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 作者:马小禾(起点vip2014.5.31完结)-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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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封诺等人还在暴雨中苦苦挣扎着,他们不仅没有马,大都还带着伤,在洪水面前,大家都似水中的浮萍一般,没有根落,没有依靠,全都随水四处飘零,只不过万幸的是,封诺所训练处的士兵基本上都会游泳,但还是有很多人被洪水淹没。
终于封诺等人来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洪水每次都漫上来,但是却不能将他们吞噬。秦安清点了人数,回禀封诺道:“将军,我们只剩下一万左右的人了!”
封诺道:“还好,没有全军覆没!让大家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后我们回沙黜营地!”
秦安不解道:“澹台明川肯定在那里,我们这样回去不等于死送羊入虎口吗?”
封诺摇摇头道:“这你就不懂了,蛮荒人惧水,澹台明川是个谨慎的人,他肯定会在不能确定这暴风雨要下到什么时候的情况下回到大窗户的!”
秦安点点头,随众士兵抓紧时间休息。
还有一章,但是会晚一些、、、
正文 第八十四章 雨轻风色暴
封诺等人回到沙黜营地,情况果真如封诺预料那样,澹台明川等人早已退走,但是沙黜营地也岌岌可危,因为洪水漫天,有一种不将这里的楼房摧毁决不罢休的气势,封诺等人整顿了装备,来到沙黜的东边基克扎下营地。
这一役,损失惨重,八十万大军最后只剩下一万人左右。封诺写信向濮阳澈请求支援,消息传回望京,朝野震荡,就连封诺也打不过澹台明川,一时间人心惶惶,再加上在沙黜出现的血日,更是加重了这种凝重的氛围。
不少人要求罢黜封诺的大将军封号,召回封诺,重新派遣将领前去平乱,因为血日的出现,就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他们的心口,毕竟,血日一出,天下必乱并不是随便说说的,史籍上记载的仅有几次的血日都造成了天下动荡不安,带来了腥风血雨,况且,澹台明川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一个前朝余孽有如此的才能,怎能不让人忧心,再加上司寇牧云更是让很多爱国大臣寝食难安。
还有不少人表示支持封诺,主张多拨士兵给封诺,让封诺一鼓作气将澹台明川拿下,因为他们也听说了澹台明川也是损失惨重,这是一个好机会。
濮阳澈对于这件事烦透了,积水塘的失利,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将领前去,他还一直在考虑人选。现在封诺又在大窗户造成了这种损失,更是令濮阳澈焦头烂额。
在澹台明拂和呼延庭成婚的时候,濮阳澈就知道呼延庭迟早有一天会反出天乾,他也知道濮阳涧知道,他也明白为什么濮阳涧为什么没有阻止这件事,反而让自己送去贺礼,他明白濮阳涧的意思。
濮阳涧是想着濮阳澈长大了,这个天下迟早是濮阳澈的,但是濮阳澈能否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呢?为此,濮阳涧就留下了蛮荒,不是濮阳涧惧怕蛮荒的兵力,也不是担忧蛮荒和天乾盘根错节的关系,这些他都不放在心上,他留着蛮荒其实是留给濮阳澈的一个考验,若是连蛮荒的问题都不能够解决,那何谈治理天下!
只是,濮阳澈一直在想,若是濮阳涧看见今时今日的场景,是否会后悔当年放过蛮荒,放过呼延庭,任其自由发展,以至于蛮荒能够威胁到天乾?
濮阳澈只觉得心里乱极了,从小他就知道自己会成为天乾的主人,因此他就立志要做一位名垂千古的帝王,为此,他饱读诗书、勤于练武、精通谋虑,文武兼修,待人谦虚有礼,不耻下问,为的就是做一个明理的帝王,他一直以帝王的行为要求自己,是的,他做的很好,他博得了众位大臣的赞誉,赢得了‘贤太子’的称号,也养成了温润如玉的性格。
濮阳涧的被害给濮阳澈带来了很大的打击,从小濮阳涧就很少管教濮阳澈,很少给濮阳澈说道理,但是,濮阳涧却用行动、用自身来教濮阳澈,濮阳澈七岁的时候,濮阳涧就准许濮阳澈进入御书房,可以翻阅奏章,可以就奏章中的问题提出自己的观点,父子俩经常为了一个问题争执不下,但也会为了有相同的观点而会心一笑,总而言之,濮阳涧就是濮阳澈崇拜的对象,从小,他就立志要做一个至少超越濮阳涧的君主。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若是没有发生这诸多的事情,濮阳澈会和自己计划中的一样,等着濮阳涧传位给自己,然后在和平年代做一些可以影响后世的事情,开创另一个天乾盛世,但是蛮荒、漠北的反叛打乱了既定的脚步,濮阳澈不禁感觉到了压力,他发自内心的佩服濮阳涧,佩服濮阳涧能够在群雄纷争的年代里崭露头角,并最终打败所有的对手,建立天乾。
濮阳澈本想以雷霆之速解决了蛮荒和漠北,然后削去四王的王位,将权利全都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中,只是蛮荒和漠北都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好对付,几场战役下来,天乾已经折损了三位将军,将近两百万的士兵,这一切让濮阳澈忧心不已,故此,他并没有很快的任命谁出战,他需要深思熟虑,需要认真思考这两场仗该怎么打。
一想到这里,濮阳澈就会觉得热血沸腾,刚开始,他还担心不能做下什么事情让他名垂千古,但是蛮荒和漠北的反叛让他觉得机会来了,只要征服了蛮荒、打败了漠北,光凭这两件事,他就远远超过了其他帝王。蛮荒和漠北越强大就证明了这件他们有打败的价值,就能够增加自己成为千古帝王的砝码。
但还有另一件事情让他忧心不已,那就是司寇尊的事情,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司寇尊谋害了濮阳涧,他也曾问过司寇尊,但司寇尊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意味深长的说着:‘最亲近的人就是最危险的人’。
濮阳澈只觉得这件事情疑点重重,他不会放过杀害濮阳涧的凶手,但也不想冤枉司寇尊,对于司寇尊,他很是喜欢,这种喜欢并不只是因为司寇骆花的原因,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司寇尊。
濮阳澈对于濮阳涧的是崇拜,但是对司寇尊就是尊敬,他最想成为的人就是像司寇尊那样的人,睿智、从容、淡然,他喜欢和司寇尊聊天,司寇尊的谈吐、风度总是让他折服,尤其是那双眼睛,是那么的温和、从容、睿智,那是一种经历了人生的波浪、历经岁月的洗涤才会有的眼神。
濮阳澈努力成为司寇尊那样的人,因此濮阳澈很有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但是他不知道要如何处理司寇尊的事情,他就只能拖着,他一直在收集证据,他也不明白封诺为何会说司寇尊就是谋害濮阳涧的凶手,他和封诺约好了,封诺从大窗户回来的时候,就将真相告诉自己,为此,封诺决不能死。
濮阳澈做了个决定,一双眼睛在暗夜里熠熠生辉。
正文 第八十五章 何时返旆勒燕然
第二日上朝,群臣为了封诺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你一句我一句,濮阳澈一直未说话,只静静的听着,最后,大家似是明白了什么,全都静默不语。
濮阳澈这才开口道:“众位爱卿你们都是天乾的砥柱,没有必要为了这些事情吵来吵去的,朕已决定,任命封?a为‘威武将军’,即日率领一百万大军前往大窗户,务必将澹台明川拿下!”
此言一出,大家纷纷反对:“封?a年纪轻轻,对国家并没有什么贡献,怎能担任将军!”
“封?a从未上过战场,怎么能够统率百万大军!殿下请三思啊!”
濮阳澈沉默不语,只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蛮荒之乱足以撼动我朝根基,而漠北之乱,仅仅是为了司寇尊,孰轻孰重,诸位大臣心里明白!”
各位大臣道:“陛下您的意思我们知道,只是封?a和封诺是父子,这么多的士兵交在他们手上,恐生变故!”
濮阳澈道:“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正因为封诺和封?a是父子,朕才会派封?a前去,封?a自小随朕一起长大,朕对他在了解不过了!好了,此事就这么决定了,若是封诺父子此次再不能拿下大窗户,削去将军职位,打入死牢!”
濮阳澈说的话声音不大,但是自有一种威严,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噤声。濮阳澈说道:“此事若是没有异议,就这么决定了!封?a上前听封。”
封?a上前跪下,濮阳澈笑道:“封?a,不要让朕失望!”
封?a点点头道:“陛下放心,微臣必当竭尽全力,定不负陛下所托!”
濮阳澈大笑道:“好!阿?a,朕等着你的好消息!朕亲自送你走出望京!”
封?a道:“谢陛下隆恩!”
登时,封?a手持帅印,率领大军,前往大窗户,濮阳澈送封?a走出望京,看着封?a渐行渐远的身影,濮阳澈嘴角浮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濮阳澈回到泰安宫,他已经成为了天乾的君王,但是司寇骆花不愿意离开泰安宫,濮阳澈便将泰安宫作为自己的行宫只不过稍加整修了一番。
泰安宫的宫女太监一看见濮阳澈就纷纷行礼,乳母忙将濮阳月抱过来。濮阳月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的看着濮阳澈不时还对着濮阳澈露出可爱的微笑,濮阳澈一边逗弄濮阳月一边问道:“娘娘呢?”
青蝶答道:“回皇上,娘娘在佛堂念经。”
濮阳澈‘哦’了一声,自司寇骆花知道司寇尊入狱后,司寇骆花便在泰安宫搭建了一座小小的佛堂,除了照顾濮阳月外,整日念经诵佛,不理世事。
濮阳澈走进佛堂中,就见到司寇骆花一袭白衣,虔诚的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嘴里不断为司寇尊等人祈福。司寇骆花自从生了濮阳月后,面色就不太好,若不是司寇骆花常年习武,有着深厚的内力,恐怕早已不久于人世。
司寇骆花祈完福后,站起身,对着濮阳澈道:“你来了?”
濮阳澈微微一笑道:“嗯!”看着司寇骆花无喜无忧的样子,清瘦的脸庞,心疼道:“骆花,你要做这样到什么时候?”
司寇骆花不答话,只说道:“见过月儿没有?”
濮阳澈答道:“月儿的眼睛很像你,有一股英气。”
司寇骆花笑了笑道:“是吗?月儿是男孩子,英挺一些比较好。最近很忙吗?昨晚都没有回来歇息。”
濮阳澈道:“也没什么事,只是最近事情比较多一些,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司寇骆花道:“别累坏了,即使再忙也要好好休息。”
濮阳澈含笑应好,见到司寇骆花死气沉沉的双眼,想要拉过司寇骆花的手,司寇骆花别了过去道:“我去看看月儿。”便走了出去。
濮阳澈只觉得心里难过,自从生了濮阳月后,司寇骆花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整日只知诵经拜佛,见到自己也不过是淡淡的说上几句话,看起来是像以前一样,但是却有一种距离感,濮阳澈觉得无论如何他也抓不到司寇骆花。
司寇骆花唯有在看濮阳月的时候,双眼才会神采奕奕的,才是活着的,还有再去看望了司寇尊后,司寇骆花心情会舒坦许多,她也不为司寇尊、漠北辩解求情,就感觉这些事情都与她无关,很多时候,濮阳澈都觉得,若不是濮阳月,司寇骆花早就离开了这里。
大窗户,暴雨依旧下个不停,连带着陵南都整日处在烟雨朦胧中。拓跋朵丹姐弟俩一直在找鲜于崖,自从鲜于崖得知司寇牧云在积水塘一战成名后,便不顾一切的前往积水塘,而拓跋朵丹来到陵南王府却被告知鲜于崖不在府中,拓跋朵丹稍一想,便也向积水塘走去,为的就是找到鲜于崖,和他谈笔交易,拓跋朵丹对于这笔交易势在必得,且这笔交易只能和鲜于崖做。
窗外雨连连,齐宥在屋中走过来走过去的,澹台明川叫住齐宥道:“阿宥,你不要走来走去的,我的眼睛都被你晃花了。”
齐宥坐下,一脸不耐开口道:“殿下,你看这雨都下了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将封诺一举拿下了,可那些蛮子又怕水,我们这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再等的话,封诺的援军就来了,到时就不好对付了!”
澹台明川笑了笑道:“这我知道啊!可是外面的雨这么大,我们总不能冒雨前去叫战吧!”
自从血日之后,暴雨已经接连下了十多日,澹台明川等人根本无法出去,整日只能呆在屋中,惹得齐宥是心痒难耐,明明可以一举拿下封诺,可是蛮荒少雨,蛮荒人基本上都惧水,弄得齐宥不住的叹气。
澹台明川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听说濮阳澈封封?a为‘威武将军’,并率领一百万大军朝着这里赶来!”
齐宥一下子跳了起来道:“什么!殿下,你怎么还能这么气定神闲的坐着!”
澹台明川道:“你