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的爱恨情仇:秦恨ii-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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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只挖掘出部分兵马俑,她以为对自己论文帮助不大。
望着车窗外,周眉幻想几千年前这片土地的繁荣景象。西安做为数朝古都,曾经有过最辉煌的时代。但现在这里竟然归入西部城市,与繁华的东部相比,经济发展已经落后。
她听不大懂西安话,因此长途车上的旅客用当地语言聊天,在她听起来比英语还难懂。闲极无聊,她突发奇想,在大力提倡普通话的今天,各地人之间的交流仍有如此大的困难,那在遥远的战国时代,人们又通过什么方式沟通?秦人说陕西话,周人说河南话,赵人说河北话,齐人说山东话,燕人说北京话……如果各国之间会盟,是不是都要带上翻译?
秦始皇统一天下后,书同文,车同轨,进行一系列大一统变革,却独独没涉及各国方言。如果这位颇有创新精神的君王当初下一道诏书,要求全国人民都说陕西话,燕人多少要受影响,那今天以北京话语音为基础的普通话会不会也有变化?不过周眉还没有在哪部历史文献上发现秦始皇统一方言的记录,而且秦朝的时间太短,短到昙花一现,至今秦王朝留给人们的多是暴政、短命的印象。在这样短的时间里,要统一各地方言根本不可能。
北京直到明朝明成祖从南京迁都后,才成为全国的政治中心,不过四五百年历史,比起西安这样的千年古都,算不上什么,至少对研究秦汉历史的历史学家来说如此。西安那些战国古墓中的珍贵文物,和北京乏善可陈的燕国古墓一比较,她觉得说普通话,也没什么可自豪的,因此一路上尽可能不开口。
窗外开始时不时出现一些山丘,她知道说不定哪个山丘下,就有一座秦陵。据说关中一带已经发掘到千座秦陵,大多坐西朝东,面向中原。大概因为秦人来自中原,死后也向往回到中原的缘故,当然,也有可能秦人窥视中原已久,连死都不放弃入主中原的念头?六国之中,只有秦国延续六百多年,从一个附庸小邑成为七国首强。秦始皇十年灭六国的速度可谓迅雷不及掩耳,然而人们往往忽略为这十年,秦国已经等待了六百多年,准备了六百多年……
车子终于停了,周眉也停住胡思乱想,待所有旅客下车,她拎着行李最后一个下来,打了一辆三轮车,直奔东陵博物馆。
因为东陵虽然只有四座陵寝,占地足有24平方公里。她可没时间一一拜访,何况那些陵寝外表看去就是一个个土包,远不如明十三陵有地面建筑,还比较有看头。
而东陵博物馆刚刚建成不久,不仅陈列附近出土的文物,也陈列不少其他陵园的文物,包括西垂、雍城、栎阳、东陵四个陵园,自西而东三十多座秦公、秦王、后陵寝,其中自秦人祖先非子到秦始皇的父母,都是秦国当时最显赫的人物。尤其馆内大部分文物来自于海外高价收购,因此不乏珍品。既然可以在半天内浏览完秦国六百年的历史,她才懒得去实地考察,耽误时间。
石器、陶器、铜器、铁器……她都不感兴趣,因为秦人比较崇尚简朴,器具大气而不够精美,尤其是早期的器具,样式难看,她简直有些同情当时的贵族。等参观金银玉器时,她的兴致明显高涨。尤其有一组春秋时期的金箔饰片,有四五十片,不论历史价值,光看重量亦价值不菲,据说是某位秦公棺木上的装饰。他的陵寝属于雍城陵区,被盗200多次,居然还能出土3000多件文物,可见厚葬之风。此外根据文物介绍,在其陵寝附近还出土了近二百具殉葬人骨,地位高低不同,有男有女。周眉脑海中立时想到吴悠的那篇报道,依她的文笔和捕风捉影的个性,如果看到这篇文物介绍,非把这位无法考证的秦公写成秦穆公不可。
对于玉器,她懂的不多。但其中确实有不少精品,令人瞠目。其中一条玉带最为有趣,十二个连环相扣,没有任何接缝,显然是一块玉石刻成。浪费一大块玉料,只刻出十二个薄薄的玉环,这样的奢侈大概只有国君才能享有,再一看回购价格,又是七位数以上,她真有些痛惜。
金玉之外,比较有趣的就是青铜剑。周眉印象中的青铜剑大多粗短笨重,但秦剑似乎打制的特别长,尤其是战国后期的几把剑,制式长短几乎完全一样,至少0。9米以上,轻而薄,灯光下隐隐还有寒光。她好奇站着看了半天:这么长的剑怎么使用?若个子不高,手臂不长,恐怕拔剑都不容易。难怪荆柯刺秦王时,秦王一时拔不出剑防卫,绕柱而逃,狼狈不已,莫非他手中之剑也是这样长?身为刺客,荆柯所选的匕首由最负盛名的赵国徐夫人所制,而秦王最终负剑而拔,一击即中,想必秦剑一定锋利异常,足以削断那把匕首。这样一把宝剑,秦王必定带入陵寝,可惜秦始皇陵的发掘尚未开始,她再大胆猜测,也只能是猜测而已。
花了一个钟头就看完全部展品,叹口气,周眉觉得也没太多意思,想趁着天未黑赶紧赶往长途车站,争取回西安城里住一宿。明天上午参观完秦始皇兵马俑后,顺道坐火车赶回北京。她的兴致,总是来的快,去的更快,加上突然想到秦霄在她失踪的第一时间内,肯定会电话通知她的父母。为防他们报警,还是回城后打个电话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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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周眉所料,再晚一会打电话,她的父母不但要报警,还要定机票来西安了。而且林教授不明情况,脾气上来,一个越洋电话打到英伦,连秦傲云都给惊动。她上来质问他的小儿子安的什么心,把自己女儿带到西安又给弄丢了,以至于他又怒气冲冲给儿子打电话,秦霄莫名其妙挨了一顿训斥,也恼火不已。
晚上八点多钟,周教授接到女儿报平安的电话后,非常高兴,告诉她去某某宾馆,在那给订了一间房。一听是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她心里早乐开花,本已住进青年旅社,又退房出来,乘出租前往酒店。从小就以为父亲更疼她,他认识人又广,一定是通过朋友关系免费开的房,否则也不会再三叮嘱她只住一天,明天就赶紧回北京。
到酒店前台时,她突然多了个心眼,问前台一漂亮的女招待:“我叫周眉,订的是1207房间……请问,我隔壁住的……没有姓秦的吧?”
前台查了一下登记簿,诧异看她一眼:“没有。”
“那……你们宾馆是英资还是内资?我的意思是……股东或者经理什么的,不是英籍华人吧?”她仍不放心。
前台小姐保持礼仪微笑:“不是。小姐还有什么要求?如有需要,我们可以调房。”她第一次遇见这么挑剔的客人。通常客人只会挑楼层、房间格局或一些服务,还从没见挑隔壁客人姓氏和股东国籍的客人。
周眉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用调了。”刚走两步,又回头问:“我订的房间住一晚要多少钱?”
女招待低头查一下,继续微笑:“普通标准间,是250……”周眉以为这是打折价,果然比北京便宜多了,心里挺美,谁知她继续说,“美元。”
难怪父亲只让住一晚,周眉转身时吐了一下舌头,赶紧拎着行李上电梯,她现在身上全部现金,不到一千元,如果到时候没人结帐,那就惨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是以她放心大胆地打开1207房间的门,准备好好享受这顿“免费的午餐”。
第七节 鉴定专家(1)
第二天上午周眉没有去参观兵马俑,因为起床时已经十点半,得知在中午十二点退房前,还可以享受一顿免费自助早餐时,她决定舒舒服服大吃一顿,然后再交房卡。
餐厅在一层,经过大厅时她先去交房卡,换了一个前台小姐,笑容也是模式化:“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她掏出房卡:“退房。”然后转身要走。
前台小姐低头扫一下登记簿,忙说:“小姐……还没结帐。”
周眉转回身,有些尴尬:“没结吗?”
前台小姐依然微笑:“您用现金还是信用卡?都可以。”
现金不够,信用卡没有,但她沉住气:“对不起,房间不是我定的,以为有人结了……”想了想,又说,“这样行不行,我打个长途电话?”只要问出谁定的房,就可以让他结帐。
电话费也会结算在房费中,因此服务员递给她前台电话。周眉赶紧拨北京长途,没人接,又改拨林教授、吴悠、周颠手机,竟全部关机。正急出一头汗时,她看见一人刚进酒店旋转门,冲服务台这边走来。
秦霄早看见周眉,但没理她,走到服务台右边的票务中心,对一工作人员说:“订一张飞往北京的机票,明天上午的。”他递上护照,一手悠闲地扶着柜台,半个身子斜靠。
面对眼前唯一希望,周眉装出惊喜表情,上前打招呼:“嗨,怎么这么巧?你也住这家酒店?”如果是昨天,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溜掉,“昨天机场你走的太快,我没跟上,连再见都没说……”
秦霄好象刚刚看见她:“是你?”他笑了,“没关系,现在说再见也不迟。再见!”已订完票,他转身往外走。
周眉一愣,他突然出现,她立刻认定房间是他订的,不结帐的话,她怎么走?追上两步:“你不住这家酒店?”
“不住……”他指对面一座高楼,“公司在商务中心有行政套房……”后面只听前台小姐叫:“这位小姐,您还没有结帐!”
周眉脸刷地红了。但面子次要,她问:“我住的客房是你订的?”
“不是。”他停住脚步,面带惊讶地问:“你住了一晚上,不知谁订的房?”
周眉仔细回忆:周教授只说在某酒店订了1207房,确实没说谁订的,更没说订房人结帐。按常理谁住谁结帐,也无可厚非……她突然毛骨悚然:两次擅自逃跑,让父母焦急,好友失望……明知她身上只有不到一千块钱,还让她住五星级酒店,等结帐时所有亲友集体消失……分明串通一气,打击报复。主谋是谁?她自然而然看秦霄,他脸上正是等看笑话的表情。
“你遇到麻烦了?”他明知故问,“没钱结帐?”
周眉越想越生气,众叛亲离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恩。”但眼前要先解决麻烦才行,她声音低到只有他能听到,“对不起,让大家为我着急,真的对不起。”
房间是秦霄订的,这么做只为给周眉一个教训。失踪游戏对她而言也许很刺激,但对于亲友,绝非一点担心焦虑。听说林教授平时挺坚强的人,居然在给他父亲打电话的时候哭了,生怕女儿被绑架或拐骗,还说前一阵北京某大学的一个女研究生就被人贩子骗卖,眉眉社会经验少,做事粗心,不会照顾自己……林教授一通电话打了近一个小时,他受父亲责问与训斥也至少有四十分钟,遇上这种事,脾气再好也会生气。
现在周眉突然道歉,态度却显然不诚恳,因此他说:“道什么歉?和我又没关系……”
她顿时气愤,声音提高:“都已经道歉了,还要怎样?!”这样陷害未免过分,他居然还不依不饶。
秦霄的手机响起,没来得及回答,走到一边接电话,她一人站在大厅正中,回头见前台小姐和一些大厅休息的客人都看着他们,只觉脸上一阵阵发烫。
关上手机,秦霄看一眼手表,走回她跟前,说:“房费……可以先借给你,结了帐帮我办个事。”
峰回路转,她松口气,见他似乎真有急事,开始得寸进尺:“我下午要去参观兵马俑,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晚上有一班火车,明天她人就在北京了。
“有件古董需要鉴定,就在今天下午,办完事你再去参观。”他边说边走到服务台,递上信用卡。
“古董鉴定?”她又不是古董鉴定专家,一个还没毕业的研究生而已,一点实践经验也没有,却说,“那也行,鉴定费多少?”通常按照鉴定古董价值的比例收费,古董价值越高,给专家的鉴定费也越高。
刷了卡,他诧异看她一眼,说:“不需要你真鉴定,只要把古董说的价值越高,越珍贵就行。”
诈骗?她脑海中第一反应:“你让我做托儿?”这可能要负刑事责任,难道他的钱都是骗来的?果然无商不奸。
他不明白“托儿”的含义,也没时间多说:“走吧。”
“那专家出场费总有吧?或者劳务费什么的?”她实在跟不上他的步伐,拎着行李跟在后面,几乎在小跑。
“你还欠我一个人情……”秦霄并不回头,指的结帐一事。
“那……出场费和房费折抵行不行?”她早想好,也不能白帮忙,何况他陷害在先。
他突然止步:“一点亏都不吃?你真不该学历史,学政治外交可能更好。”她俨然跟他谈判一样,真实意图无非赖掉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