多房子都没有车库。房舍用地的边缘有金属栏杆或漆成白色的木板栅栏,栏里种植着树木,从树上掉下来的落叶几乎覆盖了大半的石头路面。竖立在路旁的灯光,朦胧地照着脚边的落叶,在黑色的地基石头上,形成等间隔的黄色光块。
  如果是我自己一个人走在这样的路上时,或许心里会有不安的感觉,但现在是和朋友一起行走,所以我低声吹着口哨向前行。我想起卓别林的电影,突然觉得很想笑。
  已经走到铺着石头路面的尽头了,但是当我注意到这一点时,才发现已经超过我们的目标了。因为太阳已经下山了,所以看不清楚写在路边的门牌号码。
  “杰米,在这里。”洁对我招手说。
  接着他爬上四、五个石阶,站在一间房子的门前,拍打门环。门环发出叩叩叩的声音,但是门里面却静悄悄的,一点反应也没有。从门旁边的小窗户,可以看到门里面有光亮,像烛光一样昏黄而微弱的光。
  “没有门牌。不过,这里就是一五〇号,不会错的。”洁说。
  “不在吗?”
  我才这么说,就听到一个声音说道:“要找塞米尔吗?”
  虽然听到声音,但是因为周围很暗,所以一时不知道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我和洁走下石阶,往左右张望,终于看到前方的长椅子上,有一个正缓缓坐起来的人影。因为他是随意躺在长椅上的,所以我们根本没有注意到那里有人;而且那里又位在两个街灯之间,是光线照不到的地方。
  “他出去了,有什么事吗?”那个男人说。
  虽然是在黑暗中,但是仍然可以看到男人有一头白发,并戴着像是老花眼镜般的眼镜。
  “想找穆勒先生说说话。”我说。
  于是他便说:“这个我也知道,我是问为了什么事要找他?”
  “想请教他一九二一年和弗来迪利克·齐格飞命案有关的事情。”
  结果,男人又把上半身靠在左手边的椅子扶手上,躺了下去。
  “他不在家。”男人冷冷地说。
  “愈来愈冷了。”洁站在我后面说。
  “嗯,趁着还没有感冒,赶快回去吧!”老人说。
  “知道这是什么吗?”
  洁的右手上拿着一个东西,可是太暗了,连我都看不清楚那是什么。
  “是从一九二一年乔蒂·沙利纳斯小姐所拥有的手枪——鲁格P08,所射击出来的子弹,上面有很清楚的摩擦纹痕。”
  老人听到洁这么说,蓦地起身,坐起来。
  “你好,塞米尔·穆勒先生。我是哥伦比亚大学的御手洗洁,旁边这位是剧作家杰米·连登。”
  洁绕到老人的面前,半强迫似的和老人握手。老人则像用抢的一样,拿走洁手上的塑胶袋,举到高处,对着光亮的地方看。接着,他站起来,朝街灯的方向走了两、三步,这时我才看清楚他是一个又瘦又高的人。
  “你在哪里拿到这个的?”他的视线回到我们的身上,然后问我们。他脸上的老花眼镜,因为街灯的反射而射出光线。
  “是纽约市警察局给的。这是他们做射击实验的子弹,用的就是乔蒂·沙利纳斯小姐的枪。”
  “我看到报纸,知道乔蒂已经死了。”
  “是的。她临终前,我们都在她的身边,也参加了她的葬礼。”
  老人无言地站了半晌后,才说:“你们好像不是记者。”
  “我们不是。”
  “那把枪在哪里找到的?”
  “沙利纳斯小姐家的欧洲家具里。”
  “在她过世以前,一直都是放在那里的吗?”
  “是的。”
  “关于那个东西,乔蒂说了什么吗?”
  “你是说关于枪吗?”
  “对。”
  “穆勒先生,关于这一点是必须保密的。”洁说。
  于是老人举起右手,像赶苍蝇一样地挥动着。
  “这个我当然了解,事情真相一定会把整个美国搞得天翻地覆。放心吧!我根本不想再和新闻记者打交道。”
  “你能把这件事藏在心底?”
  “你是乔蒂的亲人吗?”老人问。
  “是亲近的朋友。你能守住这个秘密吗?”
  “当然可以。不管别人怎么拜托,我也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她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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